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放不下 作者:黎露(晋江2015-02-09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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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一个电话。
　　“伊妮，我一直在想，对你来说，亲生母亲和养母的区别真的这么大么？”
　　缘伊妮凝视着玻璃镜里的自己，冷下目光，“如果爱情建立在生命上，你会爱吗？他们害死了我妈，还认为我不该活。”她轻轻舔舐自己发干的嘴唇，“我只是不想见到他们，仅此而已。”
　　她挂了电话，闭着眼，两只手互相抚摸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
　　曹夜，你所受的委屈我会全部全部给你讨回来！
　　新的篇章，从这一刻华丽开启。
作者有话要说：　　

　　☆、轻轻浅浅慕轻浅。

　　八月十四号的晚上，娱乐媒体纷纷前往同一个地点。“Ｌoved”官方论坛的点击率在一小时内火速上升。巨型的记者会上和电视台前，每个人都期待着蒙着神秘面纱的总裁和“Ｌoved”的各款展示。
　　金碧辉煌的的会场，曹秘书穿着“Ｌoved”系列的主打“Ｌoving”　蓬裙型婚纱走出来，姿态优雅，不急不缓地介绍：“Ｌoved”系列的主打“Ｌoving”　蓬裙型，上身合体，腰部收紧，非常饱满的蓬裙，配有定型用的衬裙，让人有公主的感觉，所以是最为流行的款式。大家好，我是曹怡，是总裁的贴身秘书。”
　　众人嘘叹。眼前站在楼梯中央穿着蓬裙型婚纱，扎着芭比公主头发型的女孩竟然是总裁秘书？
　　未免年轻的有些过分。
　　不等众人停止嘘叹，水晶鞋踩踏出的脚步声在楼梯道传开。曹怡侧过身，注视着身后的人。
　　一头炽红发亮长至腰间的波浪卷散披下来，而发型的后面用少许发丝扎成了蝴蝶结。一袭黑色高腰线的礼服，A字型的裙摆搭配高腰线，充分展示了胸部、肩部线条，同时对下身有非常好的修身效果。腰间在光线下闪烁的钻石是整个礼服的亮点，礼服的长度不似往日落地，而是停在了膝盖上，露出了性感的小腿，银亮的水晶鞋更增添了蛊惑。脖颈上的银色水晶链坠落到胸口。女生将手搭在曹怡的手上走下楼梯。
　　空气在两人出现的瞬间凝固，每个人小心翼翼地呼吸，唯恐一个不注意扰乱这番美好的场景。细细打量着两个女生的面孔，在判断两个女生的年龄之后不由在心里再一次惊叹梦缘集团的实力。
　　尾随两人之后的是梦缘集团的董事长——缘天，以及董事长亲自培养的名模——蓝韵想。蓝韵想穿着性感又不失活泼气的海蓝色斜肩礼服，相比而下，两个女生都不逊于她。
　　四个人走到台上坐下来，顺序依次是曹怡，女生，缘天，蓝韵想。
　　缘天望向台下，开始讲话：“很开心这次发布会顺利召开，关于新产品‘Ｌoved’由项目负责人缘伊妮小姐发表讲话……”
　　镜头瞬间对准一直未开口的女生。
　　三年前的她，还只是一个学生的模样，三年后的她，眉与眼都有了一股内敛稳重的气质。原本在美素雅，她靠着衣服，改变自己的形象。如今，释放出来，走到哪都有无形的气场跟随。她是国内最神秘的总裁，也是实力雄厚梦缘集团的核心人物。她接过话题，淡淡一笑，纯粹的笑容没有情感，“首先很抱歉之前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和大家见面，而今天，我们将为各位来宾展示‘Ｌoved’。”
　　白色的布墙上投射出精美的照片，缘伊妮站起来，拿着话筒走到墙边，“这次的新品如大家所见，我们不单邀请了明星代言，还在网络上招募了许多平凡的女生。无论多么平凡的女生都是有公主梦的，而眼前这张，是系列中的一件鱼尾裙，由蓝韵想作为模特。鱼尾裙夺目之处，是突显女性的优雅线，设计师恰到好处的裁减，可以将新娘的修长体形显露无疑，使纤细的腰肢与撑起的胯部形成对比。对于身材比例、曲线较好的女生这无疑是一个展露身材的好机会……”
　　演讲配着模特走秀和音乐持续了几个小时，屏幕闪烁的一张张美妙的图片让场内场外久久留恋回味。
　　巨幅海报悬挂在城市最显眼的屏幕上，总裁身份的公开，缘伊妮很快成为城市和商界的名人。短短半个月签下的订单数不胜数，拒绝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采访，行程依然紧的没有休息的时间。
　　缘天走到缘伊妮的办公室，拍了拍的她的肩，“大病初愈不要太过劳累，我回美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中国这边有小怡帮你。”
　　缘伊妮抬头望向爷爷灿烂的点点头，继续埋头工作，一忙便是深夜。起身披上外套，将长至腰间的头发简单的盘起来，背上包走出办公室，“小怡，一起回家啦。”
　　“好，等我一下。”曹怡快速处理掉文件和缘伊妮走出公司。
　　曹怡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缘伊妮坐进驾驶位，“我来开。”
　　曹怡淡笑，坐到副驾驶上把车钥匙递给缘伊妮。
　　缘伊妮接过钥匙，发动引擎，目光注视着远方，淡淡开口，“小怡，差不多可以搞垮美素雅，收购舞扬和Ｂaby　Ｓweet了。”
　　“那样做，你快乐吗？”
　　缘伊妮迷茫地望着前方。
　　现在，“快乐”对她来说重要吗？失去一切的她怎么能够快乐呢？那些往事历历在目，曹夜的照片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
　　她烈火重生，再也不是以前的缘伊妮，她不再卑微。
　　她高傲，有着不可估量的地位。
　　但是，倘若，这一切可以换取重新来过，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不清楚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这么做是为了得到什么。
　　那些用爱堆砌的城堡，如今只剩她一个人守候，她只能一个人天荒地老。
　　“我姐姐……”缘伊妮欲言又止。
　　“缘爱妮和慕晓峰在美素雅辞职了，却没有来我们公司，想必猜到你是新总裁，你进入美素雅这么久，该查的都已经差不多了。”曹怡望着缘伊妮出神的侧脸，开口，“伊妮，我只是觉得，只有做了你想要做的，才会明白你真正想要的。”
　　自己真正想要的？缘伊妮目光渐渐空洞，呆滞的目光停留在前方，手和脚停了动作。
　　曹怡也不怕，像是多次练习过熟练地侧过身，把车停在路旁，与缘伊妮换了位子继续开车。到了公寓，搀扶着缘伊妮乘上电梯，刚坐稳，只见缘伊妮眨了一下眼，轻声道：“曹怡，明天我们去见阿布吧。”
　　曹怡身子一僵，缓缓蹲下身半跪在地上，双手覆在缘伊妮的膝盖上，凝视着她，淡笑，“伊妮，你不必勉强自己。”
　　缘伊妮缓缓低下头，一滴泪滴落在曹怡的手背，她望见了她瞳孔里的悲伤，也读懂了世事的凉薄，她说：“那你呢？要一直勉强自己停在我身边吗？小怡，我不能让曹夜死而复生，但是我可以让你一生无忧。阿布做的事，你不必为他赎罪，我从未怪过他。”
　　“伊妮，我不为任何人赎罪，我和哥哥一样，从来都是随心走的。倒是你，这样下去，会垮的。”
　　缘伊妮别过脸，“随心……呵……我要他们付出代价！这就是我的心！”
　　缘伊妮送走曹怡回到自己的房间处理一些琐碎的公务，到可以休息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对业务还不是很熟悉，但是她的爷爷给她安排了许多助手，都是公司内部的精英，跟随缘天一起创立公司，各个全心全意辅助缘伊妮，缘伊妮是总裁这件事除了缘天和曹怡，只有这些精英知道，连蓝韵想都不知道丝毫。
　　缘伊妮蜷缩在床脚，那些漫长的不能再漫长的日子，如汹涌的潮水涌来，一点一点瓦解了她的全部。
　　她要报复！她要报复！那些不堪的一切她要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他们偿还！
　　她在清晨惊醒，身体冷得像个死人。她奔进浴室，打开莲蓬，微烫的热水滑过她的发丝，脸颊……由上而下，全部侵透。可她还是冷。她蹲下来，捂住眼，哽咽着，无法呼吸，只好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吸气吐气，仿佛少呼一口就要死去。
　　那些陌生的男人轮番而上霸占她的记忆像电影的默片不停在脑海重播。缘伊妮敌不过这些，她半跪在地上不停干呕，似乎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肯罢休。她又想起阿布惨笑勾起的嘴角和幽怨而绝望的目光。
　　他说，“缘伊妮，你不要怪我。你知道吗？曹夜站在今天的位置都是承受这些屈辱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他为你死了，你心里还装着别人，他太不值得。你应该承受他承受过的一切，你别着急，这才是一个开始，我们慢慢来，慢慢来。”
　　他撕扯着她的衣服，笑着，看着她被人欺凌。高像素的摄像头录制着一切，在事后一遍一遍播放给她看。她尖叫着，死活不肯看那个屈辱的视频。他揪着她的头发，逼迫她直视，“当日你去找凌钰潋，你知道曹夜跟了你等了你多久吗！你以为你们每次的相遇都是偶然吗！缘大小姐！”
　　那样凄凉绝望的目光和自己重合，成了心上的烙印。
　　当年，命运对她的不公，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去填补未来的空缺。她诱惑凌钰潋，单纯的想要一个孩子，或许是跟亲身母亲一样的想法，只是单纯地希望有一个念想，一个证明。有了，她会消失。没有，她依然消失。她只是想要用这种炽烈的方式将一切刻入自己的脑海。
　　她爱他，如此明了，露骨。
　　可是，少不更事所犯下的错，岁月会记得，在日后加倍的要你偿还！她已经尝到了这种滋味。
　　曹夜呢？
　　那个为了她受尽屈辱的曹夜呢？
　　阿布没错，曹夜没错，自己也没错，那么，错的是谁呢？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冷冽，瞬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３８

　　轻轻咳嗽，冷得有些像冬天。缘伊妮缓缓睁开眼睛，已经是白天，头有些昏沉，应该是在地上睡了一夜的缘故。
　　关掉莲蓬，走出浴室，换上了正装，拿起钥匙出了门。
　　曹怡在她之前到了，见她有些咳嗽没有多问从抽屉拿出蓝色包装的药递给她，“一日三次，一次两粒。”
　　缘伊妮笑笑接过药，“中午下班陪我去阿布那里。”
　　曹怡微微蹙眉，抽出文件递给缘伊妮，“白素素早上来找你，我让她在你午休的时候来。”
　　“告诉前台的人，让她傍晚来。中午，你和我去见阿布。”
　　曹怡见她执意，不再多言，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工作。
　　缘伊妮处理完所有的事务已经到了午餐时间，曹怡端着快餐走进来，“吃过饭再去。”
　　吃过饭，缘伊妮和曹怡动身去了阿布的看守所。
　　面对着透明的玻璃，阿布依然目光怨恨，他说，“缘伊妮，我不会后悔的，我总能梦见你在半夜被噩梦惊醒的凄惨模样，那一刻，特别痛快，可惜，还有好多好多没有让你尝到！”
　　缘伊妮不恼，目光淡然，她说，“阿布，你不必如此折磨自己，你想要做的，你和曹夜无能为力的，我会去做。”
　　“你会吗？缘伊妮，你在说笑吧？”
　　缘伊妮不答，她说，“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会找人把你保释出来。”
　　曹怡在缘伊妮出去后进来，在见到曹怡的一瞬间，阿布像做错的孩子低下了头，默默抽泣。
　　如果曹夜是让阿布成疯成魔的人，那么曹怡一定是这世上可以压制阿布的人。
　　曹怡对阿布说，“阿布，这世上的爱由不得人，就像我爱你，你却爱哥哥，而哥哥爱的是缘伊妮。千丝万绕，百般爱情都会臣服于现实。一切都是我们自愿去爱，怪不得别人的不爱。当年因为你爱哥哥，我才顺从哥哥的要求去了国外进入梦缘集团。而一别，不是我想的三年，而是一生。我们总是真正失去了才后悔，阿布，你所做的，不会是哥哥要的，若哥哥在世，知道你对缘伊妮做了这些事情，他是不会让你活下来的。”
　　阿布不肯望向曹怡，更不肯说一句话，直到曹怡起身要走，他才抬起头，缓缓说道，“能代替我去祭拜大哥吗？如果能的话，帮我对他说句‘对不起’，还有……嫂子，是我糊涂。”
　　“好。”曹怡点头，笑得灿烂，眼睛却湿了。
　　直到今日，他的心里还是装着逝去的人。那个她曾恨过却也是她最爱的哥哥。
　　当年缘伊妮在“糖毒”被关，曹夜不顾死活乞求老板，软硬皆施，老板膝下无儿女，曹夜正式进入会所带着曹怡，老板从见曹怡的第一眼就格外喜欢收为义女，如果不是曹怡苦苦哀求，曹夜不知生不如死多少回。被曹怡救回来的曹夜知道缘伊妮被梦缘的人救走，深知缘伊妮的身份一定不是那么简单，托曹怡提要求去梦缘总公司工作。曹怡带着恨意同意了曹夜的要求，当年梦缘集团带走缘伊妮欠了糖毒一笔人情债，糖毒老板也欣赏曹怡的能力，把这笔债用在曹怡身上。曹怡不负所托，早早在梦缘功成名就，作为回报，为糖毒的发展牵线发展不少地下人脉，唯独执着于爱恨，迟迟不肯回国。没想到一别连自己亲哥哥的丧礼都没来得及参加。或许，他的哥哥没有丧礼。她看到国内关于哥哥的报道，她看到了哥哥的尸体荒凉，她给糖毒老板打电话，糖毒给她回话：若不将其弃之，糖毒必然倒之，红颜祸水，必会卷土重来。
　　她知道，新闻在那段时间反复报道，是因为政府等着糖毒出面处理这件事，用诱饵钓大鱼。她的哥哥已经没了呼吸，糖毒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去为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人善后。
　　再回国，物是人非。找到阿布就见到了缘伊妮，缘天想要私了把阿布丢进大海，缘伊妮却执意将他软禁。缘天对着孙女格外疼爱，孙女向东，整个集团都要跟着向东，孙女向西，整个集团也要跟着往西。她的地位，无可厚非，至高无上。
　　缘伊妮回到公司，前台的接待员为难地告诉她，白素素一直在她办公室前等着。
　　缘伊妮摸摸肚子，讨好地对曹怡笑，“我饿了，陪我去逛街。”
　　“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哎呀，别管了，陪我去逛街，不去扣工资。”
　　“缘伊妮，你丫的死去。”曹怡见缘伊妮难得这么欢喜，也逗起她来。
　　“我死了谁给你发工资啊？”
　　“董事长……”
　　“那你做谁秘书啊？”
　　“……”
　　“对吧对吧，走啦。”缘伊妮欢呼。
　　冤家路窄就是这么一回事，还没出门，便听见身后一句响亮的“缘伊妮。”
　　缘伊妮回头，望着白素素冷笑。彼时，冷殇和韩诺琪一同坐着飞机回到中国。
　　她不再是想见就见的普通女孩，缘伊妮站在高层的玻璃窗前看着保安把白素素请出去。美素雅已经撑到了最后，白森因心脏病和私下吸毒过多住院，如今只剩下白素素撑着。这些缘伊妮都可以不在乎，无所谓，她想看到的就是这些。唯独害怕的就是面对过往无所需无所求对她好的人。
　　凌父凌母突然来访让缘伊妮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对她的疼爱，自小，她就知道，是女儿般的疼惜，他们也早认定了她是他们的儿媳，可惜，命运同他们开了玩笑。
　　“伊妮……”凌父顿了顿，叹了一口气。
　　“伯父伯母，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是清楚的。但是，我有我的想法。”缘伊妮开门见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伊妮，钰潋和素素已经结了婚，你这样，我们……”
　　“伯父伯母，就当我们未曾识过吧，你们也知的，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缘伊妮，这样的话你怎能说出口！”凌母泪眼滂沱，“你母亲虽不是你亲生母亲，可你扪心自问，她可亏待过你？你一出现，就将他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