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出书版) 作者:风为裳(婚恋,小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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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蹿过去,很大声叫了声“姐夫”,然后说:“日子过得不错啊,八0后美少女,你能吃得消吗?注意补肾啊,这肾虚,戴上顶绿帽子,可不太好看!”
朱凯文拉静嬡,静媛一耸肩膀,瞪了朱凯文一眼:“别拉我!”凯文知道静媛的脾气,只好退到一边,尴尬地冲张亦笑着打招呼。
洛小杉看模样再听她叫张亦姐夫,猜出八九分,这应该就是许静好的妹妹。她以为静媛一定是知道她跟黑嘴唇去打静好的事,不敢吭声,生怕被张亦知道。
张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从前他就惧这小姨子几分,现在,自己有愧于静好,也只能任由静媛说去。但是商场里人来人往,静媛这样破马张飞的,张亦的脸有些挂不住。他说:“静媛,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姐,但这事已经过去了。无论我是不是你姐夫,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姐夫,我总还是愿意做你哥哥,有事尽管找我!”
许静媛扬起头笑了,说:“哥?我有那么缺哥吗?你想什么呢?你不跟我姐结婚,我认识你是张三李四还是王二麻子啊?有事找你?我姐找你都不好使了吧?我找你?嘁!”
许静媛把张亦噎得说不出话来。凯文的电话响了,他接了一下,赶紧找借口说:“小媛,咱们赶紧去机场接爸妈,他们今天回来,我忘了!”
静嫒横了张亦一眼,仍叫“姐夫”,这回不是横眉立目,倒是笑意盈盈:“姐夫,哪天我想跟你谈谈,有这个胆吗?”
张亦尴尬地笑了笑:“你又不吃人,我怕啥!”
“那好,改天我给你电话!”
06
柳一萍和朱伟国旅行归来,满面红光。只不过,在机场远远地见到静媛,柳一萍的脸就摞到了脚面子上,她说:“老朱,我一看到她心就堵得慌!”
朱伟国知道老伴是没盼到孙子,心里的别扭又加深了一层,他说:“这一路上我的话都白说了?咱们这么大岁数了,管不了那么多的事,养好身体,健康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咱就这么一个儿子,能接受的要接受,不能接受的也要你这么开明时尚,可不是想要做恶婆婆吧?”
朱伟国用戴高帽法加激将法,果然柳一萍没话了。
在车上,朱伟国跟静媛和凯文说:“我跟你妈都商量好了,这段时间肯定把你妈累坏了,咱找一天,聚一聚,也叫上你姐他们,人少了不热闹!”
柳一萍的脸上还挂着霜,心里想:死老头子,好人都让你做了。老头子既然这样说了,柳一萍也只好順水推舟,说:“是啊,这过了年,两家人还没一起吃顿饭呢!把你姐和小翡翠也叫上。”
柳—萍不喜欢静媛,却对静好一见傾心。那样娴静一说一笑的模样,可不正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味。唉,龙生九子,个个有不同:静好那样好,静媛却叫她亊亊不顺心。
静媛爽快地答应了。
左淑娴听说亲家夫妇要请她吃饭,悄悄问静媛他们是不是又在弄啥事。静媛拉长声叫了声“妈”,“妈,能有啥事啊?你别弄得跟阶级斗争似的!就是吃饭!”
左淑娴还是不放心:“不会是让你们搬回去吧?”
“凯文跟他爸妈说了,回去住太远,有车也不行,这油价猛涨,一个月挣那点钱,还不够给中国石化的呢!所以,在买房前,我们暂时住这儿,只要您不赶我们俩!”
左淑娴笑着点静媛的头:“死丫头,净说这没良心的话!”
吃饭那天,静好公司有税务查账,没能来。静媛接到应聘单位面试通知,也迟迟没回来。左淑娴带着小翡翠先到了“翠云楼”。
静媛很后悔自己一时没想到嘱咐老妈一句,左淑娴就给凯文捅了大娄子。
左淑娴把那只镯子戴到了手腕上。
左淑娴是有意的。她不是那种做事不着四六的人。她只是想在柳一萍面莆显摆一下,别以为婆婆那么好当,儿媳妇小产,拍拍屁股出去玩就行了。失人心者失天下啊,家和国的道理是一样的。
孩子们都不在,三个老的加一个小翡翠,能有什么话题呢!左淑娴一进包间,柳一萍就见到那只镯子了。她还想:还真有底货呢,女儿结婚都没给,自己戴着。
左淑拥也见到了满面春风的柳一萍,她新烫着大波浪披肩发,眉眼都是精心化过的。穿着更是一点不让年轻人,脚蹬趿膝长靴配着米色哈伦裤,上配杏色小开衫,简直就比自己年轻了十岁。左淑娴一向看不惯超越年龄的打扮。从前单位 里一位过气美女总爱跟人夸耀谁谁看背后把她认成十八岁,坐地铁谁谁对她挤眉弄眼。有一次,左淑娴实在没忍住,说:“这些话自己想想也就算了,说出来,不脸红吗?”因为这句话,过气美女足足半年没跟左淑娴说话。
烦什么,偏偏遇到什么。自己就跟这样一位自恋到没心没肺的老妖精结了亲家。儿媳妇小产,没了孙子,居然还有心情出去玩,还有心情打扮,这是什么妈呀?左淑娴的右手落到左手的镯子上,心里略有安慰:“还好,女儿、女婿明镜似的,谁好谁坏,记着呢!这把子年纪了,打扮得再花哨谁看呢?还不是要儿女幸福才幸福嘛!”这样一想,左淑娴心理上占了些许优势,脸面上也和蔼了许多。
就像一个武林高手,不动声色,甚至和顔悦色地跟对手喝茶聊天,却暗中等着对手自己中了圈套,好一招毙命。
果然,三五句寒暄过后,似乎没了话题。柳一萍就说起了这镯子。她说:“亲家母,这镯子是老东西吧?看着这水色挺好呢!”
左淑娴就等着她提这茬儿呢,她很甜蜜地笑了:“哪啊?这不就是凯文买的嘛。这俩孩子真是的,连个房子还没有呢,买这么贵的东西,挣钱没啥本事,花钱这叫痛快啊。亲家母,你也有一只吧?”
柳一萍的眼睛瞟了一眼朱伟国,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说:“现在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有一个花俩的?您劳苦功螅⒕茨闶怯Ω玫摹D阍偎邓敲槐臼抡跚幕埃策恢懔诵┌桑堪Γ阊礁龉肱闶亲帕恕N颐遣恍邪。饽晖罚邮歉鹑搜模前桑现欤
朱伟国连忙岔开话。
柳一萍咬着后槽牙说的这番又苦又酸的话左淑娴全都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她在心里笑:“这年头养儿子的还想跟养女儿的掰手腕?想什么呢?尽早递上投名状,比什么不强啊?”
凯文接上应聘成功的静媛赶到饭店时,柳一萍的脸上乌云密布。静媛是多机灵的姑娘,她一眼看到老妈手上的镯子,又看到老妈眉宇间喜不自禁的样子。心里叫了声“我的亲妈哎,您就不能替我省省事嘛”!
静嫒坐在柳一萍身边,给婆婆搛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凯文,我忘了件事,把给妈买的镯子忘带来了!”
朱凯文愣了一下,脚下被静媛踢了下,他连忙说:“哦,哦,那急啥,哪天再给妈拿回去不就得了!”
静媛转过头,对婆婆说:“妈,你看到我妈手腕上的镯子没?我跟凯文闲逛,看到这镯子招人稀罕,就给你俩一人买—只,今天想着想着还是忘了!”
柳一萍一听,满天的乌云都散了,怪不得那老刁婆说自己也有一只呢!
这回轮到左淑娴不高兴了,敢情到底女生外相啊,不是专门给自己买的,给那老阴天也买了一只呢!
得,这还有什么意思?
半顿饭的工夫,柳一萍脸上的乌云都飄到左淑娴的脸上去了。
送柳一萍朱伟国回家回来的路上,凯文问静媛到底是咋回事。静媛的脸也阴着,说:“咋回亊?我妈肯定跟你妈显摆了,你妈不高兴了哦!”
“那你说也给妈买了只镯子,咱上哪去弄那只镯子去?”
“上哪弄?我又不是刘谦,会变,买呗!”静媛哭丧着脸,一肚子火,“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碰上这么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妈!”
进了家门,静媛直奔老妈房间。左淑娴心里正别扭着,见女儿气哼哼地闯进来说:“你不能敲下门嘛!”
静媛说:“妈,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我跟凯文给您买的镯子,您干啥在我婆婆面前显摆啊?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吗?”
“你难做啥人,不是也给她买了吗?”
“我开银行啊,给你买,我就把我爸送我那包卖了。再给我婆婆买一只,我就是卖血也凑不够啊!”静媛气得坐在老妈床头掉上眼泪了。
左淑娴愣了一下,把手上的镯子吃力地脱下来:“你也别卖血,拿去给你婆婆。我这当妈的,反正怎么凑合都行!这玩意不当吃不当喝的,戴不戴能咋的?”
话是这样说,眼泪还是往外涌。自己这些年,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日子那么好熬呢? 一心想她们成家立业,结果大女儿离婚一个声都不吭,小女儿这上赶着嫁给人家,啥啥没要不说,就给自己买只镯子,还闹得这样?我这是个什么命啊!越想越悲从中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家里气氛太闷了,静媛拉凯文出去透透气。
'七寸'
Chapter。 8
第八章 世界真的不同 水花四溅
这世界原本就是不平衡的。住在凯文家时,静媛不舒服。住到左淑娴的档案局家属楼,不舒服跑到了朱凯文这里。
01
从家里出来,月亮一会儿钻进云层里,一会儿钻出来。天冷得很透明,很干净。静媛看了看凯文叹了口气说:“这工资卡还没要过来,倒先搭进一只镯子!”凯文的脸色也不好看,那是一万多块的真金白银呢。他说:“还不是你妈,戴就戴了,瞎显摆什么啊?”
静媛再跟老妈怎么样生一肚子气,也容不得朱凯文这样说老妈啊,我说行,你这当女婿的能说吗?
她没好气:“还不是你没本事,你有本事,一个镯子算什么啊?何至于说这种风凉话?”一气之下,俩人各奔东西,凯文去研究所找陆海混,静媛便来到了姐姐家。
难得姐妹俩能坐下来聊一聊。静媛一进门,静好就看出她脸色不好看。知道妹妹一定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静好拿出了自己照着网上做的面膜,她说:“来,我帮你减减压!”静媛安安静静躺下,然后把家里那些烂事像鱼吐气泡一样一个一个吐出来,说出来,再加上姐姐轻揉地给她的头部做着按摩,人舒服多了。静好听静媛的讲述,当然理解静媛所受的委屈。这个婚结得就很不容易了。依她的个性,在婆婆面前这样已经很委曲求全了。老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她除了跟自己说说还能跟谁说呢?
“算了,日久见人心,你跟凯文好好的,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父母再挑剔,也不会不顾及儿女的幸福。妈就那样,你不是不了解,当初张亦……唉,不提他!”
的确,当初张亦一文不名时,左淑拥也是着急的,她最爱在张亦面前说的话就是谁谁家的儿子出了国,谁谁家的女婿开了公司。那时,张亦也没少拉脸子给静好看,好在静好始终对张亦能给她的生活食之如怡。她对张亦说:“妈说什么,你都答应着,就当哄个小孩子!”慢慢张亦也就真的左耳听右耳冒了。左淑娴恨得牙根痒痒,却又不敢骂静好,静好的主意大着呢,从小就能劝父母离婚的主儿,谁能拿她怎么样呢?左淑娴管累了,也就不管了。张亦倒出人头地了。
静媛起身洗脸时,静好转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张银行卡,那是之前张亦给她和小翡翠的生活费两万块,她递给静媛,说:“拿去赶紧给你婆婆买上。妈那边,我去劝,你不用管。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人老了,就跟小孩似的,有东西,就爱拿出去显宝。还攀比谁在儿女心中地位高。你没见我公婆他们家……”
静媛的目光追上来,静好情知说走了嘴,咧了下嘴,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姐,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张亦呢?我知道你好强,但好强,心未必硬。你后悔了吗?”
“后悔啥?”
“离婚啊!现在的男人,有几个没点事的?更何况像我姐夫这种成功人士,女孩们乌泱乌泱往上扑,还不都是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你倒好,直接把他扫地出门了,让那小妖精捡了个大便宜!”
静好轻轻地笑了,那笑像落到空气里的一缕烟,瞬间无影无踪。“我没那么死心眼,人家结了婚还惦记着,还抱有幻想。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还跟他回明月镇。他是我那么长的过去,没办法抹掉。他的亲人,也曾经是我的亲人,纵然那个证换了颜色,我跟他的关系有了改变,我也不希望伤害到其他的人。这也是我们离婚,不愿意说出来的原因。你结婚,他愿意捧个场,扮演个姐夫的角色。他父亲病重,我也愿意去扮演一下儿媳妇的角色,如此而已!”
静媛下颌抵住姐姐的肩膀,说:“姐,换成我,我做不到!”
静好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傻丫头,在那个环境里,你就能做到了!”
静媛想想也是,跟凯文结婚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自己的刀子嘴一直都刀锋入鞘,舌头尽力绵甜,身段尽量柔软。
这世界上没有天生完美的婚姻。所谓完美的婚姻,不过是婚姻里的几方力量都在做着适度可接受范围内的妥协。
“姐,你还真是潮啊,啥时买了iphone2?”静媛惦记这款手机都惦记好久了。可是现在不比结婚前,结婚前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现在,唉。
“人家送的,退也退不回去,你喜欢,你就拿去用!”
“人家是谁啊?”静媛知道一定是那个大厨纪雨川,她还惦记着啥时让他弄顿西餐见识一下呢。
静好笑了,说:“鬼丫头,知道还问!”
“姐,我看他不错,人也挺帅啊,赶紧考虑考虑,过了这村没这店了。你不知道现在二手男人比二手房还抢手呢!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静好轻轻地叹了口气:〃哪那么容易啊,有过这样一次婚烟,都够伤心伤肝的了!”
“你不会是—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姐,你别学妈,做一辈子媳妇,平白把好日子都耽误了。幸福是你自己的,你抓在手上才是最实在的。别想不开吊在一棵歪脖树上哦!”
静好点了一下静媛的脑门:“还有心思操心我,你那一摊子都够你头大的啦!”
“我再头大也得操心我姐啊,你可是我亲姐,姐,你不知道,听说你离婚,我难过死了,我宁愿用我的幸福跟你换!”
静媛说的是真话。最初,在学校里,谁欺负静媛,静好都会像小老虎一样冲过去打。后来,静好大了,身边打她主意的男孩多了起来,静好一律是看都不看的。有的还骚扰,就抡到静媛上了。她假小子一样指着男孩说:“就你那怂样,也不照照镜子,还敢追我姐,做梦吧,你!”有一次,静媛这样倨傲地对那个小混混说,小混混恼了,骂了句脏话,巴掌拳脚就招呼上静媛了。静缓被打得鼻青脸肿,静好问时,却怎么都不说。隔天,静媛怀揣着一把刀等在校门口,小混混出现,她拿着刀冲上去,她说:“我死了,也要保护我姐。我跟你拼了!”小混混吓坏了,这什么情况啊,女张飞啊。静好正好从教学楼里出来,看到,跑过来吼她:“你英雄,你好汉,你有三长两短,我跟妈怎么活?”
静好说起了这一段,姐妹俩歉戯不已,眼睛都是潮潮的。“得,别煽情了,咱们俩都好好的!”
静媛拿着姐姐的银行卡出门时,兀自对着电梯笑了一下,自己跑姐这里来,潜意识里也就是寻求支援的吧。自己真是粗心,姐姐现在不比从前,凡事有张亦撑着,现在花销用度都得自己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