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弑神-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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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天赋之力，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歌亚认知的力量，对比小雪“六重重杀”“魂与”之力，歌亚隐然有种想法——魔族八部众很可能是天生灵魂力量触发者，换言之他们更像是一群偷吃了伊甸园禁果的人类。
魔族，这个“魔”字只怕不是魔鬼的魔，而是对他们强大种族天赋的统称。
见识了这一切之后，那股力量不做停留，带着歌亚继续深入广袤的魔族土地，更多匪夷所思的奇异事情在歌亚面前展开。
歌亚灵魂在不断畅游中继续强大。
有一天，一座插天巨塔出现在面前，那股力量陡地一敛，遁入巨塔消失不见。
歌亚心中一股强烈孤独感油然而生，结伴游荡这么多天来，虽然彼此从未交流，歌亚感到那股力量即像兄弟，又像是师长，不只是陪伴着他，更在无声引导中让力量新生的他获益良多。
这股力量突然离去，歌亚竟失去继续孤独行走下去的意志，他徘徊在巨塔之外久久不愿离去。
“进来吧歌亚，血脉传承的孩子，是时候该见一面啦。”突然，一个声音直接投在灵魂形成的力量海中。
歌亚一震，这个力量竟然早知道自己是谁，难道他是有意引自己来此处，强烈的好奇让他无所畏惧，灵魂之力随着声音钻入巨塔。
一入塔中，歌亚被两股似乎庄重无比，又似乎轻松万分，强烈弥漫的气息紧紧包围，这两股气息如此强烈，却截然相反，又紧密交织缠绕，难分彼此。
转瞬歌亚力量将巨塔内探看清楚，外表看来只是高大无比的巨塔，里面恍如梦幻，浑然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微缩了的浩瀚宇宙，那两股气息就在这“宇宙”间生生运转。
歌亚蓦地被满目闪烁着的星河震慑，苍生变迁同时在眼前展开，看不到开始，更加没有终结，他深深一叹，甚至不知为何叹息，仅仅是灵海自发反应。
“上来，我在塔顶等着你。”那个声音突又响起。
歌亚神识被声音唤醒，力量聚合，笔直冲起，只觉得眼前光幻迷离，如若穿行在宇宙变迁之中，灵海又经受无数冲击荡漾。歌亚咬着牙强自冲起，若不这样必然沉浸其中，不知何年才能解脱。
眨眼他从一片幻境中脱离，出现于巨塔顶端，这是浮在重重幻像之上的八角形小屋，屋内幽暗阴冷，空无一物，墙角孤零零坐着一个长发萎地，面容削瘦如柴的老者。
“赫难达！”
天下再无其他事物可以令歌亚如此震惊，万里之外被尘土封盖的身躯微然一颤，魂魄之力险些收回。一直以来，赫难达都是歌亚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意识中他曾无数次模拟面对最大仇人的场景。
但他再也未想到会是如此见面，眼前这个失去双腿，削瘦如柴的老人竟然是赫拿达，那个千里杀人，力量绝伦，阴狠无比的赫拿达。
“不亏是血脉传承的孩子，如此快就获得足以挑战我的力量，哈哈哈。”盯着歌亚，赫难达两只淡绿色眼珠幽然亮起，兴奋地桀桀尖笑道，“我一直在观察你，希望你这次不至于让我失望。动手罢，你不是想杀死我么？”
赫难达笑声还是那样令人憎恶，但已然无法在歌亚心头激起更大波浪。
歌亚灵魂力量化成的身体笔直站立，冷然看着赫难达，半晌一言不发，突然掉头而走。他明白了，赫难达只是一个孤独的魂魄，就算获得了无穷之力，哪怕强大到魂魄不灭｛ txtsk ｝，孤独感仍逼得赫难达发狂，赫拿达在寻找刺激生存的欲望，对赫拿达最大的报复就是让他继续孤独下去。
“你不跟我打也可以，但我还会注视着你。你身边的那些人很有意思，特别是那个叫清雨的。”赫拿达力量跟着歌亚钻出巨塔，在他耳边桀桀狂笑道。
清雨？这个怪物盯了自己多久？
一想到这个细瘦如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老家伙，简直就如另一世界专门拿望远镜窥人隐私的变态，歌亚心中一阵恶寒，几乎有转身掐死他的冲动。
但再想及这个老被虐狂不止难对付，而且深心说不定渴望被人折磨杀死，歌亚立刻失去欲望。
“哈哈……哈哈哈……”赫难达放声尖笑，力量随之隐去，令歌亚无法捕捉他的存在。
歌亚神识万里一瞬，霍地回到自己体内。
呼——他张开嘴，长长呼出一口气息，嘴里顿然钻进无数泥土，几乎窒息。
漫天尘土飞扬，歌亚怀抱小蛮，从土堆中猛地拔起，他一趟魂游差不多两年过去，身上衣服基本朽坏，随着抖动变成飞絮飘落。
两年间歌亚呼吸若有若无，生机缓慢运转，头发胡须只像过了月余般微微长长数寸，歌亚伸手在嘴边一抹，胡须尽数落下，随着意念转动，身上模拟出一套衣衫，这就像小蛮当时为他塑造肉体一样简单。能量的物质，物质的能量，此时，堪破力量真谛的歌亚已无所谓“烈焰极阳”或魔法，被烈焰极阳搞得异样的下体自然平复。
怀中小蛮幽幽睁开眼睛，跳落地面，抖去尘土后，用一双黑漆漆眼珠凝视着歌亚。
两年间小蛮虽未与他同在，但一人一兽魂魄相连，皆知对方在干什么。小蛮双瞳间深沉气势更明显，歌亚一双金眸不遑多让，一人一兽彼此凝视，似乎在相互试探。
第一百八十八节 梦 七
歌亚眼前一阵虚幻，虽然过去小蛮曾无数次引领他进入黑森林，但这一次，竟然是在清醒之时，显然两年来，小蛮力量获得提升较他还要迅速。
深山空寂，若是有人经过，一定会看见一人一兽如同斗鸡般相视木立。
风动树摇，天时运转，太阳升起又落下，一人一兽呆若泥塑，在树下纹丝不动，转眼三天三夜流逝。
喔——
歌亚微一抖动，落在他头发间，正衔草筑巢的两只雀鸟受到惊吓，拍翅飞起，却舍不得辛苦一半的巢穴，满空“呀呀”乱舞。
一人一兽同时从虚幻中振醒，三天三夜，歌亚目睹了小蛮和乌鸦的绝对力量之战，最后一刹，小蛮额顶银线蓦地狂涨，在无边黑暗中，歌亚看到了一只银亮眼珠，好像影片镜头切转，乌鸦和跨越方圆十多里的黑暗领域凭空消失，本来不算太亮的阳光霍然透入曾经的光明禁区。
常年生存于黑暗之中的大片诡异植物，以肉眼可见速度枯萎，十里方圆转瞬寸草不生。
那是什么力量？身为旁观者的歌亚振愕之间，意识陡然回流，清醒过来的他不禁骇然盯着小蛮。
只见一缕细长银线刻画一般深深陷入小蛮额心，他分明感到，一丝丝渗人气息从紧合的银线透出，冷不丁，歌亚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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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亚望着兰诺，兰诺也看着歌亚。
一抹幽怨与无限爱意在美目中交杂，在兰诺还陷于错愕之中时，小雪已冲进了歌亚怀抱。
歌亚低头审视怀中呜呜大哭的泪人，才意识到自己远远低估了小雪对自己的深情。
一升的眼水，不经意间，似曾看过的电影名字在脑海中浮现，歌亚搂紧已然十八岁的小雪。
时光如梭，曾经纯洁若水的少女出落得楚楚动人，但她眉睫间一抹憔悴分外令人心悸，思念是爱的痛，歌亚不知到，自己不经意的离别竟然在少女心中种下如斯明晰的印记。
她还是那个小雪，又不像那个小雪。两年时光长久得足以让人明白自己需求什么，仿佛一夜之间，女孩变成了女人，小雪曾经无比澄澈的紫眸如今也染上一抹朦胧。
“多利就知道你今日会回来。”一双白得诱人的手臂从背后轻轻搂上歌亚阔腰，幽香四溢中，多利贴紧歌亚后背，用细腻缠绵的声音呢喃道。
莫道相思苦，最是苦相思。
歌亚伸开手臂将兰诺也圈入怀抱，对于这三个女人，他心中唯有歉疚。
两年足够发生太多事情。
红夜城政权发展迅速，除了西边背靠奥亚山脉无法扩张外，南接魔族领地，北抵云顿平原，东边与如今的人类四大强国之一云来帝国接壤。
两年的腥风血雨中，曾经多达数千家的人类领地在群雄逐鹿中纷纷成为炮灰，大浪淘沙的结果，只有狮心王国、云来帝国、红夜城和伽罗神国四大政权笑到了最后。
中央云顿城自然成为众皆举目的关节之点，太多次厮杀之后，四大强权都意识到这是一块无法下咽的硬骨，终于达成协议，中央云顿城永久成为商业都市。
而此时，跨越极西十万大山而来的半兽人大军，已然在大陆上站稳脚跟，一个庞大的半兽人帝国逐渐形成，隐然与人类、魔族分庭抗礼。
很不负责失踪两年，又突然冒出来，以为等待自己的必然是一通苛责无比的审问，但歌亚却觉得三个女孩神情有异。
如今他神思不动便查微洞渐，“告诉歌亚，发生了什么？”歌亚缓缓道。
小雪在怀中一颤，兰诺也娇躯僵直。
“歌亚，你听了千万不要难过。”身后多利用火热身体紧贴着他，似在抚慰他的灵魂。
歌亚心头陡地一紧。
“剑神……孤晨去世了。”多利黯然道。
“哈哈哈，我当什么，你们在开玩笑？”歌亚仰天大笑，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奥雷出事，疯子师傅会死？开玩笑，天大的玩笑！就算天下人死光死尽，疯子师傅定也安然无恙，他是剑神孤晨，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绝世无双的强者，如今的他还会有敌手吗？
如此强者若身死，天地都会感应。
这三个女孩分明知道自己最尊重师傅，拿这事儿吓唬自己，唉，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了。
“歌亚哥哥，疯子爷爷真的死了，呜呜……”。小雪呜咽声音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歌亚笑声骤然停止，他清晰感受小雪心中压抑，这种情感无法假装出来。
歌亚神情慢慢转冷，渐渐松开紧搂两女的手，又忽然间，他仰面朝天的面颊上清泪滚动，疯子师傅死了……那个孤傲无比，坚强无比的师傅竟然死了，一股难以忍受的强烈心痛瞬间充斥全身。
歌亚无形颤动，若非三个女孩前后抱紧了他，歌亚会坐倒在地上。
山腹之中见到疯子师傅的情景一幕幕回转，那个绝世老人手指自己，要收他为徒的一幕；老人发疯帮他功通“烈焰极阳”的一幕；为他种下绝世强者梦想的一幕；御气升空的一幕。
在歌亚心目中，疯子师傅如父亲般崇高，不，他已经将师傅当成了父亲，用师傅的言行鞭策自己成长，但是现在，那个无敌的强者真的死了！
“是谁？……是谁杀了他？”歌亚颤声道，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胸中磅礴激荡，强烈迫压陡地扩张。
四个女孩竟被他无意识中振飞出去，房屋嘎吱作响，眼看就要倒塌。
愤怒，歌亚从没如此愤怒过，他仰面狂嚎，声音如天际轰雷，咔嚓一声巨响，房屋摇晃倒塌。
若非三个女孩今非昔比，兰诺、小雪经多利帮助大幅提升，但三人各自撑起结界，仍被歌亚无形声浪推得不住倒飞。
周围房屋受到气浪激荡，多股诺骨牌效应般接连倒塌，气浪还在翻滚，眼看整个城主府被扩张在内，摇摇欲坠。
城主府中仆役、侍卫们突然遭遇天塌地陷般感受，在一片凄惨惊叫中慌慌张张脱离力量漩涡。
好在歌亚只是放出声浪，没有扩展威压，否则瞬间不知多少人会因此失去性命。
多利急了，尖叫道：“阿娜！”
阿娜应声展翅飞在空中，张开无形结界将歌亚罩在其中。
随着多利力量加强，阿娜绝对防御连声浪亦无法透出。
裹在气浪之中歌亚仰天嘶吼，虽然听不见声音，三个女孩却真切地感受到歌亚的心痛，如撕裂般的痛。
眼泪顺着她们粉面滑落，歌亚痛心令她们更加心痛，爱已经将他们紧紧相连，如若一人。
第一百八十九节 梦 八
歌亚终于止住疯狂举动，在结界中缓缓低下头，眼泪渐渐干去，自从获得提升后他再未像如此悲愤，强大是一种境界，一旦修为至此，看待事物的心境自然发生迁移，但疯子师傅不同，对歌亚来说疯子师傅不仅是师傅、父亲，还是一个标杆，他一直以来拼命努力的方向。
疯子师傅身亡之对他，与光明圣骑士亡故对于多利兄妹打击一般无二，一样是心灵失去支柱，一样是信仰坍塌。
“歌亚你没事吧？”见歌亚平静下来，多利撤去结界飘到歌亚身边，柔情似水轻抚他面颊问道。
兰诺和小雪也飘身到了近前，紧张万分地望着他。
“我没事！”缓缓将手按在轻抚自己的手背上，歌亚问她们道，“是谁杀了他？”
多利气息一滞，明知这事儿瞒不住他，微一迟疑道：“传言……传言剑神跟大魔神王大战一天一夜，剑神孤晨老爷子最终不敌大魔神王而死。”
歌亚头发无风而动，两只金瞳霍地燃起光芒。
力量无限提升令歌亚深深体会到师傅强大之处，疯子师傅已然到达另一个巅峰极端，大魔神王凭什么胜过疯子师傅？
“而且还有传闻说大魔神王准备再次对人类兴兵。”见歌亚虽然气息澎湃，却已能控制住情绪，知道他心境渐宁，多利又说道。
兰诺、小雪眼中流出极大惧意，似乎随着多利话语，空气中弥漫起强烈血腥气息，令人神经不由自主抽紧。就是说话的多利表情也无比凝重。
随着领地与魔族日渐临近，她们无数次体会到魔族强悍之处，而人类再也不是三十年前的人类，内耗不止，强者凋零。八部众！举族皆强者的种群，失去圣骑士庇护的人类还能阻挡魔族巨大的铁蹄吗？
战争机器一旦开启，她们付诸无数心血的领地势将灰飞烟灭。歌亚明白了，难怪他感觉异样，觉得三个女孩心境十分沉滞。
四人所处之地已成一片废墟，闻讯赶到的将领和大法师聚成一片。
“大哥！”枫无誉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把抱住歌亚，后面跟着一大片旧识，见歌亚回来无不欢声雀跃。
当晚，汉城举行盛大露天篝火宴会，众将们一个个前来向歌亚敬酒。
两年中，领地扩张迅速，添了不少能征惯战的新面孔，这些人无一列外被洗了脑，都听说过歌亚两万人马对抗三十七万大军，单骑收降十万之众的战迹，就是汉城降将们如今也成了歌亚事迹狂热的鼓吹者。说者晕晕，听者忽忽，眼看战神突然现身，无不欣喜若狂，跟战神打仗是不敢，斗酒可不需客气。
歌亚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千杯过后面色如常。
“战神啊！战神！”乍舌赞叹声音不绝于耳。喝酒似乎跟战神扯不上关系，旁边多利她们一阵好笑。
但她们很快也被人缠住，喝得晕晕忽忽，被大家拥着在火堆边随众轻舞。
多利三人何其娇媚动人，平日身处高位，即使和气可亲，也没人敢去一亲芳泽，现在借酒壮胆，不断有爱慕者涌上邀舞，素日很有威严的女法师艾酒大师也被邀请，在场中曼妙起舞。
咚，一声巨响，一个巨大酒坛落在酒桌上，“哈，咱说歌亚老大，你不能厚此薄彼，也得照顾下咱狂战士生意。”红胡子绝钟出现了。
做了两年统领，红胡子那是外甥打灯——照舅（照旧）匪气十足。将领们被歌亚喝得唏哩哗啦，趴下几十个后，大家鼓舌如簧，终于搬来狂战士替他们找场子。
绝钟身后一字排开十几个狂战士，各个怀抱大酒坛，枫无誉也混在其中，笑哈哈地肩上扛着两个大酒坛。
歌亚哈哈一笑，醉神他挺过来了，还怕这场面，朗声道：“大家一个个敬歌亚，那要喝道什么时候。这样罢……”
他意念转动，地面顿然凹陷出一个巨大正方形池子，一段段巨石紧跟升起，空中切割成平缓石板，在池中自动搭接拼凑。
一切俨然如在流水线上，环环紧扣，丝毫相连，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