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之抗日铁军-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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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四方面军的战斗训练中,拼大刀和拼刺刀是基本功课。西北军本来也是拼大刀的好手,但由于被截成两段,军心动摇,阵势大乱。至傍晚,敌军终于全线崩溃。兵败如山倒!
红军官兵齐声发出一声喊,这是冲锋的呼喊,是胜利的呼喊!我、张国焘、徐向前站在山梁上,充满了激动和喜悦!放眼望去,只见上万红军声震山谷,一齐杀过倒水河,杀向败退的敌军。一时刀光剑影,热血飞溅。河水边和浅水中倒下的尸体,使上游之水陡然高升!不久天已黑透,红军越战越勇,敌军官兵只顾逃命。经一天激战,敌军前方的1个多旅兵力被断了后路,全军覆没;后方的1个团急退,连夜逃回宋埠,深沟高垒,闭门不战。
这一仗,红军全歼敌1个半旅,毙伤俘6000多人,缴获新式“汉阳造”步枪4000多支,迫击炮3门。由于我准确判断,果断使用总预备队,从而将一场击溃战打成歼灭战,红四方面军上下无不深感佩服。特别是红30团的团长王宏坤(未来的共和国上将、海军副司令员),已经一个月没有打仗,这次终于用上,且缴获无数,更是欢天喜地,要求我下次一定要再派他上阵。
正文 第十章:岁寒冬青(2)
嶂山大捷后,红四方面军一些主力团换了装备,战斗力大大增强。我、张国焘和红四方面军的师及独立团以上指挥员齐集前敌指挥部郭受九,研究下一步作战计划。
会上一开始陈赓就埋怨:“我说老同学,你明知黄安守敌不会突围,却把我一个师闲置在那里,看着兄弟部队打得热闹,我们干着急,明显就是不给面子嘛!”由于之前我强调同志间均以职务相称,众人均叫我特派员。其实我对这个称号非常反感,因为小时候看反映洪湖根据地的电影《曙光》,对里面那个主持大肃反、杀害无数红军干部的特派员夏曦恨之入骨,连带憎恨特派员这个称呼。不过我已打定主意不在鄂豫皖兼任任何一个职务,保持超脱,也只有特派员这个身份了,只好勉强接受。不过陈赓这个人一向诙谐幽默,不拘小节,他坚持叫我老同学,也很亲切。
我说:“如果敌人只有30师这一路援军的话,我当然会把你陈赓拉上去,那样全歼敌30师也没有问题。不过那样的话,接下来的仗就不必打了。”
张国焘莫名所以:“特派员,此话怎讲?”
我解释说:“这次黄安之战,我们只有2个多师的兵力。黄安守敌1个师,附近驻有敌军3个师,我军兵力只有敌军一半,武器也远远不如,总体是处于很大劣势。徐总指挥的围点打援部署是很正确的,但敌30师前来支援,我们就将全部本钱押上的话,就会有问题。首先,敌30师全部被围,就会困兽犹斗,拼死突围,将大大增加我们的伤亡。而实际上我们只围住他一个半旅的兵力,在外围的敌一个团就存在侥幸逃脱的心理,无心恋战,连夜逃回宋埠,这样我们才能集中力量吃掉被围敌人;其次,就象上面说的,把陈赓12师也拉上来打敌30师,少不了损耗,我全军也疲惫不堪,就难以对付敌军马上前来解围的2个师。”
张国焘和红四方面军指挥员都颇为吃惊:“敌人还有2个师的援军?”
这2个师的援军历史上确实是红四方面军没有料到的,结果敌援军一度几乎突破红军防御阵地与黄安守军会合,紧急情况下徐向前亲自指挥,调集全部力量奋起反击,才将敌援军击溃。由于准备不足,这次又打成击溃战,徐向前还受了伤(这是徐向前战斗生涯中唯一的一次)。不过敌援军这一绝密情报,在我记忆里却是一清二楚,故早有准备。
“现在我们的情况是,在黄安围住了豫军69师,但周边却有西北军3个师。大家知道,这3个师就是宋埠的30师、麻城的31师和黄陂的33师,都是敌二十二路军总指挥李鸣钟属下。二十二路军总指挥原来是吉鸿昌,西北军名将,所部3个师为西北军精华,中原大战时大刀队杀得蒋介石嫡系顾祝同、陈诚、张治中部尸横遍野。二十二路军也是鄂豫皖苏区周边敌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特别是在白刃战方面与红军有得一拼。“九一八事变”后,吉鸿昌反对蒋介石不抵抗政策,号召停止内战,联合共产党抗日,还化装前来鄂豫皖苏区考察,与徐总指挥见了面(徐向前等人点了点头),赞同我党主张,是位进步将领。不过他回去后,就被剥夺兵权,强行送其出国考察,所以李鸣钟这个中原大战时投靠蒋介石的西北军的军阀就窃夺了二十二路军总指挥,还当了鄂豫皖边区绥靖督办,进攻红军特别卖力。这次他的30师大部被我们歼灭,肯定心有不甘。在黄安被围的69师又是他鄂豫皖边区绥靖公署的下属部队,如果被我们消灭了,他也无法交代。特别是他的顶头上司、武汉行营主任何成浚又以军法严厉著称,李鸣钟急于报仇,又要表现给主子看,所以我判断,这次他会把31、33师也投进来,企图挽回败局。”
这些确实出乎红四方面军领导人的意外。因为当时国民党军阀最在意保存实力,象李鸣钟这样把全部老本拿出来的极为罕见。不过这些是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我侃侃而谈,好象早有预见,其实是事后诸葛亮而已。
“那特派员的意思是……”蔡申熙问道。
“还是徐总指挥的兵法,围点打援。敌33师的师长葛云龙是李鸣钟心腹,为人蛮勇少谋,这次他肯定全师出动,就是有3个旅的兵力了;至于31师的师长张印相,以老奸巨猾、善于保存实力著称,我估计他最多只派出1个旅的兵力应付一下。所以,我意图全歼力量较为薄弱的31师这个旅。至于33师有3个旅,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是啃不动的,只有全力阻击就是了。还有就是敌2个师来援,被围的69师赵冠英肯定当作最后一根稻草,一定会拼死突围。这点我们不能不防。”
当时国民党军普遍的编制是:1个师下辖2个旅,每旅下辖2个团。这样1个师就有4个团,称为四四制,与日军的师团结构(每师团下辖2个旅团,每旅团下辖2个步兵联队)一模一样,又称“方块制”,与以后每个师下辖3个团的“三三制”大不相同。但有的师例外,有些主力师下辖3个旅、6个团,实力超强,33师就是一例。所以我的建议,就是避强击弱。
徐向前果断说:“我相信特派员的判断是准确的,但怎么布置,还请特派员指示。”
军情如火,我也不客气了:“我的意见是,以红11师的31、33团在嶂山阵地硬顶住敌主力33师的进攻,王师长(红11师的师长王树声应到),你这两个团伤亡较小,又换了装备,居高临下,一定要确保守住嶂山阵地!32团上次伤亡太大,撤下休整。红12师则全力聚歼敌31师1个旅,陈师长(陈赓应到),你以1个团正面顶住敌人,1个团插入敌31、33师之间,硬生生把敌2个师分开,再以1个团从后兜击,吃掉敌人这个旅!红10师30团接替红12师的阵地,在黄安独立团配合下,阻止敌69师突围。”
刚宣布完,红10师30团的团长王宏坤就抗议:“我有意见!我们团齐装满员,又换了装备,战士们都斗志高昂,如果用我们打援,保证把敌33师也全部吃掉!特派员,你把我们这个头等主力团拿去阻止敌人突围,那是杀鸡用牛刀,你偏心陈赓,我们倪师长一定不答应!”
红10师的师长倪志亮此时正率领该师28、29团在外围方向牵制其他国民党军,没有参加这次黄安战役。
我知道这名鄂豫皖著名的猛将惯于冲杀,要他防御确实很难,就说:“王团长,你的任务不轻。这是赵冠英最后的机会了,他一定会集中残余的力量拼死突围,如果挡不住,我们整个战役就前功尽弃!你把赵冠英打回去,就是战役头功。至于倪师长,他是黄埔四期的,我是一期的,他见了我也不敢说什么。”倪志亮与林彪等一样,都是黄埔四期生。历史上赵冠英集中力量拼死突围,是陈赓指挥的整个红12师才把他挡了回去,所以我用王宏坤这个主力团防止敌军突围,才有把握。
红11师的师长王树声身材高大威武,但颇有谋略,毕竟是共和国大将风度:“王团长,你也别争了,上次特派员让你和我吃了肥肉,这次让陈赓吃肉,我们啃点骨头,也很公平。”
王宏坤这才不作声了。
陈赓趁机说:“对了,这才是老同学嘛!我立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
徐向前笑着说:“那是当然,黄埔三杰,两杰都在这了,特派员关照一下也是应该的。至于那个什么贺衷寒,搞特务去了,我早知道他没什么出息。”
贺衷寒当时是国民党最大的特务组织复兴社的“十三太保”之一。
蔡申熙也笑了:“黄埔三杰的两杰在此,别说什么李鸣钟,就是老蒋自己来,也只有惨败的份!”
张国焘也很开心:“在座的就有4位是黄埔一期啊(指蒋先云、徐向前、陈赓、蔡申熙)!都是我党优秀军事家,这仗一定打赢!就请大家按照特派员的部署执行吧。”
还有一个黄埔一期的,就是许继慎,被张国焘你关在白雀园,差点就杀了。我暗想。不过你张国焘很快就有报应了。
我说:“即将到来的这场大战,还是以能否守住嶂山主峰阵地为焦点。我想把前敌指挥部推进到嶂山主峰,在一线掌握部队,大家意见如何?”
徐向前等都说好。红四方面军的部队以勇猛作战著称,指挥员上至总指挥徐向前、下至各级团、营长,都习惯于靠前指挥。只有张国焘十分犹豫:“这样太危险了!特派员,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看还是……”
我打断他:“我已经四年没打仗了,去前线也是为了尽早进入战争状态。张主席,你率部分人员仍在这里、郭受九留守,兼顾全盘作战,包括注意防止黄安之敌突围。怎样?”
什么四年没打仗,我这个学院书生连一天仗也没有打过。不过亲临一线指挥,倒是蒋先云的习惯。至于张国焘,杀自己人毫不手软,但论到战场对敌,那是胆小如鼠。我就是看准了他这一点。
张国焘大喜:“那好。特派员出马,一定马到功成。”
我接着对张国焘说:“这次行动事关全局,我要向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发报。”
张国焘说:“没问题,电台就在隔壁。”
我当即草拟了给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两份电文,张国焘、徐向前等看了都表示没意见。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我以蒋先云为偶像,平时就模拟蒋先云的书法,勉强有三分相似。张国焘、徐向前、陈赓、蔡申熙等都是见过蒋先云书法的,不过他们也知道蒋先云在苏联昏迷了4年,醒来后“功力大减”也是正常。
一切都安排好了,部署也调整完毕。我心情无比激动,期待着这场大仗尽早到来。只有我知道,这一仗,将决定红四方面军和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前途和命运!
侦察情报不断传来:12月11日,敌军葛云龙33师3个旅和张印相31师的1个旅,已分别进至黄安东南的歧亭和宋埠,两路齐发,向黄安奔来。照其行军速度,将于12日上午进至我军前沿防御阵地,与我军接触。侦察情报证明我的“判断”完全准确,全军上下对胜利是充满了信心。
不出所料,12日上午,右路敌31师1个旅开始猛攻大小峰山,左路敌33师猛攻独山、研子湾一线高地,两路敌人来势汹汹,担任一线阻击的红11师31、33团顽强坚守予敌杀伤后,主动撤出,敌随即占领桃花镇和五云山。午后,在几十门火炮的掩护下;敌33师开始猛攻我嶂山主阵地。
负责坚守嶂山主阵地的是红31团。敌一字排开10多门75毫米山炮、20多门82毫米迫击炮,拼命轰击。红31团阵地,弹片横飞,硝烟滚滚,战斗真正进入了极残酷的阶段。
“命令各营死守,谁丢了阵地,我就要谁的好看!”没有别的通信工具,英雄团长赵赐吾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让交通员跑步通知各营营长。他心里明白,敌一旦突破了我嶂山阻击阵地,与黄安之敌会合,这个仗就不好打了。
“冲啊,捉活的呀!打过嶂山,到黄安城里逛窑子!”在炮火掩护下,敌军官大呼小叫,手持大刀,督促士兵们整连整营地冲上来。
赵赐吾喝令机枪手:“打!”
我军阵地上几挺机枪吼叫起来。敌人如同风中之叶,纷纷倒地。这是我军上次胜利缴获的金陵兵工厂改造的德国1908年式“马克沁”重机枪,射击的精确度比德国造的还要高,且附有纵深射击、高射设备,威力很大。敌军原以为红军只有土枪土炮,哪知道有如此威力的武器,顿时队形大乱,残部潮水般退了下去。敌33师的师长葛云龙大骂了一通,蛮勇本色显露,亲自组织了一支“敢死队”,让一名旅长带着去冲锋!
“冲上去了,官升一级,冲不上去,你们就别回来了!”他气呼呼地说。
“敢死队”冲上来了!接着,葛云龙又组织了三支“敢死队”,一队用枪口在背后逼着另一队,向我军阵地不断猛扑而来!
红31团官兵已经打红了眼。重机枪的枪管打得通红,不得不暂时停止射击等待冷却。赤卫队长出身、舍家革命的团长赵赐吾和政委李景文率各营的“冲锋队”一次次跃出阵地,高举大刀,向敌人反击。敌军敢死队也是西北军大刀队的好手,嚎叫着抽出身后的大刀毫不畏惧地杀上来。我军阵地前,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惊天动地的白刃拼杀。敌人一批批倒下去,我军伤亡也越来越多,许多人大刀卷刃,子弹打光不得不与敌人抱在一起厮打。
下午4时左右,红31团前沿山头阵地有一处终于被敌突破。
山头上,一队杀得性起、脱了衣服光着膀子的敌人越过我军阵地,向红11师指挥所冲来。王树声心如火焚,急令师部手枪队、交通队投入战斗,堵住被敌突破的“口子”。敌人越来越多,我军阵地面临被全面突破的危险!
徐向前和我等人一直在嶂山的主阵地上。炮弹在我们周边纷纷落下,爆炸声响成一片,一棵棵马尾松被连根拔掉。我身穿德国的防弹衣,由于是冬天,外面套了棉衣,倒也不觉臃肿。我只是担心徐向前,不断提醒他注意隐蔽,他当然不予理会。我十分着急,因为我知道,历史上他在这里曾有唯一的一次负伤。
历史上这次作战,一发子弹击中了徐向前右臂。徐向前一生身经百战,这次战斗是唯一的一次被子弹擦伤点皮肉。他自己在回忆录《历史的回顾》中不无轻松地说:“战争年代,我们都把死伤置之度外,毫不在乎。有次吃饭,一发迫击炮弹落在我们的房顶上开了花,大家照样吃饭,谁也没给炸着。又有一次,我站着指挥战斗,一发炮弹打来,在前面距我三、四米的地方开花,但没炸着我,巧不巧?我的指挥位置要是再靠前一点准保不死即伤。大概是打仁和集吧,一颗子弹打在我背上。我把衣服扒开一看,弹头在衣服上,我穿的是棉衣,没打进背里去。还有一次,警卫员在我后面走,飞来颗子弹,把他给打死了。走在前面的人没吃上子弹,走在后面的倒吃得上。战争就是这样,说说笑笑,嘻嘻哈哈,一个弹头飞来,就能把你打死。战场上,子弹、炮弹经常落在身边,怕死还行?后来,红四方面军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指挥员指挥靠前。”
徐向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