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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掩盖真相-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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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蕾头靠在他的肩膀,他抚摸她的后背。
  “由于是双庆,邀请国家有关部委和省领导来井东。”马市长的手停下,把她睡衣散开的部分拉回原有位置,说,“井东是洪灾过后国家重点救济的市,拨下了巨款解决灾民盖房问题,上级领导来井东必然要走访灾民……”
  耿蕾终于明白了马市长的意图。简而言之,国家、省两级下拨的救济盖房款,马市长挪用了3000万建世纪广场,一时还不上,灾民盖不上房子。
  “得解决这个问题。”
  “还不是需要3000万?”
  “不,部分解决解燃眉之急,应付过去就行。”
  “怎么个部分解决?”耿蕾调动全部智慧也想不出应付走访的办法,一家一户的灾民又不是小猫小狗藏得起来,房子撮在地上,又不能弄个假景,这些是一床锦被遮盖得了吗?
  “一床锦被遮盖不了,一俊能遮百丑啊!”马市长另有手段,他带着想好的计划来的,应付上级检查什么的,他是老手。说,“我要马上建一个新村,高标准,给上级看。”
  “盖房子不是搭个简易棚子……”
  “这好办,挑选户数少的村子建。”马市长讲出具体打算,说,“在金兔村建新农村。”
  “非要选那个村子?”
  “很简单,受灾的村子中,该村人口最少,又是全给洪水毁掉了房屋遭灾最重,比较典型;二是进山第一个村子,绕都绕不过去。”
  “被杀的两个酒店小姐,可是他们村子的呀。”
  “岂不更好?修起新房,家家喜迁新居,冲丧!”
  冲喜,当地有此俗。据《西石城风俗志》载:婚未及期,婿父母有疾,以舆迎女往视,谓之“冲喜”,或当日归,或二三日,或俟疾愈乃归。
  马市长说的冲丧,没此俗,他自己制造的。他说:“一个村子两个女孩子同时被杀,晦气太重,需要冲一冲。”
  “即使盖了新村,封住一个村子人的嘴,封不了一个镇一个市人的嘴,冻死人的事还是有人要说,按下葫芦起了瓢。”
  “这就是我要请你帮忙解决的。”
  “喔,让我站在井东的大街上喊,受灾的农民全部盖上新房,没冻死一个人?”
  “你喊破嗓子也挡不住人家说,一个人的声音能有多大?要压过舆论,你就得大造舆论。”
  “你到底让我做什么?”
  “造舆论。”
  “我不是戈培尔!”
  “你是耿培尔。”
  “耿培尔?”
  马市长把耿蕾诙谐成纳粹的宣传部长戈培尔,夸张是夸张了点,但表明了他的想法,利用耿蕾去施行自己欲盖弥彰的计划。
  “你在世纪广场搞一场义演,为灾民募集建房资金。”
  “以歌声集团名义?”
  “对,你要登台唱歌。”
  “唱人人都献出一点爱。”她心领神会马市长的意图,并升华和发挥,她说,“我在演唱会上宣布,歌声集团捐款100万,修建一个新农村。”
  “蕾,我亲爱的蕾!”马市长激动地抱紧情人,说,“知我者,耿蕾也!”
  “我是你粉丝嘛!”
  “不,红袖。”
  “那你要永久地穿在身上哟!”耿蕾撒娇地说。


第一部 命案在迷雾中浮悬
  二十六
  天空被昨晚的雨洗涤过,太阳从山那边露出红晕晕的脸庞,笑着浮在天空。
  “回吧!”
  张国华向送他们到村头——过去年代村落的进出口的宋村长说,惊动了老白榆树上巢穴里的一对喜鹊,叽叽喳喳为刑警送行。
  卓广辉怀抱几枝天天果秧,上面缀满紫色的浆果,他是代裴菲菲拿的,宋村长闪电式地喜欢上裴菲菲,拿她当女儿,一直说有裴菲菲这样一个闺女,前世得积德和修行。
  “大胡子老爹。”裴菲菲亲切叫宋村长,给他一点安慰。
  明天刑警回市里,宋村长起了大早,到山上找天天果,挑最丰满的,连秧一起拔来。带着一身露水,将天天果塞给卓广辉,说:“你给带着,别偷吃哟!”
  “谢谢,大胡子老爹!”裴菲菲嘴比天天果甜。
  宋村长的脸容不下笑,向院子里飞。他坚持说:“我送你们出村子。”
  裴菲菲最后一个上车,她对村长灿烂地笑,高声地说:“再见了,大胡子老爹。”
  汽车开走,宋村长一直站在块大石头上。
  山间的主色是绿色,有的野花连成片的地方姹紫嫣红,沐浴在晨曦里的树木苍翠挺拔。
  昨晚,是专案组最有收获的夜晚。
  裴菲菲走出村长家,走进月光之中,山坳里到处泛着白色。田大巴掌家的地窨子没光亮,像一堆黑糊糊的东西。为躲避刑警,他们3天没点灯,用黑暗婉转谢绝刑警来访。九花妈说走嘴说家里有九花让保存的一个本子,见刑警就躲,也不肯交出那个本子。
  “一定很重要。”卓广辉说。
  不言而喻,本子不重要,九花打车专门送回家,嘱咐家人保管好?不重要,田大巴掌矢口否认有这样一个本子存在,避而不谈?
  “再做工作,啃下这块骨头。”张国华没放弃,也不能放弃,希望在那个本子里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九花妈想交出本子,田大巴掌不肯。”裴菲菲说。
  连日来,裴菲菲找九花妈谈,讲明见见那个本子的重要性,她说,“九花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给人害死吧?也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本子说不定就记着有关凶手的线索呢。”
  “唉!九花写一手好字,有才啊!”九花妈惋惜道。
  “你看过那个本子,上面写的什么?”
  “我只扫一眼,她爹抢过去。”九花妈说,“他绑在身上,黑天白日不离身,谁沾得了边儿?”
  经过九花妈说,裴菲菲知道藏本子的地方,又怎么样?田大巴掌不肯拿出来,搜不得身。
  “那个本子那么重要?”宋村长问。
  “对,九花送回家里,里边一定有什么秘密,她和小慧关系那样好,说不准还有小慧的一些线索。”张国华说。
  “我去和田大巴掌唠唠。”宋村长自告奋勇,说。
  抱着可以试一试的想法,张国华同意宋村长去和田大巴掌谈谈,说不准就有转机。
  “九花妈突然问我,作家是干什么的?”裴菲菲说。
  刑警们觉得奇怪,山沟女人问这样冷僻的问题。
  “我感觉与九花有关。”裴菲菲说。
  这个疑问在发现九花的日记,刑警看到那个女孩写的日记内容后找到了答案。
  当晚,宋村长在田大巴掌家呆到后半夜,张国华他们都没睡,都等村长的消息。
  一声干咳传来,村长老婆说:“成啦,事成啦。”
  “事成啦?”刑警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没听错。
  果真,宋村长进屋就说:“你们心放肚子里吧。”
  “事成啦,大胡子老爹?”裴菲菲雀跃。
  “卷颗烟,再和你们细唠。”宋村长说,声音牛气了许多,很有成就感。
  “我给你卷。”裴菲菲抢过烟笸箩,为立了大功的村长卷纸烟。
  就该揍发明卖关子的人一顿,等听后文的刑警们心急到了嗓子眼儿,宋村长有拿捏的了,慢悠悠地抽烟,一声不吭。
  “瞅你办成点事儿,拿得骨头不疼肉疼的,快点说出来呀!”村长老婆抢白丈夫。
  “田大巴掌是谁呀?煮不熟,蒸不烂,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说动他。”宋村长说,“过一会儿,他亲自送过来。”
  “大胡子老爹,你真厉害啊!”
  “田大巴掌公母(夫妇)俩带本子去了鸭嘴峪,九花的坟地在鸭嘴峪,说要对九花说一声,然后再交给你们。”宋村长说,他的声音摁在苦药水里浸泡了似的,苦涩涩的。
  九花的坟在田家的承包地里,火化后那个清秀的女孩只剩下小小的一把骨灰。坟很新,还没长青草。今夜这场雨后,便有嫩黄的草芽拱出土了。
  刑警得到一本厚厚的日记,还没来得及看,姚剑追他们赶快回来,专案组人员做重大的调整。
  法医刘浩从北京飞回井东,子弹鉴定结果出来了:两起命案系从一支枪发射的。从案发的时间上分析,是一个人使用了同一支枪作案。
  “毒弹的推测,也得到专家的确定。”刘浩说。
  张国华直接去局长室,姚剑等他过去。
  “姚局,我们发现死者九花送回家的一本日记。”张国华将一本用黄绸子包裹的日记放到局长面前,“是九花写的。”
  姚剑翻了翻,问:“看了吗?”
  “还没来得及看。”
  姚剑手放在日记本上,表情异常严肃地说:“国华,案情比我们预想的重大得多,复杂得多。”
  “我也感到了。”
  “我们认真研究一下。”姚剑说。
  在这个下午,姚剑同张国华密谈两个多小时……在一段时间里,没人知道公安局长和刑侦支队长谈了什么。肯定地说,高度机密,对以后破案至关重要。
  当日,姚剑召开侦破大会,宣布“Ⅰ号命案”和“Ⅱ号命案”两个专案组合并,张国华不再担任组长职务,姚剑亲任新专案组长,柳雪飞任第一副组长。
  姚剑交给张国华一个特殊任务:读九花日记和对耿蕾秘密调查。
  “把李帅给我。”张国华提出唯一的要求。


第二部 死者对生者的叙述
  一
  几只野马蜂飞进莽苍的森林,钻进一个蜂巢。如果不刻意,谁都不会找到它们。那个下午张国华和李帅住进一所普通民宅,是李帅找的房子,实际也没找,他的一个同学夫妻出国,一年后回来。房子是租是空闲,同学都不管,反正钥匙给了他。
  “在芍药胡同。”李帅说那个房子位置。
  芍药胡同是井东市几百条胡同里的一个普通小区,没去过的人一定不知道。张国华不知道芍药胡同,自然无从挑剔,只要有利于他们俩居住,不受外界的干扰,他们要在这里仔细研读九花的日记和对一位名女人的调查。
  “你看环境合适就行。”张国华说。
  为便于工作,李帅搞来一部私人牌照的车子,拉上张国华到这个房子来。为了便于叙述,称这个房子为蜂巢。
  看得出来,李帅的同学爱好健身,满屋是健身器材,跑步机、健腹板……很像一个健身馆了。
  “怎么样?”李帅问。
  张国华对蜂巢满意,稍稍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站在窗户前可见到一个建筑工地。
  “北河皇苑。”李帅指着那个工地说。
  “哦,歌声集团开发的楼盘?”
  “正是,张队。”
  “好啊,我们到目标眼皮底下寻找目标。”张国华说,“李帅,咱们俩也分一下工,这几天我潜下心来看九花的日记,你从市戏剧团开始查耿蕾。”
  “查耿蕾容易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水楼台?”
  “噢,张队,你忘了,我爱人原是市戏剧团的小提琴手。”
  “是啊,我倒忘了这茬儿。”
  李帅临飞出蜂巢前,问:“晚上吃什么,我顺便买回来。”
  “随便。”
  “那就买胖头鱼,我做剁椒鱼头拿手。”
  “吃你拿手菜。”
  李帅走后,张国华开始读九花的日记。
  九花写的叫日记不太准确,从行文上看不是每天都写。她原汁原味地记下了从山沟到都市酒店当小姐的经历,姑且称为原生态日记吧。
  ×月×日
  家乡发了大水,缺钱,房子今年还是盖不上。我爸说:要不你和常大香去吧,反正有小慧在身边,你们相互照眼吃不了亏。
  今天是离开家乡第一夜,我怎么也睡不着,尽管酒店大堂安经理嘱咐我们好好睡一觉,明天要见黄总。见了黄总就算是面试,过了面试关,才正式做青苹果酒店的小姐。
  宿舍很大,双排铺可住10多个人,从摆放的行李看,现在住了9人。我和小慧上下铺,她睡上铺,我睡下铺,我的另一个老乡常大香则睡在靠近窗子的地方。
  窗子很小,也是此屋唯一的窗户。挨它住的人显然有些特别。从其他同屋小姐的眼神看,她是此屋的头儿,只是没人叫她什么,全直呼她大常。
  我真羡慕小慧,爬上铺位就睡,睡得好香,像是在家里。小慧说她适应能力强。
  窗玻璃上有绿色、红色的灯光闪烁,是青苹果店牌匾的霓虹灯光,很美。
  昨天小慧说:明天去井东,咱俩得起大早。
  因为走山路,我问:谁送你?
  小慧说:爸说骑马送我,你呢?
  我没直接回答,迅速瞥一眼村西头,辘轳把井旁的两间窝棚是宋家。我和宋二臣子已经订婚,按山村的风俗先定下亲事,结婚是以后的事情。他家没有马,也没可送我的交通工具,二臣子答应送我。
  小慧没猜出我心中的秘密,说:咱俩骑一匹马走。
  我说不用,保证误不了车,镇上长途客运站点聚齐。我相信二臣子一定能想出办法送我,小慧说她回家准备行装,说明天见。
  天还没大亮,我和二臣子离开金兔村。昨夜降了一场小雪,大地湿漉漉的,山风一吹,寒意彻骨,望眼黑咕隆咚的村落,依依不舍,眼窝子湿了。可是,谁愿一生都窝在穷山沟里啊,一辈子都摘不掉那个穷字,我曾发誓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到城里去打工。高考只差3分,重读是没条件了。我不服气,不能就这样地完了,做二臣子的媳妇,生孩子,看家做饭。
  常老尿子的女儿常大香在凤凰岭镇读的重点高中,她到头来也没考上大学,可也没回村子里来,只身一人到井东市打工。走时一身牛羊粪的臊膻味,回村来过年过节却满身扑鼻的芳香,皮肤白了,也细腻了。那天她对我说:九花,瞧你这模样身段,能挣大钱。
  我问做什么?
  常大香炫耀她手指上的首饰,一只金戒指和一只蓝宝石戒指。她是青苹果酒店的小姐,两三年工夫暴富起来,穿的戴的让我们眼花缭乱,因此她的家也成了金兔村的富户,盖起三间砖瓦房,购了一辆松花江牌小面包,这是全村第一台小汽车。唉,大水也把她家的房子冲毁,汽车也冲走了。常老尿子炫耀地向村子人说他这一辈子摊上个好闺女。
  常大香发紫的嘴唇一撇,说:真笨,九花你当小姐呀!
  我和小慧在常大香的串联下,决定外出打工,到常大香所在的青苹果酒店当小姐,重要的是家缺钱盖房子。
  青苹果刚刚扩大了店面,招聘一批小姐,常大香说她与大堂经理安姐关系靠,和黄总也能说上话,保准我俩当成小姐。
  由于我家庭特殊的原因,小慧妈妈待我如亲女儿一般,有时我直呼她妈妈。她不放心地说:当小姐,可别干那个……
  小慧说:妈你想哪去了,酒店就是饭馆,小姐嘛也就是服务员,端端盘子,擦擦桌子。
  小慧妈说:反正你们要学好,小慧你要照顾好九花,她命苦哇。经她这么一说,我鼻子发酸,我那个村子的人给起绰号叫大巴掌的爸哟,全村子都知道他对我不好。每每写到他,我心酸,不写了。
  青苹果,多么有意思的店名啊!


第二部 死者对生者的叙述
  二
  ×月×日
  二臣子,我想他,在村子里朝夕相处的时候,说心里话我没想过他,想他因为我和常大香、小慧上街去买衬衣,路过一家影碟商店,放着一首老歌:
  你那里下雪了吗
  面对寒冷你怕不怕
  可有火炉温暖你的手
  可有微笑填满你的家
  你那里下雪……
  几天前,那个印在山坡雪地上的人形图案,反反复复出现在我梦里,我们俩做那事,没成,原因在二臣子。我和二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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