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风水师-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婧立刻拔枪还击。他们中间站着一个身材矮胖的老修女,她就是圣神修女院的创办人柏宁嬷嬷。柏宁嬷嬷用流利清晰的英语,声调沉稳地对连太郎说:
“修女首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修女,我们是美国公民可以合法持有枪支。你也不要以为修女不会开枪,《天主教教理》第2263条说:爱自己常是伦理的基本原则。因此,让别人尊重自己的生命权是合理的。谁保卫自己的生命,如果被迫对来袭的人给予致命的一击,不算是杀人的罪犯;为得救并不要求为避免杀死他人而放弃适度的自卫;因为人应该保卫自己的生命,先于他人的生命。第2264条:合法的自卫,为那些负责保护他人生命、家庭或国家公益的人,不单是权利,也是重大的责任。”
连太郎没有时间听柏宁嬷嬷传道,他用枪指住柏宁嬷嬷的头说:
“很高兴你们有枪还会开枪,这样我可以把你们当成对手。我再给你们一分钟时间交出安芸……”
安芸在连太郎身后说:
“长与先生,你出身于武士世家,竟说出以修女为对手的话实在为世人不耻,给家族蒙羞。你的对手是我,不是她们。”
连太郎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对峙,他听到安芸这么说知道她绝不会从后偷袭,这是对自己武士身份的尊重,他头也不回地对安芸说:
“安芸先生,你是玄学宗师,也是守护《龙诀》的武士,既然你这么说,莫非想以武士的方式解决问题?我没有多少时间,如果你想一决雌雄的话希望选个快一点的方法,如果你输了请跟我回日本。”
安芸听到连太郎的回答心里颇为高兴,她知道连太郎仍以武士自居,这并不是安芸胡扯蒙中,而是基于她对日本文化的深刻了解。日本虽然维新多年,可是武士家族仍以各种面貌存在着,尤其在商界政界为多,长与一族一向是日本右翼势力成员,右翼理念以“尊皇攘夷”为最高核心,永远维护天皇和日本古道,所以武士家族名义上不存在,可是武士道的精神却从来没有失去,安芸准确地捉住了连太郎的处事特点。她对连太郎说:
“《龙诀》已经在你的车上被烧毁,我对《龙诀》也没有多少记忆,长与一族的国之常立神流风水本来就很强大,刚才我看到你破解三刑局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你没有必要再追寻《龙诀》。为了还你一个心愿,我接受你的条件,但是如果你输了,就要马上回日本,子孙后代永远不得再向安家挑衅。”
安芸的话激荡起连太郎心里的傲气,几百年的高贵武士家族传统让他只想堂堂正正地赢,他垂下拿枪的手抬起下巴问道:
“比什么?”
“风水。”
安芸的回答让连太郎微笑了一下,和风水宗师以风水学正面交锋是多少风水师平生的宿愿,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印证机会,他感兴趣地转过身:“有规则吗?”
安芸看了看门外从地上爬起来的杀手说:
“我们就比你身后的两位先生,我要他们放下枪走到教堂大厅听柏宁嬷嬷传道,半个小时之内他们将自愿成为上帝的子民。我们只在教堂外布局,不能进教堂,不能和两位先生说话,不能用枪也不能杀人。”
“十分钟。”
安芸听到连太郎说十分钟心里立刻没了底,这个比赛她本来就没有必胜的把握,她只想拖住连太郎十五分钟等警察前来围捕。那些都是十恶不赦的杀手,也不知他们犯过多少案,心里有多罪恶,没有一个有说服力的神职人员,完全用风水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感化一个人。对于习惯长篇说话的嬷嬷,十分钟时间可能开场白都没有讲完,她看看柏宁嬷嬷,柏宁嬷嬷向安芸微笑着点点头。安芸立刻对连太郎说:“十五分钟。”
连太郎低声说:“明白了。”然后收枪提刀走到小广场中间占住了中宫。
修女们带着两个插好手枪的杀手走进主教堂,连太郎向安芸微微一欠身说:“请多指教。”立刻从身上抽出弹射枪向古堡最高处击响,一道银线射向钟楼,连太郎拉着合金钢丝象一头大鹰扬刀飞上半空,直扑顶上最大的十字架。
古堡座东北向西南,位于东北方的大教堂就是古堡的靠山之位,在风水上靠山代表人气、健康,教会的向心力也以此为核心,连太郎的目标非常明确,只要斩断顶上的十字架,就可以动摇教会的精神力量。
修女看到连太郎有所动作,马上关起教堂大门,里面同时响起优美哀伤的风琴声,上主的圣曲回荡在浓云密布的天空。
安婧和刘中堂跑到安芸身边,安芸大喝道:“你们一起把丑方的狗舍夺回来!其他修女把麦杆挑到小广场中间点火,快,用取暖油浇到火上!”
安芸的目标一为拖延二为围捕,如果可以配合柏宁嬷嬷传道当然更好,所以她要先占领丑方把狗群带进去,重新结好三刑囚土局,同时在小广场中间生起营火,起到暖局的作用。这个古堡的风水局五行属土,土最忌受冻,一但有火力暖局,僵土就会变成生长万物的沃土,就算失去了十字架的核心力量,教化顽凶仍然轻而易举。而且连太郎对十字架的攻击就算成功,他也不能把整个钟楼拆掉,那里仍是最有力的靠山。
教堂里的气氛圣洁庄严,动人的圣曲在教堂里的空间造成巨大的感染力。可是两个杀手插着裤兜斜斜地站在教堂中间,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看着柏宁嬷嬷。柏宁嬷嬷带着小狗扣扣走到圣坛上,对两个杀手招招手说:
“孩子们,过来这里。”
杀手摇晃着身体走过去,不以为然地说:“要对我们讲耶稣那点事吗?我们都可以背出来了。”
另一个杀手更有幽默感,他展开双手象被绑在十字架上,表情痛苦而夸张地弯着腰向前走:“哦!哦!我背着十字架,我给你们赎了罪……哈哈哈……”
柏宁嬷嬷让他们走上圣坛,盘腿坐在地板上对他们说:
“孩子们,你们知道我被人强奸过吗?”
两个杀手感到意外,神圣的嬷嬷开口不是讲耶稣却讲自己这么隐私的事情,不约而同静了下来,一个人问道:“是谁干的?”
柏宁嬷嬷平静地微笑着,摸着伏在旁边的扣扣说:“洛杉矶的警察。”
两个杀手不约而同地骂起来粗口:“该死的警察,我只要活着就要把他们杀光。”
“我也曾经和你们这样想过,我想过请杀手,想过自己学开枪,可是最后还是成天躲在窗帘后面,我太害怕人了,以至于我要低着头躲在人的背后和人说话。”
柏宁嬷嬷说起这些事的平静,让两个杀手一阵震撼,他们意识到今天敢和杀手一起坐在地上聊天的嬷嬷是何等的勇敢。
一个杀手好奇地问:“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家里成天吵闹还有家庭暴力,我父亲几乎每天毒打我,我觉得只有离家出走才可以活下去,那时我才十五岁,然后流浪到洛杉矶……”
连太郎飞身上了钟楼顶,狂喝一声两刀斩出,顶上的十字架轰然倒下。正在下在挑麦杆生火的修女抬头一看都惊叫起来,有几个拔腿就向钟楼上跑,安芸怎么都叫不回来,连太郎却拉着钢线从钟楼扑到教堂顶上。他看出安芸生火暖局的目的,暖住风水局就可以暖住人心,能明白古堡外大明堂坎宁安湖结冰会产生煞气的连太郎,同样明白古堡内小明堂有营火暖局可以化解寒冬的煞气。
经过一场大雪,古堡顶上铺着厚厚的雪,在溶雪的日子里,倾斜的屋顶随时会让变成冰的积雪突然滑下来砸伤人,为了让大冰层在屋顶上安全溶化,屋檐对上的每一排瓦面都镶着两排香烟盒大小的铜板。连太郎从教堂顶滑下屋檐的位置,挥刀削断一排小铜板,屋顶的积雪马上象雪崩一样大片滑下倾泻向小广场中的火堆,安芸无计可施,一步跳开看着刚刚烧旺的火堆被扑灭了一半,连太郎马不停蹄从古堡顶上直奔对面的门楼顶重施顾技。
安婧和刘中堂两人抬着几捆麦杆从两侧沿墙边潜向雪守住的狗舍,狗舍里生着暖气,里面的狗已经被雪杀光,她蹲在里面举枪指着门外随时准备开枪。过了一会,她发现从门外扔进来几捆点着火的麦杆,一瞬间狗舍里满是浓烟,她和詹姆士提起麦杆扔出门外,可是新的麦杆又扔进来,几个来回后狗舍里已经熏得不能待人,詹姆士耐不住烟火,咳嗽着冲出去,那知一出来就被一根大棒子迎头打中摔回狗舍。雪管不得詹姆士,她打开狗舍里的水龙头到处洒水灭火,可是狗舍门外却源源不断地飞进麦杆捆,着火的麦杆被水一洒冒烟更厉害,狗舍里象火灾一样升起黑烟。
安芸偷空瞄了一下安婧和刘中堂,看到两个人计谋巧妙配合默契,于是放心应对连太郎,她从地上拣起一支挑草垛的长叉,在火堆四周舞得象风车一般,铁叉一边把屋顶上滑下来的积雪扫开,扯出来的劲风又催旺了火堆。她算好了时间,只要这场比拼在十五分钟内结束,就算打得再激烈自己的体力也可以支持,所以肆无忌惮地放手大干。
可是修女们的宗教热忱却大出安芸意料之外,她看到有五六个修女顶着湖边的烈风竖起梯子爬上钟楼,几个人在最高处颤巍巍地扶持着十字架。修女的黑袍在钟楼顶上飘扬着,象告诉入侵者基督的信念就是她们的战旗,十字架永远不会倒下。安芸看到这样整个人震了一下,要知道大十字架虽然是风水中的重点,但并不是她最关心的地方,她猜到连太郎会攻击十字架,可是保护十字架太危险成本太高,她的计划是以暖局之法来曲线救应,而且对于没有受过训练的修女这样做极为危险,随时会失足摔死。
她对修女们大叫着,让她们马上下来,可是修女们没有任何回应,仍是在半空中不顾危险地扶着十字架,她心里冒起一团怒火,扬手把铁叉象标枪一样向门楼顶上的连太郎飞去。连太郎挥刀格开铁叉,听到安芸对自己大叫:
“长与连太郎,看到没有!你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连太郎也看到修女在钟楼顶上做的事情,他的确感到巨大的精神压力,因为风水的力量无处不在,他斩断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风水物,可是却被强大的灵魂重新竖起来,这个在寒风中摇摇晃晃的十字架就象被上师加持的法器拥有无上愿力。
他削断面前的阻雪小铜板,又下放大片积扑到小广场的营火上,随即从屋顶飞跑回钟楼顶上把修女推下来,一招“乱取”连斩出十几刀,把日本刀舞得象一团银光,十字架被砍得支离破碎无法成形。然后他拉着钢丝象蜘蛛一样垂到教堂背后起脚踢碎采光的花玻璃窗,一直在演奏的风琴就在面前,他奋头向风琴投出日本刀,长刀刺破风琴音管和发声簧片,教堂里的风琴声嘎然而止。
连太郎没有进教堂也没有开枪杀人,他用没有违反规则的方法连续破坏了两个重要的风水力点。在风水中声音起了重要作用,宁静祥和的声音会让风水局吉从天降,可是尖锐刺耳的声音却可以让风水局产生声煞,破玻璃声出现和风琴声停止,都会对教堂中的宣道造成影响。
两个杀手看着耶稣和十二门徒的背景花玻璃被打碎,冷风突然从破洞灌进教堂;风琴也被打坏,弹琴的修女急急忙忙地检查修理风琴。其中一个杀手站起来说:
“你们放下过去的事情只是因为你们承认自己是弱者,没有人可以从法律得到公正和公平,什么都要自己去拿回来,没有能力救自己的人只能被杀掉。耶稣让你们顺从你们就相信,可是耶稣给了你们什么?你们只是躲在深山里面藏起自己,你说上帝爱世人,可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上帝的爱,如果这个世界有上帝,他应该是仁慈的,可是我看到的上帝比我更残忍。”
另一个杀手也说:“和伤害过你的人比寿命也太窝囊了,嬷嬷,你把你恨的人的名字写给我,我帮你干掉他们,我喜欢你不收你的钱,我保证你的余生比现在安宁,噢,那么你就更接近上帝,哈哈哈哈……”
柏宁嬷嬷没有站起来,她慈祥地对其中一人说:
“摩里斯,可以把你的枪给我吗?”
摩里斯怔了一下,柏宁嬷嬷又对他说:“查理还有一支枪,你怕什么呢?”
喜欢开玩笑的查理对摩里斯歪歪头,摩里斯犹豫地把手枪递给柏宁嬷嬷。柏宁嬷嬷拉开手枪的保险栓指着查理说:
“谢谢你们相信我,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现在要告诉你们比这支枪更强大的力量。你们相信枪,相信暴力也相信自己,可是当我问你拿枪的时候,摩里斯,你害怕了,因为你身上的力量只有这支枪,失去它你就一无所有,什么也不是,你就变成了一个弱者,用你的话说,这时你就应该死掉了。”
柏宁嬷嬷说完把枪口指向摩里斯,他觉得心里有点发毛,鬼知道这嬷嬷会不会把枪玩得走火,他看了看手表,柏宁嬷嬷对他说:
“还有五分钟,孩子坐下吧。玻璃窗碎了可以修好,风琴会再响起来,你们也会再回到上帝的身边。当一个人有罪时法官可以判他有罪,甚至可以处死他,可是没有一个法官可以赦免他,法官赦免人就是违反法律,你们知道谁可以赦免这个罪人吗……是凌驾于法官之上尊贵的君王,只有拥有最强大力量的人才可以赦免和宽恕,这种力量比刀,枪,暴力,法律更强大。”
柏宁嬷嬷说完把枪交回给摩里斯,他放好枪说道:“我们不是君王,你也不是,你这算是赦免我们吗?”
“孩子,你是一个软弱的人,你连放下枪的勇气都没有,你只是在欺骗自己。你们受过伤害,可是你们不知道你们也可以象天主一样赦免和宽恕。在刚才的故事里,还有一个人可以赦免那个罪人,你们知道是谁吗?”
雪在狗舍里被烟熏得难以忍耐,于是在对讲机中问连太郎能不能撤出,连太郎却说要再坚持下去,因为这里是全局的退路,万一警察赶到,这里就是破解困局的地方;大门和侧门一定会被警察围困,到时只能从这里炸开一个洞离开。雪听了他的解释只好忍着眼泪和咳嗽,用湿布捂着嘴死守在狗舍里。
安芸对连太郎斩碎十字架并不担心,她反而担心那些修女从那么高摔下来有没有危险。小广场中的营火已经被溶化的积雪扑得剩下一个小火头,如果这里的火熄灭,加上教堂温度下降和风琴声无法配合,里面两个听嬷嬷传道的杀手就会越来越抵触,更别说在上帝面前低下头。她叫一个正在添火的修女去打开了教堂的大门,这样做可以让神坛上直接看到营火,从风水上起到接通龙气的作用。
她又让修女们推来一辆运货的拖卡车,盛满了麦杆推到古堡中宫,积雪在车的下面不能影响车上的燃烧,修女们在车上浇了取暖油,火头突然又爆发起来。连太郎开始发现自己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修女的齐心合力,他伸手摸了摸枪,几乎要开枪杀人,可是刚才他和安芸定下的规则不能用枪也不能杀人,现在又不能调动雪出来帮助,于是他放出合金钢丝把自己拉上屋顶跳出古堡外面。
古堡的大门被炸药炸开,冲进来三辆轿车,轿车完全不顾修女们的死活在古堡里一阵横冲直撞,把着火的拖车撞出小广场,推出门外盛着火堆冲下坎宁安湖。连太郎把轿车重新开进小广场,急闸车抽方向盘耍出一个华丽的车头后摆动作,把车头正对着被炸开的古堡大门。他走下车看看雪守住的狗舍,那里面仍是浓烟滚滚,不过雪说依然守在里面,于是他打开轿车的副司机位车门,对安芸做了个请的动作:
“安芸先生,十五分钟已经到了,你的风水局全部被破解,我那两个朋友应该还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