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巴伽活佛 作者:佚名 >

第7章

巴伽活佛 作者:佚名-第7章

小说: 巴伽活佛 作者:佚名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一年我看见一个老太太已经老得实在是不能再老了,脸基本跟老树皮一样。她已经病得根本就不行了,仍然执意要等着活佛回来。她坚持着熬呀,熬呀,硬是把活佛从北京等回来了。活佛回来之后立即赶到她家,在她家搭了一个佛台为她加持、祝福。老太太已经病到了那种状况,居然能挣扎着起来,走到活佛的祭台前面,而且跪倒在活佛的脚下,听他念了一个多小时的经,看他做法术。她把活佛给她的照片仔细地端详呀,看呀,最后,把照片轻轻地顶在自己的头上。一切都做完了,老太太才被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安祥、幸福地躺下。
  后来我们听说,这个老太太从那天起,就再也不吃东西了,只需喝一点水。她特别的安祥,家里人也不打扰她。十天以后,老太太去世了。
  人要是能这样死去,简直太幸福!她的生命真是特别地完美,没有城里人必须经受的那些折磨,快死了心脏还被电棍击得“嘣”一下又坐起来。老太太没有受到这些折磨非常平静地死去了。死亡应该是具有美感的。
  还有一个半边脸都烂没了的麻疯病人,身体都烂了,一只眼珠浑浊得流脓,另一只眼珠瞪着,太恐怖了!她的家里恶臭。可是活佛一点都不嫌弃她,脸对脸地挨得那么近,对着她给伤口吹气,给她加持,用各种法器给她做临终的安抚。那个人的眼睛从皮袍里钻出来看我们的时候我差点没一个跟头栽过去!你想,一个人如果到了只剩一只眼睛的时候是什么情景?
  我曾问一个老妇,活佛摸顶幸福吗?她说,还有比这个更幸福的吗?他就是天上的太阳,太阳出来人身自然会暖和。
  活佛对人的慈爱完全没有界限,超脱了一切。所谓佛经里说的无缘慈,同体悲。他不但对你的一生负有责任,而且对你将要上路也要负有责任,让你踏上这条未知的路途的时候没有担心,没有害怕。活佛对生命的那种热爱和对即将消逝的生命的负责,深深打动了我们。
  而且在一个人死了之后,活佛的工作还远远没完,在七七四十九天的时候还要为死者做祭坛,祭坛上画了很多漂亮的画,写了很多经文和咒语供奉着,隔几天念一次经,隔几天念一次经,到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活佛才把这个象征一个人灵魂的牌位,在加持之后烧成灰倒在川流不息的江水中,这个时候一个生命才能真正地结束。按佛家的说法,这个七七四十九天是中阴期,人死了以后灵魂还没有离开,中阴期的这段最容易迷失于物质世界,不知道去哪儿,容易变成孤魂野鬼。灵魂暂居在牌位上,活佛要好好地给他们念经,意思是给他们讲道理,让他明白不要执迷于尘世的幻象,不要为未了的事情担忧,不要为你的亲人宠爱割舍不下,人间的路你该走的已经走完了,你在人间的缘已经尽了,要赶快再投缘,重新进入这种轮回。如果你有灵知,直接能达到顿悟也没准能超脱轮回,直入涅槃。

亲密情感

  开始我们对牛屎有一种天生的厌恶,
  后采简直就热爱上了牛屎
  我们每年都要去高山牧场。去高山牧场对我们来讲是一次节日。
  我们早早就开始准备,路上什么时候烧茶,什么时候草地午餐,给牧民们带什么礼物,一一计划好后,浩浩荡荡一个马队,向着牧场出发。
  沿途,各种各样漂亮的景色。夏季的牧场鲜花遍地,雪山豁然眼前,马队踏在鲜花丛中,云彩变化气象万千。
  随着活佛的到来,牧场沸腾起来!“煨桑”飘着一堆一堆浓浓的柏树枝的白烟,发出一阵阵的清香。家家都在敬神,换上漂亮的经幡等着活佛到来,家家都要请活佛去做客,家家的主人都要在帐篷外面迎候活佛,给活佛叩上三个头,然后敬上哈达。
  我们到每户人家都能吃到最好的最新鲜的奶茶,活佛也会请牧民为我们唱歌。牧歌之美简直没法形容,那是我们经验里没有的歌声,不知道高到什么“度”,不知道一气拐了若干个弯,一瞬间可以穿透若干个山岗山梁,直到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男女的对歌就更别提多么迷人,活佛也特别爱听。牧场的生活是非常抒情的,对于活佛也是一种休息。活佛在牧场上轻轻松松的就像过林卡一样。
  在牧场最过瘾的事就是打枪。因为海拔很高,非常空旷,子弹划过高原稀薄的空气,与空气摩擦的尖锐的声音就像飞机飞过那样刺激。周围太安静了,枪的声音一下被放大。但我们绝对不杀生,从踏上阿须的那块土地开始,我们就对打猎没有了一点兴趣。在那儿用枪打猎太容易了,满地都是旱獭。旱獭太可爱,笨笨的样子,它经常在你面前突然窜出来,好像考验你似的。一会儿钻进洞里,一会儿钻出来,把两只小胖手放在胸前,呆呆地看着你。要是打,真是一枪一个准。我看到过当地的人打旱獭,简直惨不忍睹,一生都受不了那个刺激!那么可爱的生灵,一瞬间滚落在雪里。
  康巴汉子最爱三件事:好马、快枪、阿佳拉。甚至有了新枪都要请活佛加持一下,念个经,撒点儿米,再来个“处女打”,先由活佛试上几枪。近几年枪支管制严了,甚至连长刀也不能佩带了,再也看不到大摇大摆背着枪挎着刀的康巴汉子了。现在时髦一点儿的小伙子都在腰上别一把精致的小斧头,最牛逼的是刻着CCCP(前苏联)的。
  去牧场有这么一件事情挺难忘。我们看到那些牛和羊激动得要命,跑来跑去地拍照片。不小心一下踩了一堆新鲜的牛屎,一个屁墩滑倒了。牛仔裤坐了一大滩稀糊糊湿糊糊的牛屎。我敢紧把裤子一脱,随手抛了。
  松培马上跑过来,他问我,“你真的不要了?我给你洗洗还可以穿的。”
  “不要了,这裤子太恶心了!”
  松培一听乐坏了,“那给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
  在我们看来把旧衣服给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事,而且我们对牛屎又有一种天生的厌恶。后来慢慢地我就热爱上牛屎了。高原怎么能离得开牛屎呢。首先牛屎具有美感,一个一个牛粪饼贴在那些雪白或者土色的墙上,很是具有形式感,尤其那种有手的纹理印在上面。牛屎干儿烧火给我们带来温暖,烧出一股清香极其迷人。每天早上起来,姑娘们就在捡那些散落的牛粪,她们一把抓起来,往背后的小背篓里扔。一堆一堆的牛粪都是财富啊!他们对牛粪的那种亲切感慢慢地感染了我,到后来浑身的牛屎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了。
  有一次拉木措手捧一摊热气腾腾的鲜牛屎送给老二当礼物,松培就说:“老二,拉木措喜欢你,你拿回北京去,等她长大了给你当阿加拉吧。以后你可以阿须住半年,北京住半年,城里有阿加拉也没关系,按我们的习惯多几个阿加拉没关系。”现在拉木措真的来到北京,不过是被我作女儿收养了。她很思念家乡,结果,她倒真是半年住阿须半年住北京了。
  藏族的一个习惯,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送朋友是一种尊重。表达一种亲密的情感。所以后来我们每次去藏区都要带两大箱衣服,随着我们的兴致每天穿一件,然后就脱给我们的朋友,他们也给我们衣服,走的时候基本都换成藏装了。
  藏民对外来世界确实有一种好奇,喜欢那种对他们来讲相对现代的都市的东西。我们身上的一些小东西只要是他们好奇的,朋友们多看几眼的,基本上都送给他们。
  其实我这也是从活佛那儿学来的。比如说他家里摆了一个菩萨我要是赞不绝口地在手上把玩,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拿着看看判断一下年代,然后就把它放回去了。我对收藏没什么兴趣,过后就把这事忘了。但临走的时候,活佛会用绸布或哈达把那个菩萨包好,说:“嘎松泽仁,我看你喜欢,送给你了。”
  真把你搞得没法太喜欢别人的东西。要是到一个朋友家太赞不绝口地喜欢别人的老婆,临走的时候把老婆包一包送给你带走,那还了得。我倒是愿意,就是怕回来麻烦。

流传

  藏族最忌讳的事是当众放屁,巴依老爷没忍住
  在高山牧场有一个给巴伽活佛放牧的牧民家有好几个女儿,那儿简直成了小伙子想往的帐篷。有一天闲着没事,我们到那个牧民家跟那些女孩逗乐,正逗得比较入港的时候,巴依老爷因为肚子不太好,一不小心没夹住,一个屁露了。这下完了。逗得姑娘们直打滚,一下作鸟兽散。
  藏族最忌讳的事就是当众放屁。历史上就有因为一个屁引起战争的事。一家到另一家作客,如果这家的人当着女主人或妹妹放了一个屁,那家的女人就会进去自杀。然后两个部落就会因为一个屁展开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变成仇杀,杀来杀去,可以延续非常长的时间。当然我的这个说法县志上没有记载。
  藏族人认为一个屁都夹不住,这个人还靠得住吗?夹个屁是最小的一件事情嘛。一下,巴依傻了。巴伽活佛的哥哥松培走过来,他好像假装安慰似地说:“没关系,巴依老爷,十年以后你再来的时候,这个故事她们还在讲呢!”

身世

  活佛降生的时候是冬天,家里的水桶开出了一朵莲花
  渐渐地我们知道了活佛的身世。
  巴伽活佛出生在康巴地区,他的家乡是青海果洛地区的久治县境内。1952年出生,属大龙。两个亲舅舅是康区寺庙的大活佛。当大舅舅被德格地方的协庆寺迎请过来以后,巴伽活佛的妈妈也跟过来了。舅舅的血亲在藏区非常重要,这可能是早期母系社会的遗传。因为多重婚姻制度的原因,舅舅作为母亲家的亲属显得非常重要。而父亲的亲属反而不重要。舅舅对姐妹的孩子们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活佛对我说:“我母亲的家是一个部落的头领,母亲是头领的小女儿,我舅舅协庆然炯是头领的大儿子。母亲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我的姐姐就是拉扎的妈妈。我是最小的孩子。”
  活佛的妈妈到康区以后,先是嫁给了一个喇嘛,这个喇嘛出门做生意走了再也没回来。在活佛名义上的父亲不在的情况下,他的妈妈怀上了活佛。当地的老百姓认为活佛的父亲是当地的护法神,他们经常给我讲,活佛和寺庙壁画里的护法神长得一模一样,有一种传说,穿着白袍的护法神在夜里去了活佛家的帐篷。
  除去活佛的舅舅是个大活佛,在他的家族里前前后后几代总共出了十一位活佛。他的大哥和另外一个哥哥也都是活佛。在康区一个家庭出现这么多活佛的现象虽然不是绝无仅有,但也极为罕见。
  康区的寺庙寻找灵童时,往往到那些家境比较好的家庭中去寻找,不过也不排除其他的情况。按活佛妈妈的情况来说,他们家当时还是比较清贫的。
  巴伽活佛的前世,也就是上一世岔岔寺的格西活佛圆寂之后,喇嘛们决定寻访他的转世灵童。上一世格西活佛在不大的年纪时就去世了。他是为他身边的一个小活佛才走得这么早的。当时这个小活佛病得非常重,大家都说他必死无疑,活佛当时身体非常好,在这个孩子病重时一直为他超度、念经。很突然地,格西活佛去世了。而这个孩子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喇嘛们说活佛把自己的寿延给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噶玛申格,后来成了这一世巴伽活佛的老师。
  岔岔寺的僧众们为了选转世灵童的事,决定到西藏噶玛噶举的中心寺院楚布寺请教主噶玛巴活佛打卦。从阿须到楚布寺的路很长,要走几个月才能到。喇嘛们到了楚布寺时,十六世噶玛巴正在山上闭关修行不见人,他们写了一张字条请人送到十六世噶玛巴的手里。
  第二天噶玛巴写出了寻访的指示:这个孩子是属大龙的,他生在离岔岔寺骑马走一天路程的地方,他家周围的山和水是什么样的,他家的帐篷在什么位置,他的父亲、母亲叫什么名字等,十六世噶玛巴都做了明确的指示。他还说那个帐篷前有一只小狗,小狗的眼睛有一只是白的。寻找转世灵童的指示写好后交给了来人。
  岔岔寺的僧侣们按十六世噶玛巴的指令,骑着马围绕着寺庙一天路程的范围去找。最后找到了三个特别接近的孩子,其中一个的家庭非常有势力,是上一世格西活佛的亲戚,当时他的呼声很高,孩子也挺聪明。
  活佛说:“像我这样水龙年生的灵童一共找到三个。听说寻访的人打从我们家那个地方过的时候,我就非要叫他们过来,一定要见他们。母亲不让我过去,我一定要见他们三个人。我的母亲叫白玛措,父亲叫莫伦。家门口的狗是眼睛上有白点的。正好在两个山中间的帐篷里。我母亲的名字对上了,我的属相对上了,我父亲的名字没对上。但说到底我的父亲究竟是谁也无法确定。所以当地人都说,我的父亲是这一带的护法神。”
  僧侣们把这三个孩子的名字、情况记下带回岔岔寺,可是寺庙的喇嘛都无法判断。于是他们把这两个孩子的名字带着到德格。那时十六世噶玛巴跟着达赖和班禅去北京见毛主席,回西藏时走川藏线正好路过德格,在德格的八蚌寺停留了几天时间。八蚌寺是司徒活佛的寺庙,司徒活佛是噶玛噶举教派第二重要的大活佛。岔岔寺的喇嘛把这两个孩子的名字送给十六世噶玛巴请他决定,十六世噶玛巴看了后一点不犹豫地指着巴伽活佛的名字说:“就是这个孩子。”
  就这样,岔岔寺把巴伽活佛接到了寺庙。说起这事,活佛私下里还开玩笑地对我说,“搞不好是他们选错了”。
  巴伽活佛三岁坐床跟家人分开,哥哥松培陪着他在寺院里读书。当地的老百姓传说噶玛巴选他是对的,因为传说的护法神的名字跟十六世噶玛巴写的灵童父亲的名字是一个。为此我向活佛证实。
  活佛说:“这是妈妈说的。”
  活佛的妈妈还说,他降生的时候是冬天,家里出现了许多瑞兆。一个是家里的水桶开出了一朵莲花。有一天带着他走在路上,突然跑过来两只野兔,活佛从妈妈的怀里把脑袋钻出来,野兔居然不怕他,跑到活佛面前,活佛就对兔子说了一句话。啊!把他妈妈吓坏了,以为是碰上了鬼,赶紧把他塞进怀里,他生下来还没几天。活佛的降生有好多奇迹,这些奇迹在当地的老百姓之中广为流传。
  巴伽活佛长到六岁时,西藏叛乱。活佛全家随着叛军走上逃亡之路。当他们走到石渠时遭到了埋伏,解放军把他们包围起来一网打尽了。他的外婆、大哥、二哥等五个人在那天晚上被打死了。当时他才六岁,他的大哥会法术功夫,据说刀枪不入,最后气力用尽,在抵挡了一阵子弹之后,自己盘腿坐定,走了!他的身上没有中一枪。
  就这样,巴伽活佛被隔离了。巴伽活佛极少提及童年的这一夜经历。也许从那时起,他心中就有了强烈的非暴力倾向。他内心充满了悲悯,没有仇恨,无论是夜深入静时和他推心置腑的谈话,还是日常生活中他的待人宽厚,都可以证实这一点。
  “我大概三岁认字,五岁会念经,四五岁时就去过超度死人的地方。特别是五岁时就很懂事了,对宗教的感情已经很深。七八岁以后我都是自学的。十三岁时,寺院的一个大堪布悄悄教我一些佛经和佛事。还有这样的事,我睡梦中梦到的许多事都特别准,这是老人们说的,我自己当时很小,都记不起来了。
  “文革中我十六岁,我挨了批判,被打得浑身是伤,在床上几乎躺了十二年。我悄悄收起了一些佛像藏起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