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火车 >

第28章

火车-第28章

小说: 火车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是吧。”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本间说,“祖母绿?”
  小蜜大声喊道:“好厉害,你怎么知道?关根小姐说绿色的很漂亮,因为稀少,价值很高,所以很想要。”
  奉间发出笑声掩饰,其实他偷偷地想,那是因为祖母绿是五月的生日宝石,而新城乔子的生日正是在五月。
  既然是订婚戒指,乔子自然想要自己的生日宝石。
  话筒中传来小蜜的声音:“本间先生,如果关根小姐回来了,请跟她说社长和我都很担心她,很想念她。”
  本间答应了,挂上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第一次觉得新城乔子的行为令人难以原谅。
  小蜜她们竟然说很想念她。
  但是这种感伤被门口传来的巨大声响破坏了。有人很用力地开关大门。
  本间大吃一惊,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阿保也一起探头看着走廊。
  是小智。他打开当储藏室用的壁橱,拿出玩棒球时用的金属球棒,用脚随便踢开顺势从壁橱里掉出来的球和堆积的旧报纸,一把抓起球棒就要冲出大门。
  “小智,你干什么?拿球棒要干什么?”本间大声怒喝,但小智充耳不闻,只想冲出家门。
  “我来阻止他!”阿保发觉事态非比寻常,赶紧替行动不够敏捷的本间跑了出去。井坂也抓着围裙的一角跟了上去。
  在走廊尽头,被阿保倒抓住双臂的小智依然奋力抵抗,睑孔因为泪水和泥土而花了。追赶上来的井坂和本间对视了一眼。小智的手臂和膝盖上浮现无数的擦伤,褪下了袜子的脚踝一带有许多越看颜色越深的撞伤,
  “还不停下?不要挥舞那种东西,还不停下!”
  阿保想从小智手上拿下球棒,但小智像个使坏的幼童一样当场蹲了下来。
  “打架了?”本间蹲在小智旁边问,“如果是打架,拿出球棒就太卑鄙了。为什么要拿出这种东西?”
  小智放声大哭,一边抽噎一边想表明主张,拼命挤出话来:
  “呆……呆呆……它……”
  “呆呆?”
  阿保也同时发出疑问:“呆呆?”
  “呆呆是狗的名字。”奉间回答,“呆呆怎么了?找到了吗?”
  小智咬着牙说:“它死了。”
  “死了?”
  “是学校的田崎那家伙……杀死了……呆呆……把它丢掉了……”
  “为什么?”本间声音沙哑,“是真的吗,小智?”
  “真的……我总算……总算知道了。”
  “所以才会打架?”
  “嗯。”头顶上传来另一个声音,大家一同抬起头看,是小胜站在那里。高大肥胖的少年和小智一样一身惨状,沾满泪水和泥土的脸颊上划出一道伤口。  “田崎那家伙杀了呆呆后乱丢。我们按照碇叔叔的交代进行有……有组织的调查,结果那家伙担心会被知道,就……”
  “才不是呢。”小智边哭边反驳,“那家伙说就算他不说,我们也查不到,一副扬扬得意的样子。”
  “他为什么要杀死呆呆?”井坂边问边抓紧围裙的一角,脸上充满怒气。
  “他说小区规定不能养宠物,这是违反规定。”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杀死呆呆呀。”
  “可……可……可是……”小智边哭边断断续续地回答,“他说违反了,就应该杀掉,算是教训。”
  “太过分了。”阿保说,“就这样杀死了小狗?好,既然如此,哥哥也来帮你。”
  可小智和小胜似乎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小胜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对着走廊的水泥地说:“他说如果不甘心的话,就去买间独门独户的房子!”
  “独门独户?”
  “他们家就是独门独户。”
  “所以他说,他们家可以养狗,说我们穷人家凭什么养狗,未免太不尊重独门独户的人家了。”
  小智和小胜一口气说到这里,便一起放声大哭。
  本间和井坂再次在他们头上对视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什么话嘛!”阿保低声说。他的脚边滚动着一根金属球棒。
  
  
  
  
  
  第二十一章
  
  
  次日。
  出现在眼前的女人,便是当年关根彰子前往沟口律师事务所委托办理申告破产的手续,因为房租滞缴而无法继续住在锦系町的城堡公寓时,提供房子让她借住的人。
  她叫宫城富美惠,泽木介绍说是“金牌的同事”。她留长指甲,脚穿花哨的凉鞋,尽管没有化妆、随便拿根夹子夹住头发,但身上还是散发出香水味,从这种样子来看,的确是从事夜间营生的女人。
  女人年约三十五六岁。白天在电话中听到的声音,让本间以为她四十岁了。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听起来像是结过婚,语气有些粗鲁。
  “这种时间,我对明亮的窗边位置有点吃不消。所以最好让我坐在里面。”
  三个人来到富美惠居住的位于涩谷区的公寓附近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店里客人不多。
  “有关彰子的事,我也很担心,因为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联络。我还以为她找到了好人家,所以没有刻意去找她。”
  富美子抽着七星,肩膀裹在设计得颇宽大的毛衣里。本间心中有  着不礼貌的想象,眼前几乎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富美子将手从毛衣下
  面伸进去,先松开钩子,一只手解开肩带,然后从另一个袖口拉出脱下来的胸罩。
  “她真的行踪不明吗?彰子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声便消失了?”
  “是的。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富美惠摇摇头。
  “这个嘛……接到电话后,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大概是前年的正月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然后富美惠仔细观看本间拿出来的新城乔子的照片。这时烟已燃尽,她看也不看烟灰缸,就把烟捻熄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地说:“我不认识,没见过这个人。”
  “没到过店里面?”
  “是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如果来过,我一定记得。金牌里面,一共才五个小姐。在酒吧里面算是人多了点,但总比待在摸来摸去的舞厅好多了。反正金牌的店面也够大的了。”
  “会不会是客人,到店里消费呢?”
  富美惠又点上一支烟,笑声和白烟从嘴里吐了出来。
  “我们店不是一个女孩可以随便进来的,就算是成群结队的女孩也不会来这里。《花子》杂志上也没有介绍过呀。”
  阿保将视线移开,因为富美惠正很有兴趣地盯着他的额头。
  “彰子的工作情况怎样?”
  富美惠立刻回答:“很拼命呀。”
  “为了钱?”
  “当然。讨债公司的人都追到店里来了。还好那女孩没有从跟暴力集团挂钩的地下钱庄借钱,不然恐怕会被卖去做泰国浴的泡泡女郎。有一阵子我还很认真地劝她快逃呢!”
  “听说她是跟信用卡公司和地下钱庄借钱,欠了一千多万。你知道吗?”
  富美惠抬起下巴,点头。
  “笨哟,谁叫她相信那种塑料卡片呢!”
  阿保抬起头说:“可她绝不是那种无知的女孩,我很清楚。”
  富美惠偏着头看着阿保说:“你是她的青梅竹马吗?彰子说过不想留在故乡,所以才来东京。你知道吗?”
  本间看着阿保。阿保的脖子大概僵硬了,整个人动也不动。富美惠转而看着本间的眼睛说:“她说因为父亲很早过世,生活很苦,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好事。而且妈妈还被公寓的房东包养。”
  “房东?茜庄的房东?”
  “我不知道公寓的名称,也记不住。不过听说她妈妈到死都住在那栋公寓里。”
  那就是茜庄了。这就能理解了,为什么关根淑子会像生了根一样住在茜庄达十年之久。
  阿保结巴地说:“我也知道,但是没有听小彰亲口提起过,都只是些谣言。”
  “这种事情怎么会有证据呢,光是谣言就够了。”富美惠用鼻音笑着说。
  “所以……”本间看着阿保说,“房东的太太不希望淑子女士的守灵和葬礼在茜庄举办。”
  “……是呀。”
  富美惠喝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回碟子上时,很自然地发出了声响。
  “我曾经和彰子聊过,总之那女孩希望到不是故乡的地方,过着自由自在、完全不同的人生。可是现实生活却不是那么回事。人生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想变好的话。”本间插嘴说。
  “是呀,想变好的话。”富美惠淡淡一笑,“彰子最早上班的公司,让她清楚地知道了华丽的粉领族生活不过是梦想:薪水低,宿舍的日子又很难熬。”
  “是葛西通商吧。”本间说,“其实我们上午才拜访过那里。”
  本间想到富美惠过去在金牌工作,如果还在继续从事这个工作,当然会睡到中午以后,所以先去了葛西通商,但白跑了一趟。葛西通商的人事主管非常不亲切,加上员工替换率很高,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留下雇用记录,就算有,也不知道主管肯不肯帮忙调查。对方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自然对辨认新城乔子的照片一事也不太乐意配合。本间认为乔子开始注意到彰子,是在到玫瑰专线工作以后,也就是一九八九年七月后的事,所以去葛西通商查证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没想到却是如此不愉快。
  富美惠继续说:“我没听说公司的名字,对了,好像说是什么物流公司吧,反正不怎么样,宿舍的设备也很差。可是搬离宿舍后,她自己租房子住,更贫困了,生活好像很苦。也难怪呀,锦系町的公寓房租太贵了。”
  “你想,她是否因此开始借钱度日了呢?”
  富美惠看着香烟盒,做出确认还剩几支的动作后抽出了一支,却没有点燃,好像是在利用这些动作思考下一句话怎么说。
  “那女孩会迷上信用卡消费,是因为在那个过程中,逐渐沉浸在错觉里。”
  “错觉?”
  “是的,没错。”富美惠摊开双手说,“她没钱,没学历,没什么特长,就连长相也不是美得能够靠它吃饭,头脑也不是很聪明,只能在末流的公司做些事务工作。这种人心中总是描绘着从电视、小说、杂志中看见的富裕生活。过去的人只会把这些当作梦想,想想便算了,要不然就是努力朝梦想迈进。出人头地的也有,但也有人因此误入歧途而被逮捕。但是过去的人总是比较单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靠自己的力量筑梦,或是碍于现状放弃,不是吗?”
  阿保沉默不语。本间点着头,催促对方继续说下去。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梦想无法达成,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所以会有一种达成梦想的希望,并沉醉在这种感觉里。达成梦想的方法很多。以彰子的情况来看,她是以购物、旅行等花钱的方式来达成,这是因为有那些限制少、手续方便的信用卡和地下钱庄的存在。”
  “还有什么方法?”
  富美惠笑着说:“提到我所知道的方法——对了,我有个沉迷整容的女友,大概已经整了将近十次脸。她深信只要变成假面具般完美的女人,人生就会变成百分之百的彩色,变得幸福。可是整了容,她憧憬的‘幸福’却没有到访,没有出现什么高学历、高收入的超级帅哥把她当作‘女王’看待。于是她便一再地整下去,整了又整,还是不满意。同样的理由,也有沉迷于减肥的女人。”
  阿保睁大了眼睛。本间想起郁美说的话——“阿保很幸福,只是他不知道”。
  富美惠接着说:“男人也是一样,说不定这种人比女人还多,拼命用功想进好大学、好公司,不是吗?他们错了,他们没有资格笑那些拼命想减肥的女人。大家都是活在错觉中。”
  本间突然想起,泽木提到的昭和五十年代后半期发生的地下钱庄风波,其根源就是购买房子的需求和由此而生的不合理的住宅贷款。
  那也是一种错觉吧?以为“只要拥有自己的房子,人生就会幸福,就能保证有富裕的一生”。
  “以前大家缺少的是把自己往错觉里推的资金,不是吗?而当时
  可用这种资金的地方、能引发错觉的项目也比较少,比方说,塑身、整容、补习班、刊登一堆名牌的目录杂志什么的,过去都没有。”
  富美惠忘了点燃香烟。
  “然而今天什么都有,想做梦太简单了,可是那需要资金呀!有钱的人可以用自己的,没钱的人便‘借钱’当作资金,就像彰子一样。我也曾对那女孩说过,你这样就算是拼死也要借钱,买一堆东西,过奢侈日子,身边围绕着高级品,便觉得实现人生的梦想,变得幸福了吗?”
  “她怎么回答呢?。
  “她说是呀,我说得没错。”
  “我……实在是……”阿保擦拭着额头,“我不懂……我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问题呢?”
  富美惠微笑着说:“那是当然,就连我也会有。只是我们知道限度在哪里。”
  “不好意思,请问你在金牌工作很久了吗?”
  “七八年了吧。”富美惠回答,接着语气变得很郑重,“我曾经倒过一家店,是跟老公一起开的,经营出现问题后,老公便跑了。和彰子不一样,我没有申告破产。虽然私下调停很麻烦,但我还是跟债主说好了,现在还在还钱。”
  随着呼出来的轻烟,她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老公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觉得他说得真好。你们知道蛇蜕皮是为了什么吗?”
  “什么是蜕皮?”
  “就是脱掉一层皮,那可是很拼命的,需要相当大的精力。但是蛇还是要蜕皮,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阿保抢先回答:“不是为了成长吗?”
  富美惠笑着说:“不是。我老公说蛇一次又一次拼命地蜕皮,是因为它相信总有一天会生出脚来,总是期待就是这一次了、就是这一次了。”
  富美惠轻声自言自语:“是蛇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不长脚也无所谓。蛇就是蛇,不也是条好蛇?可是蛇认为有脚比较好,有脚比较幸福。以上是我老公的高论。接下来才是我的看法:这世界上有很多蛇,想有脚,却疲干蜕皮、懒得蜕皮、忘记如何蜕皮。于是聪明的蛇卖给这些蛇可以照出自己有脚的镜子。于是有些蛇就是借钱也想买到那种镜子。”
  关根彰子曾经对沟口律师说,我只不过是希望变得幸福。
  本间脑海中浮现出铁轨转辙器的画面。人是为了什么要追求信息?因为深信这一次就会达成目的,就是这一次了。
  阿保转动着见底的咖啡杯。如果郁美在这里,说不定会告诉他:
  “阿保是那种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是蛇,蛇本来就没有脚’的人。”
  “我有那种经历,所以当彰子走投无路时,才会让她到我家一起住。”富美惠接着说,“她破产后,也换了一家店工作,叫什么名字来着?”
  “拉海娜。”
  “是吗?大概是吧。反正换了工作,搬到川口之后,我们偶尔会通电话,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那是前年的春天吧,还是更早以前?彰子的妈妈过世,她有些低落,我还约她,说等她平静下来,一起去洗温泉……”
  “结果就没有联络了?”
  “是呀,就再也没有联络了。”富美惠黯然地扁了扁嘴巴,“我的原则是对方不联络,我就停止交往,所以和彰子之间便也断了。看来我无法帮你们找到她。”
  “彰子在川口的时候,应该说在她母亲过世前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什么样的事呢?”
  “有没有交新朋友或换了美容院之类,什么事都可以说。”
  富美惠抬起手摸摸头发。  “我从接到电活后,就试着回想彰子的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