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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文革第一枪-第18章

小说: 文革第一枪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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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国婶怎么劝,国叔仍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国叔自言自语道,“话虽这么说,可这绿帽子戴得实在难受……”。

国婶打断国叔的话说,“难受难受难受,一个劲儿说难受,你就不会想点好受的事儿。”说着,国婶拽过国叔的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臂部,“来,你摸摸滑溜不滑溜”。国叔说,“滑溜是滑溜,就是太骚气味儿。”

“庄稼人土里刨食,可不就这个味儿。”

“不对,人家大解放就不这个味儿,她那屁股蛋上都搽粉,香喷喷的。”

国婶用手揪着国叔的耳朵,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我说你没干过好事你还抵赖,这回露馅儿了吧,你给我老老实实地交待,啥时候和那骚狐狸勾搭上啦?”

国叔呲牙一笑,“我是赤脚医生,给她瞧病,有一次扎针时看到的。”

国婶说,“你们这些当医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县医院祁大夫的徒弟,色鬼,不是摸人家乳房就是蹭人家的大腿,要不就是扎人家的屁股蛋子,其实,看病就说看病呗,干嘛非扎屁股蛋子呢?”

国叔听了国婶的话哭笑不得,心想真是糊涂娘们糊涂理儿。哎——他瞅了一眼国婶那个埋汰样,便一点兴趣都没了。

国婶还在那光着腚等着呢,正这么个时候,外边来了田田,进院就嚷开了,“国叔,国叔,你在家吗?”慌得国婶连拉带扯地把裤子穿上了,裤腰带还没系好,田田就闯进来了。

国婶窘得涨红脸,“什么事这么着急,田田?”心里却恨恨地想,这黄毛丫头,来得真不是时候,搅了我一桩美事。

田田虽说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她成熟的早,对男女之间的事不仅体验过而且知之甚多,今儿看到国婶和国叔这个样子,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想,大白天就干这种事,真够浪的。便瞅着他俩笑。国叔瞪了老婆一眼,心说都是你闹的,这要传出去多丢人哪。国叔很不自然地问田田,“田田,傻笑什么呢?告诉叔叔,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田田说,“我们家来了几个解放军,说是要了解一些情况,大哥还没回来,我只好来找你。”

国叔想了想说,“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田田家门口果然停着一辆军用吉普,有两个解放军战士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哩,田田走到他们面前说,“这是我们家国叔,有事你们跟他说吧。”国叔把这两个当兵的让到了屋里说话,彼此寒喧了几句后国叔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到百草洼来有事么?”那个满脸青春痘的战士说,“是这样,我们是从东北某监狱来的……”田田刚听了这么半句就沉不住气了,急着打断人家的话问,“解放军叔叔,你们那个监狱在哪儿?我爸爸田震是不是在你们那儿?”

    

第三部分  文革第一枪(79)

国叔说,“田田,别急,让这位叔叔慢慢地说。”

青春痘战士瞅瞅眼前这位俊眉俊眼的少女,觉得五官相貌颇像田震,便笑着说,“小同志,你说得对,你爸田震确实在我们那儿服刑。”

“那,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呀?”田田急切地问。

青春痘战士说,“我们这次来带来了你爸田震改判无期徒刑的消息。”

田田不懂得什么叫无期徒刑,国叔告诉她,就是你爸爸死不了啦。田田高兴地眼泪来了,“我爸爸死不了啦,我可以见到爸爸了!”国叔也激动地落了泪,他告诉田田,“快去找你妈妈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说不定她会多么高兴呢。”田田刚到门口,红叶披头散发地就回来了。与平日相比,红叶今天的模样显得特别狼狈,衣衫不整,脸也没洗,头也没梳,脖子上黑皴有一钢蹦子厚,两只眼睛呆滞地望着屋里,当看到两位军人时,红叶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她快步来到军人面前,一把扯着军人的衣服问,“你是不是从白歌那儿来?白歌呢,他怎么没来?啊,你说呀!”

红叶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青春痘战士吓了一跳,也被红叶的话弄了个莫名其妙。站在一旁的国叔赶紧上前打圆场,国叔说,“田震嫂子,人家不是从白歌那来的,是从田震大哥那来的。”田田也说,“妈妈,解放军叔叔是从东北监狱给咱家送信的,我爸爸还活着……。”

红叶木呆呆地听着,泥塑般地站着,一点表情也没有,刚才瞳孔里放射出的那缕明亮的光线眨眼就消失了,也不说话,神经兮兮的怪吓人的。

青春痘战士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疯疯颠颠的女人,根本不相信这会是田震将军的妻子。他听左啸首长说过,田震的夫人曾经是位英姿飒爽的军花。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种模样呢?想到这里,他心存狐疑地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红叶,说,“夫人,这是田震写给你的信……”

红叶连看也没看,拿过来就撕开了,一边撕一边骂,“什么臭男人写得东西,我不要、我不要!”然后将撕碎的纸屑抛向天空随风飘散,红叶口里嚷着,“白鸽(哥)飞走了,白鸽(哥)飞走了”就追出了小院子。

两名军人感到很难堪,青春痘战士摊开两手说,“这叫我们回去怎么向首长交待呀。”

原来,塞外第一监狱长左啸同志曾经答应过田震到古城打听红叶的下落,只是路途遥远,又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就搁了一段时间。这次进京到军委汇报工作,才知道田震的家人回到百草洼去了。左啸即刻派人来了一趟百草洼,并嘱咐他们务必把田震的信送到红叶手中。现在信是交给红叶了,谁知红叶却把它给撕了,而且还疯成这个样子。

田田急得直跺脚,国叔说,“真对不起,这田震嫂子的病又犯了。”接着,国叔就把红叶来敝庄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这些情况请你们不要对田震大哥讲,省得他牵肠挂肚的。”

青春痘战士听完长叹一声,说,“好吧。”

田田说,“解放军叔叔,我跟你们去看我爸爸行吗?”

青春痘战士摇摇头,并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至于什么原因,这位战士没说。

田田难过得哭了起来。

    

第三部分  文革第一枪(80)

第十四章跳深闸舍身救幼女   受凌辱无奈遇情人

八月十五中秋节过后,天气渐凉,这个时候出河工的任务就下来了。

一九六八年田青刚好二十五岁。几年的农村生活,造就了一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譬如人们常说的拔麦子、脱坯、挖河、打堤这些活他都不怵。国叔喜欢得逢人就夸,“田青这小伙子,又有文化又有把子力气,将来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赵稀松听了直撇嘴,“我说你也不怕风大了刮你的舌头,一个政治杀人犯的儿子能有什么出息?我就不相信这些黑五类的狗崽子将来还能翻上天去?哼,恐怕这辈子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啰!”说到这儿,赵稀松用讥讽的口吻说,“我说连襟,你不是瞧着田青这小子顺眼吗,哎——你把你家均弟许配给他,怎么样?哈哈哈……”赵稀松奸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国叔望着赵稀松的背影啐了口唾味,心里骂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德性!”

“国叔,你一个人在这儿看什么呢?”田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国叔身边,晨风飘荡着从百草洼传来的固有的一种草稞子味儿,从敝庄朝北延伸的是一条曲里拐弯的田间小道,道两旁是茂密的多穗高梁。多穗高梁地里有一群姑娘们正在掐高梁穗儿,国叔眼尖,那个穿紫花褂子的是女儿均弟。

“都十九岁了,该找婆家了。”国叔想起刚才赵稀松说过的话,又回过头来瞅了瞅田青,嘴角漾出一丝甜甜的微笑。

国叔见田青肩上扛着一把瓦棱铁铣,就问,“田青,我听均弟说你要上海河?”

“嗯,我本来不想去,可这次是抓阄儿抓的,没办法。我就是担心我走了,田田维持不了这个家。”

“这个你甭担心,我叫均弟帮田田一块伺候你母亲,有事我也过去看看,你只管踏踏实实的去。”

田青说,“有你们帮助我就放心了。”

三天以后,田青跟着海河大军队伍开拔到燕山脚下的青龙河。这条河发源于蒙古共和国,途经我国五大省份而过天津入海,历史上曾有过波涛滚滚、一泻千里的辉煌时刻,清朝乾隆皇帝留下过“青龙腾飞撼山岳,万马奔驰戏勃海”的诗句,可见当时青龙河蔚为壮观。然而,据说在道光年间这里发生过两次大的泥石流,偌大的河床都给填平了,民国二十八年以后又闹过几次大水,淹了冀中地区数十万生灵。解放后,毛主席发出了“一定要根治海河”的号召,不久,根治青龙河,缚青龙入海的战役打响了。

田青推着一辆小土车夹在浩浩荡荡的队伍里,沿着青龙河堤往上游走,到了中午时来到青龙镇。青龙镇是个有两万来人的大镇,在当时来说繁华得很,它包括南镇和北镇,中间是青龙河,连接南北两镇的是一条约一公里长的防洪桥闸。这是青龙河最宽阔的河段,也是青龙河水较深的地方。田青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作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第三部分  文革第一枪(81)

青龙闸实际上是一座长长的大桥,闸的上游没有多少水,闸板提得老高老高的,约摸一人多深的水面上,有几只放鹰的小船悠闲地荡来荡去,四五十米高得大闸使田青看着眼晕,这让他想起当年和爸爸一块登泰山时的感觉。顺着青龙闸的上游往远处看,就是绵延起伏的燕山山脉。“哎,走啊走啊,还愣着干什么?过了桥就到了目的地了。”不知是谁嚷了这么句,众多海河民工都匆匆地从田青身边走过。桥上人很多,民工、过路的行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摩肩擦踵,有些孩子还穿梭在行人和民工队伍乱跑。或许这座桥就是青龙镇的一条大衔,就像北京的长安街一样,要不怎么会如此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络绎不断呢。管它呢,走自己的路。田青推着小车往前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这个时候有个卖烧饼的老妇人来到田青身边,问,“买烧饼么同志,五分钱一个。”正当他掏钱准备买烧饼时,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喊道,“小孩从桥上掉下去啦!”田青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出事地点,急切地问,“人在哪?”

“你看,就是那个穿红衣裳的小女孩儿,快跌进水面了……”吓得这个过路人闭上了眼睛。

田青纵身跳了下去。像一片树叶忽忽悠悠地飘,究竟自个儿的身子是倒栽葱还是煮饺子他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心提到嗓子眼上,简直就要跳出来,而全身软得要命,脑袋瓜儿也不怎么好使了,眼睛也睁不开了,也许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经历死亡的滋味,心口里难受得要命,头胀得像斗似的,田青模模糊糊地想,我这是到哪去呀。直到跌到河水里的一刹那间,田青才清醒过来,可是,从上往下俯冲的惯性差得把田青摔死。他赶紧从水里挣扎出来,强忍疼痛,使展出跟国叔学得旱鸭凫水的本领,将落水的女孩儿救起,恰好放鹰的木船也赶到了,打渔人从田青手中接过了孩子,并快速地驶向岸边。

孩子得救了。

一个漂漂亮亮的少妇搂着女孩儿抽抽哒哒地啜泣起来,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唏嘘声和啧啧声,有的埋怨女孩儿的家长太粗心大意,这么高的桥能随便玩耍吗?多亏了那位小伙子舍己救人,要不,这孩子早就没命了。也有的说,这么高的桥竟然敢跳下去,真是不可思议。

人们在嘁嘁喳喳地瞎议论一通,田青趁人们不注意时,挤出人群就悄悄地离开了。

田青随同海河大军驻扎在离青龙镇不远的一片开阔地,开阔地到处是鸡笼式的卧棚,一座连着一座,就像水波浪似的颇有气魄。与开阔地相连的就是青龙河。这条河据省水利勘察设计院提供的数字说,河面开宽1千米,河深九米,全长三百多公里,十万海河大军得干两年时间才能完成。然而国家水利部又给省指挥部下了死命令,必须抢在明年雨季到来之前完工,否则将遗患给永定河和蓟运河两大水系,直接危害着两千多万人民的生命与财产。百草洼海河民工团孙团长是个秃子,又是急脾气性格,老百姓说他是三声叫不来狗连屎都吃了。战争年代打小日本时,孙秃子率领一个小分队攻打鬼子炮楼,由于鬼子据高临下,早有防范,探照灯齐刷刷地在漆黑的天空晃来晃去,有几次孙秃子命人冲锋时,被鬼子一阵扫射死伤好几个人。“妈那个×的,全是孬种,看老子的!”说罢,孙秃子闪电般朝炮楼掷出六、七枚手榴弹,登时烟雾弥漫,紧跟着孙秃子抱起炸药包冲进火海烟雾之中,眨眼之间鬼子炮楼就坐了土飞机。那次战斗孙秃子虽然少了一只胳膊,但孙秃子的急脾气却从此出了名。还有一件事是孙秃子担任百草洼副县长时发生的。五六年发大水时,泄洪区的水几乎与千里堤持平,千里堤六十八村的数万名男壮劳力都上了千里堤抗洪抢险,年仅四十岁的孙秃子正指挥千军万马奋力抢修大堤,天下着倾盆大雨,狂风卷着恶浪猛烈地拍打着河堤,一段险情就在这关键时刻发生了,河堤决口了,况且愈冲愈大,如不及时堵住,整个百草洼就要泡汤了。

    

第三部分  文革第一枪(82)

那一年百草洼的庄稼长势挺好,这要淹了,百草洼六十万父老乡亲吃啥喝啥呀?孙秃子爱民如子,关键时刻又犯了急脾气,只见他大吼一声,“有种的跟我来!”说完就第一个跳入水中,感动得在场的民工都纷纷跃入水中,大伙儿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人墙,岸上的民工赶紧将装满土的草袋子往水里扔,足足战斗了三个多小时,才把决口堵住,保住了百草洼一望无际的庄稼。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已届五十余岁的孙秃子还是那么一个急脾气,凡事都想争个头功,这一回挂帅出征青龙河,孙秃子早有言在先,不提前完成任务誓不罢休!

然而这一次却并非孙秃子想像得那么容易,挖惯了松软泥土的民工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这条从燕山山脉奔流而出的青龙河,有四十多公里长的河床都是沙子和鹅卵石,挖起来特别困难,钢镐、铁锨碰到石头上火星直冒,叮当乱响。过去在百草洼一个民工一天就能挖十几方土,现在可好,四、五个大小伙子累得满头大汗也挖不了多少,工程进度上不去,孙秃子十分着急。这天下午他开完工程调度会,就带着人到工地察看施工情况。

工地上人如海,歌如潮,红旗招展,热火朝天。秋天的太阳虽然比不上夏季里那样炎热,但照在海河民工裸露着的臂膀上,仍然是那么火辣辣的疼。阳光把沙子、鹅卵石炒得像火锅里的栗子那样炙手可烫,田青每装满一车沙石,就被阳光、沙、石烤得喘不过气来,鼻腔里干燥得要喷火,粉红色背心和草绿色的短裤都被汗水浸泡得湿漉漉的。田青不敢奢望太阳,只管低着头一镐一镐地刨着石子,然后再一锹一锹地将沙石装上车,和田青分在一个作业组的李狗子、铁圈儿等人,各自推着由田青装满的小车,晃晃悠悠地沿着高低不平的沙石道推出一公里外的地方去。由于往返路程远和道儿不好走,有些民工偷懒、耍滑儿,就把车上的沙石倒在道两旁,堆成了一条半人高的长堤,使本来就很窄的过道显得越发拥挤起来,民工们相互骂着吵着甚至大打出手,百草洼海河指挥部曾三令五申不准就近倒沙石,不准人为地设置障碍,否则按敌我矛盾处理。在那个年月里,只有人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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