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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奉命活下去 [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4章

小说: 奉命活下去 [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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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呢?”缪勒猛地咳嗽了起来,接着问道。

  施季里茨内心明白,他是有意大声咳嗽的,因为他不愿意把声音留在录音带上,咳嗽可以使话音变得无法使人辩识,可是施季里茨发觉他意外说出的那件关于总参谋部和外交部官员的事情正中了缪勒的兴趣,所以缪勒要他立即列举出事实来。“这没有什么,我可以给你举出事实来,维一不妙的是我没有对牧师谈过我的想法,我想他们会马上悄悄地去找他……应该千方百计让缪勒就是说让缪勒本人委派我去瑞士一趟。在审讯时(很清楚,这是一场审讯)我应当这样行事,目的是把缪勒急须想得到的某些情况深深地隐瞒起来……现在需要的是钓钩;千万不能急于求成,只要我能牵着他走,只要能让这个疲惫不堪的人想入非非就好了……可是如何才能使他想入非非呢?应当晓之以利,晓之以私利。他是个聪明人,但只不过是希特勒的一名人质而己。他们所有的人都是人质,都是浑身发颠的躁狂病人手中的一群胆怯而卑微的人质……真是可悲四!为什么会这样呢?常言说得好:‘别给自己制造崇拜的偶象’他们曾经想过,这座偶象肯定会使他们称霸全世界,并且会把人类统统踩在他们的脚下……文化修养上的欠缺,缺乏真知灼见,这往往只能产生这样的理法,再说也不是所有的人郁愿意学习,可是他们有时还强迫着孩子们读历史和抠外文哩……国家社会主义学说的宣传对象,都是—些懒汉和一些最喜欢体育游戏,广播游艺节日和在工作之余在晚间来—上一杯啤酒的人们……”

  “这些事实在太离奇了,”施季里茨说。“虽然什拉格还远远没有向我全部披露——他还想保留很多东西用来进行交易哩——即使这样他的逻辑结构还是无懈可击的。它的要点是这样的:为什么在去年年底沃尔夫被撤去了总队长私人参谋部参谋长的职务呢?难道这是垮台和降职,不对吧?”

  施季里茨用眼瞟了一下缪勒,等待着他的回答;但他沉默不语。施季里茨清楚地想象到录音机上的带子缓慢而又沙沙地转动着的情景,嘲讽地问道:“分队长,您不想让您和我的声音录在一条带子上吗?”

  缪勒默默点了一下头。

  “好的,我明白了。我刚才说的‘分队长’这个词很容易被剪掉,瑞典录音带似乎粘合性能好,在听录音对不会出现磁带断头的现象……我继续说……所谓沃尔夫的‘降职’就是在柏林这一幢建筑物内策划出来的第一步行动……第二步是打通参谋部的关系,参谋部必须同意任命沃尔夫为北意大利集团军副总司令。军方——由古德里安上将签字——同意照办。记录按惯例要求,沃尔夫来意大利一事应通过外交渠道事先同墨索里尼政府商定。这一问题的来往信件现存外交部档案室。沃尔夫巧妙地将我们这身惹人注目的党卫队的黑制服换成了绿军装——摇身一变成了军人;变成军队派系的人物了,在所有时代,敌对双方军队的将领们坐到谈判桌旁是常事……再说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在阿登地区向盟军发动攻势的前夕。可见,确是早有预谋了吧?此外,什拉格认为,在舒伦堡逮捕卡纳里斯时两人在私下没有见证在场的情况下,海军上将可能向他提供过一些保证沃尔夫与杜勒斯安全地进行接触的人事关系,如果不是我……不,譬如说不是你和我对牧师做了工作的话,谈判肯定会取得圆满成功的……您要我讲出事实,我就对您讲出了牧师的逻辑思维结构——如果您愿意听,这就是事实。不过还需要对它认真地加以审查:具体是谁在国防军司令部替古德里安起草关于沃尔夫的命令?舒伦堡肯定是通过私人关系做了工作的,而且有可能是通过军内最可信赖的情报机构干的。与古德里安最接近的是盖伦。他的工作与舒伦堡的第二处有联系。可能就是他——盖伦吧?”

  缪勒关上录音机,走近施季里茨问道:“什拉格对您提到过盖伦的名字吗?”

  “没有。”

  “您根据什么认为盖伦是舒伦堡的密友呢?”

  “没有……只是一种揣测。”

  “您在玩弄花招吧?”

  “我象孩子一样直率。”

  缪勒蓦然恐惧起来,他的惊恐来得确实突然,——这已经有过多次了——他发觉自己有一种想法,似乎施季里茨对于他的想法了如指掌,而且还诡密地掌握了他的一切行动,好象事先就知道他瞒着别人谋划了些什么。以前在他获悉施季里茨与秘密机构——很可能是俄国的——有联系的材料之前(凭看这个材树现在就足以把施季里茨就地枪决在办公室里)类似这样的猜测就一直在困扰着他,眼下他却感到了可怕,因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因为那个可悲的奥地利精神病患者已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要是现在当面质问他和俄图人的关系好吗?”缪勒想。“他肯定会颤抖起来。那么,我将亲眼看见他畏惧的表情,那我再也不会象刚才那样惊恐了。”不,他自言自语地:“你没有权利这么做。施季里茨是你手中一张王牌,你可以打出这张牌来吃掉任何的爱司。但是,前面还有一场流血的角逐,如果他揣测到我的想法,并感觉到我知道他—些事情但又不说出来,那将是无法补偿的失招。”

  “好,盖伦这件事真有些蹊跷,施季里茨,是否事先已经和牧师约定了联系的方法?”

  “是的。”

  “是双边联系吗?”

  “是的。”

  “您可以把他的地址给我吗?”

  “当然可以。”

  “现在还有件事……边防哨所报告说您并不是一个人越过边界的,还有一位太大,对吗?”

  “不,由我带过边境的不仅有基尔什坦因太太,有她的两个孩子。”

  “她是谁?”

  “是难民。她的丈夫过去在我们克鲁伯工厂工作,是一位钟表工艺专家,瑞士人……后来阵亡了……野蛮人的空袭刚刚结束,她就站在马路上……”

  “两个孩子多大岁数?”

  “都是吃奶的婴儿。唉,我也弄不清他们的年龄……他们哭叫得很厉害……”

  “她在瑞士什么地方下车?”

  “伯尔尼。”

  “在一个旅社附近吗?”

  “是的。”

  “叫什么名字?”

  “‘金色王冠’。”

  缪勒耸耸肩膀说,

  “为什么在瑞士共和国这么热衷使用和极权政治相联系的国土名字呢?”

  “我想,不用过很久,和现在相反,我们这里所有的旅馆都将使用比共和还共和的名称……每个人对于自己所没有的东西总是特别地感兴趣……

  “恩,很有可能。到那时柏林大概就会出现一些什么‘俄罗斯宫’、‘绣球花’、‘茶炊’之类的旅馆了……”

  “在慕尼黑就会出现‘华道夫•;西斯多里亚’、‘潘西利瓦尼亚旅社了’。”施季里茨补充道。

  缪勒点点头,伸了伸懒腰,问道:“您在‘维尔吉尼亚’旅社找过人吗?”

  “你们在瑞士盯过我的稍?”

  “我掩护了您。”

  “既然这么说,我就回答您:在过一位和牧师有联系的教授。”

  “为什么牧师不去‘维尔吉尼亚’?”

  “因为我指示过他,要他注意采取安全措施,教授……我记不住他的名字……没有来同牧师会面……他的消息极灵通,他代表帝国内部某个极为秘密的团体……不知因为什么他已经自尽了……”

  缪勒懒散而缓慢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放在施季里茨面前的桌子上说:“就是他把这个密码送到我们秘密住所来的……记得吧,在我不得不让您蹲监狱时还给你看过?真离奇,不是吗?这个密码同作收报员工作的那位迷人而又年轻的母亲的密码一模一样……”

  “如果他让我用左手写字就糟了。”施季里茨仔细地望了望自己的密码,想了想。“应该提前做好思想准备。充了吗?事出偶然吗?或者他在玩把戏?如果缪勒把他的疑点告知了鲍曼,那么鲍曼就未必会象过去那样和我交谈了。”

  “您对我有怀疑吗?分队长。”

  “有那么一点。”

  “有多少呢?” ;

  “我怀疑您做起戏来了,您知道‘米尼沃尔非阿达’这种游戏吗……为什么不是呢?从人的角度来说我能够理解您——在我们这个‘民族大家庭’的国度里,现在每个人只关心自己。”

  “如果我确实在演戏,又怎么样?”施季里茨性条斯理地问。“如果我对您说,我是在做戏,这是因为我觉得我不大信得过您,尽管您准备一旦当这里响起了盟国的炮声就逃走的计划对我很相宜;而且还因为直到现在您还没有对我说过:我们要和谁一起出走?究竟跑到那里去?又是如何走法?您想当企业主,但我投进您企业的决不是金钱,而是生命啊。所以我对牧师才这般诚惶诚恐和认真。”

  “您大胆地把他的妹妹和小崽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弄得阿伊斯曼差一点没上吊。她在哪里?”

  “在瑞典。”

  “别扯谎。”

  “那末,就请您别再问下去了。”

  “如果我找到了她,牧师能不能接受我入你们的伙呢?”

  “如果您能批准我和他工作,他一定会按受你入伙。确切地说这是连续性的工作。”

  “是什么工作?”

  “让他——什拉格——而不是让舒伦堡成为帝国实际力量的代表人物。”

  “您认为杜勒斯敢下换马的决心吗?您以为对他来说我的名字比沃尔夫更加诱人吗?——无论是希姆莱还是总参谋部和外交官员们都不让我沾边,而去用沃尔夫……这傻瓜都知道,我是个让人害怕沾包的人物。”

  “但您能搜罗到军方司令部那些人的材料,逼使他们完全绝望,并迫使他们和我们一齐干……不管沃尔夫是否会令人遗憾地遭到失败,杜勒斯仍然能和他们在会谈桌旁坐下来。”

  “您约定什么时候同舒伦堡见面?”

  “您还能不知道……”

  “我们现在还没有听到他的电话。”

  “十九点三十分。”

  “您找个机会问他:“‘斯大林从谁那里得知在伯尔尼进行着谈判?’”

  “您有这方面的材料吗?”

  “施季里茨,我要您问舒伦堡提出问题并听取他的回答。这样就行了……”

  “您相信我能活着走出他的办公室吗?”

  “我相信。我不相信的是,明天一早您能不能在您的巴贝尔斯贝格醒过来,我真不相信的是这个。正因为如此,我要指派我的司机跟随您的左右……是的,是的,派一名司机,您的右手腕疼痛,开车不方便,您把这件事告知舒伦堡……。”

  缪勒按了一下控电板上的按钮,绍利茨立刻出现在门旁。

  “汉斯在那里?”

  “他正在待命。”

  “请他来一下。”

  司机走进来。

  “汉斯,从今天起你当这位的保姆。”缪勒说。“他的生命受到威胁。你就在他家的一层楼过夜,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什么活东西,都别开门;我的相识者无权用生命来冒险,你应紧随左右,就像对我和我那不幸的孩子一样伺侯他。全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分队长。” 

第四章 发人深思的情报(奥杰萨)
 
  建立这个秘密组织的主意是缪勒想出来的。他知道,如果现在,就是说在1945午3月,还不筹办一所企业的话,当帝国崩溃之后再来拯救党卫队的干部,那就特是一件棘手的和在实际上行不通的事情了。只要这一主张一经获准,立即可以拨款修建一条党卫队员撤向拉丁美洲、西班牙、葡萄牙和亲纳粹的各阿拉伯王国的可靠渠道。要在那里建设党卫队的根据地,需要托人在地中海沿岸一带购置私宅,汽车、快艇和小旅社,就要招募一批为该组织工作的外国人,在边境地区、警察机关、世界的铁路、航空、海洋公司中筹建一些可靠的情报机关。

  ①奥杰萨是目前仍在进活动的党卫队分子极为诡秘的组织。

  缪勒手下有一批和梵蒂冈保持着密切关系的情报人员,而且他也知道鲍曼的孩子——二十岁的阿洛伊斯新近获得了神甫的教职,这是件违背纳粹信条的事情。但他并不是离经叛道,而是经过希特勒批准采取这一行动的。缪勒猜想,一定是副总裁用软磨的办法使元首相信,孩子是为国家社会主义的思想牺牲了‘世俗前途’打入亲近教庭的教派阶层,而决不是对于这一思想的背叛。

  只是在3月末缪勒才得到一份情报,这才使他相信鲍曼正在筹划修建一条把国家社会主义工党中特别忠于他的成员转移到全世界去的秘密渠道,因为他认为,为了这一目的他可以利用从1933年希特勒刚上台就和柏林发生联系的梵蒂冈外事部门的某些神甫的关系。

  缪勒一直想弄清楚,鲍曼是怎样建设秘密转移渠道的。可是副总裁一直守口如瓶。但缪勒最终还尽弄到了一些可以证明许多驻中立国大使馆的国家社会主义工党人员,正在竭尽全力秘密地把所有可能被定为战犯的人员、转移到世界各地去的材料。

  于是缪勒暗示鲍曼他还知道更多的情况。

  “那有什么?”卧总裁连服皮也不抬地问道。“就算是我手下的人这么做了,您怀疑他们中间有谁图谋不轨?自私自利?对我隐瞒了真像?还是撒谎2”

  “他什么时候才对我口吐真言?”缪勒想。”他老是半吞半吐,担心会弄出什么事来,谁都信不过……那末又何必邀请我参与他搞的一切名堂呢?又出于什么用心——在同施蒂尔利茨会面后——又说了一番必须经常合作以便协调行动的话呢?什么时候他才明白,不相互信任是不行的?何时才能说真话呢?”

  “副总裁,我无论对谁都不怀疑,尤其在谈到您的部下时更是如此。我不过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一般技术性问题不应当由您来搞。即便此事关国家社会主义工党成员命运这样重大的问题也是一样。搞技术是我这样的技术人员的职责,而不是政治家的事情……如果对您心怀不满的人知道这件事情,就会立即告发您犯有失败主义的罪行,他们将强调说现在有一个以鲍曼为首的国家社会主义工党的国外组织,有什么必要成立双重组织?布尔什维克人即将被歼在柏林城下,胜利已经迫近啦,如此等等……可是我的商行有权申请成立一个秘密备用中心。一旦战局不利,就能挽救数十万名国家社会主义战士。我会这样来论证这种工作的必要,即现在我们有不少外交官员和军人认为有可能单独媾和,这种叛党分子无权在国外为所欲为:应立即把我的部下派出国外,在世界的各个角落监视这些败类,挫败他们的一切罪恶企图……为此目的,我甚至打算向舒伦堡索取拉丁美洲反美国佬起义的种子正趋成熟的材料;我想肯定会使元首感兴趣——因为这是进攻的观点,现在对他就仿佛在伤口上贴上了一贴镇痛药……

  “什么?”鲍曼搔了搔耳垂。“好建议。由您来起草一份备忘录,我来设法使元首相信这个建议是合理的。您有没有一个初步的设想?”

  “从带园向安全地区秘密疏散有用人员的渠道我已经安排停当。在欧洲有一些旅馆不必花钱便可到手,在拉了美州的港口停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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