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5-中年底线 :英雄与混蛋辈出的人群-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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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名,她要么什么都不叫,要么就是称呼我的职务加上姓氏,她直呼其名表明了什么?
她不再把我当成上司,也没有把我看成长辈,小冬把自己放在与我同等的位置上去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管怎么说,我很受震动,几乎没有勇气大声回应:〃小冬。我在这里。〃我看着她的身体朝几个方向扭转,风吹起她的裙摆,她曲线毕露。后来,她看见我,就朝树林里跑过来,〃你为什么不回答,吓死我了。〃她有些气喘吁吁,她真的害怕吗?害怕什么呢?她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抱着干树枝站起身,一定是我的目光和神情有些不对,她猛地停住了,她看着我脸就红了。〃我叫你的名字,你不生气吧?〃她小声问。我说:〃我很高兴你这样,我为什么会生气呢?〃小冬说:〃真的?〃她的脸上浮现出很灿烂的笑容。〃你笑的时候真是很美,非常灿烂。〃我说,我努力让自己说得平常,但还是觉得有点气短。〃那我就永远这样笑,但也就离白痴不很远了。〃她近前一步去接我怀里的干树枝,我递给她的时候,手触到了她的胸脯,我怀里的树枝一下散落到地上,而小冬也来不及接住。我不知道怎么有了那么大的胆子,我把她一下拉到怀里,然后松开手,我托住她的下巴,这时候我看见小冬的眼里充满惊慌,如果不是她马上就闭上眼睛,我想我很快就会放弃的。小冬闭上了眼睛,并且把两只手环住我的肩膀。我的勇气又恢复了,于是我和她接吻。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是觉得有些发飘,还觉得小冬的身体和我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后来,我们离开嘴巴,她的头伏在我的肩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饿死了。〃我也觉得肚子空得厉害,就弯下腰捡起那些干树枝,小冬也帮助我捡,然后我们一言不发地回到沙滩上去煮鱼汤。鱼还活着,它们已经没有了内脏,但放在锅里还奋力跳起来。
我盖好锅盖,点燃柴火。这时候小冬坐在沙地上,她的身体靠着我的一条腿,下巴搁在我的膝盖上,注视着燃烧的火和开始冒汽的铝锅。阳光下的拥抱和接吻似乎把一切都改变了,我们似乎早就期待着这种改变,和那天晚上不同,我们是经过了很漫长的犹豫、猜测、试探、暗示、等待之后才心照不宣的。时代不同了,如今〃漫长〃的概念已经不再是古典浪漫主义时代的数年数十年了,几个月就已经是相当漫长了,它足以改变世界的面貌,更不用说你个人的生活了。我不知道接下去会怎么样,眼下的这种感觉就已经十分好了,一个女孩子趴在你的膝盖上注视着燃烧的火焰,这种情形你还不满意吗?你接下去最好还是吃饭吧。
小铝锅的盖子被蒸汽顶起来,咔啦咔啦地响着,一股股鱼香味弥漫在附近的河滩,〃真香……〃小冬说,然后拿起一根长树枝一挑,锅盖翻落到河滩上,鱼香味更浓了,我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有一只小手伸出来去抓鱼。我们吃馒头,喝鱼汤,我们的头上都出了汗,身上也出了汗。小冬放下手里的馒头,她解开我的衣扣,〃你干吗不把外衣脱下来呢?是租的吗?〃一边说一边把几个扣子都解了。我说:〃你为什么不脱?也是租的吗?〃小冬说:〃我还没到脱的时候,一脱就只剩下裤头和乳罩了。你想让我在这儿搞色情大裸露啊?〃她说这些话时眼里有一种让人心旌摇曳的东西,我应该说点什么呢?我不太会讲这种话,即便在做爱时也是闷嘴葫芦。丽丽就说你这个人怎么哑巴似的,平时还有点话,到了这种时候光知道那点事。我只能说:〃不那点事干什么?光说话又不顶那点事,只能是那点事。〃丽丽说:〃说点这个也成啊,让人觉得是个人在干。〃往往经她这么一说,我几下子就完事了,反倒更让丽丽生气,以后就不再说什么,两个人都成了闷嘴葫芦。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很厉害。〃笑什么笑?看你的神情,肯定想起什么淫荡的事啦。〃我止住笑,说:〃还真让你给猜着了。〃小冬说:〃什么事?讲给我听听吧,让我也笑一笑。〃我说:〃太色情或者说太淫荡了,有点不好讲。〃小冬说:〃我什么没见过?别以为就你有经验好不好?〃我于是就讲了,小冬一边听一边笑,但她笑得并不十分自然,有点脸色绯红,肌肉发僵,后来她不笑了,我也讲完了。
《中年底线》 第二部分《中年底线》 第八章(2)
小冬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跟你说吧,我也不知道那种时候该说什么不说什么,也是闷嘴葫芦,说什么呢?〃我说:〃我要知道,早就说了,我以为你知道呢?〃我们相视而笑,都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跃跃欲试。后来我们进了汽车,汽车的前座椅是可以将靠背放倒的那种,有些像某家洗浴中心休息大厅的躺椅。我是说后来我们进了汽车并且放倒了座椅,我是说我们没有什么过分伤风败俗的行为,我们本来是要那么干的,但最终还是没那么干。几个乡下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把汽车包围了,他们的脸贴在车窗上,小鼻子挤成白色的小肉饼,他们很好奇地朝里面张望。我们只好从座椅上爬起来,我们已经很难顺利继续下去,于是就开车向城市里驶去。在途中,我很想停下汽车继续干,但还是没有干。我不喜欢专门为了性去挖空心思,我希望这种事能自然而然。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今天没能成功,就意味着天命难违,如果老天支持,我们终归会在某一天很自然地大干一场的。虽然我有些沮丧,但得到了某种证实也就心满意足了,我说过我属于知足者长乐那类男人。我知道你肯定又失望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让人失望的,我知道你想听更色情点的故事,我和周小冬已经接近色情的顶点了,但意外的事谁也控制不了,但愿再后来能水到渠成。
我注意到了,我自身的问题太大,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稍有风吹草动,就吓得什么念头都没有了。黑格尔讲过:〃性格即命运。〃见鬼,我不知道是不是黑格尔讲的,反正也没有人能去证明这一点,黑格尔写了那么多的著作,谁能记住有没有这句话?我和一些文化人打过交道,他们就最擅长干这种勾当,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我没有唬人的意思,我只是想用这句话说明命运和性格之间的关系,我的性格决定了我在爱情(应该说两性)方面是个低能儿。我把小冬送到她家的附近,我停下车,小冬并没有立即下车,她两眼看着前方,不说话也不动。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我不能说:〃你下去吧。〃我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小冬的脸开始显出微笑,她说:〃真是浪漫的一天。〃我没有笑,我不能赞同她的说法,这一天对我来说似乎并不那么浪漫,说狼狈我是同意的,你能说刚想脱裤子就让一群孩子发现了是浪漫吗?你能说正冲动得热血奔腾就不得不爬起身打开车门是浪漫吗?男人和女人的确非常不同,小冬居然觉得很浪漫,我们判断事情的出发点不一样,对一件事情的结果评价不一样,因此内心的感受也不一样。我想,这或许就是女孩儿是水男人是泥的一个理由吧。我回了家。
儿子和我一直不那么亲热,他是那种很内向的孩子,只有在电话里才与老爸热热闹闹地谈话,见了面之后你会怀疑刚刚和你通话的是不是眼前这个一本正经很严肃的孩子。我回了家,丽丽正在厨房里做饭,晓涵帮助我的母亲进行肢体练习。莫莫,我那个有两副面孔的儿子,他很客气地看着我,说:〃爸,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我说:〃有点累。你的气色不错,肯定是身体健康了。〃莫莫说:〃我年轻,当然健康了。爸爸要注意身体。〃我说:〃你是说爸老了?〃我的心很不舒服,有点气闷的感觉,难道心脏出了毛病吗?真是老的预告啦。晓涵说:〃莫莫只是关心你,可没有说你老啊。〃丽丽从厨房里跑出来,她冲到我面前时的样子很凶,我很担心地看看她的手,还好,丽丽的手没有去摸屁股上挂着的那只一尺多长的大电筒。她说:〃你是不服老的男人,我老了是不是?〃我始终注意她挥动的左手,丽丽是左撇子,干什么事都用左手,我说:〃你没老,还比过去年轻了,我也不老,都不老。〃丽丽继续挥动着她的左手:〃你口是心非,男人都这样。〃她转过脸对晓涵说:〃晓涵,我说得对不对?男人都这样。〃晓涵看了一眼这个刘左,她的眼里带着笑意,她肯定是在笑我盯着丽丽时的那种紧张,她说:〃齐阿姨,你们真的都不老啊。〃丽丽又跑到镜子前去观察自己的脸:〃我真的不老嘛。〃然后又一阵风似的进了厨房,丽丽的行动越来越敏捷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了晓涵一眼,晓涵笑了一下,说:〃刘叔叔,我能猜出您出去干什么了。信不信?〃我说:〃我真的不信。一百次也猜不出的。〃晓涵把我母亲推进她的卧室,我母亲中风之后一直没能有很好的转机,说话很困难,生活几乎不能自理,平日里由小芹照顾,自从晓涵来了之后,每天都帮着老太太进行四肢训练,看起来有一定的效果,母亲的两只手能活动,并且能拿住东西了。
晓涵出来时眼睛朝上看看,说:〃如果你不想说谎,我就告诉你,你和一个女孩子去约会了,而且挺浪漫挺热烈的。〃我的胸又有点闷了,我没有说话,只是很好奇这个姑娘是胡乱说一说还是真的有点特异功能,如今的事不能一概唯物主义,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多着呢。晓涵会气功会按摩又会武术,难道还会心灵感应术不成。我看过一些外国人对心理学的议论,各说各的,不知道该信哪一个。〃没猜对,我只是办一点私事。〃晓涵说:〃你不愿承认就算了,但我知道我没错。〃她走进厨房去帮助丽丽做饭,进去前回头冲我扮了一个怪相。我回到卧室里躺在床上,一个人睡这张床已经有些日子了。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睡觉还是很舒服的,至少用不着担心被丽丽电击。但在特殊情况下就不是很舒服了,比如说今天就不那么舒服。我躺在床上总有一种躁动的情绪,小腹那里一会儿热一会儿热的,那是一种性欲在暗地里闹鬼。我满脑袋都是和小冬做爱的想象,于是就更加燥热难耐,觉得这会儿丽丽来也行了。我是说男人在这种时候把对具体的人的渴望可以抽象了,只要能立即释放一回就会舒畅许多,至于完了之后的空虚,此前是顾不得了。在这段时间里,我甚至想到了晓涵,这是一个成熟的见过世面的姑娘,我想象她的身体,想象和她抱在一起好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简直有些不能克制了。这时候有人敲门,我连忙把脸背向那扇门,扯过毯子盖住腰部以下的地方。小芹说:〃二叔啊,快来吃饭吧。〃我说:〃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吃吧。〃
几秒钟的工夫,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我为自己刚才的邪念感到难堪,我把枕头盖在脑袋上,真的有些困倦了,我想还是睡一觉再说吧。睡一觉就会忘掉这些丑念头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是袁行长的,他说:〃刘左啊,我觉得志国的案子有点怪,咱们找个时间研究研究怎么样?〃我说:〃就听您的,您说个时间吧。〃行长说:〃明天中午吧,咱们出去吃饭,一边吃一边谈。〃关上电话之后我又不能睡了,看样子这一回又和大老板想到一起了,只要他有了怀疑,我就可以不保留地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我从心里希望志国没干什么坏事,但没把握。手机又响了,这一回是易萌,她说:〃刘行长,你知道蔡忠彦的消息吧?我和他一直联系不上,我找他有点私事。〃我说:〃我也没有他的消息,你如果知道他的住址,可以直接去找他,去了之后一边敲门一边报告,或者就联系上了。〃我没想到忠彦和易萌也没有联系,这家伙说过挺喜欢易萌,他很少会放弃追求女孩子的机会的,而易萌的确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女孩子,难道这家伙又和那个叫施楠的姑娘接上火了?忠彦做事从来都不能用常理去判断的,你能想象一个很有名望的作家和一个跳艳舞的小姐纠缠不清吗?我能想象的,这家伙在这类事情上是凭感觉去干的。他劝别人考虑后果,但自己却从来没有关于〃后果〃的念头。
《中年底线》 第二部分《中年底线》 第八章(3)
我很想看一眼那个叫施楠的女孩子,我达到了目的。我想我肯定很无聊,否则不会开着车去干那种盯梢跟踪的勾当。我送忠彦回他的住处,那是下午两点多钟,半路上忠彦突然想下车。他非下车不可,我只能按他说的做。他下了车,然后催促我离开。我本要离开,但开出一段之后我就把车停下了。我从后视镜里盯着忠彦,我预感到这家伙有什么勾当要干。我注意到忠彦站在〃丽都酒店〃前的台阶下面,他朝大街上张望还时不时看表。我猜测他是在等候什么人,忠彦很少会这么焦急和一动不动地等候男人。他只能是等待某一个女人,我想到了易萌也想到了施楠。我想我生出了该死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缘于易萌。我想大概对易萌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好感,或者正是这种好感促使我产生了好奇心,想来根本不是什么好奇心,实际上有点男人的卑琐。当然了,这种卑琐并不包含更多的下作念头,它只是男人通常很难改掉的毛病,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忠彦这样嘲笑我这种当官的:〃你们这些杂种,生怕外人把身边的姑娘拉走,即使自己不敢弄到手,也不许别人拉走。你们更愿意把这些姑娘捂在手里,可恶之极。〃我不知道忠彦的指控有多少可靠性,但我的确不太愿意其他人弄走我身边的姑娘,当然是易萌和小冬这种好姑娘,一想到她们跟别的男人亲热,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不舒服归不舒服,但还是知道自己没权利把她们留下来,我想很多有点权力的男人都会产生这种情绪,并不是真的就要娶三妻四妾,法律上不让,精力也不够,娶了也是给别人准备的。我猜男人们最终能够心平气和,都是因为弄懂了自己的真实处境,每个人的日子都不好打发,不能得陇望蜀。这是一个人能够生存的起码常识,谁都不可要求太多。我看不出那个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脱光了或许会显出优势,忠彦对女人的身体有非常出色的感受力,这使他用不着等到脱衣服。我在这方面不太在行,我的能力是鉴别纸币的真伪,用不着任何仪器,看一眼摸一把就行了。女人不是钞票,经验有时候不起作用,比如说如今的乳罩多种多样,你隔着衣服根本不能分辨里边是海绵还是脂肪。但忠彦就能,他能说出几种方法,但同样使用那些方法在我这里却屡屡失误。我的结论是和方法无关,他天生有那种直觉。我看见了那个姑娘的侧影,她从出租车上下来之后直接朝忠彦走过去;我看见忠彦站在路边没有动,他们面对面站着说话,两个人都很激动的样子,比比画画争论什么,忠彦转身就走,姑娘追上他继续说什么。忠彦不说话了,然后姑娘转身走,忠彦又追上去把姑娘拉住。我不准备再看了,实在有点不太光彩,我开车离开,从后视镜里,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们两个一同朝街对面走过去,接下去我就什么也不能看了,我的车必须转弯了。在那个时候,我又一次想到了易萌。忠彦在这种事上总是不可捉摸的,我并不觉得他同时和两个女孩子打交道有什么错,如今的女孩子也同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她们一只脚不知要踩几条船。每个人都在选择,广种薄收符合现在生活的需要。露水夫妻多了,一夜风流多了,当然就不再提什么始乱终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