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2004年第3期-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的时代里,忽略了人本性的完善,异化为一种非人的存在,远离自然,远离亲情。人文精神的缺失,使情感与道德的判断标准逐步等同与经济价值。物质主义文化内化为社会普遍价值观,艺术创作从革命的精英艺术演变为社会大众的文化游戏形态,产生了一批具有后现代情感美学特征的艺术作品。行为艺术《出售自己》、《寻人启示》等作品就是基于自我迷失的社会现状创作的,是对人本身的深刻反思。
随着后现代艺术在中国的不断推进,艺术家关心的社会问题也越来越广泛。2003年6月4日,西安市南门外酒吧,由艺术家费晓胜、王建、李哲组织的以反战为主题的当代艺术活动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没有见过流血的人是不会知道和平的珍贵。”他们诘问:“我们为什么要和平?我们为什么要革命?我们为什么要饱受战争?”他们通过摇滚乐和行为艺术来反映战争与和平的关系,他们高呼的目的就是为了唤醒那些麻木的心灵,让人类不再有战争和屠杀。
后现代艺术人文精神的回归与超越
工业文明的实质是以人为中心,以理性为途径,在这个世界上建立一个以人类的利益为根本的程序。在这个程序中,人与自然的对立的,自然万物是人的奴仆,万物皆备于我,地球成为原材料的存储所,供人消费挖掘。如果不改变人的优先权和价值观,物质主义将导致人类的毁灭。这种文化不仅对我们的环境有害对我们的精神也同样有害。后现代主义力图扭转现代的个人主义,摆脱机器的奴役,不再让社会的、道德的、审美的、生态的思考服从于经济利益。它在批判地承袭、理性地超越现代主义的范式中保留了对形形色色社会异化现象和精神颓废的批判力量,否定了在现代精神的简化和独断倾向,我们可以看到,后现代主义艺术潜在的根基仍然来自于现代主义,或者早期各种艺术的精神能量,它的包容性与扩展性使后现代主义从自然的回归向精神维度皈依——一种精神回归和文化返魅。
后现代主义将艺术引入生活,超越了所有的历史建构和考虑,超越了新与旧的对立;抛弃了任何一体化的梦想;否定一切普遍适应的;万古不变的的原则和规律,拒绝建立一种统一模式的努力。后现代思维是对社会文化现象的一种批判,是在迷茫中寻求出路的精神实验,是对现代主义的批判和超越。
后现代主义最重要的思想家福柯曾这样写道:“我所分析的一切就是为了否定关于人类存在的普遍适用的必然性观念。我的分析旨在揭示出现存制度的人为性质,揭示出我们还拥有多少自由的空间,还能对现存的一切作哪些改变。”
后现代主义的自我反省、自我批判、自我否定、自我质疑的性格,使其成为一种批评的、思考的、探究的艺术,导致了观众对艺术欣赏方式的改变:不再只看艺术的形式,而更重要的是看艺术表达的思想和观念,而且,艺术家在当今社会中自己也面临着无法解决的问题和困惑,他们通过作品给出并不是现成的、结论性的观点;而是不胡定的、要由观众自己去思考判断,事实上是给大家提供了一种思路。站在人文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我们的确已经到了必须改变自身思维方式的时候了,后现代主义给我们提供了可参照的但决非惟一的人文精神价值观,这不是改变的终结;它也将被其他主义所超越。
参考书目:
《后现代主义艺术系谱》 重庆出版社 岛子著
《西方现代艺术 后现代艺术》 吉林美术出版社 葛鹏仁著
《人文艺术》 贵州人民出版社 查常平主编
《世纪末的艺术反思》 上海文艺出版社 段练著
读者来信选登
编辑同志:
这几天我给贵刊都不知道拨了多少次电话,总也打不进,就直接写来这封信,不好意思,打扰了。
贵刊推出“在刊内附有《芙蓉》徽标,凡投稿者剪下徽标一同寄出的,本刊必定回复”。足见《芙蓉》的编辑们对作者来稿的真诚对待。
我是贵刊的忠实读者,也在学习写小说。我订阅了三份文学刊物,《芙蓉》是其一。肯定是因为有我喜欢的理由,我才在众多的刊物中选中这三份刊物。
贵刊推出“附有徽标的稿件每稿必复”后,我已给贵刊投了三次稿,当然最近一次(2004年2月13日寄)短篇小说因为是从单位这边寄走的,而《芙蓉》都放在家里,就没寄上徽标,我也就不期望有回复。但前两个中篇小说都邮了《芙蓉》徽标,第二次的投稿已是在2003年12月28日投进邮筒的,第一次当然更久了。该留的信息:电话号码、通信地址等都是清清楚楚的,我至今都没有收到任何形式的回复。
贵刊登的“本刊重要启事”由原来作者投稿三个月未收到采用通知可自行处理改为二个月,这对作者是件大好事,因为长久的等待的确是很辛苦的。而对一同寄了《芙蓉》徽标的稿件一再承诺必定回复,在2003年第1期到第3期的“本刊重要启事”中也都有承诺,我附了徽标的两个稿件都已过了两个月,所以我冒昧写来这封信查询。
2004年第1期“三个人”栏目中一个广东读者在给编辑的信中说寄去的两篇诗作很快收到了编辑的审稿意见,我在想为什么我这个读者得不到重视?为什么我收不到编辑的回复呢?是不是我的两个稿件太厚了(都是中篇)而没有被拆封看稿呢?
现在来读那两篇小说,其中《告诉你们一个特大好消息》我觉得写得不好,但第二次寄去的《生命》自认为还行。
我期待尽快收到贵刊的回复。谢谢!
另外,关于贵刊封面的改版设计说点我个人的看法或感觉:新的一年封面设计的确很有美感,有特色,艺术氛围浓了。但我觉得:反折叠大半页,书才看了二三次,折叠部分就翘了角,感觉真有点不舒服,而且觉得这折叠的半页碍事,收藏放进去拿出来都得小心翼翼,十分不便。我觉得:如果往里折呢?封面可能会不服帖。精缩画面呢?会不会影响审美效果?我又说不好,也没有什么好建议。只因为对《芙蓉》的忠诚、喜欢,说了这些。
湖南读者:李晓英
编辑同志:
2003年第4期《芙蓉》上刊发的彭学明先生的中篇《龙船水》,是一篇迷人又感人的作品。那如诗似画的湘西山水和纯朴美好的乡风民俗,让我这个向往湘西多年,却至今无缘见识的江西人如痴如醉;而作品讲述的哀婉凄美的故事,也一次次催出了我的老泪。少帅的死,水旺与村长的大义,乃至蛮横八斤最后的悔悟,都深深震撼着读者的心灵。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一篇现代版的《边城》,沈从文小说的神韵在彭先生笔下复活了。
《芙蓉》是一本老牌的有特色的文学刊物,素来对乡土文学予以关注,而我便是个乡土文学的“发烧友”(大江南北,海内海外有同样嗜好的读者定不在少数)。遗憾的是,这些年文学界追风媚俗之势愈演愈烈,不少刊物和作家视乡土文学为“老土”而投以冷眼,他们热衷于创作和发表一些在“先锋”、“探索”旗号下,或故弄玄虚,或无病呻吟,或借性招摇的无聊而又苍白的作品。有的刊物为扩大发行量,片面追求经济效益,竟见风使舵,改弦易帜,让众多纯文学读者心寒。但这种变色龙的招数,也未能阻住刊物衰败的命运。与其如此,真还不如独立寒秋,卓尔不群的好。当然我也知道,在当前鱼龙混杂的文学市场上,刊物要保持品位与特色,是需要胆识与毅力的。
因为太喜欢《龙船水》这样有地域特色的小说,由此引发了一点感触。但愿今后在贵刊上能经常读到这样的好作品。
江西读者 黄河浪
我读《丰满的秋天》
《丰满的秋天》是青年作家向午平在2003年第3期《芙蓉》上发表的一篇小说,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技法娴熟,寓意深远,耐人寻味,发人深思,是近年来我省短篇小说创作中不可多得的一篇,很值得仔细品味。
读完《丰满的秋天》,我想起了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沈从文先生在《边城》中塑造的那座象征着古老民族精神和价值观的白塔,随着历史的变迁和蜕变,在一个急风暴雨的夜晚倒塌,但是,这个古老民族精神和价值观念并没有在人们的记忆中悄然退隐,而是在某个群体中,天地里依然巍峨耸立。《丰满的秋天》再现了一个古老民族精神和观念在现代文明中衰变、没落由美变丑的裂变过程。
《丰满的秋天》中的“排茹”是一个无法忘却的记忆里的世界,在历经繁华到衰败的蜕变中,在没落的文化与现代文明的冲撞里,“排茹”的缅怀成了惟一的自慰。作者笔下的“排茹”在当地是个大寨子,有上千号的人口,“排茹”人最引为骄傲的是“这里曾有过乡公所,有过大市场,有过远近闻名的狗脑壳汤”。尽管这一切都已经走进历史的陈迹,“排茹”人还是忘却不了昔日的风光和荣耀,当风光变成卑微,繁华变成衰败和没落时,缅怀成了“排茹”人心中不可痊愈的伤痕,无法忘却的记忆成了“排茹”人精神的枷锁。当然“排茹”人也曾对眼前衰败和没落进行过无言的抗争:“年轻人有的靠拼命读书走出去不回来了,有的跻身于南下打工的热潮去淘金,还有的在县城打一点廉价的点工。”不管是出去了的,还是留下来的“排茹”人同样都会把心思浸泡在排茹由繁华到衰败的演变过程中。
当一切努力和抗争都无法追回早已伴随历史的长河远去的风光和荣耀,“排茹”人精神家园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所有的努力和抗争给扭曲了,变态了。为生存、爱情和尊严而狠命拼搏着的狗儿妹被生存的艰辛,爱情的质变,尊严的丧失弄得遍体鳞伤,心力憔悴,最后在人性的裂变中铤而走险,走向毁灭。
狗儿妹是个完完全全的男人,性格内向,个头矮小,在同龄人中是弱者,在“排茹”狗儿妹是个被忽略,被遗忘的人。狗儿妹短暂一生经历没落、中兴和毁灭的三步。极端贫困的家境,内向的性格,矮小的个头,但狗儿妹狠命要强终于赢得中兴的风光和荣耀,爱情为狗儿妹的人生增添无限生机,一个青春而饱满的女人出人意料成了狗儿妹的乖婆娘,古老的“排茹”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浪,狗儿妹在“排茹”人的惊讶中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意。没落的精神终究无法孕育情爱的芬芳和真正幸福的果子,女儿的出生给狗儿妹带来了短暂的快乐,接踵而来的非议和白眼又将狗儿妹那点可怜的自信和尊严粉碎得荡然无存,尤其是不堪生活的艰辛和不能缺少关爱的婆娘最后选择离家出走,再次将狗儿妹本来就扭曲和变态的抗争进一步加剧,狗儿妹的精神重新陷入被忽略、被遗忘的屈辱中,最终导致狗儿妹的人性裂变,铤而走险用杀人的方式来挽救本来就荡然无存了的爱情和尊严。
狗儿妹没落、中兴、毁灭的三部曲式的人生历程再现了“排茹”没落和衰败的现实处境。换句话,狗儿妹这个人物形象就是形象化、个性化、人性化了的“排茹”。狗儿妹的悲剧人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不是单一的而是民族的。如何面对传统与现代,转换人们的价值观念,实现整个民族的伟大复兴,必须批判地看待我们的历史和过去的一切,必须严于解剖我们民族自身的劣根性。这是每一个有识之士必须面对和不能不思考的问题。
《丰满的秋天》的生活原型只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不经意的人们当然只会用法律准绳给予是非公论,不可否认法律是维护社会稳定秩序的有力保障。但是,作者所思考的问题远远超越法律的范畴,因为改良一个社会,改良一种精神观念,决不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么简单。
《丰满的秋天》最大的成功在于揭示了一种社会的病态,一种没落陈旧的精神观念,更应肯定的是作者流露出来的深深忧虑、思考和探索给人们深刻的启示。鲁迅曾经说过:“凡是愚弱的国民,不管他的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作为无聊的看客和砍头示众的材料。”这决不是愤极之言,而是民族的生存之理,警世良言。没有过辉煌和荣耀的民族是可悲的,但是一味沉浸在过去的辉煌和荣耀,面对眼前没落的衰败不思变革而一味感伤的民族只能是奴隶之邦。把心思浸泡在“排茹”由繁华到衰败的演变过程中的人们,不是把狗儿妹临刑枪毙时的“英勇”当作是给“排茹”人“露了脸”,“争了光”吗?
作家都有一种医生情结,总想着济世救人,但未必都能开出济世救人的良方,《丰满的秋天》饱含作者深切的忧虑和思索,但作者并没有指明冲破“枷锁”的新路子,在无法忘却的记忆世界里还没有出个孟浪的新人。我们坚信作者沿着这路子走下去,不久将会产生更加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