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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935-中年底线   :英雄与混蛋辈出的人群-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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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稍有杂念就会破坏掉很浪漫的心境,从容兴奋的时刻不多。我的意思是说,官场是一座大熔炉,它能把你的感情熔炼成钢铁,同时也把你的本能烧成灰烬。我的比喻总是很蠢,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们都是惊弓之鸟,虽然你们看到的是红光满面或者志得意满,其实都是硬挺着呢。我的任务是证明大老板有公务方面的应酬,其中最主要的是听大嫂七扯八扯数落一番男人的不可信赖,顺便也开她几句色情玩笑。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个年纪的人并不是想离婚就可以这么干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安定团结大有好处,逼得狠了,双方都没了退路,到头来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大老板一直是我党的好干部,多年来出污泥而不染,芍药花似的。和二把手不同,他与我同龄,但活得放纵,居然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真想知道他怎么摆平家事公事国事的。


《中年底线》 第一部分《中年底线》 第一章(4)

    外面在继续下雪,楼里这时候已经没有声音。大家都下班了,我也该进电梯了。我关上电脑,屏幕黑暗的瞬间闪出炫目的一条白线,它总是让我联想起人生的某一个瞬间,它提醒过尽可能推迟人生那种瞬间的到来,它的到来就意味着你的黑暗。我不喜欢那些让人疯狂的事情,平平淡淡才是我所看重的境界,所以说电梯里的故事不会让你感到刺激,它就像一场悬念过后索然无味的电影。    
    一篇欧·亨利的小说和一部希区柯克的电影会让你对艺术充满尊敬,但这种小说和电影连续看过几部就会让你不再惊讶。你甚至觉得自己也比欧·亨利和希区柯克还要艺术了。电梯里的故事充其量是某种故弄玄虚,它无聊得如同当众尿了裤子,人们除了感到好笑或者同情之外什么都不会说…有什么可说的呢?    
    我和周小冬在电梯里关了大约六小时,电梯突然就可以运行了。我这天晚上返回办公室,也请小冬跟我回办公室。我们不想让保安看见,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可不喜欢。我猜周小冬也不会很喜欢,于是我就建议在办公室过夜,她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我们有些像贼,没有再乘电梯,悄悄溜进了我的办公室。我没有开灯,摸索着打开里间的门,说:“你就睡在里面,沙发足够长的。”街上的灯和对面楼顶霓彩广告照亮了周小冬的眼睛,我的确有点冲动。你大约能想象得出,在黑暗中和一个女孩子目光相接将会有怎样的反应。灯光把周小冬的身体和脸弄得轮廓不清,那是婚纱影楼才能拍得出的照片,它能把任何人的脸都弄得美丽动人,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也会是青春少女。我想起了卧室墙上的那幅照片,妻子的照片,说实话我无论怎样也不会承认照片上的漂亮女人是我的妻子,照片上的女人分明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二十几岁的少女。我不知道妻子为什么要把它挂在最醒目的地方,她真的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女人吗?    
    蔡忠彦第一次看见照片时哈哈哈笑起来,说:“真漂亮。”我知道他不是那样想的,也笑起来,说:“这就是明星摄影。”现在的周小冬就是一幅明星摄影,但我知道真的周小冬比摄影更有女人味,她的眼睛在朦胧的光线下熠熠闪光,就像一只没了家园的兔子。我甚至能看见她的制服里面起伏的乳房正散发出特别的气味。    
    “你睡在哪儿?”她说,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很干渴。其实我的喉咙也相当干燥,使劲咽吐沫也很难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咳了一声,说:“这里也有沙发。”周小冬说:“好吧。”然后她就消失在里间的黑暗里,她轻轻带上门,说:“晚安。”她是用英语讲的,那种声音让人产生欲望。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虚掩的屋门,我差一点就走过去。我的确走了,但走到窗前,我朝外面张望。天上有很繁闹的星辰和城市更加繁闹的灯光交织着,空气已经没有了白天的燥热,很清凉地吹在我灼热的脸上,我似乎第一次想到了婚外恋的勾当;我似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和妻子之外的女人交欢偷情的现实;我似乎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中年男人了,这种男人的标志是他能让许多女人和他发生暧昧的关系。或许,衡量一个男人是否成功的惟一标准就是他对女人的吸引力了。我只是这样想着,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伤心。我发现自己看不清灯光了,眼前朦朦胧胧的。我发现咸滋滋的液体吃进嘴里,我差一点就要堂堂正正地哭了。    
    我感到有一双手臂从腋下伸过来然后抱住我的腰,还有很温热的面孔贴住我的后背。如今能够回忆的是那种凉热相交的感觉,奇怪的是我的欲望并没有因为小冬突如其来的拥抱产生出来,印象中我似乎很委屈似的几乎哭出声音来。那的确很丢人现眼,有点像一个偷东西时让人逮住的孩子。还是愚蠢的比喻,我干不了这种事,但总忍不住要弄几句文学。忠彦给我的评价是“感觉不错,就是表达不好”。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多年来我已经忘记了表达自己,一旦有了机会,就表达得一塌糊涂,臭狗屎。    
    我们就那样站在窗前,后来,我终于想到自己是一个健康的男人,我转过身来和周小冬面对面了。我背对着窗子,小冬背对房间,我们面对面,我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我们轻轻地拥抱着,我的手时而抚摸她的头发时而抚摸她的后背。我没有抚摸小冬的屁股,我很想那样干来着,更想摸她的乳房和别的东西,但我一直抚摸她的头发和后背。我格外喜欢小冬的头发,柔软光滑一直披到腰间,这种长发已经不多见了,女孩子们不知为什么都喜欢那种和男人一样的短发,摸上去免不了要怀疑自己正朝同性恋阵地靠近。小冬的头发摸上去手感好极了,光滑很像锦缎。还是表达有问题,有学问的人把女人的皮肤形容成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只能说小冬的长发一点不比皮肤差。    
    “你多大了?”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二十四岁了。”她说,“为什么问这个?”我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昏暗使女孩儿的脸没有了层次,更像一幅明星照片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她肯定比我还要紧张,说话时声音断断续续的。她肯定认为我想接吻,否则不会闭上眼睛。我搞不懂女孩子接吻之前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我有这种印象大都来自看电视,那上面的女孩子都这样。我问:“你为什么闭眼?”小冬的眼睛马上就睁开了,她看看我,突然笑了,她肯定放松下来了,“我以为你要吻我。”我说:“我就是想知道这个呢。”小冬看着我,两只眼睛眨啊眨,她突然扳住我的脑袋,两片嘴唇一下子叼住我了。我闭上眼睛让她叼,我感觉出小冬的嘴唇柔软湿润就像两瓣橘子,然后她的舌头像小钻头一样撬开了我的牙齿,我差一点就昏倒了,差不多已经忘光了的那种热乎乎的东西从胸口冲上头顶然后又滑向小腹,我肯定很不体面地呻吟了一声。你大约会瞧不起我,但我的确不是有意弄出声响来着。    
    她突然就中断了亲吻,问:“为什么要闭眼?”我努力平静下来,说:“闭眼的感受更深些。”我又说:“真是活到老学到老,我拜你为师。”周小冬的笑意消失了:“你是说我不是好女孩?”“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走四方。你走四方?”“那种书你也看?真让我意外。”“我也意外,我突然想知道现代的女孩子都怎么想怎么干。”她又笑了,“你现在很可爱,像大男孩。”我觉得周小冬的夸奖不那么真实,但还是让我挺舒服。    
    人们都说老女人喜欢别人说她年轻漂亮,男人也常常用这种手段让老女人高兴。现在我知道男人也差不多,他情愿满足于一瞬间的虚假繁荣。周小冬一直让我保持住虚假繁荣,她没有谈论我哭泣的丑事,这是我萌生出爱她的原因之一。一个懂得保护男人自尊心的女孩子肯定属于天性善良那一类品种,大家都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如今已经光剩下一条裤衩了,再脱就成了动物园的猴子了。


《中年底线》 第一部分《中年底线》 第一章(5)

    我读过一个女作家的小说,她写了一个性无能的丈夫,凡是男人看了都觉得丢脸。忠彦说那个丈夫其实就是女作家的丈夫,她是纪实和虚构相结合,写的应该是个人隐私。我有些目瞪口呆,我真不明白女作家为什么这么干,到底是恨男人性无能还是告诉男人自己的使命就是写那些和自己性交的男人呢?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庆幸妻子不是作家,这使我偶尔的阳痿不举得到关怀和调理而不至于被公诸于众让男人耻笑让女人拿你当太监看待。我真的不是太监啊,凭什么这样待我?周小冬就不这样干,她根本不问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哭,她只说一些自己的事,都属于很抒情诗一类的。    
    “本来是一场灾难,谁知道会这么浪漫。”小冬说,“外面很美,这里边更好。”她又说。我说:“浪漫?让同事们看到就浪漫不起来了。”“看见又怎么样?我们怎么了?”她的头摆动了一下,有一绺长发甩到胸前来。我捉住它们在手里揉动:“你真的不明白?”她嘻嘻地笑了两声,“当然明白。一幕办公室爱情故事就要演出了:副行长利用职权占有女职员。”我的心抖动了两下,觉得后背发冷。我松开她的头发,说:“我什么都没干。”我很想干点什么。小周又嘻嘻笑了两次,说:“谁证明这一点?干了也干了,没干也干了,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真这么想?”我有点害怕眼前这个人了,我有点后悔让她走进我的办公室,但实在想不出她可以去哪里,也想不出我能去哪里。“我是说你走上了绝路,我觉得挺有趣。”周小冬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摸我的下巴,这让我想到某一个被女人调戏的男人,男人被调戏其实相当于被女人轻蔑。男人摸女人的下巴要么是喜欢要么是调戏,女人摸男人的下巴却只能是轻蔑,她把你也当成女人了。我抓住她的手,说:“你想怎么样呢?”周小冬的身体一下就挺直了,她瞪大眼睛看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真让我失望。”说完她抽出手,快步走进里间,带门的时候又说:“你距离人已经很远了。”她又用英语说了一句晚安。这一回我可激动不起来,我的脑瓜里差不多出现了空白,什么都想不清了。    
    大致就这么回事。我几乎在窗台上坐了一夜,我肯定想了许多,但回忆出的心情有两种,一种是恼羞成怒,我听出周小冬的轻蔑,她居然流露出…“我高估你了,你其实不是男人”的意思。另一种是很想推开那扇门,冲进和她做爱,让她知道我并不那么怯懦,也让她知道一个伪君子的伪装总是有限度的。我只是很热烈地想了,但并没有真的去表达羞恼和欲望。有一次我已经走到门前,也握住了门柄,但最终还是一身臭汗地回到窗前,外面的夜风实在太诱人了,它吹得人非常舒服,我就坐在窗台边舒服了一夜,然后就感冒了。    
    现在我也坐在窗台边,但外面却是漫天大雪,我突然就回想起半年以前的那个夜晚,原以为那只不过是特定情境特定心情下发生的特定故事,“特定”失去了故事也就结束了。后来的时间似乎也有意证明着这种模式,比如说我们很少有机会相遇;比如说第二天早晨她用英语问候了早晨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副行长办公室;比如说偶尔相遇她总是很礼貌地用汉语说“您好”,然后飘然而过。我想毛病出在我这儿,我很难忘掉那个夜晚,更忘不了她湿润的嘴唇和光滑的头发还有那种拥抱。    
    我把这件事跟忠彦讲了,他瞪圆了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说:“你在虚伪的环境里生活得太久了,它让你把假的当成真的,把真的当成假的。”然后他很夸张地说,“你肯定把一个女孩儿的自尊心伤透了。”我并不同意,难道你和她做爱就是尊重吗?“那倒不完全是,但你至少要表示你的渴望。我是说你可能遭到拒绝,也可能被接受,你自己是怎么判断的?”忠彦总是这样讨论问题。“我想她不会拒绝。”“我想也是。一定是你想了许多白天的事。”我们笑了。    
    我的确害怕闹出乱子来,我并不了解今天的女孩子,天知道她们会利用性关系干出什么事?我可不愿意因为鸡巴问题毁了自己的名声和前程。人嘛,总是不能十全十美,有得有失才算公平。“她因为我是副行长才这么干的,这不让人骄傲。”“我不这么看,职务和权力也是你的一部分,它标明了你的能力和价值,是你自己把它们异化了。”“我如果只是一个出纳员呢?”“非常简单,这女孩子不会让自己喜欢一个平庸的男人,出纳员和行长处长都是他自己的一部分。你不是真的傻成点钞机了吧?”忠彦和我坐在汽车里,我们停在一所大学的校园里。这所大学建在市郊,一边是环城高速公路,其他部分就是生长得十分茂密的树木。    
    这是傍晚,我们能看见成群结队的学生从车边走过,他们偶尔朝车里张望,目光中有某种警惕和敌意,我猜他们十有八九把我们猜测成暴发户或者地痞了。“比如说有女孩子肯喜欢我,肯定因为我的名气。我并不对这个感到悲哀,它是我自身的组成部分,不是与我毫不相干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患得患失呢?”其实我也这样想过,但只是觉得权力和职位是共产党给的,随时都可以被拿走,一旦这些东西没了,我就什么都不是,那时候,女孩子还会喜欢吗?我希望的是有一个只喜欢什么都不是的刘左的女孩子,我猜那大约就是爱情了。“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人都是社会化的,爱情肯定也需要社会前提。你的当务之急是不放弃自己的前提,你不能拿自己的猜测去赌博。”“我的胆子越来越小了,这没办法。有许多时候我怀疑女人们都是因为利益的需要才接近我。”“这没什么不好,各取所需嘛。”这种时候忠彦就要把一切都变得庸俗,但他说得没错。“你是不是挺喜欢这个姑娘?”我想了想,应该说是喜欢,首先是她很年轻,往你跟前一站就是青春,你很难不喜欢。讲得简单些,你怎么能把四十岁的女人和二十岁的女人放到一起去喜欢呢?作为女人,周小冬毫无疑问比我的妻子更让我产生欲望,就是那种想抱一抱亲一亲最终做爱的欲望。忠彦问得没道理,他这时候又要把事情复杂化,又要弄到人生啊、哲学啊、宗教啊,那些狗屎境界上边去了。    
    “喜欢就上啊。爱情就诞生了啊。”忠彦这时候又嬉皮起来了,我需要小心。“女孩子挺怪的,她想让你上的时候你不上,她可不会赞美你,她只会轻看你,甚至憎恨你。你那姑娘说不定已经憎恨你了,如今想上反倒难了。”我想到了。周小冬的表情似乎已经说得很明白,我大约是个糟糕的男人。我笑了笑,说:“这样更好。”忠彦看看我,说:“你有自我安抚的本事,这也好。”“我只是想平平常常地生活,有家有事业。”“没有爱情。”“至少曾经有过。”“现在你仍旧希望有是不是?”我发动汽车,说:“谁说得清呢?”“你早就说得清是不是?”汽车蹿出去,飞快地在校园里穿行。我说:“不出事一好百好,一出事什么都不好,这就是官场规则。”    
    我看着外面的大雪,心里一直想这件事,我有点担心自己被周小冬缠住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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