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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巫山传-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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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群士兵在他身后不胜仰慕地感叹:“二将军真有胆量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后记;  宋金和尚原之战

“金人自入中原,其败衄未尝如此。”

和尚原之战是南宋初年宋军抗金战争中的重要战役之一。这次战争由著名抗金将领吴玠、吴璘兄弟俩指挥,分别于1131年五月和十月挫败金军,阻止了金军的西线攻势,保住了川陕的门户。

川陕是南宋的战略要地,南宋于建炎三年授命张浚担任川陕宣抚处置使,以抵御金军在川陕的战略进攻。建炎四年九月,宋、金在富平交战,宋军数倍于敌的兵力由于指挥不力、将领临阵脱逃等原因而全线溃退。宋军撤退到兴州(今陕西略阳)、和尚原(今陕西宝鸡西南)、大散关(今陕西大散关)及阶州(今甘肃武都)、成州(今甘肃成县)等地,重行设防,以阻金军。

富平之战失利后,和尚原成为金军入川的主要障碍。和尚原是从渭水流域越秦岭进入汉中地区的重要关口之一,属川陕之首要门户,位于宝鸡西南20公里,其地势之险要与大散关不相上下。和尚原对仙人关来说,有如通往四川的第一道关隘,它与仙人关共分蜀之险要,势必固守。“和尚原最为要冲,自原以南,则入川路散;失此原,是无蜀也”。这时,吴玠、吴璘奉张浚之命,收集几千散兵,担任保卫和尚原的任务。金军为了打通进入汉中的门户,决定进攻和尚原。和尚原之战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绍兴元年(1131年)五月,金军将帅没立率部出凤翔(辖境相当今陕西宝鸡、岐山、凤翔、麟游、扶风等地),乌鲁、折合从阶州、成州出大散关,屯兵北上,进攻吴玠军,两路金军企图在和尚原会师。吴玠命令诸将列成阵势,利用有利地形,轮番向先到达的乌鲁、折合率领的金军攻击。金军欲战不能,欲退无路。和尚原一带尽是山谷,路多窄隘,怪石壁立,金军的骑兵全都失去了威力,只好弃骑步战。宋军在吴玠的统领下与金军展开了生死搏斗,大败金军。退到黄牛一带的金军,立足未稳,又恰遇上大风雨,金军士气不振,无力发起进攻,只得狼狈逃窜。同时,没立所率金军在箭筈关方向发动的进攻,亦为吴玠部将杨政所击退,从而打破了没立与乌鲁、折合两军会师和尚原的计划。此战的胜利,大大鼓舞了宋军的士气。

金军初战和尚原失败,使金朝统治者大为恼怒,“谋必取玠”。于是金军元帅兀术亲自出马,纠集各地兵力十余万,架设浮桥,跨过渭水,从宝鸡结连珠营,垒石为城,与吴玠所部宋军夹涧对峙,准备与宋军决战。其时,吴玠积极调整宋军部署,并注意侦察兀术金军的一举一动。十月,大战爆发。

吴玠命令诸将挑选劲弓强弩,分番迭射,弓矢连发不绝,繁如雨注。金军不利,丢掉武器退却。吴玠抓住有利战机,派遣奇军从两旁袭击,阻断金军运粮通道,金军陷入困境,兀术见势不妙,夺路逃遁。吴玠乘胜追击,于神坌一地设兵伏击,金军大乱,宋军星夜出击,大败金军。兀术中箭负伤,狼狈逃走。和尚原一战,俘获金军头目300余人,甲士800余人,缴获器甲数以万计,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和尚原之战在宋金战争史上具有重要意义。宋军以少胜多,重创金军主力,鼓舞了宋军的士气。

其后,金军在进攻饶凤关、仙人关等地时,由于吴玠、吴璘兄弟所率部队顽强抵抗以及当地人民的支持,又遭到惨败,被迫退回凤翔,暂时放弃了攻入四川的企图,使其重点进攻遭到失败。此战对金军的打击是非常重大的,是其灭辽破宋以来遭到的第一次大惨败,所以有的历史记载说:“金人自入中原,其败衄未尝如此也。”“兀术之众,自是不振。”

和尚原之战的胜利是来之不易的,它凝聚了当地人民冒死支持宋军的心血。《宋史吴玠传》上说,“玠在原上,凤翔民感其遗惠,相与夜输刍粟助之。玠偿以银帛,民益喜,输者益多。金人怒,伏兵渭河邀杀之,且令保伍连坐,民冒禁如故。”吴氏兄弟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俩总是身先士卒,团结将士,共固抗金。和尚原大战时,吴玠、吴璘仅靠富平之战后所收集的数千散卒扼守关口,敌军则有十余万,数倍于我。且和尚原远离内地,供给没有保障,有人想劫持吴氏投降金兀术。在此危急关头,吴玠深明大义,召集诸将勉以忠义,以诚感泣诸将,使上下一心,积粟善兵,列栅死守,终于击败了强于自己的金军。

——选自《影响中国的100次战争》

——这个故事,纯属虚构;附此后记,以正视听。

然故事虽然虚构,他时他地,却未必不会有其人其事。

外传2

巫山外传

苏    苏

扶      兰

苏苏的到来,在临安这个醉生梦死的都市中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旋风。

第一次见到苏苏,是在西湖畔楼外楼的酒宴上。其时正是柔福长公主的寿辰,天子对这历劫归来的唯一手足极是友爱,恩旨频频,沿西湖一带的酒楼,全都腾空了来为柔福长公主祝寿。楼外楼是驸马都尉的舅父包了下来宴客。将作大匠、内廷供奉方攀龙也是席上贵宾。美酒佳肴也还罢了,难得的是最近到临安的一班来自大理的歌舞伎,乐舞妆束,无不令人耳目一新。

领舞的便是苏苏。

坐在朱栏后,远远地望着那个眼儿媚媚、腰儿柔柔的红衣女郎,在一群身着绿纱裙的舞伎中出没,宛若碧波中一条鲜红的游蛇——方攀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这女郎比做水蛇,许是因为她那种柔若无骨的妖娆体态,抑或是因为她的明媚眼神之中,总似隐含着某种不可知的危险。

一曲终罢,苏苏到各席来敬酒,身后跟着两名舞伎,各捧着一个木盘,用来接各席贵客丢过来的赏赐,珠宝玉石,转眼间已堆满了盘子,被黝暗的绿丝绒一衬,益发是琳琅满目。

方攀龙身上从来不带这些物件,眼见得苏苏已到跟前,同座的织造坊甘供奉笑着丢下了两个金线银丝绣就的小香囊,一边拍拍方攀龙的肩道:“方供奉,回去之后拿你新造的流水小楼来谢我吧,别的我可不要!”

方攀龙笑一笑,尚未开口,苏苏已拈起一个香囊放回到甘供奉的面前,睐睐眼,嘴角含笑:“恕我不恭呢大人,难得有这么个机会能让方供奉出手,流水小楼,我也想要得紧呢!”

换一个人说这番话,甘供奉自是绝不让步;但是这样妩媚得令人目眩的一个女郎,这般笑脸软语地说出她的要求,甘供奉觉得左右两席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他若是与这样一个女郎争执,只怕那些好奇的目光立刻会变成不屑的鄙夷。

甘供奉只得索性大度地将那个香囊又推了回去:“苏苏姑娘既然想要,甘某自然供手相让;至于这个香囊,原本就是送给苏苏姑娘的,又怎么能拿回来呢!”

苏苏笑得眼儿弯弯,方攀龙心中却忽地闪过一句老套不过的话:媚眼如丝。

甘供奉目乱神迷,只觉得别说一座流水小楼,就是十座,也值得拿来换苏苏对自己绽开的这个笑脸。

苏苏随即俯身靠近了方攀龙,一股混合着女郎体香的沁人花香阵阵扑来,以方攀龙的定力,也不由得要暗自振作、慑定了心神来面对。

苏苏曼声说道:“方供奉,这么多人见证,你可不能悔约噢——赶明儿我有了空,一定亲自来向方供奉道谢!”

她腰肢一扭,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袅袅娜娜地走向下一席。

方攀龙注视着她的背影。没有人注意到,苏苏走路的时候,看起来风摆荷叶似地,裙裾水波般起伏不定,实际上,苏苏的步子恍若在水面滑行一般轻盈缥缈。

方攀龙心中,不祥的预感更是强烈。

第二次见到苏苏,是三个月后了。

前面已经说过,苏苏的到来,在临安城掀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旋风——王公贵戚,富商巨贾,无不喜欢新鲜人与新鲜事,东家请西家聘,苏苏带的这支歌舞队,竟是一日也不得空闲。方攀龙再不问世事,也总有关于苏苏的种种情形传到他耳中来:苏苏今日到韩御史府上时穿的是宝织坊的雪里藏花贡绸,风头劲健,将同场献舞的内廷供奉菊部头都比了下去;苏苏今日到刘大人府上时,正遇上刘大人开库取冰镇酒,在座有好事者,请苏苏著水晶鞋作冰上舞,苏苏居然能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丝毫不差地跳完一曲凌波舞;苏苏今日在珠宝商的行会上献舞,珠宝行会将舞台满铺珍珠,戏言不碎者便归苏苏和她的歌舞班所有,三场歌舞下来,竟然留得十之七八;苏苏今日在向大人府上祝寿,向大人酒酣耳热,居然提出要将苏苏收为姬妾、贮以金屋,苏苏提出的条件是要一座真正的七宝楼台——

方攀龙听到这儿时突然惊醒。

一座真正的七宝楼台?

临安人现在已经知道,苏苏生得一双富贵眼,她所要的七宝楼台,不是寻常工匠用珠宝可以堆砌出来的;恐怕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建成那样的楼台。

如果连方攀龙的手艺也不能让她满意,那也就只好说是苏苏在存心为难大家了。

苏苏一放出这个风声来,方攀龙便已明白,自己的麻烦到了。

他再次见到苏苏,是在他打发掉第二十一个求建七宝楼台的人之后。

门僮被苏苏的满身花香熏得晕头转向,完全忘了通报,以至于方攀龙从沙盘前回过身来要茶时,才发现送上茶盅的不是自己身边的小厮,而是苏苏。

方攀龙皱着眉打量着面前这个裹着重重黑纱、但鲜红的抹胸与雪白的肌肤仍是隐隐可见的女郎。

苏苏“哧”地一笑:“方供奉,你好像不太高兴见到我呢,是不是担心我问你要一件你只肯给一个人的东西呢?”

方攀龙一怔。

仿佛已经是上一世的故事了。年轻的自己,曾经对一个千变万化的女郎许下了一个诺言:他要为她造一座真正的七宝楼台。

那座楼台,如今正在遥远的地方伴随着那个他永远也不能接近的女子。

但是现在,又一个水波般荡漾变幻的女郎来向他要求一座这样的楼台。

苏苏不请自坐,伏在案上,撑着下颌,笑盈盈地看着他道:“方供奉,你放心,我没有那样不识趣;今日来不过是为了讨要那座你答应了给我的流水小楼。”

方攀龙令小厮将装在木盒中的小楼取来,放在长案上。

木盒向四面打开,拼成一个长长的池塘,长桥曲折,假山嶙峋,池中一座双层木楼,楼中桥上,三名木雕文士与三名美人,或坐或立。小厮往池中注入清水,转动枢纽,水车慢慢转动起来,六名小人举手投足,缓缓转身,宛若立时便会走出来。

苏苏惊奇得瞪大了眼,好半天才“哦”了一声,眼波一横,带着三分娇嗔、一分薄怒地笑道:“方供奉,流水小桥你既然送了给我,以后可不许再给别人建哦,要不然我可不依!噢,我的住处逼窄得很,不如暂且寄在方供奉府上如何?唉,长安居,大不易,我们下榻的迎春楼,还说是临安城排名第二的大客栈呢,看起来还不如方供奉府上的后园大。”

方攀龙只怕她下一步便要提出到他家中借宿,苏苏却似已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睐眼一笑道:“几位大人都愿意借出城外的庄院来,不过住在迎春楼也自有它的好处,别个地方,怎么能够在深夜归来时还能买到五芳斋的金丝蜜饯、味福楼的宋嫂鱼羹、何家老店的玫瑰香脂,还有宝织坊最新样式的云锦雪绸?”

方攀龙啼笑皆非地坐了下来。

他开始觉得,苏苏在临安城如此受欢迎,恐怕还不仅仅因为她的美貌与风骚——这不是一个好字眼,但是方攀龙想不出更恰当的词来形容苏苏的风格——苏苏的言语举止之中,带着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的豪迈坦荡,令人忘忧。

苏苏临走之前,方攀龙道:“苏苏姑娘,我不会造第二座七宝楼台,正如我答应你不造第二座流水小楼。所以,你最好对那些人说清楚,换一样东西去难为他们。”

苏苏眉一挑:“我偏不换,又怎样?”

她扬长而去。

不过方攀龙很快听到,苏苏指明了要与那一座远在襄阳的七宝楼台一模一样的宝楼。但是,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世上只怕是找不到第二尊同样美丽的无瑕绿玉来制作那座楼台的基座——除非有人有胆子去将那一尊宝楼弄来。

这不是有意为难临安城这些达官贵人吗?

苏苏笑吟吟地对其中一位仰慕者说道:“别发愁,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改变主意,想要另外一样你们弄得到的东西。你也知道,女人的主意是变得很快的噢——”

不知不觉中,苏苏已开始成为方攀龙府上的常客。有时候她的理由是来看一看她的那座流水小楼,有时候是喝醉了酒逃席逃到这儿,也有时候是来找方攀龙为她制作某种特殊的器具——中秋之夜,苏苏与菊部头在西湖上斗舞,全凭了方攀龙制作的五层楼船和喷洒水雾的竹枪,让苏苏如在云端中起舞,仅此意境,便已令湖上湖畔的游人,惊为天仙,菊部头一曲未完,便含羞带愤而去。

现在苏苏想要的是一颗据说能够光耀十丈、明辨发丝的夜明珠。

这世上夜明珠不是没有,但是这样的夜明珠,只见于传说,还从没有人能够一识庐山真面目。

方攀龙与苏苏已经混得很熟——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也许是因为苏苏在他面前坦白得就像他的兄弟。

那天夜里苏苏再一次逃席逃到他家中时,方攀龙不免说道:“苏苏,你这么夜夜笙歌地过日子,好像快活得很啊!”

苏苏斜他一眼:“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故意为难别人,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嫁人,是不是?”

方攀龙但笑不语。

苏苏趴在长案上,唉声叹气地说道:“这世上的好男人,本来就不多;十个里面,又有九个已经是别人的相公,我很懒,不想和别人去争;至于余下那一个呢,就算没出家也与和尚差不了许多——你说叫我嫁谁去?”

方攀龙骇笑道:“苏苏,你不会是在暗示这余下一个是我吧?”

苏苏哼了一声:“你倒想呢!”

方攀龙觉得苏苏终归还是有点儿闷闷不乐。

也难怪她。这纸醉金迷的临安城中,哪有一个富贵中人,能够让苏苏觉得是可以委身下嫁的?

苏苏一连十几天没有再来。偌大的庭院,蓦地里冷清下来。

这其间临安城又出了一件大事。官家千方百计迎回了失陷于北方的生母韦太妃,韦妃回銮之后,却揭出柔福早已死于北方苦寒之地的秘闻,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柔福长公主,纯属假冒。大理寺审问的结果,原来是当年靖康之乱时,有宫女逃至民间,遇见一个酷似柔福的带发修行的女尼,这女尼便由此生心,套问出宫中种种情形,假冒柔福奔逃至临安,享了这十几年的荣华富贵。

假柔福被问成斩立决,官家以其貌似柔福,终究心有不忍,赐她于狱中自尽,以免当众受辱;至于驸马,全不知情,不予追究,只夺了爵位府第,仍为一平民。

方攀龙感叹不已。这十几年来,有谁想得到柔福长公主居然是假冒?

也就在那天夜里,苏苏再一次来到他家中。

苏苏常在他家中出入,方攀龙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专为苏苏开了一条秘道。

夜深人静,苏苏突然从秘道中冒出来,倒将方攀龙吓了一跳。

苏苏一钻出来,便长吁一口气,仰倒在方梦龙的罗汉榻上,叹息着道:“我的腰酸,我的背痛,方供奉,你什么时候造一个木人出来,专为我按摩骨节好不好?你不是说,周穆王时,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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