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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风满楼-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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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都将归他所有,也好,索性便加上把火,叫他们彼此间闹得越凶越好,他不正想看一场闹剧上演吗?只是这些杂碎永远想不到,笑到最后的却是他孔一白,是他南湖楼。 
  办完老太爷的丧事后,孔一白便接了女儿女婿回家小住。不知为何,近段时间他觉得和雨童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了,难道真像老话说的那样,女生向外?他确需跟雨童好好谈谈了。而叫子轩同来,却是要跟他商议下赏书大会的事,自己托上面的关系,委任他做本地的督学,当然别有用心,这人用好了,当是一步绝佳好棋。 
  敖子轩近来的心情却坏到了极点。他没想到去省城这段时间,家里竟然发生巨变,风满楼受潮,爷爷故世,母亲失踪,三大书楼居心叵测,茹月飞扬跋扈,敖家上下一盘散沙,简直是临近了末日。特别让他气愤的是,那个茹月居然敢当众诋毁母亲,大伯大娘和大哥居然也任她作威作福,像是有什么把柄被抓着,敢怒不敢言,子轩当然不会容得她如此放肆,厉声呵斥,那当众的一记耳光登时便将她的气焰灭了。他是周名伦的女婿,又是上面委任的督学,那几个楼主眼瞧着他发威,也就不敢造次了。 
  事后,敖子轩从大哥口里得知,风满楼正是因为母亲出手才得以保全,只是说到那碗莲子羹,子书又支支吾吾起来,说得颠三倒四。敖子轩听说沈芸居然身怀那样神奇的武功,惊喜交际,他从小就觉得母亲非比寻常,老觉得她是天上下来的,因为父亲才像一朵花般落在敖家。说她害死了爷爷,他绝对不信,但说起她是落花宫的人,子轩却是有些信了。   
  5、行刺(3)   
  他私底下跟周雨童说起这些事,雨童也觉得婆婆定是不甘忍受这里,救得风满楼后就飞走了,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诗句的意境多美,在她心目中,落花宫的人也飘逸如仙,并不像那些人口中所描画的,尽是些偷偷摸摸的屑小。反倒是那些表面看起来光明磊落的人,却显得诡异无常,言行举止间透着阴沉之气。这其中就包括自己的父亲。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周名伦陌生了呢?好像是到得嘉邺后,周雨童就感到父亲像换了个人似的,行事诡秘,不依常理,还有手下那些人也一个个阴阳怪气的,叫她瞧得不舒服。近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好像都跟父亲有挂连,如今的他出现在广庭大众前时,总像戴了面具,叫人揣磨不透。还有茹月嫂子跟他之间,也传出了风言风语,叫她羞得不行。所以,这趟周名伦去吊唁,顺便要接她回去小住,周雨童正中下怀,是该好好跟爸爸谈谈了。 
  这次回来,她看到南湖楼比以前更森严了,一问胡林才知道,原来前两天落花宫的敖谢天夜里行刺周名伦,之后便加强了戒备。子轩的二哥为何要刺杀爸爸,难道也是为了茹月嫂子?周雨童当然清楚敖谢天跟茹月当年的事,便更加为父亲不值了,所以一回到家,父女俩便约在书房里说话。 
  周雨童怀有心事,脸色有些异样,孔一白倒是兴致很好,先拉着女儿看他近来收的一块巨大的水晶。它约有一小半是深亮的艳紫色,其余的色泽则各有不同。不但有黄水晶、茶晶、墨晶,还有会折射光线的彩虹水晶、接近半透明的绿色水晶、呈浅红色的玫瑰水晶,和虎眼水晶、闪光水晶、鹰眼水晶、橘色水晶…… 
  虽然美伦美奂,但周雨童的心思终究不在上面,陪着父亲赏了会儿,终于开口说:“爸爸,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孔一白笑着点点头,“正好,爸爸也有好些话想跟你说说了。”拉着周雨童坐下,待仆人送上茶后,周雨童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才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说:“爸爸,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们?” 
  孔一白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女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雨童颤声说:“我觉得您现在神神秘秘的,做事一点也不光明磊落,你为什么要把那个人关假山下面的地牢里?后来我要子轩去看时,人就转移走了?”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嘛,那是我抓到的一个贼,早就放了。” 
  “你还在骗我,普通的贼还用那么关着,送去警察局不是更方便,还要您私设公堂?”周雨童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爸爸,你以前不会这么骗我的,难道女儿出嫁了,便真成了外人,之间就得这么生分?” 
  孔一白拉住女儿的手,叹口气说,“你怎么能这样想爸爸呢?你是我周名伦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将来这周家的一切都是你的,爸爸怎会跟你生分?倒是你啊,现在成了敖家的人,也不再跟我撒娇,倒开始跟我见外了!” 
  周雨童听着他的话,低下头去。孔一白又说,“雨童,爸爸知道敖家出了这么多事,你心里不好受。等此间的事一办完,爸爸就带你回上海的家,好吗?” 
  周雨童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孔一白疼爱地抚摸女儿的头发,“你刚才跟我说的话,爸爸很吃惊,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这心里也难受啊……”他拍拍胸口,有些说不下去。 
  周雨童咬咬牙,说:“我知道,你要给那位死去的孔叔叔报仇,要当年对不住孔家的人都受到惩罚。包括你跟……茹月嫂子好,也是别有用心,其实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是?” 
  孔一白听了这话又惊又气,“谁告诉你的?这孩子……” 
  周雨童抬头看着爸爸,说:“不,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想明白了!当初在敖家的时候,我看见茹月姐那样的疯狂,她好像故意做给别人看,拼命证明什么。现在我才明白,她要扰乱那个家,看着那些男人为她互相残杀。今天您也一样,爸爸。您对茹月嫂子好,也是要用她打破敖家的平衡,用她刺痛一些人,这样以来,您心里才会解气,才会舒服!” 
  孔一白脸色一变,喝道:“你就这样跟爸爸说话?”这番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倒也罢了,偏偏是他女儿这样说,他确实有些吃不住劲了。 
  周雨童却是个直性子,一旦把话说开,就要说个透彻,她激动地道:“但是我也要提醒您,茹月嫂子对您也没有一点感情,她只是想利用您的权力。记住女儿的话,有一天当您对她没有用的时候,她就会害您。我觉得她这个人心理不正常,有些……” 
  孔一白怔怔地瞧着女儿,不敢想象这番话是从一个涉世未深的丫头嘴里说出的,而自己也正是在前两天才意识到茹月的可怕。她要是发起疯来,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比他还阴狠,因为自己还要考虑全局,她可是破罐子破摔,早就没了理智。眼见周雨童眼含着泪,说:“爸爸,我不想你再骗我,更不想你再骗所有的人。”孔一白的心一软,竟要答应下来,转念一想,自己又岂可前功尽弃?脸上便泛出一丝苦笑,说:“我怎么骗你了?” 
  周雨童颤抖着声音,说:“爸爸,就算那些人曾经怎样对不起我们,我求你不要再耍他们了。您读了那么多书,当然知道仁义二字……” 
  这句话却着实戳中孔一白的痛处,他恼羞成怒,大声道:“我怎么骗了?怎么耍了?你张口一个骗闭口一个耍,还是不是我周名伦的女儿!你背地里去摸爸爸的底,跟你婆婆通风报信,让她也不信任我,是不是?我周名伦怎么会养你这么一个不分门里门外的女儿?”   
  5、行刺(4)   
  周雨童吃惊地看着孔一白暴怒的样子,吓得捂住胸口,苍白了脸色,猛地站起身向后退去,颤抖着声说:“我不跟您……说了,我回屋去了。”转身就要朝门外跑。 
  孔一白不觉失声叫道:“雨童!”他的脸色已成灰白色,伤心地看着女儿,周雨童僵在那里却并不回身,他咽声说:“你要记着,你是爸爸最亲的人。” 
  周雨童还是没回头,猛地快步冲出去。孔一白呆呆地看着门口,觉得疲惫不堪,痛苦画满了脸庞,从心里感到孤独凄凉。房间里死一般的静寂,他恍惚地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敖子轩踏进门来,神情才松动下来。 
  敖子轩打量着孔一白的脸色,笑着说:“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雨童又惹您生气?她就那副小孩脾气,您别怪怨。”适才雨童气乎乎地跑回屋,倒在床上就呜呜大哭,任他怎么劝也不听,子轩便知道肯定是跟岳父之间闹了别扭。 
  孔一白看起来有些沮丧,摇摇头说:“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子轩,你要好好劝劝她,也怨我从小太溺爱,她这小姐脾气发作起来倒是比我这个当爸爸的还大!” 
  敖子轩赔着小心说:“您千万别这样想,其实雨童心里面是很尊重您的。” 
  孔一白很潇洒地一抬手,“不说她了,说说你的事。赏书大会很快就要到了,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说到正事上,敖子轩的眼睛又亮了,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对于自己第一次主持举办的赏书大会,他当然有一番打算,正要跟孔一白细说:“爸爸,这些天我想得很多,为什么书这样的好东西到得藏书楼里,便被异化了呢?那是因为人心所染,故而要想振兴文化事业,废除旧制,树立新风势在必行!我相信只要尽心去做,嘉邺镇总会变的,风满楼也会变的,这世上还没有不会变的东西!” 
  孔一白听了拍手称赞,“没错,嘉邺现在这么乱,急需整治,我对你是寄予厚望的。你如今做了督学,子书又是风满楼的楼主,统领其他三楼,作出个表率,创立好的风气,便是无量公德。我常听雨童说起,你还想投资兴办学堂,发展教育事业,正好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现在你要钱有钱,有权有权,便尽管放开手脚去做,爸爸总是支持你的。” 
  一席话说得敖子轩热血沸腾,赶忙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孔一白,“爸爸,这是给几大书楼制订的联合公约,您过目一下,给个意见。” 
  孔一白接过扫了两眼,便叹道:“废百年旧规,立藏书新风,写得好!尤其这条,藏书者非个人藏书,乃是为天下民众所藏,各楼应择日,许民众随意登之。太好了,各书楼要是全按你的公约去改造,我看不出两年,嘉邺的藏书、教育都会兴旺发达。” 
  敖子轩眼见泰山大人满口赞同,更是欣喜。孔一白心想,文明的激进一大好处就是能造成漏洞,而这个恰恰便是他想要的,有了这个漏洞,他才好做大文章。对于敖子轩这个女婿,孔一白从心里喜欢不起来,当然也不厌恶,敖少方的儿子怎可能搏得他的好感,顶多是被他利用。当下又问敖子轩:“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发下去?” 
  “准备在那天的赏书大会上发给各家。只是‘许民众随意登之’这一条恐怕是最难的,爸爸,您在几位楼主心里德高望重,少不得还要多多劝和。” 
  孔一白微微一笑:“难吗?我看不难。四大书楼我都已经登上了三个,那天我要亲赴赏书大会,全力支持你!”敖子轩激动着搓起手来,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孔一白沉吟着,脸上浮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不过你想过没有,那天我可是要登风满楼的,按你公约所定,我便得带这头,毕竟这嘉邺镇只有我才有幸连登三座书楼,要是不上风满楼的话,便容易落人口舌,唯有公平互等,方可叫人信服,到那时,嘉邺镇上的这些陈规陋俗也自然会被破掉,得以重生。”多年来,登风满楼一直便是他的夙愿,眼见得敖子轩给他造好了机会,还顺理成章,孔一白不禁有些心花怒放了。 
  敖子轩倒是没把这事想得太复杂,先是怔了怔,马上又道:“我想这并不成什么问题,我本就是想叫风满楼对天下民众开放,何况是爸爸您呢!” 
  孔一白笑着点头,“很好,很好!子轩,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如何看待落花宫?”敖子轩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孔一白叹口气,“是啊,你二哥就是落花宫的人,你妈妈的真实身份现在也扑朔迷离,你委实不好说什么了?” 
  敖子轩的脸色很沉重,好一会儿才说:“爸爸,你觉得藏书楼和落花宫的作为还有什么两样吗?都有同样的陋习,藏藏偷偷,一点也不光明磊落!要是真能做到书藏天下,惠嘉世人,落花宫也早就不存在了!”近些天,那三家书楼一直在落花宫跟风满楼的渊源上面大做文章,企图从中渔利,很是让他气愤,早就想跟他们好好理论了。 
  孔一白看着他激愤的样子,点点头,“那……要是你妈妈果真如谣言所传,是落花宫的人呢?” 
  敖子轩抬起头,看着孔一白,“爸爸,身份并不能代表人品,伪君子有时候比真小人更可怕!我妈妈是不是落花宫的人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她在我敖子轩心目中是天底下最伟大的母亲。我以她为荣,为傲,这就足够了!”   
  5、行刺(5)   
  孔一白听他这番掷地有声的话,不禁感慨万千,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心说可惜雨童没这般……笑着对敖子轩说:“你现在是不是很想你妈妈?放心,她如今生活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心情也很好,她再也不用回敖家去忍受折磨了。” 
  敖子轩听了又惊又喜:“爸爸,你知道我妈妈现在何处?是不是可以引我去见她?” 
  孔一白微笑着,“去唤雨童来,我们一起去见你妈妈。”     
  八、书殇篇   
  1、疯狂与劝解(1)   
  自从敖老太爷的丧事办完以后,茹月便发现自己被敖家的人孤立了。原先想将那毒死老头子的罪名安到沈芸头上,将她挤走,她在这个家的地位便牢靠了,谁想敖子轩一记耳光便把她的威风打下去。婆婆也当堂翻脸,将她好一顿训斥,茹月这才明白老头子下葬后,那碗莲子羹的事便等于揭过去,她再也拿不住对方的短了。 
  公公自从上回用箭射不到谢天,跟老头子一合计,也从外边买回了一批枪支,这护楼兵一旦配上厉害家什,他腰板便更直了,说话也干脆利落,茹月还真是怕他三分。便是子书那呆子如今也把她当成瘟神,干脆就不回家住,躲到公婆那里,自从上回亲眼看到她毒死了爷爷,他对她就没半点夫妻情分了。下人们前段时间因为有老太爷给茹月撑腰,还服她管,如今见权力又被大奶奶收回去,少爷们又对她没好声气,便都恶了她,当面的唾沫背后的诅咒,恨不得将她掀翻踩在脚底下。 
  茹月真是慌神了,去找过那三家楼主商议主张,谁知人人也冷淡敷衍,只是顾全着周名伦的面子,还跟她说上两句,眼中却明显含着轻蔑与不屑。她觉得自己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风刮得东飘西晃,总没了实落处。茹月终于明白了,在敖家她之所以能站直腰板,还多靠了老头子这把伞,而今他这一撒手,她的根基就摇晃了。如今,她也只有牢牢抓住周名伦这根线了,只要他肯拉她,她就能飞起来。 
  周名伦上次来吊唁老头子时,对她的神情语气有些冷淡,这叫茹月心里很不踏实,男人都是些喜新厌旧的东西,她可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丢弃。所以,在敖老太爷的丧事办完后的第二天,她再也不敢等了,略打扮了下,便划着条小船赶去南湖楼。 
  一看到那个黑漆大门,茹月心里便涌出了希望,没错,她还是他的人,敖家不要她了,周家的门还敞开着呢!门口站着两名护卫,茹月跟他们也相熟,以往到时,通常会被直接带去周名伦的书房,或者先请到客厅用茶等候。但这次护卫们显然没有叫她进去的意思,只是请她在外边稍等,一人进去禀报了,一人仍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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