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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遇见-倾泠月-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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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遇见你,是劫。 
  你遇见我,是命。 
   
  生命中会遇见很多的人,各种的人,各种地方,各种形式,各种情景,交汇起来便是一个喜怒哀乐的人生。 
  新非第一次遇见星悦,是在初二放学后的一个晚上。 
  那一天,他照旧在小巷里放倒了四个前来挑衅的混混,这在他来讲就如每天要吃饭一般,少不得的。架虽打赢了,但对着四个比他高比他大的人,任他再厉害,也负伤了。 
  蹒跚的走出小巷,这满身的伤痕虽是习以为常,但疼痛却不会因为习以为常也有所减轻,全身的骨头碎裂般的痛,尤其是肩膀和膝盖,脸则是痛得麻木了,这个样子,明天看来还是翘课的好。
  才走出小巷,膝骨忽剧痛,脚下一个踉跄,人便倒在了地上,倒下前,耳边响起一个吸气声,大概是吓倒了某个路人。哼,他心里冷冷一笑,活该,谁叫你好死不死的撞上来!
  倒下时是侧卧着的,周身的剧痛让他一时起不来,干脆一翻身,仰躺在地上,好让自己舒服一点,只是这一翻,他便看到了一个人。 
  那一夜,朦胧的月光昏黄的路灯下,他却清清楚楚的看清了站在他对面的人。
  似是小时从外祖父书房看到的水墨画,纯粹的黑白两色。 
  墨色长发轻泻如丝,墨色长眉轻逸如月,映着一张白玉兰瓣似的脸。 
  那是一个和他年龄相当的女孩子,白色长裙,斜背书包,微张着唇圆瞪着目又惊又惧的看着他。
  这一下,他又发现,她的眼睛竟不是大多人拥有的那种有些幽暗的黑褐色,而是琥珀似的莹润澈亮,如白山黑水中那藏得极隐密的两泓清泉。 
  看她那模样,想来吓得不轻,这样剧烈的心跳声连他都能听到了,下一刻,应该是尖叫了吧?
  很多年后,他才明白,那一晚他听到的心跳声其实不是女孩的,而是他自己的。
   
  而女孩也没如他所想的尖叫,虽然她似是极想那样做。 
  片刻后,女孩手轻轻抚了抚胸口,似是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心脏,然后走近审视着他。
  是的,那是从高至下的审视目光。 
  审视完了后,他从她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蔑视,一种极度憎厌的蔑视。
  “活该!”清脆的声音却似冰屑般又寒又利,那双眼睛中没有丝毫对伤患的同情怜悯,“渣滓打死一个少一个!” 
  “你他妈的……”他大怒,可才一启唇便再也不能出声,嘴唇早被打裂了,这一动,温热的血便汩汩流下,痛得他脸皱成一团。 
  “哼!流氓就是流氓!”耳边又听得一声鄙夷的冷笑。 
  他妈的臭丫头,该死的给老子滚一边去!轮得到你来教训老子吗?!等老子好了,看不揍死你!他心里暗暗的骂着,眼睛毫不示弱的以极其凶狠凌厉的目光射向面前的人,恨不能以目光剥皮抽筋。
  被他那样的目光一射,她似一怔,然后轻轻一笑,明显的带着嘲弄:“小流氓,你说是打110好呢还是打120好?你这样纯粹浪费粮物的人是死了好呢还是要活着?” 
  “滚!”他怒吼一声,却牵动嘴伤,血流得更多更快,一缕缕顺着唇角流下,染红颈下的衣领。
  “啪!” 
  一声脆响,他一时间呆住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只觉得半边脸都是麻辣辣的。她竟打他?她竟打了他一巴掌?他竟敢打他!猛地他一挺身便站了起来,满身的伤痛全丢到呱哇国了,扬臂看也不看就是一拳击向对面的人,才不管那是陌生人是弱女子,敢打他就要付出代价!
  “啊!” 
  一声尖叫刺痛他的耳膜,他那百发百中的铁拳却并没有打中眼前的人,那死丫头被吓得猛地抱头蹲下,却好死不死的给她躲过了这一拳,然后他的身体便依着贯性直往前扑,“砰!”头先着地摔了个十足,顿时一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黑,知觉便慢慢消失。 
  “这样的小流氓真是可惜了那样一双眼睛……” 
  耳边似有喃喃轻语,那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 
   
  他醒来时,是在医院里,她嘴虽毒辣却并没有真的打110将他送进派出所。
  出院后,脑中却总是闪现那双憎厌蔑视的眼睛,如一根刺一般深刺入心,怎么也无法消除,唯一的办法便是让眼睛的主人以另一种眼神看着他! 
  所以他将城里所有的中学都逛了个遍,可他并没有找到那个人。 
  在他放弃的最后一天,那个夕阳如血的黄昏,他看着满天的彤云看着天边那缓缓西坠的红日,有些惘然的想着,为什么?似乎是想问自己又似乎是想问那个女孩,可他到底要问什么他却又理不清。
  只是那以后,他忽然不打架了,不逃课了,不抽烟了,不骂脏话了,不泡地下舞厅游戏厅了……他有很多事不做了,他又做了很多以前从不做的事,比如说每天准时上学,每天认真听课,每天按时完成作业,每天放学即回家……他忽然从一个最坏的学生变成了一个最好的学生,那不只是做做样了,初三下学期期中考时,他名列全年级第一名。 
  那样平静的日子过得极期缓慢,可眨间眼,却又似流水,转身即逝无痕迹。
   
  在升上大学时,他再次遇见了她。 
  那距那一个夜晚已有五个年头。 
  他第一眼即认出了她,他不知道为何他可以如此迅速如此准确的认出她。毕竟五年的时间之于年少的他们改变是极大的,至少身高是不一样的,可记忆中那个娇小的影子却马上就与眼前那高挑的身影重合,密无缝隙! 
  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全是新生,他站在一棵白杨树下,看着前方走来的她。
  她并不是一人,她的左右各有一名男生,那是一对外貌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他们三人一路走来,沿途许许多多的人停下脚步看着他们。毕竟,那样出色的人物,一个便足以吸人目光,更何况是三人同行。 
  她背一双肩包,手再提一包,而那对兄弟则各背一包各提一包各拖一行李箱,三个人浩浩荡荡目不斜视有说有笑的越过他的身边,穿过校园,仿如童话中的王子公主,优美的消失于视线中。
  那是他们的第二次相会,他看见她,而她没有看见他。 
   
  以后的日子极其平常平淡,他们相识相距。 
  虽不同系,但无需刻意他们自会相识。彼此都是那般出色的人物,迎新会后已各具知名度,一个学期下来,便已是闻名遐迩的风云人物。 
  在正式认识之时,她根本记不起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男生曾被少年时的她将一根刺刺入心头。
  她只是眉头一挑,略带趣意的看着他:“新非?心灰?为谁心灰意冷?为谁心死若灰?”
  他有礼的微笑,眉间带着一贯的飞扬锐气:“星悦 ?心悦?为谁心动情悦?为谁心倾悦容?”
  “新非呀,我以后定会多多关照予你,让你心活如泉。”她有些狡黠的眨着眼睛,那双琥珀瞳眸依未变,还是那样的莹润澈亮,但里面没有憎厌蔑视,有的是淡淡的笑意。 
  可那依不能消除他心头的那根刺。 
  “星悦呀,我以后定会多多关照予你,让你心喜容悦。”他同样轻快的调侃道。
  “呵呵……甜心甜蜜快过来,认识一下有意思的人。”她回头呼唤那对双胞胎。他们各有一个十分有趣的名字,田昕,田觅,但作为青梅竹马的她,从会开口说话起便唤他们作“甜心、甜蜜”。
  那便是他们平淡无奇的“初识”。 
  只是,虽然相识,以他们如此优秀的人来讲本应是气味相投,进而深交为友才是,但他们却只是停留于普通的同学关系。 
  他决不会提起少年时的那次初会,也决不会如她的那些仰慕者那般想方设法接近于她,更甚至,如果可以,他愿意远离她。至于何因,他不知道也从未细想过。 
  或者是因为那根刺还时不时的刺痛他?他只是偶尔会想起。 
  而她,学业外的时间身边总伴着那对双胞胎,无论何地,总是三人或两人一起,她的眼光无暇顾及他人。 
  那样的三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 
  校园里许许多多的人都在猜测着,或是羡慕或是妒忌。毕竟自出生便相识再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到高中到大学都同学的不多,毕竟“青梅竹马”是一个非常浪漫甜美的词……只是两个人可组成一个完整的圆,三个人却是尖尖的三角形,那尖锐的角容易刺伤人的。 
  那样出色的三人当然会有许多的爱慕者,只是从无人能插入那三人中间。
  她喜欢哪一个?如是多的人如此或好奇或期待的想着。 
  哥哥田昕,温文尔雅沉稳如高山。 
  弟弟田觅,多才多艺活泼如清流。 
  一般出色却各有风采的两人,任何女生都难以抉择,而她也看不出待谁有所不同,一般的亲近,一般的关怀。 
  只是弟弟似乎与她更加的亲密些,常常三言两语便能逗得她开怀畅笑,然后便是一番追逐戏闹,累了便一起无忌的倒在草地上休息,倚偎拥抱自然得天经地义。 
  而哥哥则多数只是沉默而温和的笑看,以那样宠溺的眼神看着、包容着。
  于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或许心中之人是弟弟吧,哥哥看来只是他们的哥哥。
  真的是这样吗?那她与哥哥偶尔目光相视,那唇角弯起的相同弧度是什么?
  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 
   
  他们在校园里各领风骚,偶尔的碰面会微笑颔首,各自过着各自平静又精彩的生活。偶尔,他们会在一些社团的聚会中碰面,他领略了她的洁辟,然后也知道了她对社会中混混毫无来由的憎厌,他哑然一笑,笑得怅然又失落。原来对所有的混混都如此。 
  有一度,他以为他们会如此持续他们的大学生活直至毕业,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不咸不淡的交流,然后毕业、分离,而他,总有一天会淡化记忆里那根刺。 
  大二的暑假过完,返校便已算是大三生。校里到处是回校的学生,一个个风尘仆仆大包小包,一个个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假日里的趣闻异事。而他们却是沉默的走入校园,低垂的眸中是黯然,周身弥漫着深沉的哀痛! 
  离校之时,还是三人同行,回校,却只是她与哥哥。 
  后来,听说了。 
  酒后驾车的司机,四轮辗过,辗去一个鲜活的生命,辗去一腔未言的深情,辗去一段无忧的岁月。 
  三个人是尖锐的三角形,可失去一角两人却也无法成为一个圆,而是一个不等边的梯形。更多的角更多的线更远的间隔……那曾经在一线上的两角隔着河汉遥遥相望,缥缈苍茫,连接的长桥已危危欲断,渡河的小舟早已飘逝。 
  死去的人已去了,活着的人还在继续生活。 
  她与哥哥的相处并未有丝毫变化,依是一样的亲密一样的互为关怀,可是偶尔的对视的目光中,偶尔背影的遥送中,却是满目的苍凉与绝望。 
  那一个逝去的生命并未消失在他们之间,反是如影随行。 
  较于校园中诸多的流言与猜测,他却只是轻轻一叹,然后继往他的学习与生活。
  为何从未有丝毫接近她的想法? 
  之所以记得如此之深,不就是因为怨恨吗?之所以独自关注,不就是想要寻机报复当年吗?
  难道我已淡忘?那不过是小孩子的一时意气? 
  他偶尔会如此作想,但也只是想想即罢。 
   
  眨眼,校园的小道上又是黄叶如蝶舞。 
  晚自习后,他独自一人沿着湖岸走着,清凉的湖风可以令塞满程式的大脑清醒。湖边植有许多的柳树,长长的柳条垂下,幽暗的路灯下,风拂起,如丝帘般轻扬,唯一遗憾的是无翠叶锦上添花。一对对的情侣相依相偎,他尽量避开,往人稀少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枫树林,这边离湖远,爱浪漫的情侣都不大来,偌大的林中,只有晚风拂起落叶的声响。 
  走着走着,渐入深处,虽不用担心在这校园中会发生什么危险,但前路已暗,再走也无意义。正要转身回去,前方树下坐着的身影却令他脚步一滞。 
  素白的衣,墨黑的发……仿佛是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重回,无关光线的明暗,他依可清清楚楚的看清那人,看着树下那人与遥远记忆中的身影再次重合。 
  只是她并未看着他,她沉浸于自己的思绪,连身后有人都未有察觉。 
  他脚下便如生了根般再难移动半步,心头那本以为消失的刺又冒头了,一下一下生生作疼。
  凉凉的夜风穿林而去,她有些畏寒的抱紧双膝,却未有起身离去之意,头埋进臂弯里,长发轻泻,如帘幕般层层遮掩。 
  那一刻是如此的静,静得他又可听到她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鼓鸣耳。 
  又是多年后,他才明白,他从未听到过她的心跳,所有的都是他自己的。
  那一刻,时光似已停滞不前,那一刻,时光又飞逝如梭。 
  灯火渐熄,可她依一动也不动的坐着,于是他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新……” 
  一声轻轻的呓语如雷般将他惊醒,剎那间,他如被浪尖拋上高空,一种晕眩的感觉将他紧紧攫住,可也只是剎那间,那浪尖又将他从高空拋落,摔得体痛目迷! 
  “昕……昕……昕……昕……” 
  她喃喃不断的念着,一声一声极轻,一声一声入耳,如丝如针,缠绕深刺。
  此新非彼昕。他勾唇,却未成功。 
  那一夜是如何过去,无论是当时还是多年后他回想,总是恍然如梦。 
  只知道她坐了一夜,他站了一夜。 
   
  岁月静好,年华似水。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他们已毕业。 
  他去了明珠之城,进了实习时即已与他签约的公司。 
  她,听说去了南海之边。 
  而田昕,则回了家乡,那个他们初二之时迁去的城市,那个令他找不到她的城市。
  他们的父母是校友又是同事更是好友,他们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他们是彼此认识最早的人,他们曾有“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美好岁月,他们相亲相爱……可最后,他们却无法相许相伴一生! 
  这是为何?若说缘浅,可已几乎半生相伴,若说缘深,却为何终要分离?
  生命中总有许多无解的题。 
  而他与她,她是他独自记忆了近十年的人,她是他最关注的最特别的人,但他们的关系却不比陌路人更深。 
  生命中总有一些无声的哑剧,有的人静静上场,然后静静结束,而有的人却自始至终不知并不曾……身在场中。 
   
  几度春去秋来,几度花开花落,几度梦始梦终。 
  天亮起床,繁忙工作,天黑回家,夜半休眠。 
  日子如此的过去,当某一天偶尔抬首环视宽敞豪华的个人办公室时,才发现,流年暗转,镜中颜换。六年的时间竟已如沙般从指间溜过,还未来得及细细体会,便已哗啦啦的流尽,便已近常人所说的而立之年。 
  桌上内线在闪烁,按下。 
  秘书提示,分部来的人已在会客室等待。 
  起身,将松散的领带系好,抬步往会客室去。 
  昨天,在英国的老总亲自来电交待,将从分部调一人来中国区总公司,虽是安插于企划部,但整个公司的运作都需了解、熟悉。言下之意,即要他这公司的副总亲自接待且“传经”,电话里还三番四次的交待需尽心教导、招待人家,不可怠慢了,那样郑重的语气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取而代之了。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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