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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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莲花蓬子舟运到，正好是八月十四，为啥一定要八月十四运到呢？因为要先试试，倘使成功，明天就可以打，倘使不行，再另想别的办法。俞廷玉对常遇春说，今晚一定要试探采石矶。常遇春同意。
到晚上，常遇春换了轻装，站立在船头上，左手执盾牌，右手执刀；俞通江、俞通海、俞通源、俞通渊分立在莲花蓬子舟两旁；老都督俞廷玉手拿扑刀，一边抓住总索子，身上都穿上油绢竹甲水靠，倘使有险情就往水里跳。
莲花蓬子舟有六瓣莲花，所必叫莲花蓬子舟，从水里“哺……”汆出来，直往采石矶而去。四位公子四把刀象四把桨“哺……啪……”俞廷玉掌舵。今晚月亮光很好，船“哺……啪……”往采石矾而来，矶头元朝小兵看见。一个叫道：“我的哥，你看江面上什么东西？”另一个说：“啊，这是仙船。“不管什么仙船不仙船，要报告。”小兵跑去报禀老新姜巴拉，大平章老新姜巴拉听说仙船来到，马上带了标远镜到采石矶矶头炮台口，举标近镜观望，一看，果然，长江上六瓣莲花飘飘荡荡，缓缓而来；他倒不迷信，想不管你仙也罢，神也罢，到我炮台前就算犯我阵地，我就要打。只见六瓣莲花“啪，啪……”越来越接近炮台口，于是老新姜巴拉吩咐小兵扬旗，旗扬完，炮口上封门油纸撬开，将火绳塞进去，叫声：“开炮！”这是起码货，蹩脚炮，“各隆隆……”响了半天再出来炮弹。俞老都督马上喊：“贤契、我儿等避炮！”四位公子手举刀，常遇春刀在手，俞老都督将刀放在右手，左手将总索子一拉，六瓣莲花本来是开放着的，现在“格啷当”包了起来，然后“呼…………”朝水下去，等了一会，又慢慢浮了上来，六瓣莲花仍然打开。
采石矶上元朝小兵看见。都叫道：“啊！仙人，仙人！”不是仙人，怎么炮打不着呢？老新姜巴拉也说道：“果然是神仙，待我前往观察观察，不能得罪他！”倘使得罪了神仙，“啪”跳到矶头上来怎么办？俞老都督心里很高兴，试炮成功，莲花蓬子舟能抵挡住，于是吩咐大家明晚再来。
当晚，真叫“天有不测风云”。刚刚月亮很好，只见四周的云慢慢推拢来，推拢来，“呼……”将月亮慢慢都遮住，哎，云一来，风“哗……”也来了，“刹拉拉……”雨也来，不一会又是“各隆隆……查……”雷鸣电闪，大雨倾盆，只见“嘭嘭……”长江里水也涨了起来。涨得什么样？如果说采石矶百丈高，如今就涨到九十九丈，当然也不会这么巧，总之涨得很高。到天亮，雨不下了，水倒不退，只见长江里横一条又长又大的鱼。水兵马上去报告俞老都督，俞老都督赶到江边看，看不懂。马上又叫常遇春，花文郎、胡大海来看，也看不懂。然后报到大营，朱元璋，徐达与众文武也到江边来观看，奇怪，这么大的鱼，大家不懂，只有孙伯庸懂。说，我书看得多，就是眼睛不好，弄只小船送我近点去看看。于是，元帅徐达吩咐备只小船，朝大鱼驶去，孙伯庸摸出单照看，看了一会，回到江边，上岸报告元帅徐达，说这条鱼叫鳏鱼，今天是来献甲的。元帅问，啥叫献甲，说将它身上的皮剥下来可以做鼓面，叫鳏鼓，能声震百里。徐达又问既然它来献甲，怎么个献法呢？孙伯庸说，应当摆个香案，请主公通诚，然后拿把刀轻轻地将它的皮剥下来。
于是徐达吩咐摆下香案，朱元璋跪下叩二十四个头，大元帅徐达也叩了十三个头，行军上大夫李善长也叩了十三个头，叩完，水军大都督俞廷玉带了水兵开一只船朝鳏鱼过去，到了鳏鱼身边，俞老都督朝它喊道：“神鳏，请献宝甲。”咦，这条鱼通人性，只见它“别，别……”身子一缩，缩到象泥鳅大小，皮脱了下来，然后游入水中不见了。俞老都督将甲拿回来，上岸呈给元帅徐达，徐达派人去找做鼓的人做个鼓。这边香案收了后，俞老都督报告元帅，今夜要去打采石矾，一来试炮成功；二来现在江水还没有退，倘使水退了，打起来就费力了，请元帅下总攻令。于是元帅马上下令，今夜江边三个营全都出动，自己也点好水陆大军，请主公御驾亲征。
晚上，水军大都督俞廷玉带领常遇春，四位公子开出莲花莲子舟，后面孙兴祖，梅思祖，四盾牌接应；胡大海带了郭英，郭兴，邱龙，张进，水队上廖永忠，廖永安接应，花文郎带了水队上丁普郎，孙泽其；陆路上高仁，高义后队接应，最后是元帅徐达统领全营水陆大军，一共用兵一万五千。
今晚月亮很好，月明如昼，风平浪静，莲花蓬子舟往采石矶驶来。今天是八月半，采石砚上元将在饮酒赏月，观音矶，燕子矶上两矶的元将也在饮酒赏月，大营里大平章老新姜巴拉也办了酒席在赏月，他们知道汉人逢年过节不打仗的，所以安安稳稳饮酒赏月。不料红营打仗专挑节日打，五月端午，七月七，今天又是八月半。“兹……”矶头上元兵看见莲花莲子舟来，喔唷，仙船又来了。马上去报禀老新姜巴拉，说仙船又来了，仙人真会玩。老新姜巴拉吩咐带马，上马，“的各的……”到矶头炮台，举标远镜朝江面上望过去，喔唷，望过去黑沉沉一片，密密层层都是船队口马上喊：“开炮！”小兵将火绳塞进炮膛：“各隆隆……当！”
江面上俞老都督喊声：“贤契，我儿等避炮！”六瓣莲花“啪，啪……”包起来，“呜……”钻到江里，第二炮又来了，“呼……”象游泳一样一个猛子朝左边来，常遇春慌了，想炮下来只要水性好就不要紧，现在呢，水还没有退，他朝上面看，只见采石矶地形是四周高，中间低，于是他两手朝矶头上一撑，“啪，啪……”连审带蹦倒插君子竹。君子竹，头朝下，根在上，说是汉朝左氏所栽。查考查不到的，传说而已。常遇春一人窜上矶头，老新姜巴拉发觉下面有入窜上来，吓了一跳，标远镜不知扔到了哪里，马上举长矛“嚓”刺过去，常遇春头低了一低，枪尖穿在发髻后面的绾上，头上套一根枪；常遇春马上将肩膀一偏，左手在枪的留情结后枪杆子上一抓，抓住枪杆子；老新姜巴拉昏了，他只知使枪，其实他只要两手一松将常遇春朝下一甩，常遇春人就会落下水里，他不，用足力吊牢一个人，常遇春人在左边不要紧，有盾牌挡住了大腿，右手执刀撬撬元将足够应付。旁边的元兵也蜂拥过来打，这时倘使老新姜巴拉枪朝地上沉一沉也尴尬。老新姜巴拉想的是要甩掉常遇春，他“吁，吁……”用足力将枪一甩，常遇春如今有了点轻身功夫，水性也会一点，老新姜巴拉要将他甩过去，他也不慌，头朝旁边一偏，就趁这般力，“啪”向右，“呼……”枪头子朝下，两只脚“答”一下子站立在矶头上了。
老新姜巴拉以为常遇春已被压下去了，不料常遇春已经跳到他背后，“啪”又跳到马屁股上，左手拿的那把刀“哺……”朝老新姜巴拉腰里戳进去，刀口锋利，腰是软的，好啦，老平章的肚子穿了一个洞，常遇春不等老家伙倒下去，马上将他枪杆子抓住，拿老家伙轻轻一推，“卜”死了。常遇春正巧骑在老新姜巴拉的马上，将手里一块盾牌拉下来，夺了他的枪圈转回过来大叫一声：“俺头队正先锋常遇春来也！”
常遇春单枪挑死了老新姜巴拉，元朝两个小兵看见就逃，常遇春“亨郎当”冲过去。这时，红营军队全部到了采石矶下面，有轻身功夫的都往矶头上跳，人马一队队过来，别人都能上去，就是胡大海不行：“这个，老邱，老张帮帮忙，再来吊一吊吧！”邱龙说：“你上次不是吊过的，吃亏啊！”“我又不会跳，慢慢的吊吧！”“你自己当心啊！”于是，邱龙，张进“啪、啪”跳上矶头，将绳索一头缠在大石头上挽个结，再将另一头扔下去，胡大海拿绳子在腰里一步两步三步打个结，一只手抓住前面的结，一只手抓住斧头，邱龙，张进将他慢慢吊上去。封了上面，胡太海带了两翼军队往左边燕子矶而去。
花文郎到了矾上，也带两翼军队往右边观音矶而去，下面江面上由丁普郎带了水兵朝采石矶下水口予上去。那边守将叫姜月小星星，率领不错，与丁普郎打，从船上打到江中，江中打了又跳到河滩上打，两人打到最后抱住在沙滩上滚来滚去，力都用完，眼也发了呆，你对我看看，我对你望望，直等到队伍到江边看见，才将他们两人分开，结果了姜月小星星，救起了丁普郎。
常遇春往前冲，前面来了一个镇守燕子矶的守将，是老新姜巴拉的大儿子，叫金雁大雪雪，力大无穷，狠得非凡。刚才他听见炮响，知道采石矶出事了，马上从燕子矶赶过来帮忙，正巧碰上常遇春：“着，红巾贼子，报名送死！”常遇春问：“尔乃何人？我乃大平章金雁大雪雪。尔何人？”常遇春脱口而说：“红营头队正先锋常遇春。”先锋印还没有拿着，想反正采石矶是自己第一个攻上的，要面子，所以脱口而出。“我家爹爹怎样了？”“早已死啦！”“好哇！你这贼子！”
金雁大雪雪这才看清，常遇春骑的马是自己爹的，手中拿的枪也是自己爹的，想你这人坏，拿了我爹的枪，骑了我爹的马，还要把我爹杀了，觋在还要打我爹的儿子，就是他自己啦。越想越气，举枪“啪，啪……”刺过来，这时孙兴祖，梅思祖，郭英，郭兴，四盾牌也涌了过来，这么多人打金雁大雪雪一个人，他马上功夫好，大家无法对付他。过时，胡大海带了邱龙、张进正好经过，因为他们到燕子矾去必经这里过。在半路上，胡大海看见一包东西，问邱龙是啥？邱龙说是石灰瓶石炮。胡大海叫拾起来给他。“的各的……”走过来一看，嗬！不少将官围住一个元将打，还打不赢元将。胡大海大叫一声：“哎，大伙王八蛋，让开！”众将闪开，金雁大雪雪回头一看，来一个黑脸胡子大汉，手里拿把开山巨斧，不认识口．喊声：“来者红巾贼，报名！”“你叫啥名字？”“金雁大雪雪。”“啊，‘今夜落大雪’啊。你该死，今夜月亮蛮好，怎么会落大雪呢？”“尔乃何人？”“老子胡大海，手托千斤板，做过两邦大元帅，狠得非非凡，红营头队正先锋被夺去，用不用一样。着！看法宝！”
“哺……”胡大海拿石灰包朝金雁大雪雪身上掷过去，看上去圆圆的，白茫茫，金雁大雪雪急忙用左手朝石灰包上“啪”一打，石灰包是纸包的，里面的石灰往金雁大雪雪脸上“轰……”眼睛，鼻子，嘴巴上都是石灰。哇呀呀，他还伸手去揉一揉眼睛，好，石灰都到眼睛里去了，哇呀！胡大海一马竖过去，“哺……”一斧头，金雁大雪雪“合仑磴”死了。胡大海畅开嗓门叫道：“哎，大家看看，你们这么多人都打他不过，老子斧头一掷，他马上死！唉，这叫本领蛮好，运气不好。”
夺不到头队正先锋心里怨呀，于是，胡太海带了邱龙、张进、郭英、郭兴赶到燕子矶，守关将金雁大雪雪已死，剩下的副将，偏裨牙将只得归降，胡大海的将旗插在燕子矶上。
花文郎呢？带了军队赶到观音矾，碰到守将银雁小雪雪，两人打了两百多回合，最后才被花文郎刺死。观音矶夺下，照样矶头上插上花文郎将旗。
水陆大军全部登上矶头。常遇春“哗……”朝采石矶下面太平府冲来，到了二路军大营。啥人守营？陈也先。堂堂国舅降为训练官，上次已提过。等到常遇春冲过来，陈也先也带了两个儿子冲过来：“着！红巾贼住马报名！”常遇春将马扣住，“头队正先锋常遇春。尔何人？”“俺乃陈也先。”常遇春对他看看，喔唷，好久不见，还是武场里碰过头。“哈拉拉……”一马竖过来，陈也先“哺……”举斧头就劈，常遇春举枪“嚓……”一挠，陈也先打是能打打，今天他不高兴打，为啥？恶龙难斗地头蛇，他是此地训练官，附近有多少埋伏他心中有数，因此虚晃一斧：“好厉害的红巾贼，本国舅去也！”“哈拉拉……”圈马就逃。
常遇春急忙追上去，咦，一个圈子，两个圈子，眼睛一眨，陈也先人影也不见了，等到再看见人时，常遇春已经追到里面梅花套里去了。梅花套，其实就是一个坑，上面铺好高粱杆，芦苇席，晚上就是月亮好也看不清楚，常遇春哪里知道，一马竖过来，“亨郎当”连人带马跌下去，陈也先回头一看，圈马过来要想拿常遇春的脑袋，“欧得，欧得……”后面四盾牌过来了，看见常遇春落在坑里，四个人就从两旁兜过来，到陈也先的马下面“欧得，欧得……”陈也先马的四条腿被弄掉，人马摔下来。四盾牌要杀陈也先，常遇春说慢，将我拉上来再说。四盾牌将常遇春八马从坑里拉上来。为啥不杀？因为常遇春夺濠梁城时，濠梁百姓被陈也先杀绝，现在捉住了陈也先，要将他押回濠梁治罪。因此吩咐四盾牌将陈也先绳索捆绑。后来报禀元帅。元帅同意，将陈也先押回濠梁，濠粱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众人一口一口将陈也先咬死口。
陈也先的两个儿子：陈英先与陈兆先，乔装改扮潜逃在外，后改名陈功、陈赞投奔了安庆傅友德，傅友德不知二人底细，见他二人还有相当本事，就将他们收留下来，还与二人结拜弟兄。等到傅友德投奔了朱元璋，后来在鄱阳湖边，红营与陈友谅大战时，二人企图行刺朱元璋，被平安公子捉住，露出投奔陈友谅的降书，傅友德才知道他们是元朝国舅陈也先之子，此是后话。
常遇春接着带领人马冲进元朝二十座新营，太平府守关副将冯节，许源，李兴，王宝，赵能，赵高，内中算冯节、许源两人有点本事。常遇春冲进来，冯节迎战，哪里是常遇春的对手，冯节圈马就逃，常遇春紧追不煎，冯节回头见他追上来，背一侧，左手抬一抬，“察、察、察”连放三只镖，叫连环镖。常遇春左手执枪，马朝旁边圈一圈，再转过身来，左手“啪”将镖接住，接住第一只再将镖放回去；第二只镖过来又接住，再放回去，第三只镖“啪”接住也照样放回去，这边冯节也一镖，两镖，三镖再收回，冯节接了镖，叫声：“好厉害！”圈马就逃。
冯节回到后面营里，对许源说，常遇春本领好，我镖放过去，他只只接住。许源想，备人有各人的本事，我不服。于是许源一马竖出来，“毕毕，叭……”与常遇春打了六七个回台，许源也是圈马就逃，常遇春想，与刚才那人一样要放暗器，要防一防。许源从怀中摸出弹子，“呼……答”弹过来，稍慢一慢，眼睛就要被打瞎。常遇春眼快手快将第一颗弹子“呼……啪”弹回去，“当”碰到迎面打来的第二颗弹子上，“当”第二颗掸子弹回去碰到打来的第三颗弹子上；这种是钢弹子，弹子弹回去全靠手劲，许源“哈拉拉……”圈马逃回城厢。
常遇春连冲两路军大营，营里的兵士大部分是汉人，常遇春还未到太平府城下，城里文武议论纷纷：说他镖也会接，弹子也会弹回来，不要打了，还是归降吧。冯节、许源也想，远水救不了近火，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