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穿裙子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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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一种毒液,让那些变态男子在摸了女生之后,立即毒发身亡;或瞬间变化成黑色、咖啡色、其他乱七八糟恐怖的颜色,让色狼看了害怕而逃走;又或者吐出来的口水接触空气之后,会变成硫酸;要不然就让女生拥有像花金龟这样的构造,只要女生同意,那扇神秘的门就会自动开启,若女生没有点头,就算男生力气再大,也永远不得其门而入。
噢,天啊!再想下去,我就真的无法呼吸了。呛死人了。
人类停止进化很久了,进化的是科技,但是现代科技可以帮助或改善女生所处的劣势环境吗?
这件校园骚扰事件已经够呛了,我们班上的男生又制造了另一个更呛的事。他们真是恶心到极点了,上个周末晚上聚集在小虎家看A片到三更半夜。这本来是男生们的秘密事件,但是隔天,林昌文到学校后,一直在说低级的黄色笑话,还扭着屁股对女生做出很不雅的动作。他得意地透露他们看A片的事,A片里的女生美得没话说。我真的很想把林昌文揉成一团塞进马桶里冲走,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我觉得A片很恶心,那些看A片的男生更恶心。只有色情狂才会去看A片。对于班上的男生都是色情狂这件事,我觉得很遗憾。
下课的时候我走出教室,锅炉追了出来。“我本来就没准备要去,太保硬拉我去的。”
“那是你的事,干嘛跟我解释?”我心里也挺生气的,原来锅炉和那些恶心的男生没有两样。
为什么男生和女生在心理和生理构造方面会有这么大的不同?这些男生是怎么回事?说黄色笑话,做出不雅的猥亵动作,或者摸一下女生的屁股就会很快乐吗?真是莫名其妙!依我看,这些色眯眯的男人根本就是未进化成功的猿人,有他们存在的地方,这个号称文明的世界,就是另一种野兽丛林。
谁来付账
亮家和阿威分手了,虽然是亮家自己提出来的,她还是哭得死去活来,还说分手毕竟是件很痛苦的事。亮家说,阿威太博爱,她实在无法承受。阿威脚踏两条船和别校的一个女生交往,要不是亮家无意间发现两人往来的情书,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亮家和阿威分手后,他拿出一张列着各种明细的账单要姐姐付账,其中包括送姐姐的鞋子、情人节礼物、到剧场看戏的开销,都要姐姐还他一半的钱,加起来总共超过两万元。姐姐哪来的两万元?
“男生占尽所有的好处,为什么不让他付账?”姐姐总是这么说。她今天终于要为自己说的这句话付出代价了。
我真怀疑,是不是谈恋爱的时候所付出的真心和金钱只是一种预付的租赁,等到爱情结束后,租赁关系也就结束了,这时候你就得收回或偿还这段时间所付出或得到的所有利益?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社会就实在太畸形了。因为那样做等于否定了当下的真心了。
男生女生在谈恋爱时,到底谁占便宜谁吃亏?
姐姐简直是气得呛死了:“哪有这么小气的人!当初我有叫他送这些东西吗?自己心甘情愿送的东西,为什么到头来要我付费?真是莫名其妙。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他。”
“姐,你还是给他好了,要不然他也许会拿刀砍你耶!”我想到最近接连几件女生对男友提出分手却被砍死的事件,就不寒而栗。
“绝不。”姐姐坚决地说。
姐姐写了一封信给阿威,告诉他:“如果你能收回恋爱当初的真心,我就把你要的东西统统寄还给你。”
真心如覆水难收啊!姐姐真倒楣,交到这样的男朋友,她的眼睛给蛤仔肉糊到了。可是,男女朋友在交往的时候,谁也不会知道彼此在面临分手时,会露出怎样的一张脸。电视新闻也常常报导,当初爱得要死要活,分手之后,因为不甘损失,所以泼对方硫酸,或把对方砍成重伤,这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在谈恋爱时,能遵守公平原则,各付各的账,到时候真的分手了,也没有谁吃亏谁占便宜的纠纷了。如果有一天我和谁谈恋爱了,关于所有的费用,我一定坚持要各付各的,免得招惹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亮家为了躲避阿威电话骚扰,住进她同学小琪家。爸爸在家里摆了三天的臭脸,他怀疑亮家和别的男生同居。
“你打电话到小琪家问问看,你姐姐是不是真的在那里?愈来愈不像话。”爸爸生气了,“生你们这些穿裙子的有什么用,惹我生气而已!”
晚饭过后,妈妈说她腰酸背痛,我帮她按摩肩膀时,发现妈妈后脑勺有一些白头发。我告诉妈妈,她听了好像有点震惊,要我把白头发拔掉。我拔了一小撮白发,有些白发居然白得发亮呢!
“为什么白头发不像落叶,枯了就自动落下?”我说。
“树叶枯了,春天来的时候会再长出新叶,人老了,头发如果变白了就自动落下,那么每个老人家不都变成秃头了。老了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妈妈说。
“你这哪叫老啊!你才准备要生宝宝咧!”我安慰妈妈。不过,我实在无法想像自己四十三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四十三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它表示你会开始长白头发,脸上的皱纹会愈长愈多,话愈说愈唠叨,倒楣的话,还得怀孕让别人取笑老蚌生珠。
第三部分第17节:半夜苦读
我决定要去读农校,做一个园艺专家。也许我可以买下一块地,在上面种满花,或帮别人设计庭园,也许等长大后就能够搬回阿嬷家,花莲一定比高雄凉快一点。
吃晚饭的时候,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围坐在餐桌上的家人。爸爸闷着头吃饭没有说话。
“女孩子做那样的工作太粗重,不适合吧!”妈妈说。
“我觉得小君很适合跟园艺相关的工作,因为她一天到晚窝在阳台,高兴、生气都在那里,那些绿色植物可以安抚小君的心。”姐姐说。
还是姐姐了解我。我看了一眼爸爸,爸爸瞄了我一眼。
“女孩子念农校将来没出路,念不出什么名堂。”爸爸说,“种花娱乐生活还可以,要当事业,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何况现在经济不景气,台湾又加入WTO了,农业都要求用科技来经营,你要在这种环境下从事农业,抢得到饭吃啊!”
我和姐姐把视线从爸爸脸上移开,一眼也不想再看他,这是我预料中的反应。姐姐国三的时候,一心一意要读美工绘图,但是在爸爸强权压迫下,姐姐放弃她的梦想考上高雄女中,开始为念大学准备。
“这个社会为什么一定要‘抢’才有饭吃啊!楼下的插画家不是很优雅地画图赚钱,根本就不用抢啊!那我去学美工好了。”我说。
“你有没有自己的主见啊!看别人做什么就想做什么。”爸爸将捧着碗的手搁在桌上看着我说。
算了,我不想说了。几分钟前不是已经发表过我的主见,被你否定了,你忘得还真快。
“妈,你送的桂花已经开花了耶!好香喔!我把它照顾得好极了。”我转移话题。
“什么桂花?我哪有送你什么桂花啊!”妈妈转头看着我说,“谁送的?”
“喔!”不是妈妈送的,当然也不会是小气的亮家送的,那是……我用眼角瞄瞄爸爸,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谢谢爸。看爸爸一副完全跟他无关的表情继续吃着饭,我想还是不要说吧!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
“听说桂花喜欢洗三温暖,忽冷忽热的气候一交替就会开花,真的耶!这几天天气变冷了,它就开花了。”
我只是觉得送盆栽的人有权利知道桂花为什么开花。
为了明年的升学,全世界的人都睡了,只有我醒着。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把窗打开,秋夜的风凉飕飕的,不知哪户人家的打鼾声也跟着窜进来。频率一致的鼾声,是深沉睡眠的印记,为了能睡一个饱饱的觉,我愿意在一夕之间长大,用我少女时期去换一个深沉的睡眠。
敞开的窗让我感觉不安,当我望向漆黑的窗外时,都会幻想贞子的头缓缓地从漆黑的夜里显影,然后伸出手攀住铁窗,正想钻进我的房间……我“刷!”的一声把窗户关上。够乌烟瘴气的,真后悔去看了那部恶心到极点的鬼电影。
可怜的中学生,永远不能想睡就睡,总是有一卡车的试要考。不知道教育部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的人在那里上班,居然找不到一个真正能让中学生快乐成长的教育方式。把我们当实验室的白老鼠,今天学力测验,明天可能又要恢复联考,后天也许又要变成凭借三年成绩的总和分数申请学校。
如果我这本日记本有幸可以传世,后来的人一定不知道什么是“学力测验”。学力测验这个名称就足够他们在大学里开一门课,好好地研究一番,他们还会以为这是个可以效法与跟随的教育方式呢!为了以后的莘莘学子着想,我应该在死掉前,把这些日记本给烧毁。
楼下的猫忽然凄厉地叫嚷起来,它一定是给谁踩到尾巴了,才会叫出那样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那只神出鬼没的壁虎,不知躲在哪个墙角用浑亮的叫声叫着。
我的耳朵敏锐得像顺风耳,远处细微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在巷口打手机,更远的地方,有一个人的闹钟响了很久,是什么不幸的人得在半夜两点起床?闹钟的主人好像睡死了,闹钟闹成这样还不醒来?楼下的婴儿又在啼哭,那个年轻妈妈不停地说着些什么哄着她的宝宝。可怜的妈妈和可怜的中学生,被迫半夜醒着去完成什么,我完成了中学还有高中三年等着,她得熬过这两三年等婴儿长大才算解脱。也许,两年后她又生了一个,那距离能够睡一个好觉的日子,还远着呢!我看以后还是不要生孩子吧!要我长大后的日子还得牺牲半夜的睡眠,那我可不干。
我的眼睛觉得困倦了,今天真的无法专心看书,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为什么考试题目不能做得像问卷调查那样有趣?我打了个大呵欠,再也撑不下去了,就算明天的小考拿鸭蛋,我也不在乎,我要去睡觉,去你的考试。
我打开房门准备先上厕所,却发现妈妈坐在客厅看电视。妈妈的肚子已经八个多月大了,因为肚子实在太大,压迫感让她睡不着。从厕所出来,我坐到妈妈身旁。
“你又睡不着喔!”
“我觉得喘不过气来,胃被子宫压迫得很难受。”
“你很紧张吗?”坦白说,是我自己觉得好紧张。我一直很担心妈妈要临产了会来不及赶到医院,我觉得妈妈此刻就应该住进医院比较安全。
“是有一点。你明天要考试吗?看书看这么晚。”
我现在才发现妈妈变得好丑,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整个身体就像气球一样,变得很虚幻、很不真实,一张脸不仅变得圆胖,长了许多的痘子,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雀斑的斑点。
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女人是在孕育生命的奇迹啊!这是一件多么美丽又美妙的事情,但是,老天爷却让一个怀着孩子的妈妈变老又变丑,真是太不公平了!这样还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去生孩子呢?
妈妈摸着她的大肚子嘴角带着笑意说:“很难想像喔!十四年前,你还躲在我的肚皮里呢!现在都长这么高大了。”
妈妈每次都会用这种怀旧的口吻说我和亮家小时候的事。妈妈说我五岁时玩饮水机,让客厅闹了一次小小的水灾,吓得缩在椅子上哭。还说我两岁时在玩具店抱起一个布娃娃就一直亲个不停,整个布娃娃的脸都湿透了,妈妈只好买下那个布娃娃。小学的时候还挺爱听这些事的,妈妈说五百遍,我就得到五百次的乐趣。但是,现在我已经没那么爱听了,感觉上,做父母的都这样,希望孩子永远不会长大,永远停留在看到飞机就又跳又叫的年龄。
“妈,你去睡觉吧!这么晚了。”我担心如果自己先去睡了,变成两倍大的妈妈无法在没有人协助的情况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把妈妈扶起来,送进房间。
回到房间,爬上床铺,想到再过一个半月妈妈就要生了,答案即将揭晓。我虔诚地祷告:送子娘娘,你就发发慈悲送给我们家一个弟弟吧!
阿姐的悲歌
班上的同学最近真是多灾多难,班长万能骑脚踏车上学途中被一辆疾驶而过的汽车擦撞,一只腿骨折,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接着太保和隔壁班的同学因为在走廊上擦撞到肩膀,而大打出手,两个人都被记了两个警告。然后是阿姐,他和九班那个叫阿贤的男生在厕所做了一些亲昵动作时被老师发现,学校做出强制转学的处分。这件事在学校传开,阿姐已经好几天没来上课了。
阿姐是同性恋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我们都喜欢阿姐,所以大家都能接受他喜欢男生这件事。而且,这根本是个人的感情事件,谁也没有资格去做评论,更不是一件错事,得用“转学”这么严厉的方式处罚?学校当局是怎么回事?对于棘手的事就一脚踢开了事吗?
“我们到校长室去抗议。”锅炉在班上提议,“我们不能让阿姐被转学。”
“我赞成。”我说,“阿姐又没有做错事。校长不能因为自己不吃榴莲,就把在学校吃榴莲的学生给赶出校园,这样的做法实在太霸道了。”
“跟校长抗议?这样不太好吧!”宜真说,“阿姐的爸妈不抗议吗?”
“你有没有一点同学爱啊!”锅炉瞪了宜真一眼。
“阿姐发生这样的事,我觉得转学对他比较好,要不然回到学校还要面对那么多异样的眼光,他受得了吗?”宜真说。
“我也觉得转学对阿姐比较好。如果是我,这个学校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欧伟俊说。
“但是,我们总要表示对阿姐的支持,让他在这个时刻不会太孤单。”林淑丽说。
“要不要跟班导商量一下?”宜真说。
“班导可能会反对,他希望我们尽量不要给他惹麻烦。”太保说。
“我们可以表达我们对这件事的看法,如果校长不接受,大家再想别的办法。”锅炉说。
最后的结论是,送一份全班签了名的抗议书交给校长,希望他收回对阿姐强制转学的决定,至于阿姐要不要继续留下来读完这最后的半学期是阿姐的自由。
有点麻烦的是,这份抗议书的内容落在我的头上,我必须在今天晚上写好。虽然觉得有压力,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能为阿姐做这件事。
晚饭过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给阿姐,希望为他打气,并告诉他我们准备为他向校长抗议这件事。但是,阿姐的母亲说他身体不太舒服已经睡了。
我写了很多版本,都写不好,亮家说抗议信要写得简洁有力,最好是正中学校要害,这样学校才会反省。我问亮家可不可以帮我写,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她涂涂改改地写到半夜两点才完成。
致校长的抗议书
关于二年十一班李大为因为他的同性恋行为而被学校强制转学一事,我们全班同学对学校表达强烈的不满。
如果校长您根本不爱吃苹果(我是说如果,因为我也不知道您到底爱不爱吃苹果,总之您一定也有不爱吃的东西,您只要把苹果换成您不爱吃的那样东西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