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国家荣誉-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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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宗教问题、民族问题也不是我们公安局能管得了的。那我们公安局管什么呢?就拿宗教习俗来说吧,他一天做五次‘乃玛子’,他一天跪着不起来,只要不反对我们的政权,就像山上那些念经的老道,和尚什么的,只要他们不结党,不造反,我们过份地去干涉他,也没有必要哇。但是,要反对我们的政权就不行了,你在我们管理的领域张贴这些反动传单就不行,我们就要管严管死。什么叫管严管实?就是不让民族分裂主义分子利用我们管理的领域作为他们宣传的通道,不能,绝不能!”
钟成突然问杨青山:“南疆出现这种情况,你怎么看?”
杨青山正当壮年,他的胡须刮得很青,他是那种一看特别深沉的男人,他实在地说:“我看,比我老子打江山那会儿形势变得复杂了。但不管怎么复杂,这个门我得守好了。我父亲是跟着王震进疆的军人,老子给我们打下的江山,儿子不守,难道让别人来守吗?道理就这么简单。”
钟成听惯了杨青山的河北保定口音,也料到他是这个态度,他放心了,又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谈道:“我看杨青山说得很实在,实事上就是这个道理。作为各市县的公安局长,我不要求你们一定马上查出谁在散发传单,但我要求你们警惕起来,不要被目前的平静所迷惑,以防敌人进一步搞暴力恐怖活动。这不是危言耸听,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认为,当前的首要任务是,我们要守好这块阵地,谁的阵地出了问题,谁负责任,同志们,作为一方土地的守护者,我们得有强烈的责任感,你们守好了各自己的阵地,就是守好了南疆,守好南疆就是守好了全疆,守好全疆就是守好了全国,咱们责任重大啊。”
动员会开完之后,钟成把杨青山留下,他和杨青山交换意见:“这两天,你们那儿有什么动静吗?”
杨青山说:“伊不拉音还是很嚣张,不动他吧,他就四处跳着去清真寺讲经;动他吧,咱没证据,人家又有政治身份,是个隐患人物。”
钟成说:“咱俩的观点是一致的,我认为伊不拉音是一个必须认真侦控的危险人物。此人,即使与街上出现的反动传单无关,我觉得也是一个危险人物。所以,你千万不能大意这个人,至于怎么动他,咱们要听上面指示,不要轻举妄动。我的意见是,你可以先扫扫他的身边的人,在上级指示未到之前,力图先规范地打开一个缺口。”
与杨青山交换完意见,钟成松了口气,他又打电话问老买布署查找传单源的方案做出来没有?老买说,做了,而且已经开始工作了。钟成说,好。他在办公室考虑了一会儿,决定给南厅长打电话,通报一下情况。
第七篇第十三章(3)
三
传单事件发生的当天,博斯坦又报来紧急情况:南郊煤矿突然丢失了1000枚雷管。
敌人要雷管干什么?显然是搞爆炸用。1000枚雷管能炸毁十座桥,能炸毁十栋楼。能一下子偷走1000枚雷管的人,肯定不是一个人,而应该是某个组织;而且这个组织也不是个做小事的组织。那么,究竟是哪伙人干的?和田的?博斯坦市的?还是喀什的?或者是来自北疆或境外的人干的?可怕呀,后果不堪设想,钟成出了一身冷汗。
钟成放下电话,拔通陈大漠的电话:“又有事了。”
不一会儿,大漠赶到了。反恐大队的七位队长也都到了。
钟成和老买脸阴得像要拧出水来。
钟成严肃地:“不好,真的要出大事。1000枚雷管不是小数。”
大漠沉闷地:“是挺严重的,不知道哪天,哪时,哪个地方要爆炸,而且不是一个地方发生爆炸,可能是多处发生爆炸,这件事,我们挺被动的。”
钟成:“你们认为这1000枚雷管跟前两天的反动传单是不是一回事?”
老买:“表面上看,这是两件事,仔细想想却有关联。为什么都在这个时侯发生?他们可能不是一个团伙,但他们应该是一个大组织,什么组织?我也说不清,我总觉得这事与博斯坦的伊不拉音有关?这家伙常常到各清真寺去讲课,而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咱们要是盯他紧了,他就呼吁信徒们都跟着共产党走,可是咱们一放松警惕,他就发表一些反动言论。我很了解我们这个民族人民的性格特点,经不起煽动,只要有人一煽动,血就热了,什么都不顾了,就要出事,所以我担心这个老家伙四处游走的越频繁,南疆出事的可能性越大。”
反恐二队队长:“我倒觉得,伊不拉音就是个老人,干不了什么大事,我看应该跟依干其乡偷震源弹的亚生和买买提有关系,那两个家伙为什么突然消失了?这次的传单是不是他和买买提散发的?”
反恐三队队长:“伊不拉音是给人讲经文的,偷雷管、发传单这种比较低级的事好像跟他扯不上;亚生这个人嘛,身体健壮,又年轻,倒有点像干暴力恐怖活动的人,至于传单是不是他散的,可能有联系,可能没有联系,我认为,亚生可能是个单干户,而在他之外,还应该有个什么组织在活动才对,我觉得伊不拉音很像是那个组织的幕后策划者。”
钟成:“咱们不怕争,不怕吵,一争一吵就清楚了。大伙都再发表见解,三个臭皮匠顶上诸葛亮。”
最后,大伙分析的结果是:博斯坦市的伊不拉音,可能与发传单和丢失雷管的事件有直接关联。但是,上面有指示,伊不拉音的事不能妄动。
第七篇第十三章(4)
四
太阳升起之前,西尔艾力蓄着大胡子、身上背着一个脏兮兮的白布袋到了喀什。今天他要在南疆的政治文化中心闹出一个不同寻常的响声。因为事情太重要了,他不放心任何人去做,他自己太办这件事,从小到大他喜欢刺激,刺激对他而言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和满足。到底在哪儿弄出响声呢?西尔艾力一会儿想在政府大楼里做文章,一会想在公安局大楼做文章,他甚至还想在南疆清真寺里做文章,但是条件似乎都不太好。仿佛这几处地方都有警察在等着他,抓他似的。西尔艾力特别相信第六感觉,如果感觉不好,他就不去做。当他在公安局附近徘徊时,惊喜地发现与公安局一墙之隔的地方是“热比亚大厦”,定睛一看,里面竟然住着许多外国人,这个条件太理想了。他真是兴奋不已:如果能炸死一个外国人,他在南疆制造的可就是国际影响。于是,西尔艾力背着白布袋进了热比亚大厦。身着制服的保安拦住他问:“你去哪儿?要住宿吗?”保安看他的装扮不太像住宿的人。
西尔艾力一下子被保安提醒了,他顺势说:“住宿。”他冷冷寺环视了一下四周,想,如果不登记住宿,白布袋里的爆炸物肯定就不能拿到房间里。
总台的女服务员叫吐尼莎罕,西尔艾力跟保安说话时,她正看着他们呢。她很无聊,早上刚交班,一般在这种时侯根本没什么客人,所以当西尔艾力过来登记时,她主动热情地打招道:“那么早就来住宿啊?你一定是从远道来的吧?拿出你的身份证,让我登记。”
西尔艾力当然不会带什么身份证,既便带着,他也不敢拿出来啊,何况在来之前,他没打算要住宿,这会儿,他有点不支所措了,便支吾着说:“噢,我没带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怎么住宿啊?”吐尼莎罕打算按大厦规定把他拒之门外。
但西尔艾力磨蹭着不走,他故作多情地看了吐尼莎罕一眼,又看两眼,并用亲切的民族语言恭维吐尼莎罕说:“姑娘,你的眼睛真好看。是不是所有的小伙子都追求你?我本来不想住宿,可是,一看见你腿就迈不动了。”
吐尼莎罕听了客人的赞美真是心花怒放,于是,她的口气缓和下来,她问:“你到喀什来干什么?打算去哪儿?”
西尔艾力说:“姑娘,是这样的,我坐夜车从北疆来,原计划马上再坐车去和田,但是,今天上午没有去和田的车,到晚上才有,我总不能一个白天都在街上走路吧?我很累,想在这儿休息休息。姑娘,帮帮我,胡大会知道你做的一切,胡大保佑你。”
吐尼莎罕经不住西尔艾力的请求,悄悄给他办理了登记住宿手续,西尔艾力在住宿登记上的名字是“司马义”。吐尼莎罕公事公办地说:“喂,你的布袋太大了,按规定得寄存。”
西尔艾力忙说:“不用呢,不用呢,我要带在身边。”他的房间号是:三层303房间。
热情的吐尼莎罕还亲自给西尔艾力开了房间门,她看到西尔艾力一进门就把白布袋放进床底下,她笑着说:“什么贵重东西啊,还藏起来。”
西尔艾力看到吐尼莎罕注意到了白布口袋,紧张的出了一身虚汗,他笑笑,对女孩说:“我很困了,想睡觉了。”吐尼莎罕便自觉地退出房间。
下午三点半左右,西尔艾力手持一张《南疆日报》从楼上下来了,经过总台时,他本想低着头过去,吐尼莎罕眼尖主动地打招呼道:“司马义,要出去吗?”
司马义点点头,没说什么,走了。
正当侦查们撒在各地查找传单源时,南疆地区最有名的“热比亚大厦”发生了强烈爆炸,这一天,是南疆历史上最为黑暗的日子。
由于北京与新疆的时差相差两个小时,所以,南疆下午的上班时间是四点钟。下午一上班,马建中就嚷嚷,他从各地揭下来的传单上,发现了两枚相同的指纹。王路一听说:“拿来,拿来,我在指纹数据库里作个比对。”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巨大的声响,反恐一队的门窗玻璃被震碎了。“怎么回事?哪来的声响?”大伙相互问着的同时都站起身来。
马建中竖着耳朵听了听声响的余声,立刻作出很专业的反应:“是热比亚大厦发出的声响,是爆炸声,快去看看。”他拎起桌子上的包就往外冲,艾力和王路也跟着往外冲。
下午四点二十分,与南疆地区公安局仅一墙之隔的“热比亚大厦”发生了强烈爆炸,那时,陈大漠正和老买正在钟成屋里研究传单案的进展情况,听到声响,钟成立刻判断:“不好,有爆炸。”他还顾不上分析是哪里发生了爆炸,只是本能地抓起电话拨通了指挥中心:“指挥中心吗,我是钟成,通知全体民警,紧急待命。”
很快,已经冲向爆炸现场的马建中第一个向指挥中心报告:“热比亚大厦刚刚发生了爆炸。”
因为公安局与爆炸现场仅一墙之隔,所以,钟成和老买等人很快就出现在热比亚大厦爆炸现场。钟成的特点是每遇大事有静气,此刻,他沉着地用手机调度指挥公安民警、边防、消防指战员约200人分成抢救、勘查、取证、访问、现场保卫五个组有序地开展工作,同时及时将爆炸事件向南疆的地区书记及公安厅南厅长都做简要的报告。
警车鸣叫着从不同方向往爆炸现场赶来。西尔艾力手持一张《南疆日报》冷冷地站在路边,每当有警车从他身边驶过时,他就把头深深埋在报纸里。他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一辆辆警车塞满了出事现场,才放心转身走了。
民警们很快划出警戒线,把惊叫围观的群众分开了。
最先冲进来的马建中目标是寻找爆炸源;王路和艾力架着紫外照相观察系统拍摄现场;亚力坤则不急不躁地把吓傻了的、正在哭泣的女服务员叫到一边,问:“昨天来登记住宿的本呢?赶紧给我我找出来。”
那个叫吐尼莎罕的女服务员在一片废墟中,扒出住宿登记本。
亚力坤迅速地翻阅着,他统计了一下,发现今天来登记住宿的总共有三名维族人,其中两名都被炸伤,已抬出去抢救,另一个人呢?亚力坤问:“登记册上这个叫司马义的顾客呢?”
“哎呀,那个人嘛,还没结账呢,怎么不见了?”吐尼莎罕突然清醒过来,惊叫着,四处寻找那个叫司马义的人。她说:“今天上午嘛,来了一个叫司马义的顾客,他说他是从北疆来的,要到塔里木市去做生意。他嘛,带着一个提包,还有一个白色的大面袋,袋子里装满了东西。”
“为什么没有登记身份证号?”亚力坤一眼看出了问题。
“他说忘记带身份证了,他求我,只住一晚上,我就同意了。”吐尼莎罕自知违犯了规定,声音小下去。
“我见他的面袋特别大,就让他去办理寄存,但他不愿意。我给他打开房间,看见他把白面袋塞进床底下了。”
“什么时候还见过这个人?”亚力坤问得很细,这个时候遗漏一丝细节都有可能误导侦破方向。
“爆炸之前的半个小时,我看见他低着头,急急忙忙地出去了。”吐尼莎罕头脑清晰地回忆着。
陈大漠走过来,问:“有线索吗?”
亚力坤把住宿登记拿给他看,用手指点着“司马义”的名字说:“这个人有疑点。”
亚力坤说:“姑娘,别害怕,你再说一遍,司马义住在哪层楼的哪个房间?”
“三楼,303房间。”吐尼莎罕肯定地说。
陈大漠和亚力坤尽力躲闪着从楼上掉下来的灰渣,摸到司马义住过的303房间,那时,马建中已经摸到了这个房间,马建中指着这间屋说:“看,爆炸点就在这间房的西北角距北墙60厘米的交汇处,楼顶部炸开了一个很大开口。我刚刚测量过了,整个破坏面呈长14米,宽6米,高14米。”
陈大漠问:“建中,你看造成这种破坏状态,得使用多少公斤的炸药量?”
马建中估算了一下,说:“怎么也得15至20公斤吧。”
亚力坤蹲下身去,从床下拖出一个脏兮兮的白色的面袋,里面已经空瘪了。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根爆炸用的雷管,还有剩余的炸药沫。
亚力坤闻了闻手上的炸药沫,又把它们拍掉,说:“妈的,肯定是这个自称司马义的人干的。”
艾力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他伸着脖子听到马建中的分析后,嘴里“吱吱吱”地表示了几声惊讶,然后,跳开废墟下楼去了。
王路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把那个叫吐尼莎罕的女服务员叫到反恐一队,他打开一台计算机,启动“创新刑侦人像组合软件V5。0版”软件,他对惊讶不已的女服务员说:“现在,你仔细说一遍,司马义长得什么样?从眼睛和眉毛说起,我组像给你看。”
吐尼莎罕说:“那个人蓄着大胡子,眼睛有点蓝,看上去目光很冷,他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皮肤很白。就是,走起路来有点跛。”
陈大漠:“怎么跛?左脚还是右脚?”
吐尼莎罕:“我没注意,反正他给我的感觉有点跛。”
陈大漠对王路说:“画像组合完毕,喊我一声,我想在第一时间看画像。”
钟成等人也回到公安局,他喊了一声:“大漠!”
陈大漠走到钟成身边,钟成指着亚力坤手里的白布口袋说:“一会儿,地委副书记肯定要张罗着听我的汇报,你们口袋里的东西,赶紧给我倒出来。”
第七篇第十三章(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