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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文革第一枪-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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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事端的好机会,所以,当田震举起手枪朝天开枪时,他们就抓住这一瞬间替田震准确无误地补了一枪,使那个自称是“卫东彪”的造反派头头儿当场毙命!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44)

年轻的副官虽然没能亲手杀死田震,但田震作为杀人凶手却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白歌首长为此欣喜若狂。后来副官发现首长紧蹙双眉若有所思,一段时间表现出黯然神伤的样子。

“首长,你是不是因为田震的事儿而后悔了?”年轻的副官关心地问。

“屁!”白歌拍着桌子说,“田震是罪有应得,活该!谁让他夺走我心爱的女人呢。副官,你那一枪打得好,打出了我的心头之恨……”

又过了一段时间,年轻的副官听到首长总是唠唠叨叨地说,“你那一枪要是打偏了就好了。”吓得他脸变了颜色,吃惊得张开了嘴巴。副官想,首长肯定是为了他的心上人而后悔了。 4020电子书 +4020副官担心白歌会由此加罪于他。

白歌见副官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态,便说,“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担心红叶,不知她生活得咋样?”

“首长,要不,我去古城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算了,替这样的贱女人劳神不值得,她和田震结婚理应得到这样的下场,当初和我海盟山誓什么的,全是骗人的鬼话。海也没枯石也没烂她就嫁人了,还生儿育女什么的,操……”

年轻的副官还发现,首长在讲这番话时,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副官知道首长内心里仍惦念着红叶,依然在寻找她的下落。这天晚上,白歌在翻阅自己战争年代所有的日记时,猛然想起那本载有他和红叶爱情经历的战地日记还在红叶手中。几年前去古城时,不知道红叶为啥没给自己?后来才知道是田震发现了他俩的事儿,一怒之下把那本日记撕了。为这事首长曾打电话骂过田震,并表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年轻的副官知道首长说得出来做得出来,于是就发生了文革第一枪案,而自己却作了首长的帮凶。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副官认为首长为了一个女人而大动干戈显得有些过分。可首长说,“你不懂,你还年轻,你没有我这方面痛苦的经历,你不晓得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过了一段时间,首长在谈起他的心爱的女人红叶时,满怀深情地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女人。”后来首长派副官到古城打听到了红叶的消息,就风风火火地带着人奔关内来了。沈阳离百草洼有多远?大约有两千多里,长途跋涉,一路颠簸,首长全然不觉。心里想的,脑海里出现的,口里说的,都是红叶、红叶、红叶。然而竟没想到红叶却遭受了这么大的苦难,几个土里刨食的王八羔子凌辱了首长心爱的女人!年轻的副官坐在车里胡思乱想,首长呀,这回看你的了,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啊。正如副官所思所想,白歌真格的火了,坐在车里大骂起来,骂了一阵儿,回过头对田青说,“你们一家受苦了。”

敝庄到了。黑色轿车沿着村边的那条土路径直开到田青家门口就停下了,田青第一个从车里钻出来,白歌和其他几位战士也相继钻出了车。白歌看着眼前这间土坯房问田青,“你们就住在这儿?”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45)

田青点点头,便领着他们来到房前,破旧的屋门敞着,屋里没有妹妹和母亲,“都到那儿去呢?”他走出屋外又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白花花刺眼的阳光和蔫头耷脑儿的柳树,连个人影都没有。田青用手抓挠着他那头蓬乱的乌发,挺不好意思地对白歌说,“白叔叔,你们先在屋里坐会儿,我去村里找找俺妈,没准儿又到街上去了,小妹也不在。”

白歌说,“你去吧。”田青就撒鸭子跑了。此时白歌的心情很不平静,望着田青奔跑着的背影,倏忽间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田青咋瞧着眼熟呢?虽然刚刚接触也就个把小时,然而从自己和他谈话那么投机那么有缘分来看,好象认识了很久很久的。白歌这么想着就走进了那间小土屋。小土坯屋真矮,外间屋摆得乱七八糟的,里间屋倒挺干净。靠窗户是一条土炕,土炕上铺着苇席,因为天热,窗户敞开吊在房梁上,炕上除了叠得整齐的被褥,还有几只深紫色的大皮箱子,大概是盛衣服用的。当屋儿一个大躺柜,枣红色的,就是农村常有的那种。捱着大躺柜的是一条长板凳,可供四、五个人坐的。白歌发现柜上摆着一个小相框,相框里装着红叶和田震两人的结婚照。照片中的红叶虽然很美丽,虽然与田震的威武融洽得水乳交融,但白歌看得出,她的眼神里依然透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后来在古城见面时红叶说过,结婚那段时间常常思念他从梦中惊醒。白歌心想,我何尝不是如此呢。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我却落了个竹篮打水……哎,白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正这时,副官走进屋来,向白歌报告说,“首长,他们回来了。”

白歌急忙走出屋去,田青和妈妈、小妹还有国叔等人已经来到面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红叶看也没看白歌一眼,就径直奔到那辆黑色“红旗”轿车旁,围着轿车转了好几圈儿,东看看,西瞧瞧,像个孩子似的将脸蛋儿紧紧贴在车身上,自言自语地说,“这叫红旗车,我丈夫就坐这种车,我也坐过。”一边嘟哝着,一边就想拽车门儿上车,田青赶紧跑上前把妈妈拦住了。田青说,“妈,你看谁来了?”红叶呆滞的目光随着田青的手指集中在白歌身上。这是白歌白叔叔,你过去的战友,他从沈阳来看你来了。”

红叶听儿子田青说白歌二字,眼睛便倏地一亮,用手推开田青来到白歌面前,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白歌一番,然后格格格地笑起来。笑过之后她问田青,“你刚才说这个人叫什么来着?噢,对咧,叫白歌,对吗?”

白歌微笑着说,“红叶,你不认识我啦,我真的是白歌呀。”

红叶听完又是一阵格格格地大笑,她指着这个自称白歌的中年男子揶揄道,“你是白歌……啊呸,就你这德性……也配叫白……歌,我看你干脆叫灰、灰鸽子得了……”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46)

白歌万没有想到红叶会说出这种话来,登时窘得脸一红一白的,副官想制止红叶,田青也急得直跺脚,“妈,你说什么呀。”

白歌说,“田青,没关系,让你母亲说好了,我不怪她哩。”

红叶瞪了他一眼,“怪,你怪谁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是白歌,白歌比你年轻,比你英俊,比你文质彬彬。谁像你这么尖嘴猴腮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格格格……”

看着红叶这个样子,白歌很失望。他过去曾经热爱过的那个美丽温柔的红叶已不复存在了,而眼前的她,竟是这样一个疯疯颠颠的女人,尽管红叶依然保留着天生丽质的皮肤和身段儿,可是她那双呆滞晦涩无光的眼睛,那毫无顾忌的格格格的傻笑声,使白歌从内心里涌起阵阵悲哀。不知是田震有愧于红叶还是自己有愧于红叶,反正白歌总觉得要是不为红叶做点什么,这一趟百草洼之行就算白来了。想到这里,白歌把田青以及田青的国叔叫到屋里说,“看到刚才这个样子我很难过,我非常想帮助你们,有什么难处,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不要怕,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你们说的在理,我一定替你们作主。”说完,白歌将目光转向站在田青后边的国叔,而国叔也恰好注视着白歌。国叔是当过兵的人,一看白歌的装束、气质以及他的坐骑就知道此人一定是个有来头儿的大人物。同时他还发现,这个白歌同红叶的关系很不一般,他想起两年前红叶误把自己当白歌的那个细节,心里说话,这里面肯定有文章,这俩儿会不会是那种偷情……国叔也是过来的人,年轻时也有过一段男欢女爱的经历。在部队给首长当勤务兵时和首长的老婆干过那种事儿。不过这事责任在首长的老婆身上。首长的老婆比首长年轻十来岁,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首长年纪大了,公务繁忙,满足不了老婆的性欲要求,她就背着首长偷汉子。首长的老婆偷汉子和别的女人不同,她专找那些年轻体壮的男子,她认为这样的男人性交起来劲头儿最大,拍打起来也最痛苦最过瘾。年轻的国叔就成了她心中的猎物。据国叔后来回忆,那天首长不在家,只有他老婆一人,她喊国叔到屋里去一趟,国叔正在院子里看树上的两只麻雀配对儿,听见叫声赶紧跑进屋来,一进屋他看见首长的老婆脱了个光腚在床上躺着呢,两个硕大的奶子在他的眼前颤来颤去,他木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直了眼,等国叔明白过来再想逃走已经不行了。首长的老婆轻佻地说了一句就将国叔驯服了。

“走哇,走了我就告诉你们首长,说你强奸我。”

十八岁的国叔哪见过这阵势,就在这个女人的软硬兼施下与她发生了性关系。要不是后来首长的老婆另有了新欢,国叔的脑袋不搬家才怪呢。每次提及此事,国叔的妻子气得用手指戳着他的前额骂道,“你呀你,真个是色胆包天!”现在国叔不认为田震嫂子和白歌有那种事儿是色胆包天,或许是一个追一个跑,或许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男女之间的事儿,谁能说得清呢。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47)

白歌见国叔若有所思,缄默不语,好象有点不大相信他的意思,便笑着对国叔说,“请你们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其实国叔还真有点看不透白歌这个人,他倒不是不敢说,只是觉得说了白说还不如不说呢。现在听了白歌这番话,心里挺受感动的,于是就把公社武装部长赵光头如何虐待红叶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大致情况和田青说得差不多,有些细节令人发指,说到伤心处大伙儿都掉了眼泪。白歌听完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国叔、田青瞅着他,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白歌对副官说,“拿上我的证件,开车到县里跑一趟,把这个县的革委会主任、公安局长都给我找来,就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他们,越快越好。”副官答应着走了。

田青和国叔相互看了一眼,田青问白歌,“白叔叔,他们能来吗?”

白歌点点头说,“会来的,在他们的辖区内出了像赵光头这样的败类,这是他们的耻辱,他们不来行吗?”白歌心想,我是中央文革军事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又是林副主席的红人,甭说是一县革委会主任,就是省革委会主任我也调得动。当然,这些详情田青和国叔他们哪里知道,白歌也不便细说。

国叔心情有些紧张,他知道赵光头有个亲叔叔在县革委会当副主任,你要整他侄子,他能袖手不管吗?

白歌说,“你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要真得那样做,他这个县革委会副主任就要犯大错误,到时候不吃枪子才怪呢。”说到这儿,白歌环视了一下这间简陋的小屋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叹了口气说,“这次来我打算为你们干几件事,头一件就是要除掉赵光头这个人,这东西太可恶了。第二件事由部队和地方出面,给你们盖几间像样的房子,这小破屋怎么能住人呢。还有……”白歌停顿了一下,走到柜前仔细端详着相框里红叶的照片,动情地对田青说,“真没想到你母亲被迫害成这个样子,她竟连我这么个老战友都认不出来了…看样子,她得的是精神分裂症,不知你们给她治疗过没有?”

田青说,“在县里治疗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大字报的事又遭到了赵光头这伙人的毒打和……就疯成了这个样子,还多亏了国叔对母亲的关心和平时的治疗,要不,我们一家可怎么活呢?”

关于国叔的为人,在车上他听田青说过,心地善良,是个扶危济困的好人,白歌打心眼里敬佩。瞧着眼前这位质朴而文静的国叔,他投过几多感激的目光。

国叔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说,“我只是尽了一个赤脚医生的责任,再说我和田青又是当家子,他们有难,我能看着不管吗?不过说句实话,这种病在县里很难治好的,除非去大医院……”白歌打断国叔的话说,“我要做得这第三件事就是接红叶到北京解放军总医院治病,不知你们同意不同意?”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48)

这当然是打着灯笼都没法找的好事。田青感激得热泪盈眶,国叔也高兴地说,“谢谢,太谢谢了,这么一来,田震嫂子就有希望了。”

刚说到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就是几声喇叭的鸣叫,白歌知道,县里的人来了。田青和国叔慌得站起来想出去看看,白歌说,“你俩尽管坐好,呆会儿他们来了,不要答理他们,我让你们说时你们要大胆地说,越详细越好,不要怕。”正说着,副官进来了,“报告首长,这个县的主要领导及公安局长都来了,请指示。”

白歌说,“叫他们进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了,日头像个火球还在燃烧,偶尔有风袭来,仍然无有凉意。敝庄的老百姓听说田青家来了好多大官,闹不清出了什么事,都跑到这来瞧热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约有一二百口人,叽叽喳喳,吵吵嚷嚷地顶着烈日站在不远处观看。两个手持冲锋枪的士兵威严地守住田青家的门口,使他们不敢贸然靠近半步。县革委会主任、公安局长作为方圆几百里的泱泱大县的重要人物,平时喝五吆六,呼风唤雨惯了,今儿个走进这个场面还真有些反感。他们不清楚敝庄发生了什么事,副官请他们时,只说有位中央来的首长找他们谈话,谈啥内容副官没有透露。县革委会主任看过白歌的证件“中央文革军事领导小组副组长、沈阳军区副司令员”的头衔叫人诚惶诚恐,他仿佛在哪儿看过“白歌”这个名字,对哩,是在报纸上,到底是人民日报还是解放军报他记不清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白歌确实是个大人物,还须小心才是。县革委会副主任赵有权和他想得不同。这个赵主任是公社武装部长赵光头的亲叔叔,长着一颗圆脑袋,一对圆眼睛和一个圆鼻子,有点儿像猫科动物,人们背地里叫他“猫科”。“猫科”发迹前曾是天津地区某厂保卫科干事,文革开始时因首闯地委大院,砸伤两位走资派而闻名,后被提拔为百草洼县革委会副主任,成了百草洼一带的土皇上,连县革委会主任都怕他三分。“猫科”最拿手也最令上边满意的就是抓阶级斗争。整地富反坏右整得就像老鼠见了猫,再横再刁再狡猾的阶级敌人,只要一到了他手里,没有一个不瘫软在地哭爹喊妈的。“猫科”整人有三件宝,锥子扎、冰上跪、摔麻包儿。敝庄的大地主赵富来就是用锥子扎死的。当时“猫科”在敝庄蹲点搞斗批改,可恨赵富来这家伙软磨硬抗,刁钻奸滑,不老老实实向群众交待罪行。“猫科”气坏了,这天晚上,他让每个革命群众都带上一把锥子,自个儿也在袖筒里藏了一把。批斗会开始时,赵富来还像往常一样不是耍嘴皮子,就是缄口不言,根本不把这位县里的大官放在眼里。这就是赵富来不对了,你是阶级敌人,你过去骑在贫下中农头上作威作福,现在你不承认罪恶还成?“扎!”“猫科”一声令下,革命群众百锥齐发,可怜赵富来这小子从头到脚扎成了一个大刺猬……这件事至今提起来使人毛骨悚然,可那个年代就这个德行。

    

第二部分  文革第一枪(49)

百草洼地势洼,素有锅底之称,雨水大的年头洼里就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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