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第一部)-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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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一场作了前车之鉴,将这忠于靖阳之兵马调了边疆。而今这数万兵众,应是靖阳死忠军士,何时调至了京都,他竟是一点也不知晓,更为曾有甚么风吹草动,这般无声无息,不是早有预谋,又岂能如此完美?
心下悲痛,靖阳竟是如此欢喜于阿暖,不惜逼宫于他,这等谋反之事,竟是只为了阿暖一人。心中虽是痛楚难当,终是见惯了场面,阻了玲珑欲往前喝斥之举,高声笑道:“靖阳谋反,你便料定了朕不会携兵来得?”
靖阳依旧浅笑,镇定自若,似是万般盘算,早在了心间一般,雍容大度,浑洒自若,真个是大将之风,烈阳虽是气恼,这一瞬间,便也是瞧得痴了。他心知自个实是一点也恼不得靖阳。却听得靖阳笑颜:“我又岂会算空?你每每来我府上,总是只携了一两太监内侍,不携兵众近卫,故而我才在这府中携了你。我原本再缓些时候,今日却是缓不得了。你若是将阿暖予我,我便放你回宫,依旧做这君临天下之王者!”
“若是朕不肯呢?”烈阳俏眉微挑,往日里私下出宫见靖阳以解相思总是不愿侍从相随,倒是让靖阳夺了空子,这会儿,他竟是要为恋了靖阳付了这整个王朝。
“那么靖阳便做了这王朝君主,到那时,我位高于你,阿暖也将属于靖阳。”靖阳神情愉悦,竟是胸有成竹。
烈阳却也不恼,只是作了恍然之状:“你竟是以为得了权势,便可得了阿暖么?阿暖心中无你,你即便是得了,也只得一个身子。”
“得不了心,得了他的人也是好过。你莫在言语,只需说了,究竟是交不交了阿暖?”靖阳面上笑容淡去,言语之间咄咄逼人。
烈阳拉了玲珑,神情却是平和得紧,只是笑言了:“朕这天下,早就坐得腻烦,你即是想要,拿去便是,朕还可予你做场好戏,把天下安安生生地交予了你,断不会有人反抗,以免战火再起,祸及无辜。”
靖阳惊讶,烈阳竟是顶点恼怒也无,曾记得十余年前,年少烈阳因了亲人背叛,怒杀众生,仿佛夜叉恶鬼,着实让他惊惧,这些年虽是不见了那凌厉锋芒,但其余威犹在,今日此举,实是有几分心虚。瞧得此景,心下明白烈阳之意,烈阳竟是连天下也不要,只是为了护着阿暖,心头滋味刹时复杂万千,喃喃道:“你竟是如此喜欢阿暖?”
烈阳沉眸不语,身边吕玲挨不得,张口欲说。烈阳瞧得,厉声道:“你若是说了出来,朕立时便自尽于你面前!”
他不愿此刻徒惹了世人嘲讽,拉了玲珑入了厢房,合门之时,望了那冷肃靖阳,目中显了留恋神色,此门一合,他与靖阳便是另一番场景,且容他慢些阖门罢,靖阳,瞧朕一会罢。奈何靖阳却是转身而去。靖阳终是心中无他,颓然合门,烈阳跌坐于地,眼眸对上了一脸震愕的阿暖,苦笑道:“你适才听见甚么了?”
阿暖敛眸,喃喃自语:“今儿个,阿暖倒是成了祸水了。”
烈阳晓得他已是全听得了,深吸一口空气,镇定了心神:“阿暖,今日之事,是朕对不住你。故而,朕便是舍了这万里江山,也会护了你。”
抬了清润双眸,阿暖却是不语,一个对不住便将了千斤重负压了于他,这君王也恁是狡猾。分明是心累了,不欲再作天下之主,却是因了一个对不住,便与无形间,将一个覆国罪名迁了他身上,他这娇弱身子,如何担当得起。外面此等场景,应是不会危了楚哥哥罢?心头忆起了楚子敏,心下方有几分惶惑,应不至了罢,靖阳王爷应是不晓得他与楚哥哥之纠缠。只是这般想着,心却是忐忑不安起来。
见阿暖不回话,神思游移,烈阳不由得苦笑,他知阿暖已是对他起了生分,也不求回应,只是望了吕玲:“玲珑,无端牵连你入内,苦了你了。”
吕玲嗔怪:“你我何等关联,如此说话,我可真个生气了。”
“玲珑莫气,是朕不是。”揪然悲道,烈阳苦笑,“今日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玲珑,你切莫怪靖阳,他也是苦楚之人。”
吕玲冷笑:“我倒是瞧不出他有何等苦楚,分明仍是个人性小伢儿,得不着便强要,天下让予这等人坐了,怕是不得安生了。”
烈阳无语,终是不知如何劝慰,只得抱膝坐了地上,他三人自今日以后,命运便与之前不同,他从今日起不再是君王,无了那权势,他能保住阿暖么?这般美丽人物,实不应让靖阳污了。烈阳暗道:便是舍了自个性命,也要护了阿暖周全。
耳边却是幽幽听得玲珑轻喃,侧耳听了,却是:当初便知将阿暖放了此处不妥,今便是连悔也悔不得了。
烈阳闭眸,心中却笑道:便是当日知了有此等结果,他也不会悔。兴许当日主意,便是欲逼了靖阳罢,这般暧昧不明之时日,他已是倦极了。今日,终是将有个了断。靖阳,不枉朕喜你一场。
心下千思万绪,忽听得一阵急风骤雨般拍门之声,房内三人俱是一惊,六只眸齐刷刷地瞧了那被拍得山响的一双薄门,不知如何应对。终是烈阳轻叹了开门。
第十三章
敲门之人,乃是靖阳手下一兵士。见了烈阳开门,那兵士恭敬地施了一礼,
便缓缓侧身让开。
是时,双门大敞,门外情景已是俱落眼底,阿暖瞧了却是颜失俱无。只见得骁勇兵士,将一利剑架了一文生颈上。那文生正是楚子敏。他送了阿暖出去,不及片刻便被人擒了,心下正是丈二和尚摸不得头脑,对于眼前场景,糊涂得紧。忽而见了阿暖俏丽颜色,不由得高喊了:“阿暖!”
阿暖忧心,急提了步子,欲奔出门,临出得门时,却被吕玲死命拖了。阿暖恼恨怒目以对,吕玲却是不放,只是扯了阿暖,一双眸儿盯了阿暖美目:“你便是去了,那文生也是活不得。”
阿暖惊疑得瞧了吕玲,却见吕玲低眉自语:“我今儿个才是晓得了靖阳竟是如此阴沉心性。”
一旁烈阳不解,惊疑问了:“此话怎讲?”
吕玲扯了阿暖问道:“你可知那文生是如何进得府?”
阿暖方自楚子敏口中知晓,自然是将所听之言一一相告。吕玲早已晓得,只是把眼回望了烈阳。烈阳心下已是明白几分,却是闭了眸不看吕玲。
吕玲轻叹一声,问了阿暖:“你可知荐了那文生入府之贵公子是何人?”
阿暖惊疑地用了一双美目,一会儿望了烈阳,一会儿望了吕玲,半晌方是摇头,老实回了:“阿暖不知!”
吕玲咬牙切齿,恨恨地言道:“那人便是靖阳,他将阿暖心上之人延请入府,早已怀了目的。想不到靖阳三年之前,便有如此心机,欲用那文生控制阿暖,逼阿暖就范于他。”
阿暖焦急:“我若是随了王爷,王爷可会放了我楚哥哥?”
吕玲只是不答,阿暖更是急切,把一双眸哀哀地望了吕玲。此时却是烈阳答了:“傻子,靖阳怎会放了你的心上人儿?你若是随了他,身子虽是他的,心却不属他。以他性子,又怎会忍得你将心挂于旁人?他定会面上允了你,私底里却会将你心上人儿无息无声地自这世间除了。待得时日长久,你终是会忘怀了,转而投了表面里对你万般宠爱之靖阳。”
阿暖听得,全身冰寒,以他性子,若是靖阳允了他放了楚哥哥,他定会对靖阳存了感恩心思,时日长久,亦会对靖阳倾心也不定。听烈阳这般说来,心自恨了那靖阳,可真个是歹毒之人。
远处一声冷笑:“皇兄可真个聪明。”
那人便是靖阳,却见他一壶清酒,几碟小菜,坐了园内小酌,状似悠闲,
只是面上阴沉。这边厢,楚子敏被烈阳话语惊得直望了阿暖发愣,阿暖之心上人儿,可是他听错了?阿暖与他皆是男儿身份,这等事体,又岂是可能?又听得那王爷欲强占了阿暖,心下更是糊涂。一转眸,瞧了状似悠闲之靖阳,惊得抬手指了:“你,你……”
靖阳冷笑:“怎地现今才认出我来?适才玲妃不是言了本王便是当年荐你入府之人,怎地,你是不信么?”
楚子敏适才听来,实是不信,他性子敦厚,想这世间人便如他般处处待人好,断不会想到这世间恶人处处皆是。听了靖阳言语,一时之间竟是讷讷驳斥不得。
靖阳瞧了,更是冷厉:“当年本王听了阿暖言他已有意中人,本也想若是那人比本王出众之人倒也可以忍让。怎料得,那人不但比不得本王,性子又迂得紧。这些也就罢了,竟不知阿暖心思,还自娶了阿暖那表亲姐姐,存心是阿暖往死里逼了。本王是气不过,定要将此人杀了,免得阿暖伤心。”
说罢,又是狠瞪了楚子敏。楚子敏本便是胆小之人,被这一瞪,立时便面如土色,靖阳瞧了不耻道:“本王真个不知,这人有甚么好,使得阿暖倾心。”
楚子敏听得入耳,羞愧难当,不敢望了阿暖。他乍听得阿暖对他情意,心下竟无半分鄙夷,倒是悲喜掺半,悲的是他竟是一直也未曾瞧出阿暖心思,真个笨呆至极;喜的是阿暖竟会恋慕于他,且又是如此痴心。一时之间,心绪复杂,倒是自觉甜蜜居多,此时惊觉自个也是喜欢阿暖的,只是一向因了礼仪教化,暗自藏了罢!便是娶了阿暖姐姐,实也是因了那田蜜与阿暖长相有几分肖似罢了。
心思纷扰之际,忽听得阿暖清脆语音扬了:“阿暖知晓楚哥哥并非十分出众。阿暖世代以女红见长,自阿暖一代,只得阿暖一男丁,为了不致家传技艺失传,以男儿身学了女红技艺,七岁上便得了‘天下第一绣’之名。只是虽是为家中挣了殊荣,却是少有玩伴,邻家孩童甚时以欺侮阿暖为乐。恰时,楚哥哥伸手援救,助了阿暖。阿暖初时,只是因了楚哥哥相助而暗生慕恋,而后诸多年景,长久相处却是为了楚哥哥为人良善,诚挚待人,更是虚心向学,端得是个上进之人,这才倾心相对。虽是楚哥哥伤了阿暖,阿暖却终是不悔。”
烈阳于一旁听得,喃喃自语:“好一个终是不悔,朕也是不悔……”
抬眼望了靖阳,纵是靖阳无视于他,他也是不悔。恋了,便是恋了,一颗心又怎能收拾回来?便是靖阳今日此举,他也不怨靖阳。
靖阳听了,心火陡起,恨恨地行至楚子敏面前,却见楚子敏听了,双目迷离,胸膛起伏,显是痴了,更是恼恨,自一旁兵士腰间,抽了利剑指了楚子敏眉心,厉声道:“阿暖,本王不管你悔是抑是不悔,今儿个你若是献身本王,本王尚且饶他一命,若是不然,本王立时便要他身首异处。”
阿暖脸色剧变,惊得不敢动弹。楚子敏因适才听了阿暖一句不悔,心情震荡,立时已起了英雄豪气,激荡道:“阿暖莫要听他,你若是因我而身事于他,我便是于九泉之下,做鬼也不得安宁!”
靖阳大恼,手腕一震,剑尖滑动,楚子敏面上立时落了血腥,落入阿暖眸中便是一片腥红,煞是惊心动魄,阿暖不由得失声惊叫,含了泪,颤声道:“你莫伤他,我允你便是!”
此语一出,靖阳大喜,阿暖却是面色灰败。一旁烈阳听了,神色复杂,忽在靖阳近身之际出声阻道:“且慢!”
靖阳一怔,便是连阿暖也颇觉古怪。却见烈阳不紧不慢道来:“靖阳此刻急不得,可否于今夜子时前来?”
“为何?”靖阳不解。
“眼下这诸多军士,你若是于此时占了阿暖,这天下人,便是将阿暖瞧轻了,你总不忍阿暖失却颜面罢?况且,我等几人便是插翅也难脱逃,你缓些时候又有何妨?”烈阳冷冷言道,不管靖阳答不答应,强扯了身边阿暖与玲珑入得厢房。
“烈,你意欲何为!”玲珑忍耐不得,急急问道。
烈阳却是不答,只是若有所思地望了阿暖,满目怜惜。心下却已是主意暗定。
子时一瞬便至,靖阳依约前来。推了厢房门扉,竟是虚掩。往里瞧去,却是灯火俱灭,一片昏暗,甚么也瞧不得,便是连个影儿也见不得,若不是心知这厢房早被他围了,他还以为这房内早没了人。正自疑惑,却听的隐隐呼吸之声,循声望去,只见了黑中一抹白影。
心下难掩惊喜,已是将玲珑与烈阳忘了脑后,眼中只得这一人。摸了前去,厢房内昏暗,少不得磕磕绊绊。摸至那白影面前,他鼻间闻得檀香浓郁,禁不得将那身影抱了满怀。那身影一僵,却未挣扎,似是认命了。
“阿暖,我知你心中恼恨于我。只是我也是逼于无奈。即是做不得好人,便索性做了恶人,强占了你。我虽是得不了你的心,今夜却也是得了你的人,也是足以安慰了。”靖阳怅然言语,那白影只是不答,靖阳不由苦笑,也不再多言,只是将怀中之人打横抱至印象之中左边三步处,果是一床榻,将那人放定,伸手抚了,只觉掌下肌肤凝滑,心神不由大为颠倒。猛地一个揉身,欺了上前。
不多时,靖阳便与那人滑腻肌肤相亲。靖阳怜惜得感受着身下人儿柔滑身子不断颤傈,禁不住小心相待,一双唇怜惜地尝遍那光滑身子每一寸肌肤,一双手也是不曾闲,逗弄着那清瘦身子。耳中闻得身下人呜呜抽噎,强自压抑情欲火灼,虽是心中怜爱,只是却已停不得,一双手分了那人一双玉腿,身手试探至那一处凹穴,小心地伸了一指入内,直觉身下人身子大僵。咬了牙,发了狠伸手入内,搔弄那处,不多时便听得那呜呜抽噎竟是化了低低沉吟,指上已是觉得那处松了。
抽了手,俯身将自个肉刃迎了进去,只听得娇啼婉转,自个被缠得疼痛。怜爱地摸至身下人儿面颊,抚去一片湿冷,并小心以吻吮去那泪痕,手又伸至那腿间,握了那处柔软,小心抚弄,身子也开始摆动。身下人初时尚是僵直,后渐至柔软,更有迎合姿势,靖阳知是那人情动,更是卖力耕耘,袅袅檀香浓郁芬芳之间,靖阳竟是要了身下之人数次。酣战至破晓时分,方鸣金收兵,昏昏睡去。
那人推了靖阳数声,不见回应,只闻了鼾声阵阵,怔了片刻,始冷声道:“已是歇了,你等出来罢。”
床塌之下爬出两人,一人悉悉索索摸了火熠出来燃了,不多时室内便见大亮,拿眼望了,只见床榻之上,赤条条两人,一人是昏沉沉酣睡之靖阳,一人是凤目含倦,莹白身子满是青淤紫痕,神情之间满是欢爱过后之艳丽娇媚。反观另两人,俱是灰尘濑濑狼狈至极,却仍是掩不得丽质天生:一是秀美娟丽的美艳女子,手持了火熠,摇摇火光间,显了那人面上满是愤愤神色!一是清雅绝尘之丽人,却是俏眉微颦,显了懊恼神情。
只是……
那床上美人却是非诸位看倌所想,是那俏丽阿暖,却是烈阳。原来烈阳日间便打定了主意,要代阿暖承受这不堪之侮。故而方将欢爱时辰约了夜深。那厢房原便是为了阿暖休养之用,故而俱是用了厚实帘幕遮掩,因得此故,这深夜里方能掩了一切光泽,瞒过了靖阳。
吕玲与阿暖原本不肯如此,却不意被烈阳击晕了扔至床下,待得醒时,只听得上方娇吟阵阵,又时不时被剧动震落尘土落了满身,狼狈且不说,心下却满是酸楚,阻已是不及,又出声不得,只得在床下听了。苦候这番情境,那床上动静方是歇了。床下二人却是兀自不敢出声,生恐惊了床上之人。听了清清冷声呼唤,方是狼狈出了床下。
吕玲摸了身上火折,燃了房内红烛,转身瞧那榻上情景,这一瞧却是红了美目。烈阳勉强起了身子,瞧起来疲累得紧,吕玲上前扶了那身子,见那身子满是不忍睹之淤痕,恨恨地怒视了靖阳。烈阳倚了吕玲身上,任由吕玲予他着衣,稍事歇息,方对阿暖道:“此后便是你的事儿了。”
阿暖闭眸,轻轻一叹,缓步行至烈阳身前,柔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