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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元红 作者:顾坚-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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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现在是他的得力助手;又像是贴身保姆;很有用;有点离不开她哩。他去年把阿香弄到厂里来;着实给他在本庄带来了好口碑和意外的惊喜。他平时在吴窑多;庄上的娃娃一茬一茬的;庄稼似地见风长;一年一个样子;有些人家的子女他还真是不熟悉;就是在街上碰到了也不一定知道是焦家庄的;或是焦家庄哪家的;唯独对阿香这女伢子印象深且感觉颇佳。张银富很年轻的时候就很喜欢胖礅礅的小阿香;她精力旺盛;小嘴伶俐;大眼睛骨碌碌地;鬼怪精灵得很;还有个〃假小子〃的绰号;因为他常从兜里掏块把糖果等零嘴儿逗她;对他就特别亲乎;他喜欢抱她;小人儿不长不短;却蛮重呐;瓷实得很。
他抱着她;拍拍她的小屁股;有时忍不住在她粉嘟嘟的腮帮上逮一口;她马上用肉乎乎的小手背擦了又擦;嚷道〃臭死了!脏死了!〃挣着下来。好玩得很。
有一次喜海把她带到后庄澡堂子洗澡;这个肉磙磙的小东西在大池里排着水走来走去;欢喜得不得了;突然就像发现新大陆似地指着他下面叫起来:〃叔叔大屌屌!〃把他吓了一跳;窘迫得马上溜进池水里藏着。这个印像最深;以后他看到阿香常常会想起这有趣的一幕。以后这丫头长大了;秀气了;听说能歌善舞;倒不愧是文艺宣传队骨干的后代;学习成绩也好。倒底是聪明。
有一年清明本族人到张家老坟祭祖;张银富看到前面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在供桌前嗑头;一看是阿香;很虔诚;很利落;很乖巧;端庄又漂亮;当时心里一动:倒真是个小美人胎子哩;将来弄到自己厂子里来说不定能培养成个人物哩。
也只是一阵风的想法。后来阿香考上了吴窑高中;有时候和同学到药厂职工浴室洗澡;遇上过几次;每次都笑吟吟地称呼他〃叔叔〃;自豪中又搀着些小姑娘的腼腆;可爱得很。想不到预考都没考得上。回家了。听说不肯上了。女孩子大了头脑往往就是不如男孩子好使。
张来福有次回家听父母闲话时说到喜海巧凤两口子为女儿毕业烦恼着呢;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当即就跑过来把阿香承揽下来了。一家人欢天喜地的。他就又涌起一种成就感:他张银福现在是一厂之主;开开口就能决定一个人家的命运和喜乐;也是替祖(宗)争光;录的是张氏后代。他把阿香先弄在自己办公室里打打杂;这丫头居然灵光得很;没几天处理些事务就头头是道了;不比中专毕业的吴秋红差;不仅如此;她还天生会照顾人:只要他在办公室;茶水马上泡得好好的递上来了;他爱出汗;就经常把热手巾把子挤好了给他擦脸;有时候还替他把换下来的脏衣裳拿去洗;晒干了叠平了整齐地摆放在他的衣橱里;那些袜子团成球形;像孩子玩的小皮球;很有童趣哩。
这次到杭州;他跟几个老朋友会面;在〃西湖酒家〃摆了一桌;酒喝到半中央;阿香就不准他喝了。要小陆代喝。还对大家说叔叔身体不好不能喝多之类。
桌上的客人都喜欢她;说这侄女儿赛过嫡亲的姑娘;贴己哩;懂事哩;可得好好栽培。他听了很是开心;说培养哩;培养哩。阿香对人好不是刻意做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天性就是这样。他就想这姑娘将来嫁到哪家去也是那家祖上积了阴功;得了一个贤惠的好媳妇。
想不到今天庄上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不是他张银富在说不定真会出人命。
焦明寿也太大意了;怎么弄个呆锁根去烧火;真是找事做!这下赔惨了。想想那些女子也太狼狈;精赤条条的;像剥了壳的水煮鸡蛋似的;倒把那些粗汉光棍饱了眼福沾了便宜了。…居然还想上去抱阿香!是他们抱的吗!当时他血都涌上头顶了;狂怒地吼了一声;才止住了那么多伸出的爪子;把要晕倒的阿香抱回家去。他搂托着着阿香的身子;这孩子;软沓沓地搂着他;双目紧闭;那当儿张来福心里涌出的真是一种父亲般的感觉;只管气吁吁急匆匆往家里跑;可千万不能让这受了惊吓的孩子冻坏啊。挣着余力捱上二楼女儿的卧房;张银福累得差不多要虚脱了;把阿香往床上放时腿一软往前一探;竟把胖脸压上了她的胸乳;恨不得吓得跳起来。他在为阿香盖上鸭绒被时被面前这光裸的胴体震住了。
这是一个十九岁女孩子青春的裸体呀!纯洁的处子之身;珠圆玉润;玲珑剔透;丰腴饱满;跌宕起伏。满眼富饶的春色。人间的极品。他阅女子多矣;何曾见过如此精美纯洁的裸体!他的眼风急忙忙地从上到下一掠而过;如浏览着一页风光无限的画报。眼神最后口香糖似地粘在她两腿间的隆丘处:精致干净得像刚出笼的馒头;绒毛细软;若有若无;往下一道浅浅地褐痕…他马上联想起刚才阿香在浴室破墙处软歪歪蹲下时;下面有如微微绽开的两瓣红莲;突然感到裆下已热腾腾硬如熟铁…
老母亲颠颠地跟上了楼;他赶紧把鸭绒被盖上;吼叫着要母亲弄姜汤来喂阿香…
130、 闻着她的体香手淫
晚饭老娘弄了不少菜;但张银富吃得很潦草;这里搛一筷子那里掏一筷子的;倒像个孩子。跟他平时神定气闲雍容的厂长气度大相径庭。有些魂不守舍。中午喝剩的大半瓶〃剑南春〃老父亲只啜了两小杯;全进了他的胃袋。喝水似地。用茶杯喝。父亲说〃冷酒伤胃;在家里;慢慢喝。…莫太急。〃他还真有点儿急。
吃过饭打热水洗脚;茶不喝电视不看就上床熄灯睡下了。
下午庄上的失火救人事件太有戏剧性了;让人惊心动魄;又让人心旌摇荡;他要做一只黑暗中的水牛;慢慢反刍一遍:细细地;完整地;体会其中的滋味。
回忆的幔幕刚刚拉开;仿佛就有一只婴儿绵软的手牵他拗起身来;引领着他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女儿卧室;裹进那床粉红色的鸭绒被窝中。他是想让回忆具有一种〃现场感〃。不是么;仅仅在几个小时前;阿香一丝不挂地被他轻摆在这张床上;他的眼光鸡毛掸子似地扫过那些精美的山峰、平原、盆地和沟壑。
显山显水。好山好水。不是么;这空寂安宁的房间里分明还游动着她的体香;如他一个人在门窗四合的办公室里抽烟时飘起的青青淡淡的缕丝;水中荇草似地缓缓摇摆着纤纤腰肢。又如灵魂在梦中曼舞。若有若无;似断还连。他在夜的浓色里狗一样猛嗅着鼻子;极其小心专注地捕捉着这温暖干净又带着些甜丝丝的信息。这信息像个顽皮的精灵;逗着他。有时如牵着手下凡的七仙女;衣带飘飘;连袂而至;有时却嘎然而止;如手掌按上了响锣。
与他绷紧的感觉神经捉着迷藏。张银富好急。情急生智;他突然悟到了这香气不正是从他身上盖的鸭绒被头钻出来的么;游鱼似的!他赶紧把头缩进被中;胡乱地四面掖好;把自己团成一只海龟;蠕动着的棕熊。这下好了;他浸入了整个芬芳的世界;像羊水包裹着的婴儿;感到安全;宁静;通身舒泰。如一块干涸的薄地;濡吸着汩汩流来的清泉;听得见〃滋滋〃地吞咽;如一块馈乏电能的蓄电池;刹那间接通了电源。他惊奇地发现胯下涨潮了;扬起了风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这样了;好像回到了二十岁。
多长时间了;…他总是疲软着;沓挂着;半硬不软;有气无力;平添了多少烦恼、让他无可奈何地蒙羞!他可以堂堂正正傲立于大庭广众之中;却无法驾驭这男性的图腾;让它挺拔和驰骋。而现在;氤氲在这片芬芳中;他的一切;像大地春回;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他亲爱地摩挲着它;像面对一件久而复得的宝贝;牛喘着;热汗淋漓。最后;宛若打靶时的连续点射;几注热浆次第劲猛地冲落在他的肚腩上;如同喜极而泣的鼻涕。
他像一根皮筋瘫软在床上。瘫软如泥。灵魂化为万道光芒;炸开;飞逸。他心满意足。宛若登仙。
〃难道阿香的味道是开启自己这把锈锁的钥匙?〃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别瞎想;她只是个孩子;比你小十八岁!〃
〃她是你侄女!〃
〃你怎能闻着她的气味手淫?你也真够畜生的了。〃
…在睡意袭来的最后朦胧中;张银富残留的意识中这样地喃喃呐呐。
正月二十六这里是惊蛰。早上天还没大亮;睡在吴窑药厂南湖边小别墅里的张富银就被一阵滚过来的闷雷声弄醒了。他侧耳听着像静夜里大型载重货车碾过路面的隆隆声;忽然翻身坐起;看着未合好的绛紫色天鹅绒窗帘透过来的朦胧天光;心潮激荡:春雷;你如期而至!…〃惊蛰至;雷声起〃;预示着春天真正地来了;预示着天地万物从严冬的蒙昧中苏醒;萌动;生长;重焕勃勃生机;预示着今年的风调雨顺;六谷丰收。
张银富想;不偏不倚;惊蛰响雷;这不仅是农事的吉兆;对于工业…对于他这个药厂…也应该是个福音吧。展望1986年;早已安排在他计划书中的一切是不是也会像庄稼一样次第成熟和加倍地收获呢?改革开放的春雷涌动;春风劲吹;每个企业家都要像春天的白虎一样抖起凛凛神威;创出一番大事业;为国家;也为自己。
他觉得;为了黎明前的这几阵春雷;今天无论如何得喝一场;喊几个朋友高兴下子。
晚上;细雨濛濛;华灯绽放。吴窑老字号饭庄:〃望海楼〃。
二楼的一个包厢里热闹喧哗;杯觥交错;菜香扑鼻。上菜的服务员们走马灯似地穿梭着。吴窑药厂厂长张银富宴请镇委书记陆天华、派出所长徐大鹏、吴窑卫生院长李玉生、棉加厂财务科长沈祝寿(阿香的姑父)一干人等;全是吴窑的头面人物;也是好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一桌人可以说是吴窑的精英了吧。还有位似乎不相干的人端坐在张银富和沈祝寿两人之间;却是酒桌上的亮点;她就是阿香。
131、 阿香被强暴了
阿香坐在有这么多吴窑本地〃大人物〃的酒席上;圆润姣好的脸上有些绯红。
她穿着一件款式时尚的桃红色薄呢中长风衣;里面衬着件乳白色紧身羊毛衫;脑勺后的马尾巴辫子用一个橘黄色有机玻璃夹别着。她青春而美丽;此刻却收敛起天性的活泼;显得娴静而端庄;眼睛里含着微笑。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懂得分什么场合。她静静地听他们议论着国家大事和经济走向;也有些琐碎的见闻佚事。
个个显得那么的专业而风趣。左边科长姑父;右边厂长叔叔。在这样的席面上有她阿香一个位置;像聚光灯下的明星;又如群星拱月;这在她以前无论如何是没有想过的;而现在却真实地存在着。她当然不喝酒;面前是一杯猩红色的甜饮料;偶尔端起来文气地抿上一口。筷子也不肯多伸。但她面前的蝶子里却不断地有人搛着最好的东西给她;〃哎呀阿香;你不吃我们也不好意思吃了;你要带头!〃
〃对;今天把你做桌长;我们跟着你吃!〃这些大人们对她说话全带着恭维;倒把阿香弄得不好意思了;她只是说〃你们吃呀;喝呀。〃〃我人小;吃不多。〃
〃我要减肥哩。〃于是这些进入酒席佳境的大人们就吃;就喝;相当听话;…鸡腿啃得嘴上油光光的;那大盅的白酒一仰脖子〃骨笃〃就落进了胃袋;呼一口浓浓的酒气;把杯口朝下…〃滴一滴;罚三杯!〃豪气干云。宛若武松复出;又似樊哙再世。斯文渐渐扫地。有了酒和美人;男人常常就痛快地把贴在脸上的面具和裹在身上的铠甲卸去了;其实这些东西多累赘;多沉重;哪有现出本真的好。
酒喝到八分账上;比较老成持重的沈祝寿就提议酒在杯中;不准再倒了;〃喝醉了回家是要被罚跪踏板被夫人撕耳朵的!〃张银富晃晃地站起来;摇摇瓶中的剩酒;〃我、我不怕;没…没人叫我跪踏板;也没有人撕、撕耳朵…我不怕;喝…喝!〃他看大家只管哄笑着而不响应他;就抖动着满脸的肥肉眼睛红红地向沈祝寿举杯:〃为、为了你的侄女儿;也、也是我的侄女儿…阿香;还有大家都升官…发财;我俩再弄、弄一杯;最、最后一杯!〃沈祝寿忙把他按下来;收去他的酒杯和酒瓶;〃醉了;再喝就要倒了;你倒在地上谁也弄不动你!〃宣布散席。
到了外面张银富就扶着电线杆吐了一地;就势瘫坐在饭店潮湿的水磨石台阶上;一众人和服务员忙把他扶到大堂里;拧热手巾把子替他擦脸;端来茶水让他漱口;好不容易才坐直了定了神;朝大家勉力笑笑;挥挥手:〃请回吧;倒掉了;没事了。〃站起来朝外走。脚下还有点浮飘。
阿香忙上去搀住他的臂;急急朝姑父说:〃姑父;你先家去;我把他送到家里就回来。〃
〃去吧。〃姑父说;抬头望天;〃把他安置了就回。这天;毛雨撒撒的。〃
饭店到家不过四五百米之遥。雨丝和夜风让张银富头脑清醒了不少;他贪婪地吸着这潮湿而沁凉的空气;好像要以此把腑脏里的酒气秽味全都置换出来。走到药厂外面的花墙时张银富要阿香站在一颗高大的泡桐树下等着;他走到离她最多三十步远的另一棵大树后面哗哗地撒起了尿。在酒局中途就有些尿意了;但饭店内没设卫生间;要到外面去;就想结束时再解决吧;谁知一结束先解决的却是胃袋。把一晚的好吃喝全倒了。现在终于憋不住;路边找不见厕所;又来不及等回家;只好顾不得许多;背倚着大树赶快撒吧。好大一泡尿;绵绵不绝;冲劲十足;在砖地上发出嗤啦啦溅响;让他听了都感到羞赧。浓稠的尿骚味腾起来;打雨丝的间隙钻进鼻孔;惹他打了一个特别响亮的喷嚏;这喷嚏使他剩余的尿液像鲤鱼垂死前拚命地一挣;又高又远地一古脑冲出去。轻松了。被清空的膀胱却有了些空虚的剜痛。带出去的还有体内的热量;他的脑袋陡然猛振起来;像打摆子;像挑货郎摇拨浪鼓。他想这酒还真不能多喝;喝多了就活丑;阿香说不定在捂着嘴窃笑呢。
两人进了小楼。阿香扶着张银富从客厅里的旋转扶梯上了二楼卧室。〃啪、啪〃打开莲花吊台和墙上壁灯;奶油样的灯光泻满了整个房间。张银富胡乱地脱掉有些沾湿的外套外裤;连袜子就上了床。在裹紧鸭绒被的时候手触上了一个硬物;是空调遥控器;忙〃吱、吱、吱〃地摁到制暖30℃;簌簌发抖的他要在卧室里营造一个春天。不;夏天才好。
他记不清多少次了;酒多以后独自一人蜷在这华丽的空房子里的卧床上;让他温暖的只有这墙上的空调;用静静的热风抚慰着他沉沉睡去。空调;真是个好东西。
阿香把他胡乱扔在椅子上的衣裤挂到衣架上;正好晾着。把写字台旁的痰盂摆在张银富头这边;防止他再吐。拧开床头柜上的不锈钢保温茶杯;把里面喝剩的冷茶倒进痰盂;放进小茶几上刚刚拆封的听装西湖龙井茶叶。这茶叶是张银富年前从杭州带回来的。阿香捏了一撮;又一撮;她不喝茶叶;但懂得〃好茶丑喝〃
的道理;越是好茶叶越要放得多些;酽浓的热茶也利于醒酒。她把杯子凑到气压水瓶口压了两下;水瓶却不动声色;没有一滴水出来。〃空的。要烧。〃张银富在床上咕哝着说;声音因为虚弱听上出有些怪异。
〃哦。我去烧啊!〃阿香拎着水瓶出去下楼到厨房间烧水去了。房间里顿时冷落;张银富突然侧起耳朵;恍若听见打开客厅吊灯的声音;拉开厨房玻璃移门的声音;拿水壶放水的声音;〃啪〃地打开煤气灶的声音。他其实听不见。门窗闭得紧;连窗帘都合得不透缝。他想像着那些声音;和制造声音的那些动作;那个人。他忽然就无来由地叹了一口气。
室内的温度渐渐高起来;张银富松开了被窝头;伸手叉脚地打着呵欠伸了个大懒腰;好像一只景阳冈上刚苏醒的大虫。骨节竟有格格的脆响。他准备舒舒服服坐起来喝杯热茶;打发阿香回去。天不早了;又是一个人走路;不能搞得太迟。
阿香推门进来;顿时感到燠热扑面。室内空调开得蛮高的哟。开水冲绿茶;清冽的茶香溢出来;丝丝绕绕;氤氲在空气中。张银富口干舌燥;慌忙接过来;刚沾嘴边;烫得一激灵;茶水都洒了出来。〃瞧我这个急;〃他有些不好意思;〃口真是太干了。〃
阿香嫣然一笑。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把椅子移到床边坐下;〃来;叔叔。〃
她接过张银富端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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