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太妖孽 作者:姜大v(潇湘14.05.19vip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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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推门而入,“小姐,那些皇子公子们都来了。不出去接待吗?”我回首,盈盈一笑,她顿时惊得说不出话。见她这般,心下自然有些得意,看来效果显著。
我随口道,“叫他们等着吧。”忽的想起什么,又对着青杏道,“若是哥哥来了,也不许进。你出去候着。”青杏愣愣的点头。便乖乖的出去为我带上门守着。
这些日子的排舞我并未让哥哥看见,我想让他眼前一亮,觉得我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与他并肩作战的成年人,而并非他永远护在身后的长不大的妹妹。我请了当年同窗的所有同学,让他们见证。我是夏沐果,是叫人移不开眼的女子。从今往后,我会叫所有人看清,我断不是能被轻易算计的。但我却独独未请卿尘。本就不想与他再有瓜葛,我可以接受其他人的痴慕,却不想看见他的情愫。世间情义,说不得多么伟大,但仍被当作神圣。
天色已暗,外面的声音也越发吵杂。不时听到门外传来叫唤,“沐果,你怎么还不出来?”
我安下心神,缓声道,“你们先入席,我稍后便来。”
晚宴开始,哥哥为了让我今后在皇城中被人尊重,将来许个好人家,在后院清出很大的场地,让我享受了与其他女子截然不同的待遇。我用红纱掩面,随后缓步从另一处走上正台。一切早已安排好,所有蜡烛瞬间被罩上红盖。我盈盈走出,顿时丝竹四面而起。轻挥衣袖,红唇轻启。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
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
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地思念
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映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一曲《新贵妃醉酒》,痴了多少人眼,醉了多少人心。丝竹已停,余味未消。在座皆是久久回不过神。我步伐轻盈,不去看众人的目光,直直走向哥哥。他痴痴的望着我,竟显得失态了几分。
我栖身跪下,手持木簪,道,“哥哥,请为沐果绾起青丝,落成礼数。”
他闻声看向我,颤颤接下木簪,绾起我披散的长发,为我落簪。礼数极简,他却用了极长的时间。并不是他不会,而是不知所措。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并不恼,只是俯首长跪。
礼毕,烟花瞬时绽放。哥哥扶我起身,轻柔的为我揭下面纱。哥哥有些失神,烟花下的目光更为清亮。我轻声道,却也坚定无比,“哥哥,沐果今生红妆两回,第一回定是为哥哥而着。”
哥哥不说话,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挽着我一一敬酒。
那些来客们称赞不迭,皆半奉承道,“令妹着实惊为天人,夏丞相家门有幸。”哥哥皆是笑而不语,一一应下。待到了太子处,他良久未起身,只是定定的望着我。我好意提醒,“太子殿下,民女为你斟酒。”毕竟是群宴,礼数自是不能马虎。他却像来了脾气般,忽的离席而去。我见情况不对,将酒壶随手放下便追了去。
“太子,你去哪?”裙子太长,我也跑不快,着实碍事。他忽的停下,远远的看着我。我有些措手不及,愣愣的待着。见他只是看着我,迟迟不做反应。我便走上前,没个好气道,“你喝酒喝傻了?你堂堂太子,耍什么小脾气?!你知不知道…唔…”
他拉过我,我还未反应过来,未说完的话便被他用嘴堵住了。他的吻很霸道,似在发泄。我几番挣脱都未成功。良久后,他放开我。不知是他的酒醉了我的心,还是我的酒醉了他的意。两人皆是面色泛红。
见他定定看着我,像是又想欺身而下,我顺手甩了他一耳光。清亮的声音,扰了周围的寂寥,也清了各自的神经。他却不恼,嘴角咧开微笑道,“即便方才你杀了我,我也是无悔的。”
我偏过头道,“你醉了。”
他忽的扯过我,令我直视他,“我醉了与否,你最清楚!”
“不要逼我!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你若是念着我好,就放过我。”
“可是我放过你那么久了,未必放得过自己!”
“不要说了。”随后背过身道,“你需要静一静。”他不再说话,我不忍心总是因为这些琐事,一个个的断了与他们的情分。只得逃避。我一步步离开,不再回头。
回到宴席中,却总是心神不宁。眼皮也一个劲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随后的酒也觉得无味之极。一杯杯的下肚,醉意立马有些上头。哥哥扶住我问道,“要不要去休息下?”我摇摇头,报以一笑。
忽的听一名家仆叫喊,扰乱了整席的热闹,“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出事了!”
正文 第八章 绝相思
我手中的酒杯直直的摔下,瞬间没了醉意。不可能的,方才还是好好的。不可能的。我急急的跑去,一个不妨被长裙绊倒在地。哥哥忙扶起我,焦急问道,“沐果,你还好吗?”我上了脾气,顺手撕下半截裙摆,不理会哥哥,不依不挠的赶去。哥哥无可奈何,只得紧随我。
家仆们已将太子放到床上,正等着太医的到来。我看着那个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的人,心下越发害怕。扑到他身边,急急握着他的手,“太子,太子,你不能有事的。”
他轻轻摆手,让无关人出去。我不停点头,屏退众人。房中立马便只有我二人。他看着我,伸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道,“沐果,我多想再多看看你。为何就是看不够呢。”我不停摇头,却无法回应。随后他摊开手掌,递给我,“我想你会认识此物的。”我细看他手中的小物,心下一惊。
那是一个在这个时代从未出现,独一无二的护腕。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慕容’二字。正是那年太子生辰,本想送他却被卿尘误解拿去的。而此刻,太子为何会有此物。心下一紧,不会的,我根本没请卿尘,他断不可能突然出现的。即便是自欺欺人,我也不想接受。他徐徐道来,每个字都像累极一般说出,“今日与我过招之人武功高强,内力极深。我也是无意抓下他身上一物。此物我曾见二皇兄拿过,你定是也见过的。沐果,你要小心,二皇兄定不简单。那日你我二人决斗时我便有所察觉,他挡下我那剑的力道绝非寻常未习武之人能使…出的…咳咳…”他忽的不停喘气,我忙要叫人来,他摆摆手,调整气息接着说道,“我定要说完,否则就没机会了。我知道你心系二皇兄,但他深不可测,你万万要小心。”我语塞,竟答不出一句话。
他像是早料到我的反应。并不在意,只是接着嘱咐,“我自小没有母亲的疼爱,虽是恨她,终究血浓于水。其实她每每为我送来的衣裳我都存着,那些衣裳,比宫里绣的都要好。我始终不能理解母妃为何要抛弃我,即便她有她的无奈。可当初又何必生下我。”他有些自嘲笑笑,看着我道,“沐果,若是我不在了,定要帮我照顾好母妃。”
我不忍看着他赴死的决然,只是不停喃喃像是对自己说一般,“你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能有事!”
“即便我活过来了,你也不会与对待二皇兄般对我的。倒不如在你心中留个一世的念想,我也未有遗憾。我只当你今日的红妆为我而穿,可好?”
我忽的发了疯似的失控喊道,“你若是死了,我定会第一个忘了你!”
不想他却笑了,笑的那样温柔,声声敲痛我的心。“呵呵…那样也好。下一世我再寻你时,就可以不受这一世的羁绊,有缘无分。”随即他敛起笑,定定看着我,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乞求般道,“沐果,你能唤我一声重黎吗?”
我几欲开口,却终究被沉默掩去。我叫不出口,因为我永远无法迈出那一步,即便是骗他,也做不到。他像是料到了,自嘲的轻笑,随后他又挥挥手,将众人一并叫来,道,“今日之事,乃是本太子无意自伤,与夏府…咳咳…未有半点…干系…你们听…咳咳…”太子忽的大吐鲜血,众人顿时慌了手脚。
我急急唤道,“太子…太子…”他已经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的吐血。哥哥想将我拉离,我却失了心般不停唤着。到了嘴边的‘重黎’,却被他骤然下垂的手堵回。
恍然看去,颤颤巍巍触向他的鼻息。我多想,他会突然坐起来,向往常逗我一般,哈哈大笑道,“沐果,我是逗你玩的呢。”只是,手中凉凉未有知觉的触觉顿时打碎了我最后一点幻想。那个会逗我开心,想尽办法要寻我开心的太子,我甚至能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如今却未有任何表情未有一丝气息。重黎,你可知道,这个护腕原本是送你的。只是辗转终于到了你手中时,你已经再也不能拥有它了。正因为你是重黎,所以我永远不会与你决裂。正因为你是重黎,我才不喜欢你。因为我不舍得喜欢你。这些你可都知道啊?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下一世,我决不要遇见你。我有那么多不忍,我多不想,再重复这些谁也无可奈何的事实。
大晋国六十七年,大晋太子慕容重黎,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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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丧葬我并未参加,却在府中为他默默做七。太子知道我无法揭发卿尘,便将一切揽到自己身上。他让我自己做决定,对错与否,全凭心意。而我确实很不争气,我着实无法将卿尘推向火坑。尽管太子说的在理,我依旧不肯相信。而这些日子也空不下心去想这些事。我知道结果是我不想看到的,也是我接受不了的。到现在,我仍然在逃避。
我坐于桌旁,望着桌上的盒子。却不忍打开。太子死后,青杏才告诉我,这是太子早先准备好的寿礼,说是要等到我看完其他寿礼后方能打开。只是如今太子已亡,我终是没心思,每每见着此物,终是少不了一阵伤神。
细细拆开,一面一叠厚厚的画像。细看后,已是泪意不绝。这些画中之人,皆是我的模样,或嗔或喜,无一不全。而身后的背景却是我从未见过之景色。每幅画下皆有一首小诗,内容只是描绘此画之景之地。各个翻开,便见夹着一封信。双手已是颤抖,翻开后更是心下难以自持伤怀。那信书道,“沐果,我知道你素来最向往自由,而我没有能力给你,只能以虚拟之物代替。这个中之景,皆是我命人搜来,再亲笔将你画上。倘若有一日再无琐事,我定亲自陪你一一踏足。沐果,我性子急,总是说不好。这纸上之书我也是费心安下心来。你若是知我心意,可解我之情吗?”
我岂会不知你的心意,可我终是无法解你之情。太子啊太子,我该视你如何。如今你已去了那九泉之路,路过那奈何之桥。纵使我要感你之恩,你也再无享其力了。世间万物,皆是造化弄人。人力微薄,又能奈何。
两个月后,宫里的淑妃娘娘传召,我才又去了宫中。走了这些年,总觉得宫里越发小了,处处都是回忆。我本就多愁善感,难免触景生情。
“沐果丫头,快来坐。”到了淑妃宫中,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她拉去坐下。我这才看清,屋中还有一名陌生女子。这女子端庄娴静,却不失大方得体,实为难得的妙女子。她冲我微微颔首,略做行礼。我亦回之。这般知书达理,便生了些好感。
“娘娘宫中何时来了这么个妙人?”
淑妃笑道,“此乃我远嫁江南的胞妹之女,也是最得我欢喜的侄儿。解墨走后,我这宫中难免无聊,便差人将她接来作伴。她父亲自幼宠她,便也叫她习了些书,如今她府中事宜被她管后皆是有条不紊。我便也让她将我宫中打点一番,果是不错。”
那女子谦道,“承蒙姨母厚爱,我才能领见这皇城的繁华。”随后看着我道,“你便是姨母口中念叨的夏姑娘吧,果然不凡。说来我对夏姑娘也早有耳闻,你那曲《贵妃醉酒》可是传到我们江南去了,闺中女子无一不竞相效仿。我也早想一睹芳容,瞧瞧传闻中的奇女子。”
她忽的提到那曲子,便无端让我想起那晚。尽管心下有些难受,还是强笑道,“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姓柳,闺名唤道绿眉。”
“素闻江南绿梅开的极好,绿梅高洁,与姐姐这气质倒也称了。”
她摇摇头道,“我这绿眉的眉字,并非梅花之梅,而是举案齐眉之眉。我乃二月生的,父亲本意取做绿梅,可母亲望来日我能嫁个好夫君,与其举案齐眉。这才将这梅字换了去。”听她解释一番,虽是有些晕,不过大抵知道意思。
淑妃插话进来,“你们这些文人,总爱咬文嚼字。想来我那妹妹也是,非要嫁去江南,如今路途遥远,见上一面都是难的。”说完露出些感慨之色。
“娘娘若是思念妹妹,何不将眉姐姐嫁到皇城来,都说女儿与娘亲容貌相似,这样也可常见着眉姐姐,以解思妹之苦啊。再者,若是眉姐姐大婚,眉姐姐双亲定会前来,如此不也当相聚一番。”
淑妃道,“眉儿通读诗书,又是个七窍玲珑心。自是不愁嫁。只是我这眉儿自小心性高,凡家子弟哪是她看得上的。即便是我的解墨,都不见得能入她的眼。不过,我倒是中意一人。”
我正要回问,便听一宫女惊慌道,“奴婢该死。”我看去,原是那宫女无意将茶水倒去绿眉身上,浇的一片湿。绿眉忙起身,只是眉头微皱,并未有太大反应。她将外面一层衣裳轻抖,动静却不大。便镇定自若的向淑妃请礼,去里间更换件衣裳。我见那宫女仍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却见淑妃未有半点动作,只顾喝自己的茶。
不消片刻绿眉便出来了,身上已是换好衣裳,仍是柳绿色。她坐回原先的位置,对那宫女道,“我原不是什么要紧人,倘若今日坐着的是皇上,你便是有是个脑袋也是砍不起。我若今日放了你,他日你若再犯倒是没什么要紧,只是若被宫中其他人学了去,使这歪风邪气长了,那便了不得。”随后复看淑妃,略作请意。淑妃道,“如今让你管着,万事你做主便是了。不必再过问于我。”
绿眉这才徐徐道来,“今日之事便略作惩戒,罚你一月月钱。再者,今后换个宫人入堂伺候,往后你只管做别的事即可。”
那宫女自知这般已是大赦,一面打恭,谢不释口。随即便退下了。淑妃见如此更是称赞不迭,连连点头。我在一旁看着,心下也是对她佩服不已。此时淑妃只轻声与我讲来,道,“我倒是看重夏丞相了。想来也只有尽得天下心的夏大人才够。”
我这才领悟过来,原来淑妃今日特地召我来宫,就是为了帮哥哥看媳妇。夏丞相对妹妹素来极好,若是我看中了,那几乎等于哥哥娶进去了。我偏过头看着绿眉,她并不刻意听我与淑妃的谈话,十分懂得礼节。举止端庄,果真是宜室宜家。加之她通读诗书,谈吐不俗,与一般女子自是不同。我素来不闻府中琐事,也叫哥哥一人忙的不分昼夜。若是娶一位细心得体的女子,也可为哥哥主内分担,自是再好不过。想来哥哥自小也在江南长大,对江南女子定是与旁的女子不同。往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