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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喜欢是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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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我揉揉惺忪的双眼,走下床。床头压着一张纸,我信手拿起。
  “墨,上午有事处理,下午三点前回来,别出门,等我!”他在让我等他!他知道我要走吗?我拿起压在字条上的笔,写下:“刃,再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谢谢你送我的房子,我收下了。”我得收下,我得跟着你的游戏规则走。如果我能侥幸活下去,会卖了它还钱给桑梓。
  梳洗完毕的我挑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我的手划过衣橱里的衣衫,有些留恋。将藏在衣袋里的五百万支票拿出来,小心的放到裤子的口袋里。推开卧室的门,忽然就回想起与肖天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中不免有些怅然失落。不过,在经历了昨天的幽怨与释然之后,我已经没有太多的不舍,在我心中,已经留下了最幸福和甜美的记忆,了无遗憾。慢慢的踱下楼,只一眼,我浑身呆滞。我呆呆的站立在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双手死死的抓着扶手,不可抑制的心跳猛烈而不平稳的跳动着,我的脑中嗡嗡作响,血液似乎都在倒流,我不敢相信的使劲眨了眨眼,看着出现在我眼前的“壮观”。沙发的靠垫、酒柜旁边的杯子、杯垫,窗户旁边悬挂的窗帘,餐桌上的桌布……
  所有的……一切的……都换成白底带着绿叶的图案,那是专属于我的标志,是我为了让肖天刃记住我特地挑选的特色。
  曾经,这里全是沈弘的影子,我只一个人倔强的躲在卑微的角落。只是一眨眼,只是一瞬间,这里布满了我的痕迹,这里没有沈弘。我无法适应这种没有接缝的转变。惊诧、震撼、冲击……,复杂的情绪环绕着我,将我的冷静与理智轰然敲碎,我大声的叫着王妈,颤抖的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王妈和蔼的笑着,细细的端详我说:“昨天下午少爷回来之后,就把沈小姐以前的东西统统收了起来。后来他出去再回来,就拉了一车这样图案的东西,又将它们一点一点的摆放整齐,苏小姐,少爷一定是为了你,他知道你很喜欢这样的东西。”王妈的话像一颗炸弹投到我的心上,轰然炸开,零零碎碎,都是残垣。肖天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的脚下阵阵发麻,下一刻,却疯狂的跑上楼,推开楼上书房的门。宽大的书桌上,只摆了一个相框!那是白底有绿叶的相框,里面的人——是我!我走过去,摊坐在皮椅上,太过强烈的震惊一波又一波的袭击着我,你这是在补偿我吗?就算是补偿,你又怎么舍得放下沈弘?你怎么舍得埋葬你拼命记忆的难以忘却的爱情?
  又为什么是这样的时刻?在我已经对你绝望,在我快要去找四爷的时刻,你怎么可以如此重视我?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又燃起利用你的希望!不!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也没有理由相信!我一格一格的拉开他写字桌的抽屉,企图寻找沈弘的相片。肖天刃,你就这样将她放下了吗?
  一格,没有;又一格,没有;……拉开最后一格,依然没有。然而,我的眼睛却被最下面一格里的东西吸引。
                  
清晰
  那是一叠纸张,上面布满密密的、苍劲有力的字。我颤抖着拿出那叠纸,最上面的一张左上角处写着:9月9日。也就是昨天!
  我的手指轻轻拨开纸张的最后一页,它的日期是:8月26日。我们认识的那一天!
  因为深刻,所以清晰。我从最后一张开始看起:8月26日 晴弘弘:你怎么还不回来?看着你的照片,我的心就可以平静下来。今晚,我遇到一个女孩,她叫苏墨。不得不承认,她很特别。初见她时,我惊异于她的大胆。她不避讳的打量着我,像是在掂量对手的实力,我喜欢直白的对手。她的身材很匀称,脸上有股暖洋洋的笑意。虽然画了淡妆,但总让人觉得有种清爽的美,那种感觉,像带着海洋气息的风。而在我心中,平静的海洋,是你。只是,她说,她叫虹虹。她眼神中闪烁的不安泄漏了她的谎言。我没有选择她,我讨厌利用你的人,哪怕仅仅是一个名字。她似乎很绝望,神情中说不出的苍凉。她就那样坐在阿浩的身边,仿佛丢了魂。
  我不再看她,身边的女人在极力的讨好我,虽然有点烦,不过还知道掌握分寸。
  这时,我听到阿浩那边的响动。原来是阿哲想要苏墨陪。我猜阿浩和苏墨的相交非浅,否则他不会这么护着她。阿浩一向都是重情义的,却肯为苏墨得罪兄弟。她,这个时候,主动挽起阿哲的手臂,笑脸相迎。这一点,我是欣赏的,她虽然有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质,却肯为情义放下身架。她走过来的时候,一直在看我。她的脸上有犹豫但是坚决的神情,眼里有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这样的神情,又一次让我想起你。她放下挽着阿哲的手臂,走到我面前,缓缓的半跪下来,双手紧紧的抓着沙发边缘,问我:你真的不要我吗?弘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我面前这么大胆,你不也说有些怕我吗?可她却不。
  她的脸庞近在我的眼前,美丽、迷幻,脸上的坚定让她看起来有些倔强,可她看着我的神情却又是带着卑微的祈求。弘弘,你知道吗,你曾经,也流露过相同的神色,不过不是对我。我问她:我为什么要你?她顷身靠近我,我闻到一阵清新的体香,她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有一身牛奶般的肌肤。
  我笑了,她很聪明,也有勇气。重要的是,她很了解我,虽然是精心的策划。
  我忽然对她有了兴趣,我十分好奇,她为什么不顾一切的接近我?她身上的气味还回荡在我周围,我抬起她的脸,印上我的吻。此时,我却在想,你曾经是不是也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这些不可能的镜花水月。
  我问苏墨想要什么?她说,她要时间。她说,她要一场虚假的爱情。我知道她一定有其他的目的,只是要一场虚无缥缈的爱,何必非要找我?
  不知道是被她触动,还是因为好奇,我答应了她。我喜欢和一个实力相当的人展开较量,她有着惊人的洞察力与敏锐的心思。你走了快两年了,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你模糊的背影,我呼喊,你却不肯回头。我不是个痴迷的人,我怕将你忘记。我可以在与苏墨的相处中怀念我逝去的爱恋,怀念与你共处过的点点滴滴。有一点,苏墨没有撒谎,她的的确确有一身牛奶般丝滑细腻的肌肤,她是我见过的女人里,皮肤最好的一个。她的皮肤白白的,十分细腻,带着一丝沁凉,让我情不自禁的想要占有。她似乎有些紧张,但仍是尽力的配合我。她不是一个掩藏欲望的女人,她追随自己的心意,在能够掌握的事情上尽情的挥洒,这一点,和我很像。她会看着我的眼,看着我的脸,好似相爱的情人一般。我发现自己竟会震颤,带着沉醉的渴望。弘弘,我这样说,你会怪我吗?我来替你说好了,不会。对我,你从来没有放开过你自己。*****8月27日 晴弘弘,今天我送给苏墨一套房子,是我新开的楼盘中的一套。我以为她会开心,可是,她说我吝啬,她说她只想住进我的心。我知道她在演戏,只是没想到,演的这么真实。她问:如果是沈弘,你也会安排她住这里吗?是,我不会。如果是你,我会让你呆在专属于我的地方,虽然你并不喜欢那里。弘弘,我需要配合她,将戏演的如此真实吗?你告诉我。*****8月28日 雨苏墨没有找我,我也没有找她,晚上,忽然就想起与她缠绵的那一晚,在我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一饮而尽。*****8月29日 中雨弘弘,这两天都在下雨,很烦闷的天气。要是你在该多好,我们可以去海边淋雨。只是你,从不肯陪我一起疯狂。*****9月2日 晴我又和苏墨在一起了。出了娱乐城的时候,我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竟然真的是她。我发现,闻到她气息的那一刻,自己的身体强烈的渴望着她,而证实是她的那一刻,这种渴望变得迫不及待。我们在车里做爱。她也不挣扎,任由着我。她一路都在睡着,睡梦中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紧紧的皱着眉,像个被遗弃的孩童。想到这里,我的心忽然软下来,把车子开回了家。…… ……9月8号 晴弘弘:今天苏墨穿了一条火红色的长裙,真的很漂亮。很少女人能把那么娇艳的红色穿的像她一般漂亮。除了你。你也有过这样一条红裙,那一天,你穿着,神采奕奕,还问我漂不漂亮。你知道吗?那跳跃的神情极少出现在你平静的脸孔上,我对你说,很漂亮。其实心中,我在说,漂亮的不是你那火红的裙,而是你那飞扬的笑意。我又想起了你,还有四哥,还有我们一起的日子。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四哥说他也不知道,你不肯为我回来,也不肯为他回来。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心中已不再有恨吗?苏墨说她去上学。想起学校里大群大群的男生盯着她看,忽然隐隐感到不舒服。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因为你。我看到苏墨开心的和阿浩聊天,她脸上总有一种快乐的光芒,让看到她的人觉得心里暖暖的,很多时候,我就沉浸在这样的光芒里。我看到阿浩轻轻的抱了苏墨,心里突然没由来的就痛了一下。那样的情景,一如当年……可这一次,我错了。原来,今天,是苏墨的生日。我很霸道的看了她朋友送给她的礼物,上面的字迹让她感动的流下眼泪,也勾起了我对她的好奇。苏墨一向都是坚强快乐的,突然看到她的眼泪,没由来的阵阵心慌。她朋友说希望她早日了却心愿,阿浩说每个蜡烛代表一个愿望。我在心里说,那不如我来实现你的愿望。于是,我找了四哥手下最厉害的J来帮忙。可那结果……那个令我震惊了许久的结果,竟然……我真的没想到。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接近我!我终于知道了她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我给她爱情!我明白了!可我不明白,怎么也不明白,四哥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他真想他们还钱,犯不着把苏墨的父母都抓起来,留一个人,不是更快?他这么做,是不是因为苏墨?可是,四哥怎么可能喜欢别的女孩子。到底,是为什么?*****9月9日 阵雨弘弘: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在你离开的两年之后,终于决定将你放下。弘弘,原谅我。等你,我看不到希望,我厌倦了这种等待,不想再无休无止的堕落下去。
  今天,苏墨被人绑架了。而我——面对苏墨的生命和一个我不甚在意的地皮,我选择了后者,我没有妥协。
  在电话里听到她叫我的声音,我才觉得自己心都痛了,那种痛楚流遍全身,让我说不出话,同时我也意识到,自己竟然很是在乎她。但我不能妥协,肖天刃不可以妥协。苏墨与我的关系只有一个月的期限,我为她妥协意味着所有人都知道了肖天刃有第二个在乎的女人。一旦她离开了我,就会后患无穷。选择她,代表着我要永远守候她,那个期限会无休止的延长下去。我没有这个准备。不选择她,我就会永久的失去她。即使我有这样的能力和足够的幸运把她救出来,之后的她,也一定会因为我的选择与决定怨恨我,但她不会离开我。因为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求我帮她,如果我帮她,她会认为我是出于愧疚,出于歉意。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失去她的。我打了电话给J,让他顷尽一切力量救苏墨。可是,这仍旧是个赌注。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心慌意乱,想起她暖洋洋的笑脸,我真的怕,从未有过的惊恐。
  我想,就给我自己,也给苏墨一个机会。如果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就真心真意的去爱护她。结果……她赢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全身而退。我猜,她是利用了四哥。我没有去看她,那个时候,她太需要安静。其实,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她容易感动,容易动情,容易愤怒,容易伪装,唯一不容易的,是沉迷。她不允许自己专注。
  我其实,就在家,我也需要安静。弘弘,那个时候,我要一个人,向你告别。我将你的东西一一收在箱子里,每一样似乎都是一片死寂,掠过心上,有一阵酸楚的伤痛,淡淡的,却还是深刻。阿浩打电话过来说苏墨要去上课,我知道,她一定很心痛。可她知不知道,我也很心痛。她是被决定的人,我是做决定的人,我有的只有残忍。埋葬了关于你的记忆,我将家里布置成她喜欢的模样,没有把握她会回来,只是我们的约定还没有到期。看着她摆放在书桌上的照片,我要立刻见到她。就算被她怨恨,我也要当面去品味。
  我去了她的家里等她。很晚了,她才回来,微醉,旁边是那个男孩子搀扶着。
  她看到我,短暂的惊诧过后,是默然。我不知道如何去向她解释,我找不到可以说的话。我只是问她,为什么回家?
  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她的笑脸,暖暖的,不带轻愁的。那一刻,我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然后,她静静的开口对我说:今天的事,我不怪你。我真的看不懂她,她和我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不吵、不闹,不用眼泪索取我的歉疚,不用气恼的言语数落我的冷漠。我,真的不懂她。她说既然与我一起就要承担属于她的后果,她那么倔强的坚强着,可我的心却是痛了。我想要对她说,今天的事,对不起;我想要说,我真的很想救你。可是,那语言,太过苍白,她听了,也不过是当作一场游戏。况且,她并不想听。她,只想与我做爱。我终于明白,原来,她在为自己留一个纪念。对我,她已经绝望。
                  
命运
  读完了最后一页,我已泪流满面。肖天刃说的没错,我真的容易感动。他竟然这般了解我!他,知道我因为四爷接近他。他,想要救我。他,竟然想要真心真意的爱我。
  第一次,我从肖天刃那里感受到一种温暖的仿若不真实的情意。刃,看到了你心底的温情,我竟然不忍心再去利用你。我的手轻柔的抚摸过这叠纸张,将它们整齐的放回抽屉底层。我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肖天刃的言语,他说,给他自己也给我一个机会。
  我很久都不去想自己的爱情,我不想爱人,爱让我累。葛晋给我的爱沉重,让我觉得亏欠,在救赎。桑梓给的爱稚嫩,经不起大风浪的折磨。曾经,曾经有过的男孩子,也都属于了曾经,曾经,我永远不想去回想曾经。肖天刃是不一样的,他有着炫目的外形与背景,这样的条件造就了他的成熟与气质,还有他那让人抓不住也摸不清的脾气。没有四爷的事,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和他走的这般密切,这样的男人,我会躲着,因为我怕,怕他身上那种危险的诱惑,怕自己还来不及抽身,就已遍体鳞伤。
  可是,命运把我推向了他。我们之间没有经历那样一个既定的爱情模式,我们跳脱了恋爱的框框,直接奔向失乐园的禁区,我们百无禁忌的在相互吸引着。也许,他就是那个我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的对的人。这,就是缘,躲不开,避不掉,逃不离。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站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痕。看着窗外的阳光、远处的蓝天,我静静的出神。良久,我对自己说,苏墨,你也给自己,给肖天刃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安然无恙的从四爷那里回来,你就全心全意的接受他。做了决定的我似乎特别轻松,我不抗拒命运,也不会任由命运牵着走,我只掌控自己可以掌控的部分。走出书房,我回到卧室。从衣橱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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