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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荒岛夺命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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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呢?” 
  “嗯……,可能是上星期,我们看见一辆修锁车停在那儿,等那配钥的人走了后,我去试了试钥匙,发现钥匙开不了门。我想汤姆会给我一把新钥匙,但他后来一直就没绘过我。要知道,他有我家的钥匙,所以我给西尔·桑德斯打电话询问,你知道房主是应该有钥匙的,但他说他也搞不清楚换锁的事。这不关我的事,但戈登夫妻俩既然让我帮照看房子,我就应该有钥匙。”他又补充道,“我现在想他们是不是在房里藏了什么东西。” 
  “墨菲先生,我们请您协助我们破案,除了麦克斯威尔警长,不要将今天的谈话泄露给其他任何人,好吗?如果有自称联邦调查局的、南侯德警察局或纽约州警察局的人来,别睬他们,他们可能是假冒的。有事打电话给麦克斯威尔或彭罗斯警探,好吗?” 
  “好的。” 
  贝思问墨菲先生:“你有船吗?” 
  “现在没有了,既耗力又费钱。” 
  “有人开船来拜访戈登夫妇吗?”贝思问。 
  “我有时看见有船停在他们家码头上。” 
  “你知道是谁的船吗?” 
  “不知道。有一次有一只快艇挺像他们的船,但肯定不是,船名不同。” 
  “你看见了船名吗?”我问。 
  “我有时爱用望远镜看。” 
  “船名是什么?” 
  “记不得了,但肯定不是他们的船。” 
  “船上有人吗?”贝思问。 
  “没入,我只碰巧看见了船,没看到人上下船。” 
  “什么时候看见船的?” 
  “我想想……,大概是六月份,初夏的时候。” 
  “戈登夫妇在家吗?” 
  “不知道。”他又补充说,“我用望远镜看会有谁离开屋子,可没看到他们就出来了,然后我就听到马达声,船开走了。” 
  “你的远视视力怎么样?” 
  “不太好,但用望远镜看得很清楚。” 
  “你呢,墨菲太太?” 
  “跟他一样。” 
  我猜除了墨菲夫妇说出的这些他们还用望远镜窥视过戈登家,所以我问他们:“如果我让你们看几个人的照片,你们能认出他们有没有来过戈登家吗?” 
  “可能吧。” 
  我点点头,好管邻居闲事的人有时会成为有用的证人,可有时候他们就像个廉价监视录像机一样,注意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甚至会感人耳目的事情。 
  我们又花了半个小时问话,可收获越来越少。事实上,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墨菲先生竟然在谈话中睡着了,他的呼噜声让我心神不宁。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 
  贝思也站起来,递给墨菲太太她的名片,“谢谢你们,打扰了,你们如果记起什么别的事来请给我打电话。” 
  “好的。” 
  “记住,”贝思说,“我是调查此案的警探,他是我的搭档,麦克斯威尔警长协助我们破案。不要把与此案有关的事告诉其他任何人。” 
  她点点头,但我不相信面对像中央情报局的泰德·纳什这种人墨菲夫妻俩能抗住不说。 
  我问墨菲太太:“我们想在你家附近转转,可以吗?” 
  “当然可以。” 
  我们跟墨菲太太道别,我说:“很拖歉让墨菲先生厌烦了。” 
  “现在是他的午睡时间,所以他才睡着的。” 
  “明白了。” 
  她送我们到门口时说:“我很害怕。” 
  “不要怕,”贝思说,“附近都有警察保护的。” 
  “我们睡床上都可能被人杀死。” 
  贝思答道:“我们估计凶手是戈登夫妇认识的人,因积怨杀人。你们不必担心。” 
  “他们要是再回来呢?” 
  我又烦不胜烦,有点恼火:“凶手干吗要回来?”口气有点冲。 
  “他们经常返回犯罪现场的。” 
  “他们从来不会那样做。” 
  “如果他们想杀死证人,他们会回来的。” 
  “你和墨菲先生看到谋杀了吗?” 
  “没有。” 
  “那你就可以放心了。”我说。 
  “凶手会以为我们看见了。” 
  我看了看贝思。 
  她说:“我会派一辆巡逻车来监视一切,如果你感到紧张或听到什么声音,拨911。”她又加了一句,“千万不要担心。” 
  阿格尼丝·墨菲点点头。 
  我开门走出去,外面阳光灿烂,我对贝思说:“她的话有一定道理。” 
  “我知道,我会处理的。” 
  我和贝思走过测院,看见那儿树篱的缺口。透过篱笆可以看到戈登家的后面和甲板。穿过篱笆向左看,可以看到港湾,港湾里停着一艘蓝白相配的船,贝思说,“那是港湾警船,我们派了潜水员下水在淤泥和水藻中寻找那两颗小子弹,找到的可能性很大。” 
  凶杀案发现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现场保护要到第二天早晨才撤消,所以我们没有再到戈登家去,不然进去又得签名,我可不想为此又抛头露面。我们沿着墨菲家一例的树篱走向港湾,树篱越靠海越矮,在离水约三十英尺的地方,我就能越过树篱望出去。我们继续走到墨菲家堤岸与港湾持平的地方,只见左边是墨菲家的旧浮坞,右边是戈登家的码头。“螺旋体”号船已不在那儿。 
  贝思说:“海上警局把船弄走了,法医会对船进行检查。”她又问我,“你觉得墨菲夫妇怎么样?” 
  “我认为是他们于的。” 
  “干什么?” 
  “谋杀戈登夫妇——不是直接谋杀。他们在甲板上拦住汤姆和朱迪,纠缠了半个小时,絮絮四四地说周六报纸上登的超市大减价,戈登夫妇烦得要死,于是举枪自杀,脑袋开了花。” 
  “有可能,那枪呢?”“埃德加把它们改造成卫生纸架了。” 
  贝思笑起来:“你真可怕,有一天你自己也会变老的。” 
  “我不会的。” 
  接下来的几秒钟里,我们都不说话,而是站在那儿凝望着港湾,水也具有炉火一般的催眠作用。终于,贝思问道:“你和朱迪·戈登有过关系?” 
  “要是有,一开始我就告诉你和麦克斯了。” 
  “你会告诉麦克斯,而不会告诉我。” 
  “好吧,告诉你,我和朱迪·戈登没有关系。” 
  “可你对她挺着迷。” 
  “每个男人都对她着迷,她很漂亮。”我没忘加上一句,“还很聪明,”好像我真在意女人聪明不聪明似的。有时候我还是在意的,但有时我就忘了聪明也是女人的一个好处。我又说,“对于这样一对年轻性感的夫妻,也许我们该从性的角度考虑。” 
  贝思点点头:“我们会考虑的。” 
  从我们站的地方可以看到戈登家院子里的旗扦,上面还飘扬着海盗旗,横梁或杨端上接着两面三角信号旗。我问贝思:“你能把那两面三角旗画下来吗?” 
  “当然。”她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勾勒出了两面三角旗的草图,“你认为它们与案子有关?某种信号?” 
  “难道不是吗?它们本来就是信号旗。” 
  “我觉得它们只是用作装饰,但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好吧,让我们再回到犯罪现场去。” 
  我们出了墨菲家的地盘,走到戈登家的码头上。我说:“这样,假设我是汤姆,你是朱迪,我们中午离开普拉姆岛,现在大概是五点三十分,我们到家了。我熄了发动机,你先下船去系缆绳,我把箱子抱到码头上,是不是这样?” 
  “是的。” 
  “我爬上码头,我们提着箱子的把手开始向前走。” 
  我们模拟着当时可能的情形,并排走着。我说:“我们抬头看了看屋子,如果有人在甲板上的三层中的任一层,我们都能看见,对不对?” 
  “对,”贝思表示同意,“假设有人在那儿,但我们认识这个人或这些人,所以继续往前走。” 
  “好,可你想那个人会走下码头来帮个忙,出于应有的礼貌,于是我们还是朝前走。” 
  我们继续肩并肩上了第二层甲板,贝思说:“在某个地方,我们发现推拉玻璃门开着,门开着使我们担心,也许会停下来或往回走,因为门不应该开着。” 
  “除非他们预先知道有人在家等他们。” 
  “对。”贝思答道,“而那个人肯定有新锁的钥匙。” 
  我们继续朝房子走去,上了甲板顶层,在距那两个粉笔画出的尸体几英尺的地方停下来,贝思正对着朱迪的位置,我对着汤姆的。我说:“戈登夫妻俩还向前走了几英尺,一分钟或不到一分钟后才死,这时他们看见什么了?” 
  贝思凝视着粉笔画的尸体轮廓,接着又看了看前面的房子,玻璃门和她的左边及右边,这才开口道:“他们继续向前面二十英尺的房子走去,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想逃离。他们还是并排走着,除了前面的房子,周围没有隐蔽处,而没有人能从房子那么远的地方开枪射中目标的头部。他们一定认识凶手,或者没有对凶手产生戒备。” 
  “说得对。我想凶手当时正躺在躺椅上,假装睡着了,所以没下来跟戈登夫妇打招呼。戈登夫妇认识凶手,也许汤姆还冲他或她喊,‘酶,起来帮我们搬埃博拉疫苗箱。’也可能是说炭疽疫苗箱或钱箱。于是,那家伙站起身,打着哈欠,向前走了几步,快到戈登夫妇面前时拔出手枪,射中他们的脑袋。是不是这样?” 
  贝思答道:“可能。”她绕过尸体位置,站在凶手站过的位置上,离粉笔尸体轮廓的脚不到五英尺。我移到汤姻当时站的位置。贝思举起右手,用左手握住右腕,指着我的脸说,“砰!” 
  我说:“他们被射中时没拿着箱子,要不汤姆被击中后箱子会从他手中飞落。汤姆和朱迪是先把箱子放下再遭枪击的。” 
  “我不能肯定他们是不是带着箱子。那是你的推测,不是我的。” 
  “那船上的箱子呢?” 
  “谁知道?哪儿都有可能。约翰,看看那两具尸体,靠得那么近,我怀疑他们是不是真抢着一个长四英尺的箱子。” 
  我看着尸体位置,贝思的话不无道理,但我说:“他们可能先放下箱子,再向前走了几英尺,走近躺在躺椅上或站在这儿或从推拉门里出来的凶手。“可能吧。不管怎么说,我想戈登夫妇认识凶手。” 
  “同意。”我回答道,“凶手和戈登夫妇在这儿的相遇不会是偶然的。凶手在房子里朝戈登夫妇开枪比在外面甲板上容易,但他选中了这儿——他就是在这儿开枪射击的。” 
  “为什么?” 
  “我能想到的惟一原因是他的手枪是登记过的,一旦成为嫌疑犯,他可不想子弹被找到去做弹道测试。” 
  贝思点点头,望着远处的港湾。 
  我接着说:“如果在屋里,子弹可能会嵌进某个地方,他可能无法抹去弹痕,所以他选择用大口径手枪近距离射击头部,子弹直接从射出口落入港湾。” 
  贝思又点点头:“像这么回事。”她又说,“这种推测倒是改变了凶手的可能形象。他不是拥有未登记手枪的吸毒鬼或杀手,他没有来历不明的枪,而是个拥有登记过的手枪的好公民。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我答道:“这能解释我在现场的发现。” 
  “所以你想要当地拥有注册武器的人的名单。” 
  “是的。”我说,“大口径,登记在册,而不是非法违禁武器,可能是自动手枪而非左轮手枪,因为左轮手枪不可能不发出声音。我们就从这个推断下手吧。” 
  贝思问:“一个拥有注册手枪的守法公民哪儿去弄到一个非法的消声器呢?” 
  “问得好。”我把我能想到的凶手可能具有的形象特征又过了一遍,说,“这个案子就是这样,每出现一个合理推断总有个疑点让它卡壳。” 
  “是啊,”她说,“普拉姆岛有二十校点四五口径自动手枪。” 
  “不错。” 
  我们讨论着,想把案情串起来,努力想像自己处于昨天下午五点半而不是今天下午五点半。 
  透过玻璃门我看见一个穿制服的南侯德镇警察,但他没有看见我们,就走开了。 
  沉思了五分钟左右,我对贝思说:“小时候,我常跟家人从曼哈顿来这儿,我家是标准美国式的,爸爸、妈妈、吉姆哥哥和林思姐姐。我们在哈里叔叔的维多利亚式豪宅旁租了一间小屋,总在那儿过两个星期,差点给蚊子咬死。我们找到了有毒的常青藤,鱼钩弄到了手指上,还晒坏了皮肤,但我们肯定还是喜欢来这儿,因为每年我们都盼着到这儿来,这就是柯里一家每年的南侯德一曼哈顿之行。” 
  贝思听着,微笑着。 
  我接着说:“我十岁那年捡到一粒滑膛枪子弹,我激动得要死,我是说,这可是一百年甚至二百年前某个家伙射出的子弹。呛里的妻子,我的阿姨琼思——愿上帝让她安息——带我到了一个叫做卡茨奥格的小村子,那儿据说曾是卡桥格印第安人村落,她教我怎么找箭头,火堆和骨针,那真是炒极了。” 
  贝思不说话,看着我,好橡我的话很有意思似的。 
  我继续说下去:“我记得我整夜睡不着觉,想着滑膛枪弹和箭头,移民和印第安人,英国兵和欧洲大陆士兵,如此等等。在这奇妙的两星期结束的时候,我知道我长大后想成为一个考古学家。我没有能成为考古学家,但这却促使我成为一个侦探。” 
  我向贝思描绘哈里叔叔家的车道,他们曾将煤灰和蚌壳撤在车道上以减少泥土和灰尘。我说:“一千年后,一个考古学家挖掘到这儿,发现了这些煤灰和蚌壳,于是他判断这儿曾是个烹任用的火坑。实际上,他发现的是一个车道,但他仍可以使他认为是侥饭火坑的发现适用于他的理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 
  “好,下面是我的讲课稿,你想听吗?” 
  “快说。” 
  “好,同学们——你们在谋杀现场看到的景象已凝固在过去那一刻,而不再会变动、发展。对于这个静止的景象你们可以创造好几种情节,但这些都只是主观臆想。一个侦探就像考古学家那样,收集确凿事实和实在的科学证据,但还是会得出错误结论。另外,还得面对一些谎话,似是而非的证词和想帮忙却犯了错的人。有人告诉你你想要的跟你的臆想一致的情况,也有人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凶手则故意留下了假线索。真相就藏在这团矛盾和谎言里。”我对贝思说,“说到这里,如果我时间算得准,下课铃就该响了,于是说声‘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的任务就是了解真相。” 
  贝思说:“太棒了。” 
  “谢谢。” 
  “那么,谁杀了戈登夫妇?”她问道。 
  “见鬼,我不知道。”我回答道。 

  
  
15



  我们站在阳光斑驳的路边,贝思·彭罗斯的黑色警车就停在旁边。时间已近六点,我说:“一起喝杯鸡尾酒怎么样?”她答道:“你知道玛格丽特·威利家在哪儿吗?” 
  “可能吧。她卖鸡尾酒吗?” 
  “我们可以问问。上车!”我上了车。她发动引擎,汽车向北经过拿骚角,穿过堤道,驶上了大陆北福克。 
  “走哪条路?”贝思问。 
  “向北。” 
  她来了个急转弯,我说:“开慢点。” 
  车子慢下来。 
  车窗开着,看着落日余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一切都那么令人愉快。远离了港湾地区,我们现在来到了布满农场和葡萄园的乡村。我说:“我小的时候有两种农场,一种是上世纪末本世纪初移居美国的波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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