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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随风飘逝-第5章

小说: 随风飘逝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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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怎么比我这个农民还糊涂呢?现在是法制社会,我犯法了吗?证据呢?说话不能信口开河。哥,实话告诉你,我开的那家茶棋社,是和公安局某某局长合伙开的,利润四六开成,人家得六,我得四,平常还有另外的红包送人家。不瞒你说,光这个茶棋社一天就有三四千元的收入。怎么?你不信?哥,不是妹夫说你哩,你倒是蛮能干的,人也正派,可你工作十几年了混了个啥呀?你们单位的头头脑脑光靠比你的工资高一点就过得比你那么好?你也不想想自已,反而来教训我?哥,是不是你们单位的头儿欺负你了?妈的,现在那些当官的,没有几个好籽,你开个口,妹夫给你摆平,我若给你出不了这口恶气,你就当我是我爷的娃,怎么样?”

  马宏楠听罢哭笑不得,只好摇头而已。虽说马宏楠后来开办小煤矿时哥哥弟弟姐夫都给他尽了汗马之力,可谁也没有梁建峰的功劳大。

  无所事事的马宏楠,充当起一双儿女家庭教师的角色来。儿女自打这么大,他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顾及和疼爱过孩子。不管他有多么烦恼和忧愁,只要和孩子在一起,满腹的惆怅都会烟消云散。他经常会情不自禁地将孩子们揽在怀里,逗得孩子咯咯地笑。末了,孩子也会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左右脸上各亲一下,然后跑过去说:“妈,还没亲你呢?”说完,就很响地亲上几下。每当此时,马宏楠就发现妻子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幸福从两眼溢了出来,流淌到身体的每一处。在这一刹那间,他发现妻子是那样的美丽和安祥,“难道幸福真能让女人变得光彩照人吗?”他往往就禁不住产生了冲动,一种真切的爱意在胸中荡漾,“谁说人生没有幸福?”在此情景下,他感到自已幸福极了。有时他晚上回家,不远看见自已卧室窗口被灯光映照下的桔红色幕帘,一股暖流就会从胸腔往上跃升,喷注到整个头部,如酒后微醉一般不由得加快脚步朝家走去,似暮鸟归巢般地感到安宁和温馨。只有当一个男人在精神和心灵上受伤的时候,才会真切地感到家庭必不可少,女人绝不可无,孩子定不可没。

  结婚十多年来,马宏楠曾未象现在这样和妻子柔风细雨般地喁喁私语过。这也难怪,马宏楠的书架上尽放着一些中外文学名著、诗词散文专集、名曲欣赏、各种学说丛书,初中毕业的妻子除了收拾整理书柜以外从不翻动一下,小学快毕业的女儿有时倒翻着看看。用世俗的观点来看,可算典型的夫妻间没有共同语言。在马宏楠的记忆里,妻子从没有喊过他的名字,而他在家里不论要干什么,总是对妻子直呼其名。他曾问妻子:“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呢?”妻子简洁地答道:“叫不出口。”

  “来,试着叫一次。”

  “哎呀!人家叫不出嘛。”

  “鼓足勇气,叫!马——宏——楠。”

  “宏——哎呀,不行、不行!”妻子憋了口气,似乎眼看着就要叫出口了。

  马宏楠微微笑着在等待。

  “难为情死了,我叫你声‘哥’好了。”妻子的双颊竟泛起了红晕。

  他一手将妻子拉过来搂在怀里。那一刻,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已在妻子心中的地位和份量。他发自于内心默默地对自已说:“一定要好好待妻子、疼儿女、敬父母、顾家庭、爱自己所有的亲人。”霸气书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上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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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咆哮的黄河之水挣脱了秦晋峡谷的束缚之后,在这儿转了个大弯,一下子显得轻松和舒展开来,悠然自得地放慢脚步挟裹着泥沙继续朝东南方向流去。由来被称作“河东”“河西”的黄河两岸,“河东”是一马平川,号为晋南粮仓;“河西”多为丘陵山区,一座南北走向的山脉似长龙舞蛇,仅沿河地带有狭窄的平地。自古以来,河东河西两地文化传统一脉相承,伟人叠出。河西韩城有史圣司马迁,河东运城有忠义之祖关云长,一文一武,千百年来被黄河儿女顶礼膜拜,奉为神灵,香火不绝。“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河水两边轮倒的这一自然规律,导致了河床的不断升高。由于泥沙的沉淀,东边高了,水流必然倒向西边;流经若干年后,西边随着泥沙的沉积必然升高,水自然而然地又倒向东边。后来,人们把黄河之水窜出龙门峡谷之后这一特有现象引申为一个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或所有事物兴衰成败的必然规律,使人奋进,使人谦恭,使人达观,并给人以寄托和希望。

  马宏楠经常站在自家平房的屋顶上,极目远眺,看永不歇息的河水及河东一带若隐若现的厂房和村庄,观近处的农田房舍和树木。每当夏末季节玉米长有两尺多高时,田野,斜阳夕下微风徐徐吹过,翠而嫩绿的玉米株随风摇曳,墨绿的树叶低吟浅唱,穿红的农家女和着白的庄稼汉或除草或追肥,这红白二色作为绿的点缀和陪衬,简直如神来之笔,令人酣畅淋漓似醉酒一般飘飘忽忽如入仙境。

  这天下午,正好是夏末时节,由于先一天下过一场雨,天气并不酷热。马宏楠下班回到家吃过饭后,踏着户梯台慢步登上房顶平台。他点了只烟,放眼望去,此时此际,彼情彼景,马宏楠的血液中就有了作词吟诗写文的冲动,可惜却无出口成章的才华和提笔成文的敏思;也欲背首唐诗宋词或名家散文以抒胸意,却急忙忆不起也记不得一首诗、一阙词或一篇散文能够完全充分地和自己的情感溶为一体。激情之下,他禁不住挥臂“啊啊”不断,被孩儿和妻子听见后,女儿好奇地喊道:“爸爸怎么了?”妻子则笑道:“嗨,你神经啦,是不是?”他这才一猛从纵情奔腾的情感世界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对着妻子和孩儿默笑不语。

  随着对自然景观的不再狂热他却陷入和陶醉于对自然及生命替代的理性思索之中。他在屋顶平台上盘膝而坐,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烟;看着天空、山脉、河流、树木、庄稼和杂草一个劲地发呆;他想和天空对话,和山脉一同思考,与河流高谈阔论,与树木争执辩驳,跟庄稼低吟,跟杂草浅唱。他想:它们和自己一样有着头脑和思想,它们和自己的不同之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而已;它们和自己一样有欢乐和痛苦,有暗淡和光明, 万物之灵气和自己的灵感是相通的。“风啊!你为什么总是急匆匆地走过?树木!你为什么总是微微地摇身低首?……”他在自己童话般的世界里一直坐到天黑,待夜的凉意清醒了他的头脑,他才听到蛙的呱呱叫声和蛐蛐的啾啾脆唱。其他的一切依然如故,河水仍然哗哗流动,树叶仍然沙沙作响,大地沉默,苍山无语……

  夜幕下,他手中的烟火忽明忽暗。多年来,只要他一动脑子,不论思考什么问题,总是一根接一根地吸烟。良久,他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站起身来,轻轻地笑了下。他自己也弄不清为何而笑,好多思绪一闪而过,没有一个念头被他捞起抓住,只是确实感到该回屋睡觉去了。他踏着户梯台拾级而下,在月色朦胧之中看见上房父母居住的那间屋子的窗户还开着,就按灭了烟头轻脚蹑步地去关窗户。刚到窗下,父母的低声言谈使他抬起的手臂在空中停滞,“哦,老人家还没睡着哩!”马宏楠不想惊动闲话中的父母,正想轻轻离开,却听道:

  “楠楠这阵子不大对劲儿,怎么老在屋里呆着,不向原先那样几天才回来一次。后晌日头快要落山时,我躺在炕上只听他在平台上‘啊啊’个不停。我想,这娃肚子内实实有啥事哩!”这是母亲的声音。

  “唉,你真是老糊涂了。他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还需咱们这把老骨头为他操心。回家回的勤,也到顾家疼儿女的年龄了。怎么?老不回来你就觉得对劲?唉,真是的!你快睡你的觉,要说放心不下的,我整天牵挂的就是丽丽,嫁了那么个榆木疙瘩,三脚踢不出个响屁来,可怜了咱家的丽丽啊!啥时才能过上好日子呢?”紧接着,父亲又长长地叹了一声。

  “你才老糊涂了,亏你还当过生产队的干部哩!活着活着怎么就把个眼劲倒了?赶明儿你把眼睛睁大点,也别说他快四十岁的人了,你没看电视里那些五十岁的大官儿坐牢枪毙的还少?”母亲说。

  “臭嘴!咋越说越离谱儿,你就不会说些吉利的话吗?”父亲有些生气了。

  父母的交谈还在继续。马宏楠摸了下烧烘烘的脸转身离去。

  整日为家务忙个不停的杨凤娟已拉着微微的鼾声进入了深沉的梦乡。马宏楠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贴妻而卧。他将十指交叉着枕在头下,在黑暗中睁大双眼。父母的谈话使他本不平静的心情更为泛浪叠波,童年和学生时代的生活又一幕幕地浮现在他的脑海,特别是父母对他小时的偏爱和对他所抱的希望犹在眼前。父辈们象他这个年龄时社会生活及各个方面远不如现在,当收音机、手表和自行车还是奢望品的时候,他的父母整天为柴米油盐发愁。缺衣少吃是普遍的社会现象,而他们家买不起食盐和煤油,一年四季以酸菜为主,夏秋季节才可凭票在生产队的菜园买少许的韭菜、南瓜和茄子。象马宏楠家因多子少劳力而每年在生产队都是短款户的家庭,在生产队领菜票时是不能多领的。多少个傍晚,当一家人“滋滋”地吃完稀饭后,父亲夹着口袋出门借粮的情景如刀刻斧凿一般存留在马宏楠的脑海。为了让儿女们多吃一点,母亲经常被饿得发昏。在马宏楠的眼里,没有比母亲更会持家的人了。逢年过节生产队分点猪肉或羊肉,母亲总会精打细算地让全家人吃得可口而持久。一家人只要吃饭时放核桃大一块猪肉臊子,他们兄妹六人就会喜而雀跃,早早地围着锅台抿嘴唇。难怪那时的猪肉越肥越好,人们看重的是肥肉油多。放在如今八口之家两顿饭就能吃完的一碗猪肉臊子,母亲将盛肉的碗放在一盆水里,装进篮子然后挂在空中,一天换一次水。只要看到篮子还挂在空中,一家人都会感到充实和喜悦。记忆中有一年过中秋节,生产队分了一点羊肉,但家里却没有包饺子的白面。父亲说不管是煮了或炒了让娃们吃到肚子里就行;母亲说八月十五九月九,不管你当家的有没有,娃娃们饺子要进口。父亲听了后将旱烟锅在鞋底上敲了两下,长叹一声就朝门外走去。他们兄妹知道父亲这一次出去是借麦面而不是苞谷了。可父亲后来借到的面粉不足以够用,还是母亲用她的一双巧手掺了一些包谷面和高粱面让一家人放开胃口吃了一顿“三和一”羊肉饺子。当时他的弟弟宏强还小,因吃得过量而病了一场……

  “你今晚咋了,还不睡?”杨凤娟摸了他一下,半睡半醒地说。

  “唉……”他在黑暗中望了下妻子,却什么也没说,将枕在头下的双手移到妻子身上。因双手在头下放的时间过长,取出后有点麻木。但一触到妻子柔滑而温凉的肌肤,他的手指立刻活泛起来。一只手从妻的腹部继续朝下游去,另一只手放在了妻子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双乳之间,并左右滑移。他的体内也在产生着变化,心跳加快,血液在血管内奔腾,但妻却不象以往那样自然而然地合着他的节拍共同奏鸣两人交响曲,而是轻轻地推开他的双手,柔声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肚子里啥都明白,啥事也装得下。你也不要一个劲地和自己过不去,我知道你有委屈。你单位那个什么贾送欢,当了官就不认人,我看也不是个好东西。你自己肚子里不感到理亏就行了,谁也把官当不了一辈子。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该收收性子改改脾气了。那贾送欢没日弄你的时候,你也太过张狂了,直来直去的,是人不是人你把人家都当人。现在呢?我看你受点教训也好。再说,我也不希望你升官发财,你看电视里那些当了官得了势的,一个个都去找什么情人小老婆。你把班上好不要犯错误就行了,好赖还有个工作,还算个干部,一月挣的工资也不少;以后节省些,我把庄稼种好点,过日子还是没问题。那么多的人没有工作还不照样一天天活着,只要自己心里踏实就行了。你平时不和我说这些,我也知道我文化浅,有些事和你说不到一块儿。但我并不是笨得什么也不懂,你说我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马宏楠如喝了陈年老酒一般感到酣畅,更似服了催情剂一样不能自抑。他从没感到妻子是如此地可爱,发了狂地去吻妻子。杨凤娟依偎在马宏楠的怀里,她对丈夫的爱意使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爱的气息。她身体的每个部位甚至连发梢在内都在倾诉着爱的呓语。爱情所发挥的巨大力量使整个床铺在他们的身下摇摇晃晃……

  马宏楠不再感到浮躁和不安,在单位上班时感觉到周围的一些人并不十分可憎可恶。他兢兢业业地干好自己的份内工作,而且还乐于助人帮着别人干点什么。他深切地感到当自己不再是别人仕途上潜在的威胁和竞争对手时,在人与人的交往之中显得非常坦然和自若。一度,他曾几次想找贾送欢谈谈,就象多年前两人在一起平等的交流,无所顾忌地发表看法,恢复原来那种纯美的不含任何杂质的人与人的交往,但却没有机会。贾送欢的办公室和家里总是门庭若市,人来人往,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出出进进,似乎忙得不可开交。让马宏楠颇感吃惊的是许多前任一把手的铁杆份子和原先大骂贾送欢的人物,如今竟成了贾送欢家里的常客;还有一些人,别说让马宏楠放在眼里了,就连眼梢也不肖一挂的货,一个个似乎都被贾送欢重用了。他们总是谨小慎微地敲门进去,冒着细汗红着脸开门出来。但在离开贾送欢办公室七八步之后立时喜不自禁,看见一般的同志立刻拿出科长或主任的派头挺起肚皮,不知是“哼、哼”两声还是“吭、吭”两响,其用意是提醒同志们注意:科长过来了!主任走到了!一次,马宏楠好不容易坐到了贾送欢的办公室,但却没说几句就话不投机。他从贾送欢的眼神、举止、言谈、神态、衣着和发型观察到贾送欢已不是过去的贾送欢了。他为自己的幼稚和单纯感到可笑。从此以后,他不再做任何非分之想,时刻牢记妻子那天晚上的耳语:“好好上班。”但长时期地坐着无事可干,让一个精力充沛脑袋瓜不笨的人实在难以忍受。这种对生命的浪费和对时间的放任犹使马宏楠痛苦不堪。

  “难道就这样往退休的混吗?天啊!离六十的年龄还差二十多年,近万个日日夜夜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往下混,自己不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难道活在这个世上只是充当酒囊饭袋?”他有时也想:“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可人是有寿命限制的啊!”他又想:“贾送欢总该不会在单位永远呆下去?但谁又知道他哪一天才滚蛋呢?听好多人说贾送欢这几年出了不少的事,但贾送欢在摆平自己的事时趁机给省厅的许多领导塞了不少的货,路子早已走通了,官再往上升不升还在两可,但眼前的官是坐稳了。即就是有什么变动,还不知在猴年马月?自己一晃两晃一旦年龄闪过了四十,到那时候就是贾送欢遇了车祸或暴病身亡,自己枉有天大的本事也过了规定的用人年龄。左思右想,总不能这样默不声息地自生自灭?得想办法啊!否则,这无法释散的能量还不把人给憋死?可干什么好呢?做生意!本钱哪儿来?工作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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