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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谁帅就爱谁-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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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能吃外婆的干嘛吃自己的!”    
    “不是!因为光是你手上提的就够我们吃两年了!”    
    “那也好啊!明年我们就不用买了嘛!”    
    “是哦!去年的中秋月饼你现在怎么不吃啊?”    
    “不买就不买嘛!妈!为什么这几年你都没有叫我跟你去外婆家过年啊?”    
    “你说!去年除夕你人在哪?”    
    “大庾岭!”    
    “前年呢?”    
     “阿里山!”    
    “大前年?”    
    “雾社!”    
    “那不就对了吗?这几年你的家人是旅游团,不是我们!”    
    “可是今年我要去鹿港!”    
    “旅游团今年有办鹿港的活动吗?”    
    “不是啦!我是要跟你去鹿港啦!”    
    和老妈逛完迪化街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可是我们一点都不觉得饿——这是为什么我爱逛迪化街的第二个原因——可以试吃各种免费的零食。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我特别想去鹿港,也许是我想看看那些与台北无关的人;也许是想感受与台北不同的环境;也许鹿港的单纯会比复杂的台北更适合我;也许我讨厌台北的一切;也许我讨厌台北……    
    


滴在纸玫瑰的我的泪不被教训不排队

    今天是二月十号,离我们去鹿港只剩下几天了,我竟然会有一种迫不及待和兴奋异常的心情,所幸我还不至于睡不着觉,否则我就跟小学二年级的幼童相差不远了——他们总是在远足前夕担心“乖乖”忘了买而无法入眠。    
    老妈一大早就叫醒我,我以极呆滞而怀疑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她手上提着一大堆九不搭八的东西。    
    “妈!你要跷家啊?”    
    “我还养小白脸咧!我是要你跟我去买预售票!”    
    “妈!我看你是真的老了,买个票要带草席、热水瓶、收音机和捕蚊灯啊?”    
    “不要罗嗦!赶快起床就对了,免得去太‘晚’占不到好位置!”    
    我想老妈的意思,应该不是怕我们去得太“晚”,而是怕我们去得太“早”,因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在我们搭计程车到火车站的路上,我起码念了老妈十句神经病、廿句无聊、卅句头壳坏掉——想想看,怎么会有人在凌晨两点带着露营装备到火车站买车票的呢?到了火车站之后,我发现我应该收回刚才我所说的话。    
    火车站的景象之触目惊心令人难忘,站内尸横遍野,仿佛东方不败一统江湖时的武林浩劫;如果保守一点来看,现在的火车站简直就像成功岭的大通铺,只不过值夜的安全士官改为香肠小贩,而查铺的军官则由想趁机插队的人所取代。    
    很快的,我和老妈也加入了横尸的人群,可是擅攻心计的我却也加入了想插队的那一群,因为我们躺的位置已经离售票口有两百公尺远了。    
    那时候售票口前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我这个人一向不爱凑热闹,更不会在发生火灾的时候还怀着看国庆烟火的心情趋前观赏,可是打架斗殴却是我不愿错过的好戏。    
    一阵快打旋风结束后,我立刻归队,回到老妈躺的位置。    
    “小敏,你不是要插队吗?”    
    “妈!我突然发现人应该光明正大,不要只想投机取巧,何况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的福利是无法尽情享受的!”    
    “不要装了!你以为你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吗?说实话!”    
    “是……刚才前面有一个插队的人被扁了!”    
    “原来哦!怪不得你马上跑回来!那个被扁的人有没有怎么样?”    
    那个流着鼻血,手还微微颤抖的绝命插队者沉默的经过我们身边,乖乖的排在我们后面,立刻把脸蒙起来安静的“表演”睡觉。老妈狠狠的瞪着我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被教训不排队!刚刚叫你不要插队你就不听!”    
    这样我们一直熬到了早上,看着老妈凌乱的头发和脸上所出的足以包十个粽子的油,以及这一夜的一切,我才发现回家对一个人的重要,只是不知道那些忙着参选的人会不会有跟我一样的感受。    
    


滴在纸玫瑰的我的泪母女对话

    今天是二月十八号,也是我陪老妈返乡的日子。    
    我们预计九点出发,于是我七点就起来整理行李,因为我要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老妈习惯性的在出发前一个小时进房催我。    
    “小敏!你都起床一个小时了,舍不得离开你的狗窝啊!”    
    “哎哟!你扫厕所啊!嘴巴怎么这么……嗯……”    
    “臭”是不是?都是在PUB上班学坏的,愈来愈会讲脏话!”    
    “妈!你是不是没听过什么是脏话?我告诉你好了——”    
    “够了!这一个小时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帮你看看你有什么东西忘了带的?”    
    “不用看了啦!我刚才都在整理一些必需品啦!”    
    “必需品?这些短裙、黑丝袜、露肚装、头巾、皮裤也是必需品吗?牙刷带了没?”    
    “还没!”    
    “毛巾呢?”    
    “我正要拿!”    
    “内衣裤呢?”    
    “穿在身上!”    
    “废话!我是说换洗的!”    
    “还在柜子里!”    
    “整天就知道买衣服!脸上还化得灯红酒绿!我们是要回南部探亲,不是回南部登台啊!”    
    “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与其让人家说‘母女一样丑’,不如让人家说‘歹竹出好笋’——”    
    “你不要乱找理由,我跟你说,如果你只有两万块,可是你的表现让人觉得你有两亿,又怎么样呢?”    
    可能妈说得对,可是能让人觉得你有两亿,为什么要让人觉得你只有两万呢?    
    我们九点正坐上了往鹿港的野吉车,九点半从圆山上了交流道,九点卅五我就很进入状况的利用昏睡法来度过这两个半    
    小时的旅程。    
    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我被后座传来的鼾声吵醒。    
    “妈”应该到台中了吧?”    
    “快了!只要过了前面的泰山收费站就应该快了!”    
    “什么!泰山?从圆山走到泰山走了两个多小时!”    
    “还不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没注意的话,我们在火车站会排到北上的队伍吗?”    
    “你还怪我!人家说‘姜是老的辣,老人经验多’!”    
    “可是‘小辣椒特别辣,年轻人视力好’啊!”    
     我们很自然的用“争吵法”度过漫长的塞车时间。争吵的话题从“没买到火车票”到“台北市交通”,又从“交通安全”到“礼义廉耻”,最后从“遗传害人”到“自求多福”——,然而最终的话题,还是脱离不了老妈的“罗哩巴嗦”——    
    “妈!我之所以要化妆是因为‘先天不争气’,所以只有后天补上去’!”    
    “那大后天呢?”    
    “这个话题转得太硬了!妈!你为什么硬要把我讲成爱慕虚荣呢?”    
    “其实我也不是阻止你化妆,只是你现在应该把书念好嘛!化妆可以当饭吃吗?”    
    “妈,我想我不会因为不化妆而考第一,更不会因为化了妆就考最后,更何况有很多人是靠化妆吃饭的哦!”    
    老妈没有说话,所以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她虽然不认同我,可是她却学会了接受。    
    


滴在纸玫瑰的我的泪不一样的世界

    到达鹿港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我和老妈带着塞车的不快和大堆的行李走下车,这时候的我妆也糊了,头发也乱了,裙子更是皱得像捏过的塑胶袋,可是精神却突然振奋了起来。    
    “妈!你有没有觉得精神突然好很多?”    
    “没有!我平常这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两个小时了!”    
    “可是这里的空气吸起来就像……就像……像古柯硷啊!”    
    “你吸过啊?”    
    “怎么可能?”    
    “要不然你怎么知道古柯硷是什么味道?”    
    “那个很贵耶……妈!我只是觉得吸这里的空气跟吸古柯硷一样,是会上瘾的!”    
    等了廿分钟,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计程车,因此我再也无法把注意力放在空气上了。    
    “妈!你打电话叫外婆来接我们嘛!”    
    “外婆她都很早睡,我看我们用走的好了,反正外婆家也不远,最多一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走到。”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够我们走回台北了吧!哎哟!”    
    就这样我和老妈组了一个“鹿阿健行队”,“鹿”是鹿港火车站,“阿”是阿嬷家。    
    上路约五分钟后,一辆类似载猪的小货车停到我们身边。一个中年男子探出头来。    
    “歹势!这么晚了叫不到车啦!看你们走的方向跟我家的方向差不多啦!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好啊!好啊!多谢哦!小敏!赶快上车啊!”    
    “妈!你以为现在是唐朝的太平盛世啊!我来应付他!”    
    “这位先生,载我们这程要多少钱啊?”    
    “免钱啦!大家算有缘啦!快上车吧!”    
    “小敏!你放心啦!这里又不是台北!”    
    “妈!现在我们不用给钱是因为等一下他会要我们身上所有的钱!这已经很明显了嘛!”    
    “好吧!那我先到外婆家等你好了,再见!”    
     为了保护我这个没有义气的老妈,我只有硬着头皮一闯虎穴。又为了恐吓司机,一路上我不断和老妈谈论一些黑社会的事。    
    “妈!上礼拜你叫我办的事已经搞定了!”    
    “什么事?”    
    “‘做’”了苗栗的那个杀手小伍啊!”    
    “什么?”    
    “放心!一切干净俐落,尸体也已经用硫酸溶掉了!”    
    “小妹妹,我知道你很害怕啦!我们这边纯朴,大家都互相帮忙的啦!”    
    他话才一说完便抬起袖子露出手臂上龙凤和鸣的剌青。好险我刚才没有白目的继续,否则我可能会比“杀手小伍”死得更难看。    
    到了外婆家之后,老妈送他一瓶本来要带给外公的白兰地作为谢礼,看着他满足的笑容,我才发现快乐原来是这么容易获得的,当然,他的快乐绝对不是来自于那瓶洋酒,因为他根本没有收下那瓶白兰地。


滴在纸玫瑰的我的泪乡下真好

    唉!乡下真好。    
    这里没有夜总会、没有酒家。没有林森北路、没有六条通,当然也没有PUB,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Alex……    
    到鹿港三天了,鹿港的好是长居台北的都市人所无法想像的。这里的人好、空气好、交通好、环境好、风景好,走在路上都会有人问你“今天好不好?”,可是这里最好的是——没有人打扮得比我好。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我只要随便搭配,大家就会认真赞美,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于是换装外出就成了我在这里最频繁的活动。    
    通常外出用餐时我会穿惊世骇俗辣妹服,因为餐厅通常是人最多的地方;如果是去游山玩水我会穿招蜂引蝶休闲服,因为在游乐区吸引帅哥的机会最多;到巷口倒垃圾的话,我会穿暴露狂乱家居服,因为要用最短的时间给人最深的印象;睡觉    
    的时候我认为不必穿衣服最为舒服。    
    为了让黑暗中的我能够光芒四射,今天跟十五岁的表妹外出看电影的时候,我选择了一套闪闪动人萤光服。看电影的时候我和表妹的话题围绕在电影,直到出戏院后我们的话题才进入了重点。    
    “表姊,你的衣服都好漂亮哦!”    
    “真的吗?不会吧!这次回鹿港时间太赶了,我根本来不及挑上得了台面的衣服!”    
    “可是你都搭配得很好!”    
    “搭配是要整体的,譬如说粉红色的上衣就要配豆沙色的口红,像我今天是萤光绿的上衣,就要搭配粉红色的口红。”    
    “喔!那一个女孩子不是要有好几支口红?”    
    “不是好几支!是好几十支!而且现在流行把嘴巴画大一点,看起来会比较性感!”    
    “是不是要画得跟潘越云一样?”    
    “真口果你想吃人的话……”    
    “表姊!你懂得好多哦!我真希望我也能住在台北!台北那么好玩——”    
    “台北怎么会好玩!乡下比较好玩!”    
    “乡下有什么好玩的?”    
    “嗯——乡下树很多啊!”    
    “可是台北PUB多啊!”    
    “乡下坏人少!”    
    “台北穷人少!”    
    “最起码乡下空气好吧!”    
    “可是在台北前途好啊!”    
    “表妹,你只要好好念书,前途到哪儿都会好啊!”    
    不念书的人总是会提醒别人要好好念书,这大概跟政党互骂对方是黑金中心差下多意思吧!    
    台北真的很好吗?    
    “表妹,其实你不必向往台北!”    
    “为什么?”    
    “因为再过十年,这里也会变成你向往的台北!”    
    记得老爸曾经说过: “以前的台北真的很好,空气好、稻    
    田美、朋友多、地价又低……”    
    其实不仅病毒容易蔓延,都市的味道也是会蔓延的……    
    


滴在纸玫瑰的我的泪蔓延都市气息的凶手

    来到鹿港九天了,很意外的,我丝毫不会想念台北,因为在台北的睡觉时数简直不及这里的一半。    
    老妈就不同了。稍有年纪的人根本不敢在白天睡,他们倒不是受限于怕被人批评成“昼寝”,而是他们如果有睡觉,晚上的“数羊入睡法”就会数到十万只左右,然后再换数牛,接着是数猪,猪数完大概就应该数钱了——因为通常这时候已经是买早餐的时间。    
    所以对老妈来说,过于休闲就等于过分无聊,因此她叫醒正在进行午睡活动的我——    
    “小敏!起来了!不要睡了!”    
    “哎哟!再让我‘庹’一下嘛!”    
    “整天把黑话挂在嘴上!睡觉就睡觉,说庹多难听啊!”    
    “能把两个字缩讲成一个字多方便啊!不要吵了啦!我还要再庹一下啦!”    
     “起来!我跟你说,我有一个建议——”    
    “要‘哈拉’等晚上嘛!”    
    “这‘哈拉’又是什么?跟‘哈罗’有没有什么关系?”    
    “妈!你‘逊’了!  ‘哈拉’就是‘打屁’、‘扯皮’嘛!‘    
    “不管了!你给我起来!赶快整理东西,我们到彰化大阿姨家‘庹’两天!”    
    我立刻醒了!想不到老妈具有超乎常人的模仿能力,也难怪,她是属猴的嘛!    
    “干嘛!呆在那儿干嘛?就你能参加‘黑’社会啊?”    
    感谢主,以后跟老妈应该容易沟通多了。    
    尽管比较容易沟通,可是听不听她的话还是在我,老妈出房间后,我又庹着了,因为“知行合一”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阵吵闹声突然传入,逼得我睡意全消,同时我也知道我不可能再睡了,因为门外是表妹带她的同学们到家里玩——大家都清楚,只要两个以上的女孩子一起聊天,方圆十里之内的任何生物是绝对无法冬眠的。    
    “喂……你表姊呢?”    
    “我表姊应该在‘庹’吧?”    
    “叫她起来跟我们‘哈拉’一下嘛!”    
    “不行啦!她起不来的啦!因为昨天晚上她带我去卡拉OK‘搬’酒!”    
    “‘搬’酒!你们昨天去偷酒啊?”    
    “你怎么那么‘逊’啊!  ‘搬’酒就是喝酒! ‘搬穿’就是暍醉!”    
    “对……上次你就教过我们了,这次我一定要记起来!”    
    天啊!我终于知道女孩子讲黑话是多么难听了!表妹怎么会把这些话教给同学呢?我真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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