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良悟]+无头骑士异闻录durarara!!+第1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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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上演了古早的漫画情节。
♂♀
“……喔喔,你的意思是说,你在转角撞到这个美女,还阻止骑着机车的坏蛋追赶她,而且她还失去了记忆——然后还叫我相信这个不管怎么听都像是在作梦的白日梦?”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要说这个事实有什么不对的话,就是为什么撞上的是你而不是我了。”
在这个不到三坪大的房间里,帝人和正臣一脸凝重地交谈着。
这里是帝人住的公寓,房间里的家电只有内建电视接收器的个人计算机和电饭锅。
帝人租的这个房间在同一栋公寓当中算是相当便宜的,再便宜的就只有隔壁那间一点五坪大的了。因为最便宜的已经有人住了,帝人才租了这个高一级的房间。不过隔壁住的好像是个摄影师,而且一天到晚为了采访四处奔波,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不在家。
原本帝人还认为,既然这样常常不在,干脆把那间让给自己算了。直到现在有人来了才发现,这两坪多一点的房间其实算是满小的。还好没有去住一点五坪的房间。遇到现在的状况,帝人如此谢天谢地着。
对于因为眼下的“状况”而思绪混乱的帝人,正臣冷静地继续畅言:
“如果说时间是早上快要迟到的时候就更好了。而且,要是这个女生还是转学牛就太棒了。最后还发现她是某国的公主,又是你的青梅竹马的话,简直就完美到不行了!”
帝人完全不理会正臣的评语,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虽然我很欢迎非日常的事情,但夸张到这种地步的话,搞不好其实是我在作梦了。
应该说,真希望这是场梦。
而正臣则是继续认真地对沉思中的帝人胡言乱语:
“你有发现我刚刚的梗都是超级王道的剧情吗?”
“刻意把这种冷到不行的梗告诉别人,才是最冷的。”
帝人一边想着自己不久前好像也讲过类似的话,一边看着躺在两人身旁的女子。虽然看不出年纪,但应该比帝人要大一点。
她现在正安祥地睡着。一身没有花纹的睡衣,看起来像是从哪家医院逃出来似的。
那时候——帝人在路口撞到她的时候,只听到她说了一句“救救我”。正当帝人还搞不清楚状况,呆若木鸡时,一台黑色的机车便笔直朝他们冲来。
之后发生的事情,帝人也记不太清楚了。隐约还有点印象的,只有自己忘我地拉着女子的手狂奔,然后冲进车站。逃到地下道之后,机车总算没有追上来,两人就这样从别的出口逃了出去,冲回帝人的房间。然而——
“她不但失去记忆,还不准我报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嘛…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正臣才说完,就直盯着睡着的少女说道:
“话说回来,还真是个美女啊。看起来不像日本人……对了,她真的是日本人吗?”
“原则上是会讲日文啦……”
两人决定先等到明天,之后的事就看对方怎么说再决定。原本应该不顾她的反对,先叫警察再说的,但帝人并不打算这么做。
虽然有点老套,不过这正是漫画和电影里面的超正统派发展。帝人相信,这一定就是自己想要的非日常。
唯一让帝人感到忧心的,是黑机车可能认得他了。自己只顾着逃回家,也不知道黑机车为什么要追赶女子。万一之后的生活都得与那个活生生的“都市传说”——黑机车为敌……
厌倦一成不变,渴望与众不同。帝人之所以会包庇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使然。
不过,想要脱离“日常”,就必定伴随着相当的危险性。
——现在自己面临的危险性,就是那台黑机车吗?
帝人送走正臣之际,还为自己这样的想象而发抖。
然而,帝人有件事瞒着正臣。
那名女子的脖子上包着一圈绷带。原本她的脖子上什么也没有,但在带回家,仔细观察了一下后,帝人觉得这特征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才在正臣来家里之前包了绷带上去。
她的脖子上——有着缝合伤口的缝线痕迹,“整地绕了脖子一圈”。
看起来,就像是锯断了脖子之后,又硬是缝了回去似的
第九章 两位女主角 伤痕女篇
——第九章 两位女主角 伤痕女篇
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倒回一些。
正当帝人和杏里走进咖啡厅的时候,一颗“棋子”在街上动作了起来。
矢雾制药·研究设施
第六开发研究部的会议室里面,传出一声浑厚的敲打声。
“你说她逃掉了…是什么意思?”
矢雾波江的拳头敲在桌上,旁边一杯翻倒的咖啡在桌面泛滥。刚煮好的咖啡烫着波江的手,但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有她的拳头因愤怒和焦急而微微发颤着。
“要是让警察发现‘那个’的话,一切就结束了啊!”
她以充满怒火和焦躁的眼神,一一扫过部下的脸孔。
“原来她只是假装听话,其实一直在找机会脱逃吗……”
她紧抿着唇,强压自己的怒意,使得嘴唇印上一抹比口红还要深的红色。
“……算了,叫所有没事的‘下属’都出去找她。没必要像平常那么低调了,尽全力去找。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处理。”
“需要禁止他们伤害目标吗?”
波江身旁的一名部下平淡地问道。
她稍作思考,然后以明确的语气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有点可惜…但事到如今,不论生死都要把她抓回来。”
♂♀
看向姊姊坐镇的研究设施,矢雾诚二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啊啊,这就是爱啊…令人无法自拔的爱啊。
诚二遇见“她”,已经是距今五年前的事情了。当年他还是个十岁的少年,在姊姊的带领之下接触到伯父的“秘密”。
玻璃箱里面的“她”——看起来就像是在小时候看过的童话故事里,在梦中一直盼望着王子到来的睡美人一样。虽然她的形体是颗头颅,诚二心中对她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厌恶,反而完全受到她艺术般的魅力所掳获。
随着诚二日渐成长,他心中也开始产生了理性。但是这所谓的理性,完全都是以“她”为出发点定义出来的,他的精神一点一滴地受到“她”的侵蚀。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头颅拥有某种蛊惑人心的特殊意念,还是会散发出奇怪的电波或费洛蒙。这颗头颅纯粹只是活着罢了。矢雾诚二这名少年,也不过是顺从自己的心意,最后完全爱上了“她”而已。
就像矢雾波江对自己的弟弟寻求爱的联系一样。她的弟弟,也对这颗沉默不语的头颅寻求着爱意。
于是这纯粹的情感,让他将想法付诸行动。
看着姊姊以研究为由带走“她”,诚二心想——我想让她离开玻璃箱,得到自由。我想给她全世界。
诚二相信这正是“她”的心愿,因此多年来一直等待机会。他偷了姊姊的保全卡,完全掌握警卫的巡逻路线,并且用电击棒将他们电晕。诚二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动有错。在他心中,只想着要看到“她”高兴的表情。
然而——顺利将“她”带到外面以后,“她”还是不肯睁开眼睛。
头颅没有回应他的爱。但是,诚二只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爱还不够深切。他嘴里这么告诉自己,心里也一直相信这样单方面付出的爱,正是永远的联系。
——曾经得到又失去的爱,怎么会令人如此心动?
默念着如幢憬恋爱的国中生会写下的诗句,诚二以强而有力的步伐朝研究所走去。
“虽然老姊说交给她……但是我怎么能放自己的‘女朋友’独自一个人呢?而且,就算是为了研究,对她又切又割,还打开脑袋来观察,也太可怜了。”
诚二完全不明白事情的重点似地发着牢骚,来到研究所人口所在的马路上:
“早知道,那时候还是不该把她还给老姊的。应该要提出严正的抗议才对。让老姊和伯父知道我们有多相爱之后,他们总有一天会谅解的。反正不行的话,就私奔吧。”
他的决心毫无半点犹疑,说得像个贵族爱上身分卑微的女孩似的。光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只会觉得是个行事积极的高中生。但要是知道他的女朋友是颗沉睡中的头颅,任谁都会觉得他这样普通的表现反而更将那异常凸显出来。
然而真正恐怖的是——如今,诚二的脑海里面已经完全没有“张间美香”的存在了。虽然对她下了毒手,但他现在完全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子,声音听起来又是如何。对诚二来说,对她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为了排除自己情路上的障碍,一个为爱而生的男人又怎么会记得每一个排除掉的障碍呢。
“必要的时候,再去偷老姊的卡片,潜入研究所好了。”
正当他盘算着如此危险的事情时,一辆清洁公司的工作车从他面前离开了研究所。
但诚二知道,那些并不是清洁公司的人,而是直属于研究室的“下属”,是一群专干“掳人”勾当的家伙。他们掳来的人不是用来做国外常听说的那些坏事,而是用来当作一些不合法的人体实验的对象。
而诚二也明白,这里之所以会开始请这些掳人的下属,全都是为了研究“她”。掳来实验的对象之后,便将她的细胞、DNA信息,或是体液用在那些人身上。为了一个实际存在的“头颅”,为什么要去搞这些都市传说似的莫名勾当呢?诚二原本百思不解,后来才猜想,恐怕是因为“尼布罗”想要抢走矢雾制药所造成的压力吧。
不过虽然说是人体实验,但并不是把人切开来动什么手脚的残忍行为,而是施打麻醉药,维持对象处于假死状态,之后进行各种实验来收集数据,用完就丢回公园去。原本掳人的对象锁定在即使失踪也不会有人报案,而且又没有黑道分子当靠山的非法居留外国人——但听说有些“下属”的下属却趁机为了逞一己之快,绑架一些跷家少女抓去贩卖。
——真是群令人思心的家伙。他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啊?
诚二完全忘记自己的所作所为,愤慨地瞪着刚离开的那辆小卡车,却发现有个人攀附在车子后面。
紧紧抓在卡车后面的那颗——不,那个人的脖子上有一圈伤痕——
接在伤痕上面的,正是他心爱的——亲爱的女朋友。
♂♀
车站前的大马路上,一辆没有头灯的机车无声无息地奔驰着。
它冲过了派出所前面,但里面的警宫并未发现这无声的机车。就连街上也只有几名行人因为机车没有发出引擎声,感到怪异才回头探望。因为它奔驰在车站前的时候刻意保持距离,所以跑起来没受到任何阻碍。它的主人费心注意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不让没有头灯的坐骑成为其他车辆发生车祸的原因。所以要加速的时候,会刻意让“引擎发出嘶吼”,让它周围的其他人保持警戒。
无头马——克修达·巴瓦的嘶吼声具有使人畏惧的力量,即使现在附身在机车身上,这填能力还是具有同等的效用。只是,偶尔会有些怪胎反而很喜欢这种引擎声,不但不避开,还聚集起来围观。尽管无头骑士对这一样米养百样人的现象感到困惑,经年累月之后,也习惯在这个城市中自由穿梭。但她完全不知情,这同时让自己变成活生生的“都市传说”。
没有工作的时候,塞尔堤就像这样在街上到处徘徊,寻找自己的“头颅”——但一颗头颅又怎么可能无端出现在大街上,所以实际上,这只能算是毫无意义的兜风。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只是没有办法毫无作为地呆坐着,只好像这样在街上徘徊。
来到日本后,最令她惊讶的,就是除了自己之外,可以说完全感觉不到妖精、精灵一类的存在。经过公园或是60楼大道的入口时,偶尔会在行道树上隐约感受到有某种“东西”,但从来没见过具体的型态。明明在她的故乡爱尔兰就能感应到很多“同伴”。早知道这边的情况如此,在头颅失踪的时候,就应该找其他无头骑士同伴来帮忙才对。不过,现在想这些也已经无济于事了。现在进出关的检查比二十年前还要严格好几倍,偷渡相当困难。若想离开日本,没有“头颅”根本就办不到。
无论如何,在目前的行动范围之内,她几乎是找不到其他“超自然现象”的存在。
——这就是人世的现状吗?难道纽约跟巴黎也是这样吗?看来下次可能要到八王子的森林去……不,干脆跑到北海道或是冲绳之类的地方去找找看好了……
想是这么想,自己这个没有头的人,没有新罗作陪,根本哪里也去不了。可以一直戴着安全帽而不让人起疑的地方根本寥寥无几。
何况,就算要离开东京,至少也得等找到头颅才行。要是跑到其他地方去,回来之后才发现——头颅的气息已经消失的话,可就本末倒置了。
利用地图确认感应得到头颅气息的范围,她发现确实是以池袋附近为中心。不过,因为没有办法镇定更精细的范围,结果也只能按部就班地到处寻找了。
但是找归找,塞尔堤自己能做的程度也只有到处巡逻罢了。有可疑的地方就上网调查,掌握到进一步的情报再请新罗和临也调查。
当然——这二十年来完全没有掌握到任何可靠的消息。
塞尔堤心想今天大概又是虚度一天,心中想起新罗说过的话。
(放弃吧。)
但她就是办不到。虽然对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不满,但为了压抑在自己心中翻腾的某种情感——也为了得到真正的平静,一定得找回自己的头颅才行。
号志灯的红灯亮起,依然无声无息的机车静静停下。这时,从马路旁边的人行道上传来呼唤她的声音。
“啊,是塞尔堤。”
塞尔堤将意识和视野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站在那里的,是个穿着酒保制服的男子。
是新罗所谓,“池袋最名不副实的人”——平和岛静雄。
“你可以陪我一下吗?”
塞尔堤在池袋已经待了二十年,和静雄从很久以前就偶有来往。当然他全然不知自己的真实身分和性别,也不特别在意。等绿灯亮起,塞尔堤往左边的巷子一转,找个地方停车。
静雄的衣服上有好几道刀刃切开的痕迹,看来才刚跟谁打过一架。
能够在静雄的衣服上留下这么多刀痕的,恐怕也只有折原临也了。而且过没多久,他本人也证实了这个答案。
“临也那家伙又跑来池袋了…本来我差一点就可以扁他一顿,赛门却跑来劝架。”
光听他刚刚这番话,会以为静雄是个人如其名、安分守己的人。不过,这只是因为塞尔堤没有说话。
静雄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动怒。他很容易对别人的话语感到不耐烦,甚至于愤怒。对方越是饶舌,他的态度就会越蛮横不讲理。之前塞尔堤曾经看过静雄和新罗对话,简直就像是一触即发的炸药似的。
静雄最讨厌的就是爱强词夺理的人,和折原临也从以前就水火不容。相对的,临也不太喜欢用道理也说不听的人,所以两人一直处于互相看不顺眼的状态。
临也搬到新宿之前,两人几乎每天都在60楼大道打架,一直都是由赛门出面制住他们,带到他上作的寿司店去,逼两人和好。
在临也将阵地转移到新宿之际,故意犯了几件案子,栽赃给静雄当作纪念。当然,临也并不会露出任何马脚,让人追查到自己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