虞美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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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能得到这只玉镯，不过，我想将它做为礼物送给我的朋友列和他的新婚夫人作为贺礼。”掌声响起，台下立刻镁光灯闪烁，我和列有些愕然地起身走上台，冯芸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身体僵直着，可面对镜头又不得不摆出微笑的神情。
列与王湛握手拥抱，从他的手里接过玉镯，然后拉着我走到话筒前：“真是一份惊喜的礼物。我十分感谢我的朋友，在此我也同样捐款六千万给基金会，希望让那些可怜的孩子能够早日过上幸福稳定的生活。谢谢各位！”
我在台上与每个人握手，当王湛握住我的时候，手几乎被捏碎，我皱了下眉看向他，在他的眼中闪现着复杂的神情，有愤怒、有失望……还有无奈。而芸芸的手冰凉，她机械的抬起手与我相握，但看我的眼神却像根刺一样扎的我很不舒服，仅仅是碰触了一下，她迅速地抽回手，转身走下台，离开了会场。王湛似乎没有注意到，依然与其他人谈笑风生，有人在一旁提醒了他一句，他淡笑着举起手里的酒杯，只说了句：“女人就是这样！”
拍卖会结束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我有些疲倦，列看了出来，于是与众人告辞，大家也顺势一起准备各自回去。
车在路上缓缓地行驶着，列让我偎依在他的怀里，很温暖，也很舒适，我像只休憩的猫咪闭上眼睛享受着。
“湛。”列的叫声让我睁开了眼睛，车窗外空荡的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漫步。那人听到叫声回过头来，真是王湛。
“怎么还没回去，司机呢？”列走下车问他。
“我想一个人走走，叫人先走了。”回答的漫不经心。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列说着拥着他的肩膀把他拉上了车。
王湛坐在了我的对面，我冲他微笑，他点了下头，把视线调向了窗外。
车里很安静。
我继续闭着眼睛休息，司机的声音传了过来：“先生，后面有车一直跟着我们。”
通过司机前面的反光镜果然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车跟在后面，有些距离，但始终按照我们的车子的路线行进。
列皱了下眉头，吩咐司机继续开车不必理会。他安抚着我，说是没有事情。车窗外透进的路灯灯光照在了王湛的脸上，他注视着列，脸上却是不赞同的神情，但没有说一句话。
“到我那儿去吧！”列对他说，王湛想了想，点了下头。
那辆车还是一直跟在后面，但就像列说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回到家，我没有追问，也没有参与两个男人的谈话就上楼准备休息了。这倒出乎他们的意料，列明显地松了口气。
我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不过既然他们还不想说，我也就没有追问。也许是真的累了，我躺到床上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身旁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我穿上睡袍走到餐厅，佣人端上来热奶和早餐。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然后问管家：“先生呢？”
“先生还和客人在书房。”
“帮我准备两杯咖啡，给他们送过去。”
管家答应着下去准备了。我上楼洗漱换好衣服，然后走到书房敲了下，就推门走了进去。见我进去，两个人不再谈论，而是站起身。列走向我，亲了下我的额头。
“昨晚睡的还好吗？”
我应了一声，看着他。
“你要出去吗？”列注意到我的衣服。
“是啊，我想出去逛逛商场，买点东西。”
“让管家他们去吧，你不要累到身体。”列的语气有些不赞同。
我笑了，“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别那么紧张。”然后我转头对王湛说：“你们接着聊，我不打扰你们了。”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列让几个人跟在我身边，不同于以往只让管家的陪同，我没问他原因，对他招招手就坐上了车。
在商场里我悠闲地逛着，没有目的的购买一些看上去很有意思的东西，这些现在用不上也许将来会需要，直到我感到累了，才决定打道回府。
迎面冲过来一群嬉戏的孩子，其中的一个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盒子，他跑到我面前，笑眯眯地告诉我说有人让他把这份礼物送给我，我很惊讶，接过盒子掂了掂，感觉很轻。管家凑过来，我递给她，对打开这份礼物没什么兴趣。
“啊！”管家一声尖叫，盒子从她手中掉落在地上，一只血淋淋地死老鼠滚了出来，又引起路人的恐慌，纷纷躲闪。我皱眉不去看那恶心的画面，却止不住要涌上来的呕吐感。
“走吧！”我让跟随的几个人把老鼠放进盒子里丢入垃圾桶，休闲的感觉荡然无存，反倒更加疲惫，拉着管家坐上车，吩咐司机直接回家。
我闭着眼仰坐在椅子上，心里却在猜测对方的意图。突然感觉车子被撞击了一下，司机惊慌地喊着：“太太，有几辆车在追咱们，怎么办？”我立刻回头看去，本来尾随在车后负责保护我的那辆车不知时候被一辆大型运载车从前面堵住，远远地停了下来，此时却有四辆黑色轿车围住我们，其中一辆车上的人用枪指着司机，示意他停下来。好熟悉的情节，在电影里常常演到的，没想到我自己也会遇上。
“靠边停车。”我沉稳地对司机说，管家在一旁紧拉着我的手，惊慌地不知该说什么。
等车停稳了，立刻从后面的车上下来七八个人，打开车门，其中一个冷硬地对我说：“带你去见一个人。”说完拉下管家和司机，招呼几个人坐上了我的车。
“请把司机和管家送回去，别伤到他们。”我很平静地说，对方迟疑了一下，照办了。我见坐在我身边的人掏出一块手帕，便知道他们打算麻醉我，“我现在有身孕，不能接触任何药物，你们将我的眼蒙住就好了，反正我也不会反抗。”
从他们反应里能猜到我肯定是他们所遇到的最温柔、最合作的“肉票”了。
眼睛上被蒙着黑布，我只能感觉到汽车行驶中的颠簸和周围的噪音。不明所以的车子停了下来，身边的人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似乎有交谈的声音，然后，车门再次打开，一只手很轻柔地将我从车里拉了出来，没有解下我眼上的蒙布，随后我被带到另外一辆车上。这个人的气息我似乎很熟悉，我想揭开布来看却被他的手按住，无法动弹。
“谁？”我疑惑地问道。
没有回答，那人的气息更近了，甚至吻住了我，轻柔地吸咬着我的嘴唇，带着浓浓地珍惜地味道。
“列，是……唔……”在我说出几个字后轻吻立即变成了暴风骤雨，我被狠狠地推倒在坐椅上；一双火热的大手探入我的衣服里游移，用力地揉搓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怀孕后的我身体特别敏感，这样的激情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体微凉，似乎衣服被全部解开来，那人把我的腿抬起盘在他的腰上，粗壮的火热一下子探入了我的体内。
“啊！不可以！王湛！停下来！停……”我马上意识到是谁，挣扎着，推搡压着我的身躯，没有回答，他的动作更加用力，每一下都要抵达深处。
我的心里涌上来深深地惧怕，嘶喊着：“我怀着孩子呢！停下来啊！”
撞击嘎然而止，男人粗重地喘息在我耳边回荡。我挣开他的钳制，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真的是王湛，看着他密布汗水的脸孔，我挥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他的头被打的偏向一方，缓缓地扭过来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抽离出我的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见我也收拾妥当，便闷头点了一根香烟，我咳嗽了几声，他见状将烟头扔出了窗外。
“我……其实是……想和你谈一谈。”他低沉地说。
“你我都已经有了家庭，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下腹有些隐隐做痛，我用手温热着。
“你为什么会嫁给列？”他问我。
“你结婚了不是吗？而列……”想到那个让我可以依靠的男人，我的话语里带上了柔情：“他爱我，尊重我，我很知足。”
不等王湛开口，我问他：“即便我不离开，那么你会和我结婚吗？”
“不能。我和冯芸芸的婚事是两家早就定下来的。但我可以养你一辈子，除了那个合法的身份外，其他的你都能得到。我不明白，你不是个在意名分的人，却为什么会干这种傻事？你了解列有多少？你知不知道他的背景和他的家庭？”
“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只要他爱我就可以了。”我现在是深陷爱恋之中的女人，紧紧抓住那根红色的绳子不会轻易放手。
“至于列的背景，你现在要告诉我吗？”
“盲目的女人！”王湛一声低咒，“列的家庭才算是真正的黑社会，他父亲、兄弟在黑道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列虽然是私生子，但现在他的父亲需要他回去接班，就会想尽办法来胁迫你离开他。他爱你？他现在都自身难保，哪儿还顾的了你！”
寒意从心底溢向全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语气有些颤抖地说：“为什么要我离开他？”
“不太清楚，也许，和我一样，他也被安排了一桩婚事。”王湛回答的有些烦躁。
“你爱芸芸吗？”我看向他，寻求他的答案。
“不爱。”
“可是列爱我，这就是你们的不同。我相信列会有他的计划和安排，在他没有放弃之前，我是决不会放弃的。”我坚定地说着，可是手却感觉冰凉冰凉。
“对了，刚才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想起要问他的话。
“你出去之后，列很不放心，就和我一路跟了过来，刚才见情况不太对头，就绕到你们前面停在路中间。那些绑架你的人都是列父亲的手下，所以见到列也就不敢有所动作，我悄悄从后面进到车里把你带到这辆车上，相信应该是安全了。”
“现在去哪儿？”
“先去我那里，列一会儿就到。”
“我想……”看了看王湛，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发生刚才的事情了。因为能碰我的人现在只有列。”
王湛没说话，低沉地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挫败。
第 5 章
如果设计你的人老奸巨滑、财力雄厚、手下兵将又相当的众多，那么最后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被带到他的面前聆听教诲。
转来转去就像现在一样，我还是没有逃脱被绑架的命运，连同王湛一起被押进了一所超豪华的别墅。从花园、喷泉到警卫，我真的怀疑是否进入了英国皇家的住所。
两个打手模样的人粗鲁地将我拉下车，而王湛则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推推搡搡地我见到了主使者—— 一位五六十岁年纪的老者，面部的表情非常僵硬，只有那双凌厉的眼睛让人从内心深处不寒而栗。
我站在他的面前，忍受着他的打量，本来还有些害怕的心情，在对方高傲蔑视的目光中消失的一干二净。突然想起了不知在哪里听到过的话：你奶奶个熊，who 怕who？
看了看房间中的摆设，我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茶几上有几盘精致的点心，我用指头戳了戳，很软，似乎是新出炉的，于是也不客气，拿起一块就品尝起来。咦？味道不错嘛！连着又吃了几块，这才停下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手帕擦了擦嘴巴。
“您好！”我看向老者，“您找我有什么事？”
“柳如，二十三岁，家境贫寒，父母去世后由一个叫阿达的残疾人照顾，后来……”老者倒是有些耐性，也不发火，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捧着资料走上前读了起来。当听到阿达的名字我不禁感到难过，是啊，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凶手呢！阿达在天上会不会埋怨我？
“一个连小家碧玉都称不上的女人怎么配做我们唐家的媳妇？”冷冽地声音夹杂着冬季的寒冷向我袭来。
又一出典型的贫富差距、棒打苦命鸳鸯的戏码！真没创意！
“你是列的父亲？我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过？你手里的资料是很详细，不过这些列早就知道了，而且他认识我的时候我还跟王湛在一起呢！唐老先生，其实你真正应该找的人是列，而不是我。”他将我调查的如此仔细无非是想让我离开他的儿子，我不是个惟利是图的女人，更不会贪恋什么荣华富贵，既然两个人相爱，为什么非要经历那么多的磨难才有可能获得圆满呢？
“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只要你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可以了。”一张纸片被仍到了我的脚下，我连看都没看，站起身，准备离开。
“放肆！”老者生气地怒吼了一声，上来两个人分左右就抓住了我。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怀了孩子我就拿你没办法？哼哼，孩子？没了孩子我看你还会不会硬挺到底。”老者走到我面前，用手杖顶住我的下巴，阴森的说：“把你和这些男人关在一起呆上个三四天，你就是不死也得成个疯子。”
我脸上立刻没有了血色，想不到列的父亲竟然如此狠毒。不能着急，我要沉着，我要想办法。
几个人将我拉扯着带出去。我挣扎着，高声喊起来：“那你以后就再也没有列这个儿子了。”
“什么意思？”声音喝止了那几个手下。
我挣脱开束缚，整了整衣服，安定了下情绪，走到老者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列是爱我的，他那边你讨不到结果，才想从我下手。可你要知道，列虽然是个性情温厚的人，但如果伤害了他，他一定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毁了我，毁了我们的孩子，你说列会怎么想，他一定会恨死你。到那时侯他还会认你这个父亲吗？你这样一意孤行，有没有体会过他的感受？”我喘了口气，继续往下说：“更何况我们新婚不久，现在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你让我们分开，这可能吗？如果你真的为你的儿子着想，我倒有一个办法，只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耐性了。”
唐老先生听着我的话，点了一支雪茄，我隐忍着那股难闻的气味等待他的提问。
“你是想继续和我的儿子在一起生活，如果几年里你们之间自己出现了问题，我再让你们离婚他就不会恨我了是不是？”
好聪明的老头子，他竟然能说出我的想法。不管那么多了，我点点头。
“我相信你是不会任我们自由发展的，以你老人家的手段不知会安排多少可以让我们起冲突的事情发生，人人都说婚姻是脆弱的，那就让我们来证明好了。只要列对我说他不再爱我了，要和我分手，我决不留恋的马上走人。”
“女人的话我不会相信，有了我的儿子你吃穿不愁，你舍得放弃他吗？”
“不舍得又能怎样？”我苦笑，“到那时你会让我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目的？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其他目的。”真是个老狐狸，我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我在拿我的婚姻作赌注，当然就需要一些回报。事情不大，既然你对我做了调查，就一定知道阿达的事情，帮我找到凶手，我要弄个明白，然后再亲手解决他。”闭上了眼睛，我心里有一种撕裂的痛楚和辛酸，我和列要面临如何的困境呀？
“好！就这么决定。记住你说过的话。送柳小姐回去。”
我坐回到车里的时候，两腿直酸软发抖，终于，终于逃过一劫。
车子把我送回到了我和列的住处，下了车，我依靠在大门上，感觉筋疲力尽。
“小如！”是列惊喜的叫喊声，他看到了我，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