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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丹尼斯·罗德曼自传 作者:丹尼斯·罗德曼-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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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当时就发现到拜德福没有很强烈的企图心,只是我们不知道他的问题有多严重。

  我还记得走到他的房间之间立刻就能感受到不寻常。房间里又黑又冷,大冬天里冷气也开着。威廉坐在里面,两眼发直。没多久,我们都知道这家伙,这个颇有才能的家伙,把他所有的钱都花在买毒品上面了。

  不管是在巡回赛,还是在家乡练球,我都得注意看他是否赶上巴士,可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在乎。我们都以为可以让他改好,但他却已陷得太深了。他在几次毒品测试没过关之后被踢出了联盟。

  若我需要任何刺激使我远离毒品,威廉·拜德福的事便是一个教训。他空有才能,在加入活塞队打球的四年间,他平均每场只得三点五分。当我想到要是他没有陷入毒品无法自拔,他及球队整体的表现不知道会有多好时,总是让我泫然欲泣。这家伙空有一身本领,结果却一事无成。

  人们认为我吸毒,我只有一句答复:“我在联盟打球已经十年。”我只需要说这样就可以了,因为染上毒瘾的球员不可能长久打球。威廉·拜德福没待多久,克里斯·华许本是另一个例子:他跟我是同一年,即一九八六年进入到NBA的,当年是金州勇士队第一轮选中的球员。他在北卡大学只念到大二便直接进入到NBA,可是后来也没打出什么成绩。他做毒品测试也没过关,球技再好也没啥屁用。

  再看罗伊·塔普雷(RoyTarpley),他撑得比较久,因为他的机会较多。他原有二千三百万美元的合约,结果搞砸了。进行毒品测试一而再地没过关,最后有一次实在是吸毒过量造成无法过关,联盟方面只好叫他永远消失。

  当我刚进到联盟的时候,我原可能成为吸毒者。打球的人都可能成为吸毒者,我也不例外。走进酒吧就会有人前来跟我握握手,然后递过来迷幻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我看着盛着毒品的小纸片,不晓得那是啥玩意,然后有人跟我说那是迷幻药。这些人——绝非NBA球员——只想炫耀曾经跟丹尼斯·罗德曼吸过毒,哪怕他们没有做到,也会这样说,因此我也没辄。我根本不需要毒品,想着到哪里玩与打篮球,就已让我够忙的了。

  我现在就可以在全国电视观众面前做毒品测试,连续做一个月都没问题。

  在运动界,吸毒问题与过去比较起来已经算是躲在台面底下了。大家都知道,若是被逮到吸毒会有何下场:整个运动生涯被毁掉。对于要什么有什么的运动员来说,他必须坐下来深思:拿什么超越诱惑,毒品还是比赛?何者能给我一辈子的金钱保障与安全感?

  不只是运动员需要有这种认识,每一个人都需要。你必须扪心自问,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打天下,不是要活在欺骗自己的谎言底下?

  当然,吸毒没错能让你暂时飘飘欲仙,但超越巅峰过后,你便会落下来,坠入深渊。

  我经常有寻死的念头。我不怕死,我要以我的方式活下去——艰苦、放荡——也不在乎别人以为我有死亡冲动。我经常听到这种说法:丹尼斯·罗德曼有死亡冲动。

  我确实有寻死的想法,那并不表示我随时想死,也不表示我偷偷地叫别人来阻止我寻死。

  我有死亡冲动是因为我不怕死。如果我撞毁法拉利死掉,那是命中注定;骑着摩托车撞死,也是命中注定。我只是不希望别人为我感到遗憾,并且说他们应该可以阻止我的,不,死了就死了吧。

  死亡唯一让我害怕之处是疼痛。为何死亡时会有痛苦?我不想要那种痛苦,我宁愿在感觉到那种痛苦之前便死去。我可能没办法活到老,以我的出身来说,我现在已经算是个老人了。出身国宅的我已经老了。

  当警察在体育馆停车场找到我以后,活塞队要我看心理医生,那家伙说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没疯,”他说:“你一点也没疯。”

  在一九九四年到九五年球季开始之前,马刺队再度决定跟我签新合约,此时我处于签约与资遣之间的自由球员状态。他们也叫我去看心理医生,这家伙与前次的医生说了同样的话。

  “你没疯,”他说:“他们只是不习惯跟你这种人打交道而已,他们不知道要怎样处理。”

  我想,人们说我疯掉或是吸毒只是因为要对我的乖张行径找个容易的解释。他们把我扣上发疯或吸毒的大帽子,一切就算有了,却不尝试处理问题。我在场边把球鞋脱掉,他们便说我发疯了,殊不知那是因为我的脚有问题。我开快车、赌博、驾驶快艇,他们会说我想寻死。

  有些关于我的传言实在太过分了,而且也不好笑。人们认为我可能做出任何事来,因此怎么说便怎么信。曾经有人对我说,他们看过关于我的报道指出,我在中场时脱掉球衣换上便服,然后,在第三节比赛开始之间的热身时,再把球服换上。不知道这传言从何而来,可人们却认为是事实,因为他们相信任何关于我的传言。

  事实上,我在中场时把鞋子脱掉,有时候我会脱掉球衣换上T恤,这只是让自己舒服一点,让身体能觉得轻松。可是人们若是以为我在中场时还把长裤、皮靴换上,我也没话说。

  我对脱掉衣服比穿上衣服还有兴趣。还有一件事让大家以为我发疯,那便是我要在打最后一场比赛时裸体打球,我把这件事告诉一名记者,于是变成了大新闻。我明知无法整场比赛都光着身子打球,可是我会想出点办法来的。

  我计划是这样的:在打完我的最后一场比赛之后,我将走下球场,把衣服一件一件脱掉。先是上衣,上面有签名,再把它送给看台上的孩子。接着我会把鞋子丢上看台,然后是袜子、短裤、护带。再来我便自场中央全裸地走回到更衣室去。这是前无古人之举,也是我对NBA的离别一击。

  如果我早死,大家都会说:“是毒品造成的,一定是吸毒所造成的。”大家的第一个反应一定是如此。然后他们会说:“他是自杀的,他早就想自杀了,从他打球的方式以及场外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出来了。”

  当菜鸟那年结束之后,我回到达拉斯探望童年好友。有一位已经是大毒枭了,他带我到一家聚集着毒贩与吸毒者的酒吧去。我们走进那地方,刚进前门没两步,突然酒吧里有人举枪对我们射击。我朋友拔腿就跑,等我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后,立刻跟着他跑出去,我们冲回车上,在他们还没追来之前脱身。

  我坐在车上把头伏低,心里想着,我是名NBA球员,我他妈的在这里干什么?

  这件事从未见诸报端,可能是因为当时我还没成名吧。但是如果现在发生这种事,你能想象报纸的标题会怎么写吗?丹尼斯·罗德曼与毒贩离开酒吧时遭到枪击——同时各方都会加以报道,到时大家都会说:他们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了。

  一切都植根于形象,不管事实为何。同时我也发现到,一般的美国企业遇到比较不一样的人时都会被吓到。在圣安东尼奥马刺队的最后一年,我原本准备跟洛比图(Robitussin)签订一项广告合约,可是他们看到一九九五年五月号的《运动画刊》里,由麦克·索佛(MikeSliver)报道有关于我的事情之后,他们便打了退堂鼓。

  在那篇文章里我谈到想跟别的男人做爱,还有自杀的念头,这些大概把那家厂商给吓到了。他们说那篇文章里所描绘的形象与他们公司要求的不符。我说那没关系,那表示你们公司的形象也不符合我的形象吧。

  后来他们跟“大鲨鱼”奥尼尔的妈妈在谈。我想这会比较符合他们的形象要求了。

  回想一九九三年四月的某晚,我坐在球场停车场的车子里,手边摆着枪,面临结束自己生命抑或继续走人生路途的抉择,后来我想通了,决定用不同的方式来面对自己的问题。那就好象绝处逢生一般。

  天人交战的动机之一,在于要不要扣扳机让自己快速死亡,或是维持原来的慢性自杀生活方式。那时候我的生活无异于慢性自杀。现在我快乐地活着,不再按照别人的想法生存。我晓得别人的想法,别人说些什么,可是那些都是耳边风。经历过那么多的艰苦,没有谁能再告诉我应该要怎样过日子。在这疯狂的人生当中,我得到不少次重生的机会,这回我要靠自己生存。

  当我的人生不再有目标、不再有梦想,没有需要去完成的事,时间到我了将会知道。当我变老,发生这种情形,我或许会退隐山林,独居一段好时光。我会回忆起过去的种种,然后拿把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开枪。将会是那样结束的,就在那种地方。






nba篮板王丹尼斯·罗德曼自传第十二章 走出马刺队——见不了大场面的同袍






第十二章 走出马刺队——见不了大场面的同袍

  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带着错误的观念进入一九九五年的季后赛。队上大多数球员以及教练都以为我们会一路打进总决赛,因为我们在正规赛季里面以六十二胜的战绩领先群雄。

  可是一进到季后赛,正规赛季的成绩就无关紧要了,没人管你在常规赛季打赢了多少场。季后赛的打法也与常规赛季不同,需要特殊的动力,必须能心无旁鹜,家人、朋友、跟班,全部都要抛下。你必须进行肉搏战、打强力篮球,而且每晚应战。

  这支球队从来没有特殊的动力。这支球队没有在底特律活塞队所具有的那种气概。

  这支球队在季后赛里得到了教训,我也得到了教训——另一种教训——被卖掉以及独自承担失败责任的滋味。

  嫌隙起自季后赛西区第二轮比赛,我们遭遇的是湖人队。在该系列赛事的第三场,我们输了,我在第二节下场,然后在场边脱掉球鞋,这与参加其它球赛的作为没啥不同。由于找不到位子可坐,于是我躺在记者席旁边的球场底线前。就这样,我赤着脚、头上盖着毛巾,在场边看球。

  后来,在一次暂停的时候,我没站起来。我没到教练面前去听面授机宜,我仍然坐在那里,看着。电视摄影机一直对准我,与过去一样,因此全世界都看到我坐在那儿,光着脚背靠着记者席。

  鲍伯·希尔很不悦,葛瑞格·帕波维奇也很不爽。

  那场比赛后来我便没再下场了。我没被告知任何事;我猜想理应了解自己不会再出场的。我们虽然输了那场比赛,可是在第二轮比赛里我们仍然领先二比一。不过马刺队决定第四场比赛要我禁赛,他们说禁赛的理由是我“不团结”。后来,在赢得第四场比赛之后,他们又决定第五场比赛不用我做先发球员。

  当全队都围在一起共商大计的时我坐在一旁,这样是不太好看,我了解这点。可我也认为他们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他们为我分心,竟让全队失去注意力的焦点。就是不能让我独处一阵子,别的时间再来烦我。他们把这事看得太严重了,就这么回事,因为他们要让我知道谁才是老板。

  他们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我犯了点错,就要接受严厉的驯斥。

  球员把矛头对准我,管理阶层也把矛头对准我。全队都要给我来点教训。

  有些球员——我记得有达克·瑞佛斯(DocRivers)——说我不成熟,并且做出伤害球队的事。我心里在这个时候已产生明年不再留在此队的念头;球员们说不值得为我伤脑筋,球队没有我会更好。

  禁赛的处分是帕波维奇的决定,但我相信他必然得到教练与球员们的支持,他们不会说出他不爱听的话。若别的球员做出相同的行为,我才不管他妈的。没参加教练的面授机宜又怎样嘛!正如我以前所说,围在一起的时候,有好多球员根本没注意听——有啥差别呢?我没下场,也没有立刻要下场,所以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全都是表面功夫与形象问题,因为我没有呈现出马刺队想要表达出来的东西。

  没有球员站出来为我说话。当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得不到队友的尊重,他们孤立我,只求自保。他们知道让我坐冷板凳对球队没好处,也知道我所做的事情没啥大不了,可是就是没有胆子挺身而出为我辩护。

  这是季后赛耶,他们竟然只关心怎样驯诉我,根本不在乎比赛。我搞了好久才搞懂这点。

  这一切到回到球赛的症结所在:钱。只要关系到钱,大家就闭嘴了。如果一名球员的合约在今年或明年要到期了,他便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跟经理作对,他会闭嘴坐在那儿,做乖乖牌,他可不愿意说出经理不喜欢听的话,宁可出卖灵魂,便是这样。

  我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我想这些球员就是在对湖人队比赛之初,跑来找我谈当年活塞队种种,以及如何求胜的同一批人吧。他们会在开赛前来找我,询问冠军赛的事情以及向我求都如何应付裁判、如何放松心情等等。

  可是到最后,大家都只会关心自己。一名篮球生涯几近结束的球员是绝对不敢说什么的,因为他晓得若是放炮,就可能会走人。谁会站出来为我说话?即将要签新合约的球员也不可能为我声援;在一、两年内要抑赖经理签订新约的人,也绝不会说什么的。有时一点小事就会把经理惹毛了,因此没有人会为象我这样不受欢迎的人说话的。

  我不喜欢教练在季后赛时的战略,就这么简单的事。

  鲍伯·希尔在季后赛用人的策略,跟我们在十二月中旬与明尼苏达森林狼队比赛的策略并无二致,他采用九或十名球员轮番上阵的策略。季后赛不能这样,不应该让我离场那么久,因为我是全队抢篮板的重心,也是防守最佳球员,更是唯一拥有两枚冠军戒指的人。真是离谱。在季后赛,应该只以五到六名球员应战,而且还要派上主力战将打满四十分钟,这才是获胜的唯一办法。

  公牛队的教练菲尔·杰克逊(PhilJackson)调度“飞人”乔丹,即使他出手十八次只中三球,也会让他上场超过四十分钟。不能因为他刚开始时表现不佳就放弃他。

  我们在主场连赢两场之后,他们把矛头对着我是很容易的事。大家都认为这样做是大胆之举,可是我倒想看看,要不是我们以二比一领先对方,他们对处分我禁赛的事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做法。

  第三场失利之后,我们在接下来的两场比赛获胜,得到晋级西区决赛与火箭队争雄的机会。他们在洛杉矶打赢湖人队时我没出场,我接受这事实,我坐着看他们赢球。马刺队表现很成功,他们再次证明有能耐“驯服”丹尼斯·罗德曼,同时漂亮地赢得第二轮比赛。

  在洛杉矶比赛时,电视摄影机一直对着我,在对火箭队时也一样。我就好象比赛的余兴节目,他们可不想错过球场上下的任何精彩好戏,就好象在整个季后赛里有专用摄影机对着我一样。

  我想是这种媒体的注意力,让马刺队做出那些禁赛的决定来。多年来,我在下场休息时都会脱掉鞋子,这在队上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在活塞队时就是这样,也没惹起争议。我这样做是要让我的脚能够呼吸,在没有上场的时候让脚能得到自由。打球的时候我的脚会酸,因此休息时把鞋子脱掉能让我再度上场时感觉舒服一点。我可没有在脱掉鞋子以后,在别人的面前搓脚丫子。

  可能是这个原因。

  当全国的观众看到我没穿鞋子,马刺队——或许整个NBA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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