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平故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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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才在烤摊上已经吃了不少,但又禁不住吃起来,我发现桌上有泡尖椒酸萝卜,还有酸腌茭头,我不喜欢吃酸茭头,但是用它酸辣清香的腌汁来蘸烧烤吃却非常美味,特别是蘸烤鸡翅,可惜这个发现有些不合时宜,因这一发现嘴巴又不懈地活跃起来,可我已经吃得很饱了。
在吃喝中,他们对福建的饮食感兴趣起来,他们想知道那个遥远的东海之滨吃的是什么。由于提出这个问题来,不等我回答,便有人搜刮出他们零星的大脑储存,抢在我之前做出了回答,并示意我对其答案做判定,希望由此能显出一些见多识广来。他们一致认为福建不吃辣尽吃甜,“甜”在黎平话里是相对于辣的“淡”的意思,还有人在此基础上发挥说福建喜欢吃糖,菜里都要放糖——对这一点顽固的误识,我开始还认真地纠正,后来老有人这么说,也就随他们这样以为了。这儿去福建的人一般是去沿海打工,到的是闽东闽南。我家在闽北,也吃辣,不过这边是油辣,我们那儿是清辣,吃的是朝天椒,比这边的还辣,小小的一颗抵十颗,在我们家那儿的湖南人嫌朝天椒太辣,便自己种从湖南带过去的辣椒。我的父亲母亲都很能吃辣,母亲做的凉拌海蛰皮和炖兔肉、米冻果的蘸水能把人辣晕。
经过一下午的热量消耗,吃进去的烧烤都被太阳烧烤完了,然后晚上打算去餐馆里吃。我下午漂流时翻船掉到水里去,我不会水,结实地沉进水里去,好一会儿才被小杨拉上来,也算和死神擦了一下肩,这样,吃的一肚子烧烤也差不多吓完了。
晚上吃火锅。火锅还没端上来之前,我一直弄不明白吃的是什么火锅,但从他们的谈话里觉出好像吃的不是一般的东西,我问小杨,小杨说是猪肚火锅——那应该很一般嘛。火锅端上来了,看上去确是黄焖肚片,可那肚片特别脆,和一般猪肚的口感完全不同,一个同桌评价说,这还不算脆得好的,我觉得这已经脆得够好了,那“脆得好的”难道像冰块或酥片一样?我吃得满肚子疑惑:为何会这么脆,肚片形状也有些不同,小杨说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我暂且信了他,而吃起来的味道很好,我也安心不去计较了。席间不断地说的是一些比较特别的吃,然后说起了鞭,有人说有一次她邻居把一整条牛鞭放锑锅里炖,人就出去了,她去找邻居,就发现锑锅盖子里——讲到这里,另个人把话头接过去说,怎么锑锅里有根棍子把锅盖支起来了——哈哈哈——
我又疑惑起来,为什么老拣这些稀罕东西讲呢,而且还老强调说是很补的东西。老板娘又进来搭讪说这个难买得很,抢来一样的,本地的脱销,还是从湖南那儿收来的呢——这肯定不是猪肚子,至少不是一般的猪肚子,猪肚不至于紧俏如此的。我把猪上下里外地解构了一通,也没想出合适的来。
饭后,小杨问我:“好吃吧?”我表示赞同,问他到底是什么,他说是子宫,母猪的子宫——废话,难道公猪会有子宫。有些不可思议,真是搜肠刮肚地把猪搜肠刮肚了。这幸好是在我不知的情况下吃的,我一直在反复地回想这个我怎么想都不会在餐桌上想到的东西。然后,小杨又告诉我说是肚子,不过是母猪的肚子——呵,他哄起人来那么若无其事。
原来如此,母猪的肚子才这么脆,才这么难买,才这么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几天后,杨和朋友谈起吃“肾肠”,我问肾肠是何物,杨说是母猪的子宫——就是我们烧烤那天晚上吃的那种东西,我说你不是说是肚子吗,杨说那是哄你嘛,怕你吐出来——哪里就那么严重了,我的胃和神经还不至于这么娇气。
不知道以后又会吃到什么我想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