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名著电子书 > 魂断欲海 >

第44章

魂断欲海-第44章

小说: 魂断欲海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响。我建议你以后与那些不怎么样的大款、老板少一些交往,要与他们保持应有距离。”
  “哎——你这看法就跟不上形势了。”陆方尧对华秉直的话不以为然,“现在是发展商品经济时代,各级党政领导就是要与那些大款、老板广交朋友,并且要帮助他们解决各种困难。不然,我们的经济怎能快速发展?经济不能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怎么改善?市政建设上哪弄钱?机关事业单位的费用由谁帮你解决?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点上一支烟吸了起来。
  “我的看法与你不尽相同。”华秉直看了看正在吐烟圈的陆方尧十分认真地说,“政府和政府领导主要是为那些企业家创造发展经济的条件,提供各种优质服务,而不是成天与他们黏糊在一起,吃喝玩乐,游山逛水,甚至与他们一起出国观光——当然是以考察的名义出国观光的。”华秉直见陆方尧听得不够耐烦,伸手想要打断他的话,他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激动地继续说下去,“时下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风气,大款傍大官,大官傍大款,两者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其实那些走正道的企业家——无论是国企的、私企的,还是外资的,他们并不靠傍大官发展自己,他们靠的是党和政府的正确政策和良好服务。凡是傍大官的,都是另有所图的。”
  “你是否说我也是一个傍大款的官员了?”陆方尧显然不满意了,他将只吸了两三口的纸烟狠狠摁熄在烟灰缸里,“老同学,你既然要说,就干脆说个明白。”
  “我是给你提个醒啊,老同学。”华秉直又来了那股倔犟劲儿,也不管陆方尧能否接受得了,只顾一吐为快,“咱们远的不说,就说贾兰姿、吕二挺这些人吧,大家对他们看法很不好,他们也确实不怎么样。可是他们不仅在经济上能够不断捞到好处,而且在政治上也能不断捞到资本。贾兰姿何德何能,可她现在又当上了人大常委会委员。吕二挺更是劣迹斑斑,他迅速聚积起来的财富也多为不义之财,可他这面当着市政协常委会委员,那面又捞了一顶人大代表的贵冠。这能叫群众服气吗?我也是政协委员,政协里面那些正直的有见地的委员都对有关部门对吕二挺的安排有意见啊!”
  “老兄过于言重了。”陆方尧显然已经非常反感,他对华秉直不称老同学,而称老兄,“吸收部分外资、私企老板到人大、政协中来,这是发展商品经济的需要,也是时代的需要。这你应该理解。”
  “什么时代的需要,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华秉直的肚子里好像郁积了许多不平之气,今天非要倾倒出来不可,他不管陆方尧愿听不愿听,仍然言辞激烈地说下去,“我们需要的是那些守法经营而又确有贡献的优秀的企业家,和那些能够代表人民利益的各行各业的精英、代表,参与人大、政协的工作,而不需要那些社会蛀虫混进人大、政协队伍中来。过去说学而优则仕,现在是富而优则仕。这人大、政协,过去本不被人重视,可今天却成了一些不法商人、款爷的必争之地,他们靠拉拢、腐蚀官员将‘红帽子’捞到头上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就从近几年媒体披露的情况看,有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竟是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头目、骨干,竟是拉拢腐蚀官员的奸商、恶商,竟是暴力抗法的歹徒、流氓……这说明我们这两支队伍与党政干部队伍一样,已经很不纯了,再不加以整饬,就要严重损害人大和政协的形象……”
  “够了!够了!我看你这人要发疯了!”陆方尧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强忍怒气大声地说,“你这些话是说在我的跟前,要是说在别处,恐怕就要考虑考虑你的乌纱帽了。”
  “这我并不害怕,我曾多次说过,我的乌纱帽就挂在墙上,谁若是不满意我了,随时都可以将那乌纱帽取走。”华秉直毫无退让之意。
  “好了,好了。我看你这个人是身边没有女人,体内蓄积的能量太多,无处发泄,今天找我发泄来了。上帝造人就是这么造的,女人需要男人,男人离不开女人。所以呀,你当前的重要任务之一,就是赶紧找个女伴。”陆方尧说着,抻着脖子往电视间喊了声:“春芝你出来一下。”
  席春芝应声而出,笑呵呵地说道:“你们两个在那嘀咕了些什么,还要找我给你们当个裁判怎么着?”
  陆方尧复又坐到沙发上对夫人说道:“这秉直因为身边没有女人憋得要发疯,你帮助他尽快地物色一个女伴。”
  “这女人倒是有的是,不知秉直有什么要求?”席春芝看着华秉直半开玩笑地问。
  不等华秉直回答,陆方尧却抢过去说:“那还用问吗,要年轻的、漂亮的,有文化、有气质的,性格温柔的。”
  “哟,这条件也不低呀!”席春芝笑了笑说。
  “哎——这好女人还不有的是吗,随便到哪都能抓出一大把来!”陆方尧半是认真半是戏谑地说。
  华秉直有些愤怒了,他没想到他对陆方尧的一番忠告,或者说他与陆方尧的一些政治辩论,就这样轻飘飘地被化为一场下流笑谈了。他不想再在这里做这些无谓的饶舌了,他忽地站起来,刚刚走出一步,又忍不住站下来对陆方尧说:“我的大市长,我今天说的可都是认真的,希望你能稍微考虑考虑,稍微考虑考虑!”
  “好——好——考虑,考虑。”陆方尧拉着长音打着哈哈说。
  华秉直扭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又回过身来,看了看陆方尧说道:“我最近在报纸上看见一段话,觉得很发人深思。现在我将这段话也告诉给你,用以共勉。那话是这样说的:‘这人哪,就像阿拉伯数字中的1字。经过奋斗、拼搏,1字后面多了许多0。可是,有朝一日这1字一倒,那后面的0就仅仅是个0了,一切都没有了。’你看这段话说得多好。好了,再见!”华秉直说完转身就走了。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陆方尧话音未落,华秉直已走出客厅并将房门带上了。
  席春芝未解华秉直话中的深意,她还以为他在耍贫嘴呢,一边收拾着茶杯,一边自言自语地道:“这呆子,咕哝了一些什么,又是‘1’的,又是‘0’的。我看他是有病。”
  “你懂得个屁!”陆方尧突然大声呵斥道。
  因为席春芝毫无思想准备,猛听丈夫一声断喝,竟吓了一个哆嗦,差点将手中的茶杯吓掉了。她看了丈夫一眼,不高兴地说:“你吓死我了,有话不能好好说,你冲我发什么邪火!”
  “以后不明白的事儿,你不要瞎掺和。”
  “我掺和什么了?”
  “你没听出来那华倔子话中有话吗?”
  “他不就是说了几个阿拉伯数字吗?”
  “你呀,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时陆方尧将语气缓和了下来,“他好像是知道了我和贾兰姿、吕二挺那些人的关系,或者是听到了一些什么议论。”
  “那怎么办?”席春芝听陆方尧这么一说,心里也感到发毛,便劝丈夫说,“要不明儿个把秉直请过来吃顿饭,掏掏底?”
  “没有用,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里都是原则性,他是不会向你交底的。”陆方尧显然不同意夫人的意见。然后又说,“不管他了,睡觉。”
  “对!难得你今晚回来得早,咱们好好睡上一觉。”席春芝突然来了情绪。
  不过,陆方尧与席春芝早已是同床异梦的夫妻了。但席春芝仍然崇拜着和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因为只有他才能给她带来几辈子都用不完的财富。她曾对她的一位亲密女友说:“我听有人议论说方尧在外面总好拈花惹草,其实那是一种需要,他真正爱的还是我。”


第四十章
  华秉直走出陆方尧的宅门,急忙给栗天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文化园里发没发生什么事儿。栗天说没见有什么异常。华秉直说,陆方尧已指示吕二挺不许胡闹,想必短期内不会再发生暴力事件了,请转告胡建兰她们可以照常营业,但也要提高警惕。这时栗天与胡建兰、李红竹都守候在文化园的一楼大厅。栗天说声“明白”,便把消息告诉了胡建兰和李红竹。
  一场暴力事件在华秉直和栗天的帮助下终于避免了。可胡建兰心情极为复杂。她既有一种脱险后松口气的感觉,又有一种屡遭恶人欺侮而对前途失去信心的怅然和迷惘。但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含热泪地对栗天说:“谢谢栗大姐,谢谢华局长,谢谢你们了!”
  栗天说:“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哟,已经是九点多钟了。我该回去了。”说着就往外走。
  胡建兰赶紧拦住栗天说:“我已让灶房准备了夜宵,我们一起吃完夜宵你再走吧。”
  栗天推辞说:“不了,我今晚还有稿子要赶写,我得马上回去。你们也该放松放松了。再见!”说着就急匆匆地往门外走。
  胡建兰与李红竹将栗天送到门外,又连说了几个“谢谢”,并给栗天叫来一辆出租车,把栗天送到车上。只见那出租车像流星一样滑向了远方,消失在灯光灿烂的夜幕中。而伫立在那里目送栗天远去的胡建兰却已泪水沾襟了。
  李红竹见状,便说:“建兰姐,我们回去吧。”
  李红竹陪着姐姐来到了胡建兰的办公室,只见姐姐像瘫了似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默然无语。她知道姐姐心里难过,便劝说道:“姐姐,今天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你还是把心放宽一些。”
  胡建兰心中不无忧虑地说:“我们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些人只要盯上了你,他不把你一口吞掉是不会甘心的。”
  李红竹知道,今天的事儿对建兰姐姐的心又造成极大的伤害,她需要更多的关心和慰藉,另外自己也很想单独跟胡建雄接触接触,因说道:“姐姐,你先坐着,我去叫子强哥过来,他是个男子汉,也许见识比我们高。”
  她来到咖啡厅,找到了奕子强与胡建雄,便对他俩说:“方才栗记者接到电话,说是文化局华局长找了陆市长,陆市长已经给吕二挺打了电话,叫他制止他的爪牙们的暴力行为,吕二挺答应照办了。现在文化园一切恢复正常。只不过建兰姐姐情绪很不好,子强哥,你是否过去安慰安慰她。”
  奕子强爽快地答应道:“我这就过去,你们俩唠吧。”说着起身就走,但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李红竹小声说:“建雄可是个好小伙子,人品好,才气高,我要是个女的,非嫁他不可。”边说边与李红竹做了个鬼脸。
  李红竹的性格虽然刚烈豪爽,但是一涉及自己的私事儿,却又满脸羞怯,脸红得像一朵红玫瑰花一样。她对奕子强似嗔非嗔地说:“子强哥说些什么呀!”她见奕子强走了,便又对胡建雄说:“你到我宿舍坐会儿吧。”
  胡建雄表示同意,便跟着李红竹来到了她的宿舍。可是,两个人又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说,半天不语。沉默了一两分钟,李红竹低眉偷着扫了胡建雄一眼,见胡建雄坐在那里也很不自在,便鼓起勇气打破沉默说:“建雄哥,你姐姐可真是个好人,她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我听姐姐说了,你也是个非常好的女孩。”胡建雄终于也开口了,“她说你纯洁得像只澄澈的眼睛,揉不得半点沙子进去。她还说你为了正义,肯于舍生忘死,是一个最值得结交的朋友。”
  “我哪有那么好呀,这都是姐姐夸我。”李红竹仍然红着脸说。
  这里胡建雄与李红竹唠着嗑儿,那面奕子强也开始做胡建兰的工作了。
  “建兰,今夜不是平安无事了吗,你不要过分焦虑了,忧虑过重,容易伤身子。”奕子强坐在沙发上劝胡建兰说。
  “这做人怎么这么难啊!被逼上了错路,遭人凌辱;走上了正路,仍然被人欺侮。这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啊!”胡建兰委屈地又哭了起来。
  “世界上没有笔直的路可走,人生之路本来就是坎坎坷坷、曲曲折折的。”奕子强参加工作后经过几年磨炼,特别是经过被人诬陷遭到刑拘的打击之后,对人生显然有了更深的理解,因此她对胡建兰说:“路虽难走,但只要肯走,就一定能走出去。你还记得《山不转水转》那支歌吗?你看那歌里说得多好:‘山不转来水在转,水不转来云在转,云不转来风在转,风不转来心在转……没有流不出的水,没有搬不动的山,没有钻不出的窟窿,没有结不成的缘……再长的路也能绕过那道弯……’人生的路很长,路上总是要有弯的,问题在于我们要有绕过那些弯的勇气和精神。”
  “这歌里说的道理没错,可是对我来说太难了。”胡建兰哭着说道,“子强,我不想在这儿做了,这个城市虽好,它不属于我的,我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起步,若是能闯出一条路来,我就继续活下去;若是实在过不去那些沟沟坎坎,我就客死他乡。”
  “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奕子强着急地说,“你在这儿不是干得好好的吗?虽然那帮坏家伙总来捣乱,可市文化局不是肯定了你们的工作吗?市报不也表扬了你们文化园了吗?”
  “可是我在这里永远挺不直腰杆,他们总把我看作下贱女人。子强,你就饶了我吧,你就放我走吧!”胡建兰说到此处,已经伤心到了极点,她忽地扑到奕子强的怀里,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大放悲声,“你对我的大恩大德,你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就是死了,变成一堆白灰,变成一缕青烟,也不会忘记,你就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这时奕子强也热泪横流,他顺势抱住胡建兰,只顾陪她流泪,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奕子强冷静下来以后,他用手轻轻推开胡建兰,脸对脸十分认真地说:“建兰,我们结婚吧,不然,你总走不出过去的阴影。”
  “你说什么?不!”胡建兰的身体颤栗了一下,瞪大眼睛说道,“我不能祸害了自己,再去祸害你,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就是不能毁了你的前程。因此我对你的爱,只能作为一种憧憬,作为一种希冀,作为一种心理享受,作为一种思想境界。”
  “我们结婚是为了建立美满幸福家庭,怎么是毁了我的前程呢?”奕子强听了胡建兰的话,虽然十分感动,但他对她仍是痴心不改,他并不同意胡建兰的说法。
  “你没看到我做人多难吗?我为什么要把痛苦带给你呢?”
  “我曾经想过一百次一千次了,你不就是被逼进过一次炼狱吗?在你过着屈辱生活的时候,我的心确实像刀割箭穿,天天都在滴血,甚至痛不欲生。可是这一切不都过去了吗?过去了的东西老想它做什么?人不能总在昨天的痛苦里过日子,重要的是要勇敢地面对现在和迎接未来。”
  “不,我的耻辱将陪伴我一生……另外,另外我还答应过苏大仑,我只将你看作我的哥哥,我绝不抢夺她对你的爱情。”
  “又来了,又是苏大仑,苏大仑。”奕子强很不情愿胡建兰在他跟前老提苏大仑。但是他对苏大仑一家对他的恩情是不会忘记的。因此他再一次强调说:“苏大仑和她的爸爸对我好,这我知道,这个恩情我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可是,这和爱情是两码事。爱情这个东西有点怪,不是谁给谁一些关照,谁给谁一些恩典,他们就能擦出爱的火花。爱情同恩情、同友谊都不一样,它是两个人思想感情的彻底的融合。爱情不是礼物,不能施舍,它里面不容许存在一点勉强和迁就。英国伟大的戏剧家莎士比亚说过‘爱情是生命的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