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为了谁 作者:青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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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放下,怎么办,难道……”
“我爬,不瞒你说,我的爬速是很快的,连我家“毛毛”都追不上我。”
“这么远,你爬到那儿不用别的,累也累死了,再说做为一个大人,我能直着腰走路,看着一个病孩子在地下爬吗?我还是背着你走吧!?
“那,那你多累呀?”
“我累点儿没关系,你可要多难受一会儿”
“能让你背着,我再难受也愿意。”
“好!那咱们走吧?”
“不忙!”
“怎么?”
“你往手心儿里吐点唾沫,免得两手滑脱了。”
“你还挺有经验。”
“我看每次小珍阿姨,背我出去玩的时候都那么做。”
王悦听了他的话,真的往手心儿里吐了口吐唾沫……她背着发烧的明明开始向医院的方向举步投足了。走着走着,在背上迷迷糊糊的明明,不知什么时候,又清醒了,看老师累得汗流浃背的样子,心里实在不忍,可自己的情况,又爱莫能助,他想说个笑话,分散一个精力,也许能减轻一点儿她的疲劳。
小东西脑袋瓜来得也快,想说笑话,笑话就来了:“老师,我看过一个动画片。”
“什么动画片?”
“叫猪八戒背媳妇”
“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不过又看了一个比猪八戒背媳妇还好看的。”
“有比猪八戒背媳妇还好看的?”
“是呀!”
“那又叫什么名?”
“媳妇背猪八戒”
王悦听后稍稍愣了一下,但她马上便反应过来了:“哈哈小东西,你的意思,我是媳妇,你是猪八戒了,你要真是猪八戒就好了,去医院没有车,也用不着我背了。”
“怎么?”
“脚一跺,驾云了。”
“是呀?我太愿变成猪八戒了”
“为什么?”
“我好有机会背你呀!”
“好啊!你这花心的小东西,竟敢和老师开玩笑,等你病好了,看我打你屁股。”
“我提醒你,打哪都行,最好别打我屁股。”
“为什么?”
“我屁股上没肉,竟是骨头,把你的手咯坏了,我可不负责任。”
“哈哈……”
你还别说,明明这个小机灵鬼儿的这一招还真挺管用,本来已经累得快要支撑不住的王悦,在说说笑笑中,不知不觉又走出老远,到她真正支撑不住的时候,谢天谢地,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明明的病经过医院检查之后,确诊为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住院手续办的是挺迅速,可是交住院押金时出现麻烦了。她们来的匆忙,加之对病情估计不足,没有要住院的心里准备,身上的钱没有带够,她把浑身上下所有的口袋搜过了,还不足七十块钱,以至加上明明的零用钱,也才一百多一点儿。
好在军队的医院较之地方医院通情达理一些,为了让明明得到即时治疗,他们同意先收下明明,让王悦去筹集款项。住院费是四千块钱,对她这工薪族来说,要让她自己拿出来,那是强其所难,怎么办?给远在香港的郝基玉打电话:一是这个时候睡意正酣,他的手机不会开,就是开了也是无声震动,不一定听得到。二,即便他知道了,这阵儿没车没船想马上赶回来也是不可能的,看来只有给关键时刻一槌定音的爸爸去电话,烦劳他老人家帮助想想办法了。她拿起电话听筒,刚要拨号,伸出的手指像触电了似的,赶紧缩了回来:“爸爸心脏不好,又爱失眠,说不定吃了安眠片儿或者救心丸刚刚睡下,这个时候往家里打电话的话,他是会受到惊吓的,心脏病的人最怕惊吓,尤其睡熟的时候,有几次弟弟忘记了海峡两岸的时差,从遥远的澳州打来电话,把爸爸从梦中惊醒,老人家为了控制住那颗狂跳欲出的心,总是先吞几粒救心丸之后才敢去接电话……
可是不打电话,一时又找不到一个能帮助她解决燃眉之急的合适人选。没交订金就先行入院,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个脸了,明一早要凑不上四千块那就没话可说了。想到这,她一狠心,二番拿起听筒,毅然决然的拨动了她家的电话号码,她静息凝神的听了几秒钟,话筒传出了嘟嘟地长音,挂通了,她暗暗嘱告: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爸爸他受到惊吓。几个长音之后,有人接电话了,巧了,正是爸爸那沉稳而亲切的声音。
“爸爸,我是悦悦,没有惊吓着您吧?噢,你还没睡?又失眠了?是这么回事儿,明明患了急性肺炎,现在住在离别墅区不远的军队医院里。他爸爸去香港出差了,现在就我一个人陪他,我们又没带住院押金,人家发扬革命的人道主义,先收明明入医院治疗,容我明天交付四千块,对,是不少,我知道咱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我……什么,你去想办法?明一早上班送来?那……好,好!我就在住院处门前的台阶上等您,谢谢爸爸,你临睡前别忘了吃药!拜拜。”
有爸爸这句话,他就放心了,老人家一向是一言九鼎,没有实足把握的事儿,他从来不打狂语,只要他答应的事,一般来说,都是言必行,行必果,决不会让人失望的,这也是他一辈子的处事方法和做人的准则。王悦和她父亲的性格一样,父女俩同出一辙。
由于急诊室病人太多,明明暂时被安置在急诊室门外走廊里,临时摆放在病床上,说是输完液之后,第二天一上班就转入儿科病房。给明明输液的两个女护士,年龄都不到二十岁,是刚从部队卫校毕业被分配到该院实习的。一般儿童,尤其是胖一点儿的,静脉血管太细、且又深深的埋藏在肌肉里,没有一定临床经验的医护人员,想一针见血是很难很难的。明明虽然患小儿麻痹,下半身肌肉萎缩,但,他的上半身还是够胖的,特别是两条胳膊,胖得像两根刚刚从水里挖出的藕棒似的。
两个小护士手中的针,扎进拔出多少次也没有找到那根微细的静脉血管,疼得明明直劲儿咧嘴,小家伙愣是一声不吭,真够有毅力的。王悦实在忍无可忍了,她对着两个小护士大声嚷道:“不要再扎了,已经扎了十几针了,还没有成功,再这样扎下去恐怕孩子的胳膊要被你们扎烂了,要知道你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病人,不是试验用的兔子、老鼠!”
两个小护士真被她的气势汹汹给震愣住了,站在那儿,你瞧我,我瞧你,一对竟不知该如何收场。
明明拉了拉王悦的手,态度坚决的说:“老师,你不用担心,我不怕,三国中关云长,这边华陀老先生为他刮骨疗毒,他这边照样和诸葛亮下着棋,他那么勇敢,我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继续扎好了,只要他们能够扎到,我宁愿做个试验用的小白兔、小老鼠,这样,其他患病的小朋友,扎针的时候就不会像我这样痛苦了……”听听,这哪像一个五周岁的孩子说的话,两个小护士、王悦,包括临床的病人和家属在内,全被他的话感动了。两个小护士擦去眼中快要溢出的泪水,其中一个夺过另一个手里的针管,态度坚决的对她的伙伴儿说:“让我来,你在旁边儿用手电给我照着,我不信就找不着。”
两个小护士在明明的精神鼓舞下,互相配合,最后,到底找到了那根微细如丝的静脉血管,场内的紧张气氛一下子缓解了,所有在场的人都为他们的成功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两大瓶子药水,一滴一滴输入血管儿里,做为患者,躺在那儿,两三小时不准改变姿式,那种苦滋味,没有输过液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王悦为了减轻明明的痛苦,她不顾他的反对,硬是把他抱在了怀里,这就比让他躺在硬板床上强多了,起码可以不时的改变一下姿式了。
从凌晨三点钟输液,到凌晨五点钟结止,两个小时,王悦一直没有让明明离开她的怀抱,左边累了换右边,右边累了换左边,尽管她的胳膊压麻了,腰累酸了,她也没有把他放下来缓解一下。
一直到最后几滴药滴完护士来拔下针头,取走吊瓶的时候,她才把退了烧后睡熟了的明明轻轻放在床上,为了怕惊醒他,她没有让他的头离开他一开始就枕着她的那只胳膊,也就是说,她在放下明明的同时,自己也顺式躺在了明明的身边。无形中,她用她优美的曲线,自然而然构画出一幅生动感人的母子双栖图,看着这幅图,你会被母爱的温馨所陶醉,你会含着热泪,情不自禁的呼唤你逝去的童年。
从明明发烧到退烧,前后经过了七八个小时,这七八个小时,她眼皮几乎是一眨没眨。现在,一场戏的高潮过去,接近尾声的时候,她支持不住了,她拥着明明,刚刚躺下不一会儿,便急匆匆的撞开梦乡的大门,循进了梦的深处。
郝基玉临去香港前,明明就感冒了,当时只是微烧,他本想放弃香港之行,陪陪儿子,可是开发无名岛的可行性报告批复下来了,有些事他急需要同他的合作伙伴坐下来商量一下。这次他的董事长从纽约来香港,只逗留一天,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如果这次机会一错过,他就得占用更多的时间飞到大洋彼岸的美国去面谈了。
为此,他经过权衡后,不得不扔下感冒的儿子,飞赴了香港。
由于开发荒岛的项目投资过亿,又有一定的风险,那位老谋深算的董事长,没有马上拍板,答应过一段时间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亲自到实地去考察一下,看看成功的把握究竟能有多少,然后再做决定。
董事长的冷淡,使郝基玉感到非常懊丧,心想,早知这样,不如在家陪儿子了。
他怏怏不快的离开董事长,回到自己下塌的宾馆。走进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往家里打电话,他心里一直惦念着明明,想了解一下他走后有关他感冒的情况。
电话很快挂通了,但是没人接,他接连挂了几次,都是同样效果,对这种反常现象,令他十分诧异,心想:保姆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明明呢?他房里有分机,他是最喜欢接电话的,怎么也不接?难道……他似乎感到有些不详,马上联想到去年秋别墅发生的那起盗窃杀人案,当时主人不在,被杀的是他家的保姆和他一个幼小的孩子。事过一年,难道这场悲剧会在他家重演?不,不会的,他对他家超一流的防盗设施非常自信,那些设施,除了用炸药而外,其余一切办法对它们都不生效……情急中,他想到了他的司机,也许,不,他应该知道他家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了叫车方便,他为他的司机配备了一整套现代化通讯设备。他先拨他家里的电话,一个声音沙哑的女人没好气的说:“他不在,鬼知道他到哪去了,不是在哪个骚狐狸的裤裆里夹着,就是在什么地方被车撞死了……”
他一听,就知道是他司机的老婆,司机有外遇,两口子感情不好,像阴电和阳电一样,一撞到一起就撞出火花。为此,那凶蛮的女人,曾闯到公司闹过几次,他虽然软硬兼施的教育过他的司机,但,人要迷上那一道就和染上酒瘾、赌瘾、毒瘾一个样,想戒掉是很不容易的,自古不就有,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之说吗?
听那凶蛮女人的口气,他的司机不在,十有八九又钻进他的情妇被窝里了。
他曾下过几次决心,想妙他的鱿鱼,只是愁于找不到像他那样合适的人选。
他的司机身高体壮,反应机敏,在部队是个出色的侦察兵,会一套出神入化的擒拿本领,扔下枪把子之后才摸起了舵把子。他之所以选择了他,无非有两种用意,一是做他的司机,二是当他的私人保镖,你别说,他还真选对了,一次在回家的路上,五六个手持凶器的蒙面人围住了他汽车,想要绑架他,他的司机告诉他老老实实呆在车里,由他一个人去对付他们。古书上常讲,双拳难敌四手,他当时真担心在五和一的悬殊对比之下,他会吃亏。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前后不到十分钟车窗外便传来了那几个劫匪爹一声妈一声地嚎叫,原来他们几个人的胳膊全被他的司机给卸掉了。司机上车后,拨通了报警电话,不一会儿一辆警车响着警笛,一路呼啸而来,把那些人渣、像抓猪似的扔上汽车拉走了……
当时若不是他的司机以一当十,恐怕后果很难设想……就为这他才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辞掉他的决心,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他便用瑕不染瑜那句成语原谅他,安慰自己。
想不到他越宽容他,他越登鼻子上脸,趁他不在,又偷偷钻进那骚女人的被窝里去了。他恨他恨得牙根发痒,发誓,如果这次他要不把他家里的情况做个明确的交待,他回去后决不姑息养奸,一定炒他鱿鱼。想到这,他拿起电话,拨他司机的手机,想不到还真通了,他心想:“哼!你还算乖,如果不开手机我……”电话里传来了他司机的声音,他人壮,声音也壮,瓮声瓮气,震得他耳膜生疼,他不得不把呼筒离耳朵远了一点儿,他问家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没人听电话,司机告诉他,保姆阿真的妈妈从乡下来了,阿珍到她姐姐家看她妈妈去了,因为明明感冒,王悦老师主动要求留下来看护他,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接电话,是睡得太死了,还是其他什么情况,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听了司机的汇报后,马上向他下达指示,他让他放下电话,立即去他家,一个小时后等他的回话。司机连连应诺……
说也奇怪,郝基玉自从见到王悦之后,心里就对她产生一种异乎寻常的感觉。得承认,她很漂亮,可以说,一个现代女性的所有亮点,在她身上都有明显的展现。但,她又与那些潜心包装,刻意修饰,矫揉造作,故弄风雅的一代摩登截然不同。
她非常纯洁,纯洁得像块透明的水晶,在上边,看不见,也找不到半点儿时代的影响和世俗的微尘。
她是片朝霞,似团烈火,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燃烧起来;她是那种令正常人肃然起敬,令流氓歹徒不敢造次,令心怀鬼胎者望而却步的人,那种人确实存在,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郝基玉拿她和他自己的太太相比,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他太太充其量不过是个秀色可餐之辈,而她是一代杰出的女性,如果客观允许,她有可能成为一个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女强人。
她的聪明才智,不仅征服了他这位年青的企业家,房地产开发界的娇子,还征服了他那聪明绝顶,目空一切的儿子。谈到儿子,他由衷的感到骄傲和自豪。他不是对自己的杰作自夸其德,像那样不足五周岁的匡世奇才,不能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总之,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没见到一个,如果说见到过,那就是他最近看的两部美国儿童片《小鬼当家》里的小鬼,和《小豆丁》里的小豆丁,可,那毕竟不是生活中的真实写照,那是电影,他是由编剧编的,导演导的,演员演的。然而他的作品美中不足的是那条患了小儿麻痹症,形同虚没的腿,这是他败笔之处,如果没有这一关键性的败笔,可以肯定的说,将来他会出人头地,会成为国家栋梁。
她王悦能让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小家伙敬佩、折服、接受,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掉她的聪明才智而外,其中也不乏有缘份之说。
自从他们大巫小巫相遇之后,他们很快便成为不可分隔的整体了,她在学习上是他的良师益友,在生活上她又自觉的拣起了他丢失的亲情挚爱。看着他们联手创作出来的,师生爱母子情,阳光雨露幼苗,园丁与花朵等一幅幅感人的图画,每每他陶醉在那合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