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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火车-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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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的人怎么说?”
  “没有,说是没有处理过任何跟呆呆长得很像的狗。”井坂回答,因为很在意小智,所以用词很小心。
  “呆呆对人没有戒心,说不定开车经过的人跟它玩,觉得它可爱就带走了。”
  小智靠在墙上闷不吭声。本间和井坂对视了一眼。
  “爸爸。”小智低声呼唤。
  “什么事?”
  “卫生所里有好多狗。”
  本间想,糟了。因为他知道身为父亲、身为大人,他将面临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
  “那些狗都要被杀掉吗?为什么会有人把狗丢掉呢?那些人为什么要养狗嘛?”
  我就知道,我也不想回答。井坂摆出这样的脸色,摸着脸颊低下头去。
  “为什么呢?”本间回答,“爸爸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做那种过分的事。我虽然不明白,但我们家不会那么做,而且如果看到有人那么做,我们也会想办法阻止。很遗憾,爸爸一个人的力量,能做的大概就是这样。”
  井坂微微弯下腰,看着小智,说:“久惠阿姨不是说过了吗?这世界上有很多浑蛋家伙。养了狗却不负责任的那些人就是浑蛋家伙。”
  然后他将小智拉到一旁说:“先去洗个手。洗澡水马上就烧好了,去洗个澡吧。累了吧?”
  小智慢慢地转身走出厨房。剩下的两个大人同时发出了叹息。
  “卫生所那种地方,连我都觉得不好受。”井坂压低声音说。
  “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只不过真的是有很多狗,看了真叫人难过。”
  井坂正准备往流理台的方向走过去,突然停下脚步说:“对了,差点忘了。”他将手伸进上衣内的口袋,掏出印有照相馆名称的信封。
  “刚才我们要出门的时候来了电话,说是放大的照片洗好了。我本来还想该怎么办,结果照相馆就在去卫生所的路上,我又担心你要专程跑一趟太辛苦,所以就帮你拿了回来。”
  其实本间早忘了,原来是那张拍立得照片,因为不太可能成为什么线索,心里便放弃了,结果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太好了,我都忘了。”
  见他拿出照片来看,井坂又道:“店员说,因为原来的照片焦距  不对,放得太大反而看不清楚。这是最大限度了。”
  大概是B5复印纸三分之二的大小,那间巧克力色外墙的房子被放大了,但并没有因为放大而有什么戏剧性的变化,一如店员所说,反而有种模糊不清的感觉。照片上只有那个房子和两个女人,以及那盏模糊的照明灯。
  这时本间突然发现——
  一开始他以为是眼睛的错觉,于是赶紧从旁边的抽屉里翻出小智还是谁送的放大镜,对着照片重新仔细察看。
  果然没错。
  怎么会有这种事?
  “怎么了?”
  在井坂的质疑下,本间抬起脸递上照片。
  “井坂兄,你看棒球吗?”
  “这个嘛……”
  “去球场吗?”
  “去呀,东京都市圈里较大的球场我几乎都去过。”
  本间闻言有些兴奋。  “那井坂兄就你所知,有没有照明灯的方向相反,也就是对着球场外的奇怪棒球场呢?”
  井坂眨了眨眼睛说:“呃……什么意思”他拿出老花眼镜,架在鼻梁上面,将照片拿在手上。
  本间指着照明灯的部分问:“这是棒球场的照明灯吧?”
  “没错。”
  “所以说这个房子就盖在球场旁边,没错吧?”
  “是。”
  “好,你再看仔细点。”
  本间用手指敲着照明灯的一个个电灯泡。其实照明灯只是在画面的左上角稍微被拍到一点而已。
  “放大之后我才发现,这个照明灯的每一个灯泡都对着这个房子的方向,对吧?也就是说,是对着外面。因为棒球场里面是不可能盖房子的。”
  的确如此。照明灯的灯泡面对着镜头,照着巧克力色房子的方向。
  井坂将鼻子凑在照片前面仔细观看。
  “是……你说得没错。”
  “你对这个球场有没有什么印象?”
  井坂拿着照片,侧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问道:“你对棒球……”
  “没什么兴趣。”
  井坂点了点头说:“我想也是。因为如果你看过棒球场的照明灯,立刻就会知道要改变灯泡的方向很困难。”
  “噢……是吗?很困难?”
  “一般照明灯都是对着球场中间,不然就没什么意义。要将灯光照向外面的话……”
  “除非是什么可以掉头的设计。”说完,本间自己也觉得好笑。
  井坂也跟着笑了。  “如果能使用那么厉害的照明灯,马上就会被报道了。像神宫外苑那一带就很阴暗,比赛结束后,将照明灯转向球场外照亮观众回家的路面,不也很好吗?”
  本间将照片放在一旁,搔着头思考。
  但是这张照片拍到了奇妙的现象,却是不争的事实。
  “对外投射的照明灯……”井坂还在纳闷。
  
  
  
  
  
  第十三章
  
  
  本间打电话询问对方住址,接电话的女子告诉他从新桥车站前的火车广场该怎么走过来。位于新桥车站日比谷出口前的这个广场,展示着货真价实的Cll号蒸汽火车头,虽然不如涩谷忠狗广场那么有名,但还算是一个相当热门的约会见面场所。
  拉海娜酒廊还在营业。接电话的女子语气有些自傲地表示,他们开店已经十年了,老板和妈妈桑都没有换过人。
  本间想真是太幸运了。因为特殊行业的变动十分剧烈,虽只过了两年,他早已作好面对老板或店名可能变更的心理准备。
  大概是沟口律师交代过了,本间询问关根彰子的就业经历等资料时,那个姓泽木的女职员态度很亲切。本间将这些资料整理如下:
  一九入三年三月  来到东京  任职于葛西通商
  一九八四年    夏天起开始有信用卡借贷的问题,搬离宿舍,改住锦系町城堡公寓
  一九八五年    四月起于新宿三丁目的金牌酒廊兼职
  一九八六年春    因为劳累而感冒住院十天,经济状况愈发恶化
  一九八七年一月  讨债公司变本加厉,不得已自葛西通商离职
  一九八七年五月  申告破产。搬离城堡公寓转往金牌酒廊同事宫城富关惠家借住
  一九八八年二月  确定免责。辞去金牌酒廊工作,转往新桥拉海娜酒廊。二月起自宫城家搬往川口公寓居住
  一九入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母亲于宇都宫发生意外并身故
  一九九O年一月二十五日    为保险金一事拜访沟口律师
  一九九O三月十七日  失踪
  本间决定根据这个表反向调查回去。先从拜访沟口律师开始,接着调查拉海娜酒廊,然后视在拉海娜酒廊调查的结果,决定去宇都宫还是金牌酒廊,或拜访当时让关根彰子借住的同事宫城富美惠的家。
  由于寻找呆呆未果,小智晚饭吃得不多,一脸难过的样子。本间出门前到他房间瞄了一下,他正在跟朋友通电话。因为最近没有时间照管他,电话占线时间太长的事就放他一马吧。
  从家里到车站,本间还是决定搭出租车,再改搭电车,所以感觉今天没有用伞的必要。虽然还不能像平常一样走路,但比起之前到今井事务机公司调查时,他至少可以不用依靠外物行动了。
  栗坂和也提出要他帮忙是在这个星期一,今天是星期五,才第四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受伤的膝盖不可能会有戏剧性的好转,本间想,应该还是意志力的作用。
  复健疗程规定每星期两次,原则上排在星期一和星期五,所以今天等于是逃课了。可是看这腿的状况,本间倒是没什么罪恶感。他甚至觉得,比起那种无聊的疗程,比起被理疗师折磨,现在这样反而更  具疗效。对于自己拼命找理由把行为正当化的想法,本间不禁苦笑。
  “搞不好又要接到挨骂的电话了!”
  虽说是复健,但不是在医院里做。从警察医院出院后,朋友推荐了这家运动健身房,说不妨当作恢复身体机能的训练去试试看。据说那里跟几家私立医院有合作关系,可以和医生联系,安排系统的训练课程。
  不管是公立还是私立,东京都内与郊外的医疗机构都面临人手不足、资金短缺、设备不够等问题,最主要的原因为地价高涨。要想增加土地盖新大楼、引进新设备,动辄就要上亿的花费,根本就是难以实现的梦想。所以复健设施成了首先被放弃的项目,只能朝委托他人经营或合作的方向发展了。
  受理本间这一疗程的治疗师今年三十五岁,是位在大阪土生土长的女子,三年前结婚。她先生任职干在全国都有分支机构的外食产业,她因先生的调职而来到东京。此人个性爽朗大方,只是每次本间累得汗如雨下,她却坐在柜台里,一副事不关己的脸色说着风凉话:
  “不行呀,我就说东京的男人吃不了什么苦。”听着令人恨得牙痒!
  东京吸纳各地来的人,很快就能将他们同化。奇怪的是,偏偏关西人始终能保持本色,他们的关西口音也拥有强韧的生命力,尽管语尾变化是“标准语”,但音调还是一如从前,一听就知道来自关西。
  本间对此不禁产生一抹憧憬的感觉,自己虽然是东京出生的,却不是东京人,偏偏对于自己的籍贯地又没有可称作“故乡”的认同感。
  本间的父亲是东北乡下贫苦农家的三男,二十岁那年来到战败后的东京找工作糊口,当上了警察。应该说他是想到东京来,所以才当了警察。当时的东京有严重的粮食不足问题,因此对外来人口有所限制,唯有答应当警察才能五条件迁居到东京。
  父亲并非抱着什么坚定的目标,也不是为了维护社会正义,只是为了糊口、为了明天的生活而当警察的。
  本间想,这也难怪。当时的日本人失去了过去坚守的生活信条,就像是没人操纵的木偶一样,只能茫然地看着周遭的一切,一时之间不可能找到新的生活目标。
  父亲就这样抱着当初的想法,平淡地过着他的警察岁月。反而是母亲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本间居然受到父亲的熏陶与感化,也当上了警察。
  “毕竟是流着同样的血吧。”母亲说话时的神情带着些许不安。
  因为自己是过来人,她一开始便对儿媳千鹤子有着奇妙的同情。
  “如果想分手,没关系,直说无妨。千鹤子抚养小智长大成人需要的赡养费,我会帮你跟俊介要的。”母亲甚至还如此公开宣布,本间听了不免有些愤愤,但当时千鹤子却一笑置之。
  如今他的父母和千鹤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们三个都是北方人。母亲和父亲是同乡,千鹤子出生于新泻县的大雪地带。每次回老家,在聊天的时候,本间总是突然会有种抽离的感觉——四个人中,只有我没有故乡的记忆,我没有根的印象。
  千鹤子说过:“你不就是东京人吗?”但本间从来没有这种意识。
  他认为自己的家所在的地理上的东京,和所谓“东京人”、  “东京之子”的东京,在定义上有着不言而喻的差异。固然俗话说“没有连续住上三代,就称不上江户人”,但这种差异是无法用如此肤浅的方式界定的。
  本间觉得关键在于人能否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和东京是连在一起的”。而这种时刻的“东京”才是“故乡的东京”,  “能够生养与教育下一代的东京”。
  然而,现在的东京已经变成人们无法扎根与生存的土地了,既没有泥土味,也不再下雨,而是一块无法耕作的荒地。它有的只是作为  大都市的机能性罢了。
  就像汽车一样,无论设备再豪华,性能再棒,人们还是不能在车里生活。汽车只是偶尔乘坐,为了方便而使用,偶尔开去整修、清洗,到了使用年限或用腻了便换新车。汽车不过就是这样的东西。
  东京亦然,只是刚好没有其他车的性能比东京这辆更好,就算有,也只是某些特性较强。大多数人已经用惯了,其实只是把它当作随时可以替换的备用品看待。
  人们对于随时可以买来新的替换的东西是没有归属感的,不会将这样的东西称为故乡。
  因此,现在东京的人都是失根的草木,大部分人赖以生存的其实是父母甚至祖父母所拥有的根源记忆。
  但是这些根源其实多半很脆弱,来自故乡的呼唤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沙哑,所以失根的人数有增无减,本间认为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或许正因这样,当他为了工作奔走在大都会之中,听许多人说话,从他们的言语内容、语尾变化、音调变化、遣词用字,很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故乡在何处时,他就会有种伤感的情绪。一如同伴在一起玩耍,随着天色渐晚,一个个朋友被母亲的呼唤声叫回家,没有人来叫自己回去,最后竟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种孩子般的心情。
  晚上八点三十分,本间推开拉海娜酒廊大门时,前来迎接他的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就带着点博多地方的口音。是啊,九州岛也是吸引力很强的土地,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在那里出生的人。
  本间不禁想,在这里上班时,关根彰子是否也曾提起故乡宇都宫呢?
  “如果猜错了,对不起,请问你是警察吗?”和奉间面对面不到五分钟,拉海娜的妈妈桑便这么问。
  “猜中了!”本间笑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耸了一下裸露的肩膀。她穿着一件露单肩的连衣裙,可以看见光滑圆润的右肩和半爿锁骨。脖子上有一颗小黑痣,正好在衣服的延长线上,说不定是故意点上去的。
  二十叠大小的狭长空间里,有一个马蹄形的吧台和两个包厢。装潢很简洁,墙上只挂了一张海报大小的巨幅树木照片。
  员工只有大概是在这里打工的年轻男孩和两名年轻女孩,一位是那个有博多口音的小姐,另一位则像是这里的老大姐。
  本间坐在吧台最靠边的位置,吧台里面除了妈妈桑,还有一位从这里只能看到侧脸的调酒师。他长得有点像井坂,本间感觉很有趣。
  酒廊外面挂有招牌,但看起来并没有喧嚣的感觉。和巴克斯不一样,这里没有卡拉OK设备。作为一间酒廊,这里的装潢和摆设并没有花费太多金钱。吧台另一边放着一个笨重的大花瓶,里面插着花,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假花。如果是高级酒廊,就一定会插鲜花。
  固然这里不能既是很大众化,却是生客难得上门的一家店,就像是公司的中层主管,薪水不是很高的那种,偷偷保留给自己一个人享受的酒廊。现在坐在店里面的四名客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属于同一个团体。
  这是一个能让人数少的酒客感觉轻松的地方,所以才能维持十多年吧。
  本间只是开口说“认识以前在这里工作的女子”,但是妈妈桑大概已经心知肚明,提出第一个疑问之后,便接着问:“你要找谁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知道我是警察。”本间说,“也许我只是跟以前在这里上班的女子交往过,来到这里怀念旧情而已。”
  大笑之后,妈妈桑说:“像我们这种店不会有那么奇特的客人来。
  而且我大概都掌握店里小姐与男人的关系,不认识的男人想来这里诈骗,门儿都没有!”
  “掌握?”本间用手指稍微挠了一下太阳穴,“该不会是斡旋吧?”
  “死相!会说这种话的人,肯定就是警察。”
  本间故意做出吧台上有什么东西被拍落的搞笑动作。
  “你不出示证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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