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弑神-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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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似乎只有这种脱离了物理的力量才能超越寒星石压迫。
可就算领悟了灵魂之力，歌亚实际还是只将灵魂力量作为一种转化工具，真正依靠是自身如臂驱指的烈焰极阳。
但这一刻烈焰极阳不管用了，他就像拥有万贯的大财主却身在灾区，买不来一颗粮食，与其瞪眼等死，只有豁出去跟人拼抢。
歌亚双瞳霍然亮起，盯着空中呼啸砸下的雷川，全身意念集中，生死一刻，天地间突地安静，一切消失，除了他歌亚就是雷川。
别人看不到，空中雷川却眼见歌亚身前，蓦地幻化出一个高大一倍的无形身体，他金瞳燃烧，满头红发竖立，凌空探出无形一指，恰好点在雷川眉心。
轰隆一声，雷川从空掉落，无形歌亚如影随行，手指如戟，竟要刺穿他眉心肌肉，向脑海插去。
雷川大吼一声，狂战士肌肉狂化为无形震力，把附近草木人物推得跌撞横飞，他眉心肌肉刹那鼓起两寸多高，死死顶住插向脑海的指戟。
这是歌亚精神力量和狂战士肉体之力的初次交锋，两人四目相向，如两只公牛对顶，顷刻之间，凝滞不动，谁也动不了一根指头。
这一刻，如有另一个力大胆大的靠近，挥刀就能要了歌亚性命，但狂战士打架谁敢贴近——大家玩命攻城，说白了还不是利益驱使，攻城死活五五之数，靠近狂战士绝对十死无生。
小算盘人人会打，人浪如洪流遇到巨礁，自觉避让凝滞不动的歌亚和雷川。
布冯一心二用，眼盯城头战局，又留心爱将雷川和歌亚大战，可就是他也看不懂这诡异战法，明知寒星石力量范围之内，谁也插不上手，心头有点后悔为何不把费多留下，二人合战这个恐怖的大法师。
此种剧烈变化，除了两个针锋相对的敌手，谁能看得清楚。
（赶得匆忙，错字漏字，情节不流畅的地方会很快修正，请原谅）
第一百七十五节 十日 七
说来复杂，但可以这样理解：力量传递需要通道，无论这个通道是空气还是……
要是普通人类，精神之力当然可以无视若有若无的肉体保护，直接冲入意识海，但狂战士是一个自身强化到极限的堡垒，狂化之后精神世界完全封闭保护，即使是无形之力，要想刺穿这个堡垒，唯有先打破狂战士变态肉体防护一法。
另一方面就歌亚来讲，无形的精神力量是灵魂之力简而化表现形式的一种，小蛮以魂化形，赫拿达千里投影，皆是灵魂力量实化典范，可见力量到了顶端是由虚而化实，就像小蛮用力量为歌亚塑造灵魂肉体。
无形——是因灵魂之力不够凝练，以至无法凝聚为实体。
如果把小蛮、赫拿达的力量比作纯净的水流，歌亚力量更像一团朝着水滴汇聚的稀薄雾珠。
虽然是被迫使用灵魂之力，但歌亚足够幸运，初次力量外放便遇到足够强劲对手，生死相拼中获得的经验，那怕只有一瞬间，也远比冥思苦修来得深刻、直观。
歌亚隐然已沉醉于灵魂力量勃发的美好体会体会之中。
不算宽敞的城墙上，狂战士费多一夫当关，轮圆两丈火焰巨木，冲得血肉横飞，眨眼城墙上被他闪开二十多米一段空档。
观阵的布冯大喜过望，忙指挥大军向此处汇聚。
费多杀得血性大发，怒吼着又要向人多处冲去。空中锐风呼啸，一条纤细身影围绕费多闪电旋转，忽地拔高。
费多陡地停止，在他身上，一道环状血水如细小喷泉“嘶嘶”怪鸣，血点雾状喷散。
火焰烧不着、箭雨射不透的钢铁躯体，竟然破了一圈油皮，狂战士费多怒焰如焚，口中喷出粗气，狂叫着向御剑赶到的兰诺拦腰猛扫。
刷地一声，兰诺高高拔起，“大块头，有没胆量和兰诺去那边单打，”兰诺声音脆若银铃，指着城中校场道。
费多肌肉如山鼓起，闷不啃声，手中火焰燃烧巨木猛朝兰诺抛去。
兰诺空中一闪，发成一声笑声，不理费多，当先向城中飞去。
狂战士杀得眼红，心中可没什么怜香惜玉，嗷地一叫，双足跃起，紧追兰诺而去。这也看出费多不如枫无誉之处，枫无誉心无杂念，若换他守城，战死也别想让傻小子挪窝。
旺财和梦遗见势头不妙，早带着一群身手出色的精锐赶来，此时堪堪将冒火爬上城头的汉城强袭步兵拦住。
双方都是身手矫健的主儿，狭路相逢，一声呐喊，在窄小空间拼得你死我活，卫城方面有两个大剑师高手指挥，很快占据上风，但城头不断冒上不畏生死的汉城剑士，一团混战，小小空间尸横肉飞，打得闻者心惊，见者色变。
啊——
正与歌亚对持的雷川发出一声变了声线的悠长尖细嘶叫，雷川眼孔耳鼻七窍同时涌出鲜血，他双眼如盲，张开双臂，疯了般冲入汉城阵营拳打脚踢。
那些士兵哪敢跟他搏斗，打得鬼哭狼嚎，哀声遍野，也就半刻之间，雷川“轰地”摔倒，变回常人形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歌亚爱惜狂战士力量天赋，只在他意识海中重击一下，叫雷川五六日内昏迷不醒，算是手下留情。
雷川手握寒星石倒地不醒，歌亚力量顿然恢复，一声长啸冲天而起，领悟了灵魂之力初步运用，他心头畅快已极，立在空中目光一扫，眼看城门上方二十米一段杀得其乱无比，城下汉城大军如蚁一般源源涌去。
歌亚微微一笑，化身光芒出现在城头上。
“给我退开。”
雷霆般无形声浪在二十多米空间震荡，战斗中敌我双方忽地头痛似裂，鼻涕、眼泪横流，弯腰抱头无法动弹。
一阵旋风席卷，将失去战斗力的敌我双方分开，歌亚昂首长啸，气浪排开，汉城士兵如货物般被抛下城墙。
卫城城前火焰烧透半边天空，歌亚红发飘飞，一夫当关，脚踩垛口昂然而立。
汉城大军仰望城头，望着突似变得无比巨大的歌亚，不寒而栗感觉油然凭生，涌动的队伍竟停滞了，几万双眼睛盯着如立于火海的歌亚。
“战神！战神！”卫城阵营爆发出惊天动地叫喊。
“也许他真是……战神转世。”这想法不可控制地在每一个汉城士兵心中传递。
“收兵。”布冯瞳孔收缩如猫眼，死死盯着歌亚瞧了半晌，忽然掉马而回。
这场血腥的攻城战让布冯损失了两万精锐步兵，但这些尚不至叫他动容，大法师身死，两个狂战士雷川昏迷不醒，莽撞的费多失陷在卫城，才叫布冯心如刀割。
屈指一算，带来的三十七万人马只剩二十五万之众，难道自己窥视红夜城真的错了？但若现在退兵，如何服众？如何对得起阵亡的十二万将士？布冯进退维谷，实在两难。
攻城战从黄昏打到月至正空，即使依托城防，红夜城也死伤近五千人，这是几日来伤亡最惨烈的一天。
第四日，才是第四日，能守够约定的十日吗？
看着身边即兴奋又疲惫的战士们，歌亚自己也不是那么有把握。
“咦，兰诺、小雪呢？”他问身边的鬼舞。
“师妹引狂战士前去较场，小雪不放心，跟去助战。”
“这里拜托诸位，歌亚也去看看。”歌亚拔身而起，化身光芒向较场投去，立刻又引起一片惊叹欢呼。
歌亚毫不担心兰诺，在获得剑圣力量之前，兰诺经常和天赋惊人的枫无誉对打练习。
歌亚接过费多弩箭，知道他力量、斗气合力惊人，但运用技巧上差了兰诺一大截，冰雪聪明的兰诺这会儿怕该收拾了狂战士。
果然，等歌亚赶到，小雪正手托雪腮，双脚一荡一荡地坐在一间木屋顶上观战。
歌亚在小雪身边坐下。
“嘻嘻，诺诺姐姐正逗傻大个玩呢。”小雪笑嫣若花，吐着香甜气息道。
“小雪。”
“唔，怎么啦……歌亚哥哥。”见歌亚目不转睛望着自己，小雪突然心跳加速了，低了头轻声道。
“这一阵辛苦你了，”
两个月了，一只沉浸于力量提升之中，歌亚突然记起来，好久没有如此跟小雪亲近过。
小雪抬起头飞快瞥了他一眼，粉颊一片绯红，不敢看他，紫瞳瞧着兰诺和费多战斗，但微微颤动的小耳却暴露了她心中紧张。
两月间小雪飞速成长，她已经满十六岁了。
歌亚凝神瞧着面前女孩，心中感慨万千，他一天天眼看小雪长大，对小雪感情有点像父亲，有点像哥哥，又有点像朋友……甚至在明白小雪心意后，还有点像……
小雪对自己的爱是彻彻底底，毫无杂质，但自己能……唉！怎么总有点罪恶的感觉。
（很迟很迟，当然第二更就更迟了，唉，传不上去，等不急的就当明天看三章吧，鑫含在这里道歉了。）
第一百七十六节 十日 八
狂战士倒地的声音与山崩毫无区别。
啊——费多双拳垂地，泪珠掉落，泥土地面噗噗竟被泪水滴出一个个小坑，骄傲化身的狂战士竟会惨败，而且败于女人之手，即使这个女人是剑圣，强烈自尊心让费多无法接受，宁可自杀也不愿承认事实。
费多握紧巨拳向自己头顶锤去，“咚，”脖子一偏，他额头上先挨了一飞砖，砖块遇到铁疙瘩一样的脑袋，自然灰飞烟灭。
“蠢材，失败了就自杀，你老妈白生你这么大块儿。”
一个男人身影出现在费多面前，“歌亚！”兰诺欣喜地落在歌亚身边。
歌亚握住兰诺伸来的小手，对泪眼模糊凝望着自己的费多，一脸邪笑道：“大个子，别以为自杀可以表现得很有自尊、很有勇气。你死在这里，信不信我明天把你剥光了吊在城头上。”
“俺跟你拼了……啊！俺的……头。”费多狂吼一声跃起，恨不得咬碎歌亚喉咙，却被歌亚用灵魂力量重重冲击了一击，肌肉痉挛，狠狠跌落，双膝在地面跪出一个深坑，全身抖栗，咯吱爆响。
兰诺和飘过来的小雪，满脸惊骇，瞧着眼前如要炸裂的肌肉大汉。
狂战士天生无畏气迫，实在骇人已极。
“除了归降效忠多利郡主一条路，你别无选择，”歌亚铁石心肠，只管冷笑道，“给你三秒钟考虑，本人可没多少时间浪费。”
费多仰面一声怒嚎，空荡大校场嗡嗡回应，两个女人以为他要做垂死挣扎，一个握剑，一个挥法杖，险些出手。
“俺投降！”
费多流下眼泪，他知道这个耻辱此生再也无法洗刷，他将成天下狂战士的笑柄，但眼前这个力量无穷的恶魔男人令他无路可走。
“但你别想让俺出卖汉城，俺也不会向兄弟们动手。”
狂战士的承诺就像他们的名字和力量一般，铁板顶钉永不改变，歌亚点点头，终于微微一笑，压迫在费多身上的力量无形消失。
“放心，汉城败亡命运早已注定，我只是可惜你的天赋，不想让他就此消失。”歌亚昂首仰望星空，目光飘向无限远处，良久淡淡道。
本来和多利筹划好的计划被歌亚悄然推翻，因为，他有了更好的计划。
汉城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所有将领都聚集于此。
布冯面无表情听众将慷慨陈词。
“领主，红夜城不过仗着地势险要，若失了地势咱们几十万大军必将如碾蚂蚁一样把他们碾成粉碎。”
这是废话，又不是比武打架，难道让红夜城拉出来跟自己公平绝斗。“大家有何策略，尽管说来。”布冯点头让发言将领坐下，平静问道。
“领主，听说金色雄鹰只有五万人马，就算紧急怔兵，估计也就七万上下，几日来咱们伤亡惨重，估计红夜城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不如咱们耐下心来，轮番上阵，跟他们打消耗战，慕林估计不出半月，必有斩获。”
慕林是第一个打败仗的将领，头一日没少被人嘲笑，今天攻城之后大家都没了生气，他出气之余，心里也觉不好受，站起来献策道。
“估计，慕林将军您都是估计，嘿嘿，说句不中听的，也许没等把他们耗完，红夜城先把咱们消耗殆尽。几十万大军在外，粮草用度何其巨大，领主千万三思，这一仗只能速战速决，实在不行……”。
反对声音立刻来了，布冯手下负责殿后，当日没有参加攻城战的罗西站起来道。他没说出来实在不行怎样，可在座人人清楚，只是很有些忌讳，都不愿先开口而已。
布冯以指敲击帅案，沉吟不绝。
退兵？他当然知道，但损失了这么多爱将，面子如何放得下得来。不退，这些人马是自己争夺天下的资本，全消耗在这儿，又该怎么办？
红夜城突然变成他嗓子里的一根刺，吞不下，吐不出。
正踌躇不定，卫城方向忽然传来天崩地裂震响声，精疲力竭刚倒头大睡的汉城兵马惊慌跳起，众将匆匆归营，严阵以待，等待卫城袭营。
谁想这一等就是天光大亮，卫城除了震响毫无动静。
汉城人马无端被折腾了一宿，无不破口大骂，刚放下武器准备吃饭，卫城又派人袭营，如此反复折腾，布冯只好下令拔营再退半里。
如今他们身后已然紧贴回河，布冯分兵十万驻扎回河对岸，免得被卫城袭营乱了阵脚。
这一天汉城大军人困马乏，明明占有兵马优势，却过得战战兢兢，攻城之时毫无前一日锐气，最后丢下五千尸体，草草收场，似乎第四日就要如此渡过了。
当夜卫城又是鼓声大做，前半夜汉城军兵还提心吊胆，但到后半夜听得惯了，就算天上打闷雷也不管了，倒头大睡。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卫城漆黑城头上悄然垂下无数绳索，一万千挑万选的精锐，在几员步兵统领带领下，脚穿软鞋，身着黑衣，溜下城墙。
空中歌亚、兰诺和小雪也身着黑衣，当先向汉城大军方向飞去，他们主要任务是无声解决汉城明暗哨所，为大军袭营扫清道路。
城头巨鼓仍在轰轰震响，掩盖了夜幕下的一切生息。
三人身手何其之高，特别是歌亚灵魂之力，那可是杀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备手段，一路飞过，将障碍扫得清清楚楚。
眼看一万人马将要冲进敌营，三人当先在营帐密集处放起大火。
俨然是第一天大屠杀的翻版，在轰轰震鸣中呼呼大睡的汉城士兵，揉着惺忪睡眼醒来，身后是火海，身前是屠刀，十五万人的连营一片混乱。
布冯被惊醒的众将拼死护过回河，眼看对岸火光冲霄，鼓声轰鸣中，哀号哭叫响彻天地。
“悔不该不听罗西劝告，”布冯仰天长叹，心中后悔莫及。
再看这边垂头丧气的十万人马，想到来时三十七万大军何其风光，何其趾高气扬，只道一个冲锋就能拿下红夜城，布冯失声痛哭。
第一百七十七节 十日 九
一万人想要屠尽十五万同样身强体健之人谈何容易，但天下事总有意外，从噩梦中惊醒的汉城士兵举目四望，周围除了火光还是火光，隆隆震响的鼓声敲得他们心头发慌，再听到震天喊杀之声，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意志当然是夺路而逃。
连本想稳住军心的布冯都被众将乱中拥过回河，其中混乱可想而知，一瞬间三十多道浮桥人马相拥，挤得满满当当。
红夜城一万步兵就像赶着鸭子往水里轰，挤不上浮桥的只好跳河逃生，回河水是不喘急，但水深河阔，十个人里面总有几个是旱鸭子，有跳下去直接淹死的，有会点水，却被人拽住憋死的，还有幸运游过一百五十多米河面，却挤不上岸，被连推带抓闷死在水里的，不一而足。
转瞬间，回河之上浮满尸体。
“投降不杀。”等到歌亚一声狂吼，眼看活命无望，又不敢涉水逃生者，如闻纶音，丢下武器纷纷跪倒投降。
十五万人马逃过河五万多人，自相践踏死了两三万，淹死近两万多，被烧死或被红夜城步兵袭杀者总有两万多，剩下两万人做了俘虏。
布冯眼看对岸喊杀声渐渐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