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冰冻全世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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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释说这次到加利福尼亚的旅行很有教育意义。他们最近一直在学习地震和沙漠,还知道了美国的议会被称为国会,所以这次旅行肯定会获得许多知识。她最后还说,旅行基本上是利用春假,他们只会错过这学期最后几个星期的课。
“其他孩子被邀请去住在养猪场里,在那里他们将学到关于猪的知识……你知道的——猪啦,泔水啦,猪粪啦,农业啦什么的。这也是很有教育意义的。”
斯查德菲尔德先生似乎认为这个主意很棒,只听他说,“茉莉,你亲自来问我是否同意,这点我很欣赏。我喜欢有创造性的孩子。一个优秀的高尔夫球手是有创造性的。有一种——如果你想让球飞往某个方向,就必须学会怎样击球。不要等别人替你击球——嗯,你不同意吗?”
“同意,先生。”
第一部分她用的是特异功能
“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认为农庄应该把他们的土地都变成高尔夫球场。你不这样认为吗?”茉莉没有吭声。
“这么说,你们都要去洛杉矶、去农场了。好吧,我希望你们过得很有教育意义,还有,如果可能的话,替我打打高尔夫球,好吗?”
“谢谢你,先生,一定照办,先生。”
说到这里,电话铃响了,斯查德菲尔德先生拿起话筒,朝茉莉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茉莉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没有用到催眠术——除非她的出现本身就产生了某种催眠的力量,就说服校长批准他们大家不来上学。她不清楚斯查德菲尔德先生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但她心里很是得意,美滋滋地回教室去了。
几天之后,一切就绪,一辆小型的面包车上载满了行李,三十七位乘客(五个孩子,两个大人,二十只虎皮鹦鹉,十只老鼠和一条哈巴狗)坐进了车里。就连罗杰也兴致勃勃地来了,他说他巴不得摆脱他脑子里听到的那些声音。
当他们到达机场时,琴科布里夫人紧张得要命。她以前从没乘过飞机,此刻害怕得浑身都发僵了。诺克曼先生抓住她的手,安慰她说,每年死于空难的人还不如被驴子踢死的人多呢。茉莉领着这一小队人马走向机场服务台,很快每个人的行李都通过了检查。
杰瑞和诺克曼先生事先就被告知,无论如何不能透露他们带着宠物乘飞机,不然赞助人的安排就要泡汤了。两人保证一个字也不说。现在,老鼠和鹦鹉都装在留着透气孔的箱子里,放在茉莉的手推车上,旁边还有佩图拉的旅行篮。其他人正在通过护照检查和机场X光检查,进入免税购物大厅。
茉莉觉得一阵惶恐。她真希望自己在斯查德菲尔德先生身上练习练习催眠。眼下,她的催眠术必须跟以前一样娴熟,才能让她的行李顺利通过安检,通过X光检查。
一位X光检查员示意她上前。藏在旅行篮里的佩图拉在里面滴溜溜地转圈儿,想给自己做一个窝。茉莉咽了口唾沫,推着车子朝检查员走去。
她一边走近,一边集中意念,调动起那种麻酥酥的感觉,并使眼睛达到最大催眠强度。茉莉不再需要使用旧式的钟摆催眠法,或用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慢慢说话。她用的是特异功能,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现在也只能采取这种办法。眼前有两位机场职员,一位注视着X光屏幕,另一位等着给旅客搜身,看有没有藏着武器。她需要同时一下子盯住他们两个,使他们立刻俯首听命。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实际上,茉莉决心下得太大,她错误地估算了她眼睛的威力。当她抬头盯住安检人员时,她眼里射出的光束足以催眠两头大象。顿时,那个注视X光扫描器的男人就直僵僵地坐在那里,好像触了电一样,探测器一下子松懈下来,开始嗡嗡地叫个不停。
“安静!”茉莉喘着气说。她紧张地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还好,没人注意他们,于是在那几秒钟里,她就沉浸在那种热乎乎的麻酥感中,她庆幸它终于又回来了,尽情享受它在她全身蔓延的感觉。
“好,你们两个,”她轻声说。“你们让我通过,不要检查我的行李。等我过去后,你们会以为自己检查过我的箱子,一切都没有异常。然后你们会醒过来。明白吗?”
两位职员都点点头。紧张的时刻过去了。茉莉继续朝购物区走去。她轻轻笑着,走向一家电子商店。她需要一架小型照相机,还有大量的胶卷。
待在篮子里的佩图拉闻出了机场的气味,心想不知这次茉莉要把它带到哪里去。虎皮鹦鹉藏在漆黑的箱子里,听着候机大厅里的钟声和嗡嗡的说话声,以为那是一些奇怪的鸟叫。老鼠想在窝里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远处有个巨人不停地在念通知:
“所有去往洛杉矶的乘客,请在三号门登机。”
这次飞行,跟圣诞节前茉莉独自飞往纽约的那次完全不同。这次飞行乱糟糟的,吵闹不堪。当那架巨型喷气式飞机起飞后,琴科布里夫人就开始大呼小叫地祈求上帝保佑,这种状态几乎一直持续到飞行结束。
在飞越大西洋时,杰瑞的一只老鼠丢了。他最珍贵的维克多挣脱出来,跑进了机舱的卫生间里,跟一个留着长头发的旅行者关在一起。那女人从卫生间里冲出来,喊叫着说她看见了一只松鼠,维克多则悄悄溜回到杰瑞的座位上。
“夫人,松鼠是不可能上飞机的。”空中服务员向旅行者保证。“这是长途飞行。也许你应该喝点儿水,做一些我们推荐的练习。”
一般来说,茉莉真想赶紧摆脱这样的飞行,因为琴科布里夫人的表现太令人尴尬了,但她却希望飞机永远这样飞下去,不要停止——那样她就用不着调查那个危险的普里摩·希尔了。
第一部分这种感觉是催眠的一部分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罗基。“如果你都怕成这样,”他回答道。“想想达维娜该有多么恐惧吧——不管她在那里。如果她还活着,被希尔抓去了,她就需要你去救她。”
“我去美国完全是为了她,”茉莉说。“我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调查那些明星呢。唉,我想我大概是欠达维娜的吧。圣诞节前,我确实把她从《火星上的星星》里踢了出去。”
茉莉弯腰把一片萨拉米香肠放进佩图拉的篮子。佩图拉在飞机上的表现真不错。
经过十一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在灯火辉煌的洛杉矶上空降落了。茉莉望着窗外下面这座巨大的城市。它似乎朝四面八方延伸好几百英里。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茉莉忍不住猜想此时此刻普里摩·希尔会在什么地方。
轮子落在跑道上,他们安全降落了。每个人都把手表往回调了八个小时。这里现在是晚上七点。
很快,他们都站在行李大厅里,昏昏欲睡地等候自己的行李。只有杰瑞和杰玛还有剩余的精力,他们让杰瑞的玩具超人在行李传送带上跑动。
茉莉注视着一只红色小提箱在传送带上移动。她尽管已经精疲力尽,还是让眼睛盯住了箱子,使劲注视它那粗糙的表面和暗淡无关的搭扣。一时间,机场似乎变得十分遥远,就好像到达大厅里只有她和那只箱子,别的都不存在了。过了一会儿,茉莉觉得似乎箱子就在她的脑子里。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并不是完全陌生的。它使茉莉想起每次给人催眠时的感觉。忽悠一下,每次都是在催眠对象进入迷瞪状态之前的一刹那,她可以感到他们的个性渐渐削弱,开始归属于她。这种感觉是催眠的一部分。真奇怪,怎么会对一只箱子产生这种感觉呢,然后,就在她如梦似醒地凝视着的时候,那种熟悉的、热乎乎的麻酥感开始在她身体里蔓延。紧接着,一秒钟后,这种感觉变得寒冷刺骨,跟她那天催眠灌木狗时的感觉一模一样。茉莉大惊之下,赶紧把注意力从箱子上拽了回来。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显然与盯住物体有某种关系。茉莉想,如果她让这种冰冻的感觉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呢?她会发现自己把盯着的那件物体给催眠了?这太荒唐了。一只箱子怎么可能被催眠呢?她决定下次一定要试一试,看看那种冰冷感最后会有什么结果。
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提包箱子,堆放在行李车上。他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拖着疲倦的脚步朝出租车停车处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位行李搬运员朝茉莉走来。
“你好,请原谅,”他说,因为认出了对方而满脸得意,“你们就是‘调查一下你周围的孩子’那则广告里的男孩和女孩吧?”
第一部分这就是洛杉矶,天使之城
茉莉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圣诞节前在纽约拍的催眠公益广告,竟然会被洛杉矶的人看到。机场里有多少人认出了她?
“嗯,是啊……就是我们。”她勉强地应了一句。
“演得真好,”那位搬运工说。“我来帮你们一把!”他接过茉莉的手推车,领着他们直接走到排队等出租车的队伍前面。他把他们的行李搬进一辆等在那里的面包车,跟他们挥手告别。
“露茜还说,因为我们是小孩子,就不会引起怀疑呢,”他们疲惫地坐进椅子里时,罗基抱怨道。“普里摩·希尔大概也看过那个广告,从那以后就一直在找这两个会催眠的小孩子呢。”茉莉被这个意外事件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愿他没有看见吧。”罗基试着安慰她。
很快,出租车就从水泥柱子下穿过,朝洛杉矶市内驶去。茉莉坐在前面,佩图拉趴在她腿上,她真希望他们没有来。她试着让周围的环境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要去想普里摩·希尔。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汽车离开机场,经过存车处,经过铁丝栅栏和停着飞机的陡坡林地,经过生产飞机套餐的小工厂,驶上了一条大马路,两边竖着巨型广告牌。铿锵牌刀具,高营养的海军女郎牌靓汤,还有舒尔爽牌卫生纸,那上面画着拳击手金·摩斯在跟一卷卫生间卫生纸搏斗。希尔的影响真是无处不在。另一个不断出现的海报是一个戴牛仔帽的政治家。在他红、白、蓝相间的夹克衫下面,用大写字母印着:甘多利今年十一月竞选总统。还好,茉莉心想,至少还没有一则海报说希尔要竞选总统。
出租车转上了公路。周围所有的汽车都巨大无比,重型货车比他们家乡的货车大一倍,行车道也不止三条,而是四条。低矮的、黄褐色的山丘向远处延伸,上面竖着石油泵,每个都有一座小房子那么大,看上去就像一只只硕大的怪鸟,长着金属的腿,还有像鸟喙一样的尖端在上下摇动,啄向下面的土地。
茉莉望着一起一落的油泵,忍不住想到普里摩·希尔可能已经在全国各地安插了许多探子,追查那两个拍了催眠广告的孩子。他大概还想干掉他们,就像他没准已经把达维娜·纳特尔害死了一样。那些没有心肝的金属大鸟使她的勇气产生了动摇。
不久,路边就出现了一些小型住房,接着是较大的住宅。然后他们驶入一条长长的购物街,周围是鳞次栉比的二手汽车陈列店、酒吧、时装店和旅馆。一张巨幅电影海报宣传的是《陌生人的血》,上面有海格里斯·斯通那熟悉的笑脸。醒目的大字写着:获奥斯卡三项提名,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电影剧本。茉莉注视着一个长跑练习者跑过一家名叫“救急甜甜圈”的快餐店。“24小时开放,不要着急。”佩图拉看到一个穿溜冰鞋的女人牵着五条狗,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这里的郊区真大。”茉莉对司机说。
“郊区?”司机说。“不是郊区,这里已经是洛杉矶市区了。这就是洛杉矶,天使之城。”
“可是怎么不见摩天大楼呢?”茉莉问,以为他肯定是弄错了。
“噢,也有一些闹市区,但这不是一个摩天大楼的城市,姑娘。这是一座花园城市,翠绿优美,楼房很低,因为这里总爱闹地震,处在圣安德烈斯断层上什么的。实际上,这里离你们的旅馆已经很近,而这家旅馆正好就在洛杉矶的市中心。在大部分地方,它就算是最高的建筑物了。”
“可是在大多数城市的市中心,”茉莉说,“建筑物都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是啊,这是因为大多数城市的地皮都很紧张。这是一座新兴的城市,地皮有的是。”
宽阔的马路走到头,在一个冰趣的巨型瓶状广告板后面,那些山坡上建着房屋的小山丘急速地向后退去。
“那上面是圣加布里埃,”司机说,然后指指身后,“那边是死谷,那地方可去不得——热得要命,汽车的引擎罩上能烤熟一个鸡蛋。”
汽车在迎面密集的车流里找到一个缝隙,上了马路另一侧的一道陡坡。茉莉看见一个被树叶半遮半掩的小招牌。长尾猴庄园。茉莉抬头望着一座童话般的、有角楼和高塔的建筑。高达十层,窗户前面有小小的阳台。入口处在旅馆下面一个山洞般的车库里,三个帅小伙子等着给旅客搬运行李,他们的模样不像搬运工,倒更像电影明星。
“欢迎来到长尾猴庄园。”
终于到了,每个人都很兴奋,尽管经过长途飞行,他们都困倦不堪,口干舌燥,眼球好像被拿出来用卫生纸擦过,再重新放进眼窝里一样,又干又涩。他们乘电梯去旅馆的接待处,茉莉这才发现他们这群人的模样多么古怪,带着好几箱老鼠和鹦鹉,诺克曼没有刮胡子,下巴上一圈黑乎乎的。
第一部分她向鳄梨树男人发起了进攻
旅馆的大堂里非常整洁、昏暗,石头地面,天花板高高的。紧挨着它是一间宽敞但乱糟糟的客厅,里面挤满了人。看到这群叽叽喳喳的孩子,有几个人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诺克曼急匆匆地去找男卫生间了。
茉莉从背包里掏出每个人的护照放在前台上。有一个接待员,他的皮肤如同没剥过树皮的鳄梨树,正担心地看着正在拥抱一棵盆栽小棕榈树的罗杰。
“他也是跟你一起的?”他问。
“是的,”茉莉朝后看了一眼。“他很快就会安静下来的,他只是乘了那么长时间飞机,不适应。”
接待员看着他面前的五个孩子。
“恐怕我不能给你们登记,除非来一个可以承担责任的大人。”
“嗯,”茉莉说,“说实在的,我们跟大人一样可以承担责任。”为了避免再浪费时间,她向鳄梨树男人发起了进攻,直到他对她言听计从。然后,她安排了一下每个人睡在哪里。她决定让诺克曼住在旅馆主楼,其他人住平房。
接待员笑眯眯地点头哈腰,这时琴科布里夫人来了。她之所以迟到,是因为刚才发现自己跟著名演员考斯摩·艾斯同乘一部电梯,她一直跟着他上到七楼,走进键身房,看着他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蹬自行车。茉莉知道琴科布里夫人一定会喜欢长尾巴庄园的。
诺克曼接过他的房间钥匙,带着他的鹦鹉和行李上楼去了。其他人跟着一个服务生来到外面。
在已经昏暗的花园里,金属取暖器就像又高又粗的阳伞,给坐在下面桌子旁的旅客洒下暖气。
他们穿过两旁放着一盆盆三色堇花的小路,茉莉无意间听到了几段对话:
“斯蒂夫说他喜欢你的剧本,但他想让斯佩尔曼来导演。那样的话,廷塞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