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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逐鹿陕川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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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打电话到城里去,约罗列、赵龙文、李犹龙等到邛海新村吃早点。罗等到达时,见胡
宗南一个人正在会客室里愁眉苦脸地走来走去。各人刚坐下,胡即问罗:“清况怎样?”
    罗说:“昨晚收到两个紧急而严重的电报:一个是会理顾葆裕的,他说共军已从金
沙江渡河,正进攻会理,他打算向滇西方向转进。一个是胡长青从大树堡来的电报,他
说共军已占领汉源,他的部队已退过大渡河,据守大树堡。”
    大树堡在北,会理在南,两者离西昌直线距离都差不多,这两个电报同时到达,也
就是南北两路的情势都很紧了。胡宗南一面听罗列汇报情况,一面右手托着脸,左手插
在胸前军服里,故作镇静,但脸色惨白,显示了十分的不安。他要罗列复电顾葆裕,必
须坚守会理一天一夜。同时又问第一师师长朱光祖此时在哪个位置上,并吩咐说:“急
电朱光祖撤出宁南战场,立刻在会理到德昌之间构筑工事坚守。”
    罗列当场拟好两个电报,给胡批准后交与胡的副官张正达译发。
    胡又问罗:“由大树堡到西昌,最快要走几天?”
    罗说:“象共产党那样的行军,只要三天;平时要五大。”
    胡指示说:“急电胡长青坚守几天,必要他可以退到越西县城。”
    之后,几个人一边吃早点,一边继续谈。罗列说:“这一情况应急报台湾,并请示
总裁是否可以脱离西昌。”
    胡宗南说:“情况应急报台湾,但不必请示总裁离西昌,我们守西昌的任务只有四
天了。”——胡在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底到西昌,蒋介石要他坚守三个月,等待国际变化,
这时候已到了一九五①年三月底,胡认为已经可以报销不误了。
    赵龙文对胡说:“情况是紧急的,长官是否可以先去,海口,二十八日再去台湾?”
    胡宗南说:“你们不要提我先离西昌的话,我们现在来好好的研究研究紧急措施的
办法。”
    李犹龙提议说:“北路情况一两天还不要紧,南路严重,共军一天便可以攻到西昌,
不如要龙文兄今天飞台湾先报告情况,我们立即作撤离西昌的准备。”
    赵龙文不同意,说他要随胡宗南一起再走。
    胡宗南说:“我们把西昌的部队集中起来,还有四五千人,用来坚守德昌(距西昌
四十华里)两三天总可以。”他的企图是再守四天,好完成守西昌三个月的任务。
    罗列不同意这种做法,他说:“西昌兵力一空,彝人就会吃掉我们。”他的意思是
要保全性命,所以认为不应把西昌的一点兵力也调出去。
    胡听了厉声发急说:“那么,怎么办呢?”胡的老毛病是,一发急就在房子里走来
走去,所以这时又走开了。众人面面相觑,都想不出两全之法。
    后来赵龙文说:“在这种情况下,西昌是决定不能守了,只有准备逃,免被共产党
活捉。”
    赵龙文主张逃,别的人也主张逃,李犹龙接着说:“现在逃还来得及,有两个办法:
一是由空运逃往海口或河内,那就是快准备飞机,分批运走;二是走陆路突围,那还是
我们前次研究的逃西藏或逃滇西,才是生路。有人主张逃川南雷马屏峨地区,那是绝路,
凭我们这点兵力,恐怕走不过大小凉山,就被彝人吃掉。”因唐式遵等曾鼓动胡宗南逃
往川南,所以李犹龙有此语。李又说:“如果逃西藏,必须经过木里三大寺,我们已派
有人在那里联络,我想没有问题。去木里有两条路,一是经德昌到盐源去木里,我们到
了盐源,即可酌情决定或走西藏,或去滇西。这条路是捷径,住的汉人多,彝人少,行
动便利,且盐源县长谈和晴和自卫大队长张某都是国民革命同志会会员,我们鼓动他们
一同走,他们可以给我们带路。但是要争取时间,德昌一失,这条路就不能走了。第二
条路是经沪沽镇和冕宁具到沪定,或者直插木里,这条路,路远山多,都是彝区,到沪
定才是藏区,这是条险路,万不得已时才走这条路。”
    胡宗南和罗列听了之后,都在军用地图面前查看李犹龙所说的路径,最后胡宗南决
定:要朱光祖想尽一切办法,在德昌县前面坚守三天,大家积极准备行动,走德昌、盐
源这条路。但对外则要扬言走川南,以免被对方所知道,把去路截断。
    罗列说:“我们要秘密通知贺国光作准备。”
    胡宗南说:“让赵龙文同贺国光他们在我们行动之前,飞台湾向总裁报告情况,我
决定同你们一起行动。”罗列等人到上午八点多钟离开邛海新村,回到西昌城里,见街
上已有些店户关上了门,有些人已在搬家,人心惶惶,好像战事将临的样于、他们在汽
车上睹此情形,罗列说:“老百姓的消息比我们还灵通。”赵龙文说:“共产党早把消
息送进西昌城里了。”
    第二天,唐式遵等人去了之后,西昌县政府也强迫老百姓要马、要滑竿、要夫子,
闹得满城风雨,情形更混乱了。
    李犹龙和周士冕,都熟知胡宗南到了紧急的时候,是会抛下任何人秘密走掉的,因
此,周就搬到城隍庙,住在罗列办公室对门的一个房间;李犹龙则收拾好一切,整天不
离开罗列办公室。以便罗列一有什么动静,他们也跟着行动。
    二十五日下午三点多钟,北路的胡长青拍来急电说:“共军已强渡大渡河,占了大
树堡,故率部退到平坝镇。”朱光祖也拍来急电说:“共军有从德昌南面迂回攻德昌模
样”。
    罗列等人都认为朱光祖所报的情况很重要,就赶去报告胡宗南。胡惊慌他说:“共
匪真要截断我们的去路吗?”当场怔了一两分钟,才说:“急电朱光祖坚守德昌,可不
可以?”
    罗列说:“朱光祖现在守的是下面,不敢调动,我想另调第一师的一个营,急行军
赶守德昌,四十华里,五小时定可赶到,要这一营人坚守一大一夜,我们突围出西昌后,
即作为后卫部队。”胡同意后,罗列即回办公室下命令。李犹龙和周士冕则仍留下来,
与胡谈逃出西昌的时间问题。
    但李犹龙和周士冕同胡宗南谈来谈去,胡总不确定离开西昌的时间。李、周两人认
为,胡之所以如此,有两种用意:一是考虑能否在西昌赖到二十八日或二十六日,勉强
向蒋介石交了“固守西昌三个月”的卷;二是考虑真的走德昌一路,究竟能否突围。
    罗列下完了命令,又迅速回到胡的办公室,共商逃跑时间问题,各人都认为己到了
关键性时刻,迟了就逃不出去。但是胡宗南只是绕室徘徊,走来走去,默不作声。最后,
因为大家都缠着这个问题,胡就不耐烦他说:“你们把行装、给养、交通工具都准备好,
等我把动身的时间考虑好了,就告诉你们。”
    当天晚上,胡的亲信人员都很焦的,也很紧张、大家都觉得身在牢笼,未必飞得出
去了。李犹龙和周士冕更妙,两人和衣睡在一床,尽在忧心忡忡,等候胡宗南的逃离西
昌的命令,整夜不能合眼。而对面房间的罗列,时而打电话,时而找人,时而口头下命
令,时进时出,也弄得个终夜不宁。
    第二天(二十六)早上五点钟,李犹龙和周士冕撑起失眠的倦眼,走到罗列办公室
去询问情况。罗列说:“胡先生已决定二十七日凌晨二时离开西昌,让赵龙文、蔡紫、
与贺国光、王梦熊、谈荣章等于今天晚上飞台湾,要我们同他一道从沪沽经沪定逃西
藏。”
    李、周又问南北两路的情形。罗说:“北路胡长青正由平坝向越西县城转进,南路
顾葆裕部已失联络,可能往滇西跑了。朱光祖只剩了一营多人,向德昌转进,昨天晚上
九时赶到德昌的一营人,正即赶修工事。据报共军距德昌还有二十多里,已令朱光祖在
德昌坚守到明晨四时,再向沪沽转进。并已令西南十训团与今晨离开西昌,先去沪沽。”
    上午九时,胡宗南由邛海新村来到城隍庙,神情颓丧,一进门,便到罗列办公室查
问战况。接着便找李犹龙和周士冕到办公室去,间他们知不知道逃离西昌的时间。接着
又要李犹龙多带些男女青年,在路上才不会寂寞。大概这时候他又想到苦中作乐的重要,
所以对于男女青年忽发奇兴。
    李犹龙说:“离开西昌的时间,罗参谋长已经告诉我们。西南训练团有学生几十人
跟我们走,路上不会寂寞。”
    接着,李和周士冕为了表示为主的忠心,乃一同劝胡宗南应该坐飞机离开西昌,不
应该走陆路冒险。这“忠心”也包含着私心,因为他们二人在内心上都想跟着胡宗南坐
飞机逃生,以为如果胡决定坐飞机,他们也就有随着坐飞机的希望,那么,就可免除生
命危险了。
    但胡宗南说:“我刚才奉到总裁的命令,要我亲率部队向滇西转进,与李弥部会合,
必要时才去西藏,我怎能坐飞机跑呢。”
    他们离开胡后,即回到罗列的办公室,准备在路上吃的东西,见到胡的表侄、副官
处长蒋竹三,正在为胡收拾滑竿和乘马,他们便认为胡宗南一定是带着他们一同跑,因
此放了心。李还打算到徐获权家中去弄一些腊肉,好在路上吃。但周士冕叫他不要离开
诚隍庙,说:“军事情况,瞬息万变,胡宗南的话你不要信以为真,他是经常找别人作
替死鬼的。”
    胡宗南中午离开城隍庙回到邛海新村,下午即不再到城隍庙办公,到了晚上八点钟
左右,罗列和赵龙文很慌张地同车去邛海新村,临走时,对李犹龙和周士冕说:“龙文
要去台湾,我陪他去请示,立刻就回,你们不要离开。”
    两小时后,罗、赵二人回到城隍庙,对李:周说:“请况很紧急,共军正绕过德昌,
正向飞机场方向进迫,已派了一个营到飞机场作作战准备。”西昌飞机场在西昌东郊三
十五华里,距邛海新村三十华里;距德昌四十华里左右。情势确实已经极度紧张了!罗
列随即下令各单位准备行动,候令出发。同时,赵龙文和蔡綮乘车去飞机场,蒋竹三带
了两个副官去邛海新村,罗列为周士冕、沈策、王炳炎及李犹龙四人准备了一部汽车,
又吩咐裴世予、戴涛准备同他坐一部汽车,俟必要时由飞机场旁边冲过,一同到沪洁滇
去(由西昌到沪沽必须经过飞机场)。因此,大家都在罗列的办公室,静候胡宗南下令
出发。
    不久之后,即听到一阵飞机声发自夜空,周士冕、王炳炎、李犹龙等人,都正在说
赵龙文和蔡紫他们起飞了。罗列便拿起电话,问飞机场的情况,人人只听他说一声:
“怎么?他飞走子,他妈的!”就把电话耳机摔下。
    别的人急问:“怎样?”
    罗列说:“胡宗南走了,他妈的!”
    李犹龙一看表:十一时十分。——一九五①年三月二十六日晚上,离胡宗南到西昌
之日,是三个月差两天。
    众人顿时默无一言,面色如土!胡宗南刚说过是要带着他们向滇西转进的,现在却
丢下他们,坐飞机逃命去也矣。
    周士冕便骂道:“胡宗南一贯只顾自己,不管旁人的死活!”胡要周士冕随他从海
口折返西昌时,就对李犹龙埋怨过,说胡临死还要拖他去垫背,这一回胡未死,而他倒
垫定了,所以恨声立出于口。
    但李犹龙却是一语不发,他把前后的情景联系起来想,总怀疑罗列和赵龙文在这中
间有鬼把戏。
第廿三回
    聊以送终 罗列率残余北走
    四山枪响 蒋军终被歼彝区
    李的怀疑也并没有怀疑错,当他后来和罗列一道化了装向四川逃跑的时候,曾经问
罗:“胡宗南突然飞走,你事前究竟知不知道?”
    罗说:“这是赵龙文搞的鬼。他说他要飞台湾了,要我同他一起去请示胡宗南。当
时情况是万分紧急的,一失时机,胡宗南马上就会变成俘虏,我把情况向胡汇报后,赵
龙文即力劝胡宗南同贺国光一起飞海口,我也帮腔、胡说他就是死也再不能违背总裁的
命令,让党纪国法来制裁他。最后赵龙文向胡说,不要蹈项羽垓下被困的覆辙。胡就说
这一摊子怎么办?我是他的参谋长,在这紧急关头,只好咬住牙关说交给我好了。胡宗
南和赵龙文均立刻与我紧紧握手,并要我同你想尽各种办法,从西藏或滇西逃到印度或
缅甸,他再想办法来接我们。当时,赵龙文立即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电报稿交给胡,胡看
了后批了交给我,这是用胡宗南的名义报告总裁的电稿,内容是先报告情况紧急,次即
说明固守西昌三个月的任务己完成,于三月二十七日晨二时飞离西昌,到海口转台湾面
呈一切。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及所属部队交我率领,向滇西转进,与李弥会合后,再定行
动方向。后面填的发电时刻是三月二十七日晨一时。胡还叫我到了最后再发出,不要发
得过早了。从这些情况看,可见是赵龙文摘的鬼,可能是胡、赵二人事前串谋好的鬼把
戏。”
    胡宗南飞逃后三十分钟,即三月二十六日晚上十一时四十分,罗列即下令各单位从
西昌向沪沽镇出发。
    这个溃逃的队伍,由胡宗南卫士营的一个排在前头作尖兵,其余则负责护卫“长官
公署”的电台、文卷、金银和行李驮子,第一师的一个营则担任后卫。凡跟着逃走的人
员,不管属于任何单位的,都走在队伍中间。包括卫士连、第一师作后卫的一营。守飞
机场的一个营在内,估计有人枪八百多。跟着逃的人,包括“长官公署”人员五十多人,
西南干训团员二百多人,由四川逃往西昌准备坐飞机去台湾而去不成的各方面的人,大
概有三百多人,所以文武男女人等,共有一千二百人左右。
    队伍开动后,李犹龙通知跟随他的几个“国民革命同志会”骨干分子邓承修,张序
彝、李雪松、徐昭杰(女,河南人,“军统”西昌站译电员),张光钰(女,西昌人,
中学生)等牵着一匹马,驮着行李,在队伍中间行动。他自己则和周士冕、王炳炎、沈
策和沈策在西昌找到的一个女人,共坐一辆小而破的敞蓬车,夹在队伍中部,老爷们坐
老爷车,也走得十分“老爷”。那些步行的人都争先恐后,想早些走过飞机场怕落到后
面会被解放军截住,秩序极乱。
    罗列与裴世予、戴涛等又另坐一车,就这样逃了。
    他们的汽车驶过了飞机场之后,再走十多里,已经没有公路,都只好狼狈而下,舍
车续行。这已是深夜一点以后,在机场附近已听到枪声,据报解放军已由德昌攻到机场,
守机场的胡军,己与解放军接火。其余后边的人还未过完,乃以急行军步伐争跑。在差
不多大亮时,逃到沪沾镇。
    泸沾是越西县的一个较大的乡镇,距冕宁县很近,距西昌城说是六十华里,实在有
七八十里。这是邓德亮的父亲邓秀廷开始镇压彝人的地方,因此邓家在这里建有一个类
似土司的衙门,当时,邓字凯的彝兵团的团部就驻在这里。
    罗列等人一到沪沽镇,邓德亮和他的母亲所谓“邓老太太”,就请他们在邓家住下。
由于沈策和戴涛与邓家槁得很熟,就由他们二人与邓家交涉,主要是解决粮秣问题。邓
家开了粮仓,解决了这一千多人的一大给养,并设宴招待罗列等几个惊弓之鸟。罗列等
为了买取对方的好感,决定送给邓家迫击炮两门,重机枪四挺。
    二十六日上午,罗等再与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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