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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风满楼-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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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忘了祖宗教的东西,胡乱投在人的门下呢。礼还是要讲的。” 
  那三位楼主此时才清醒过来,太月院少主一拍桌子,骂道:“方文镜你这狗贼,今天居然送上门来了!我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千心阁主瞪大了眼珠子,指着方文镜道,“落花宫的狗贼,今日居然敢大白天就出来登堂入室,眼里还有我们这些人吗?”西风堂主咬牙道:“这便真应那句老话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方文镜,今天合该是我们书楼跟你落花宫算一算总账的时候了。” 
  孔一白脸色一沉,喝道:“好了,我先前已说过,今天姑且不论从前的是与非,只要他方文镜肯真心归顺于我,今天便是这堂上之客!”那三位楼主听他这一说,虽然心中犹自愤愤,到底还是把火压下去了。 
  方文镜叹了声,朗声道:“孔一白,十八年的恩怨,你尽管记在方文镜的身上,又何必玩弄他们呢?” 
  此话一出,众人登时哗然。“孔一白?”“这周先生真的是孔一白?”西风堂主、千心阁主都惊愕地转头看着周名伦。太月院少主因为年岁小,对往事云烟不甚了了,倒还能坐得住,那两人却不安起来。 
  孔一白冷冷地盯着方文镜,拳头慢慢攥紧了,终于,他长长吐了口气,道:“方先生,请到书房一叙。”看也不看几个楼主,转身走出大厅,方文镜眼睛从西风堂主、千心阁主、太月院少主的脸上一一扫过,他们显然也意识到大祸要临头了,个个面如死灰。 
  出了前厅,两人走进曲廊,慢慢向前踱着,身后,胡林带人远远跟了。孔一白转头看着方文镜,冷笑道:“你透露了我的身份,就以为能救得了他们吗?” 
  方文镜反问,“一个连自己名字都隐藏的人,你以为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吗?” 
  “当然能!十八年了,我就等这一天。”孔一白看着方文镜,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可我真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可惜啊,你手里拿捏着我的这点小花招,好像也并不管用。是不是你那好徒儿死在我手,方兄终于憋不住,便跳将出来要跟我闹个鱼死网破?” 
  方文镜叹了声:“谢天练就《落花诀》已入臻境,能让他动情忘我的唯有情字,所以他的死在情关,可悲可叹。”孔一白察言观色,道:“你好像并不怎么难过啊,要知道,他可是你的得意弟子。” 
  方文镜慢慢摇头,说:“去者去也,如落花归还大地,谢天从此不再身受苦难,我难过什么?人生在世,只图活个轻松自在,多活十年,少活十年,总归是一个死,又有什么两样?倒是阁下,生不如死,如在地狱一般,委实可怜可悲。” 
  孔一白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呼吸粗重起来,喝道:“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要教我《落花诀》?”方文镜叹了口气,说:“你本是极有天分的,我想用《落花诀》化解你心中的怨气,让你孔一白重生。” 
  “好好,我倒要看看方兄如何化解我。”孔一白脸色慢慢浮起一层青气,沉重地道,“不瞒方兄,我这些天越练这《落花诀》,真气就反弹得越厉害,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力了。”方文镜点头道:“我倒是有些日子没跟孔兄切磋了,正有意见识一下。” 
  此时,他们已出了曲廊,来到一块草地上,孔一白潜神运气,一招一式地练起了《落花诀》上的武功,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当真如风扫残花一般,身子腾跳挪移,便似御风而行一般,突然间,他扑倒在地,脸色涨红青筋暴露,剧烈地喘息,随即又摇晃着站起来,叫道:“我怎么……怎么控制不住自己?” 
  方文镜叹道:“全练完了?”孔一白呼哧呼哧地喘息着,额头上全是汗珠子:“你教我的,已经全练完了。为何不见缓解,反而更难受了?”方文镜含笑不语。孔一白愤怒一声,探手伸到方文镜面前,卡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在害我?”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同样的招数,不同的领悟便是不同的境界。我虽身无半点内力,却也比划几下给你看。”方文镜说着,两手相搏,随意划动,虽无劲力,却如行云流水一般。 
  孔一白皱眉望着,连连摇头,大叫道:“这就是你教我的《落花诀》?如此之慢,如何能克敌制胜?”方文镜笑道:“你又为何要置人于死地?要知道这复仇也是把双刃剑,你毁了别人时,同样也伤了自己。” 
  孔一白喝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说教,我只是想要真实的破解之法!”方文镜微笑着说:“其实这破解之法倒也不是秘密,还不止一种,孔兄就曾经想出一个法门来。”孔一白一愣,怔怔地看着他,方文镜平和地说:“我之所以能消除这走火入魔的苦痛,不就是多亏孔兄废除我的内功吗?”   
  3、苦命鸳鸯(4)   
  孔一白阴沉着脸说:“方兄说笑了,你今天若是不说出《落花诀》的真谛来,只怕便再也走不出这个门去!”方文镜淡淡地说:“方某敢到这里来,就不怕掉脑袋,更何况,那破解之法我以前便传给了你,只是你听不进去而已。”方文镜高声吟道,“天地混黄,自有它的大道,因果报应,自有它的轮回。落花有意,流水无心,凡事不可强求,当遵循大道,取天地之灵气……” 
  “够了够了!”孔一白粗暴地吼着,“这些故弄玄虚的调调我不想听,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落花残卷》知道吗?我要的是那残卷上的口诀!” 
  方文镜听了苦笑,“孔兄难道要跟方某犯同样的毛病吗?其实我刚才说的句句是真。《落花残卷》只是个传说,在这个世上存在与否还是个未知数,你不就曾造过一份《落花残卷》出来吗?” 
  孔一白的神情慢慢冷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冷笑道:“你落花宫既然古老相传,那《落花残卷》藏在风满楼,便不会是子虚乌有的事。你们落花弟子在楼里找不出,并不代表我孔一白从中找不出。只要落花宫的弟子都归顺于我,到时间,我尚可将这残卷的口诀相授。 
  ”他自恃手中有那份各大书楼的建造秘图,将风满楼收拢门下后,自可以将那《落花残卷》找出来。 
  他们走出草地,沿着湖岸走没多远,便到了南湖楼,看守开了门后,两人一前一后地上到顶楼,朝外观望,整个大院、远山太湖尽收眼底,孔一白得意地看着,“方兄你看如何,是不是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当年,你就是在这里将孔某的眼刺瞎的,想不到今日,我们又重聚在这个地方,这是一个让我伤透了心的地方,我十八年来从没忘记过。知道为什么请你上来?” 
  方文镜淡淡地说:“为了炫耀。” 
  孔一白盯着他,大笑起来,“因为我需要你的支持,你落花宫的支持。如果明日大会上,你肯代表落花宫选我孔一白为总楼主,看在你教我《落花诀》的份上,我决不会难为你。我也不会难为你的芸儿,毕竟如今的落花宫只剩下你们二人。”突然心中一荡,若是芸儿真的归顺于我,落花宫与南湖楼融为一家,岂非是我的造化! 
  只听方文镜叹了一声,“你想让落花宫也臣服于你,只怕没那么容易!”孔一白一瞪眼睛,“我不配吗?一旦我做了总楼主,天下哪儿还有偷与藏!这些书我让你看个够。我可以让你一辈子在这楼上呆着。”方文镜苦笑道:“天天与书泡在一起,也是件苦事。方某现在只求能浪迹天涯,自由自在地活着。” 
  孔一白忙点头说:“好!我满足你,只要你明日肯站在台上,把我想听的说出来,我自然还你个逍遥自在。另外,我还准备了一块功德碑,想来想去,也唯由你送上去才最为合适,最见分量。” 
  “功德碑?你孔一白一统藏书天下的功德吗?”方文镜笑容中含着讥讽。孔一白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编制的光环中,喜滋滋地道:“此碑一立,我孔一白在嘉邺镇藏书史上便无人能出其左右,方兄若是愿意玉成此事,我这便派人护送你出去,不然的话,即使我不杀你,外面的几个楼主也放你不过。如何,明天的盛会方兄不至于只作壁上观吧?” 
  “我当然要去捧场!落花弟子此后也不再遮遮掩掩,而是要光明正大地活着。”   
  4、总楼主大会(1)   
  十月十日这天,天气竟出奇地好,艳阳高照,湖水青碧,嘉邺镇上传来了密集的锣鼓声,一条条极狭长的龙舟在水里直射而出,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水线。那船体是朱红色,每条可坐十几个桨手,个个红布包头,鼓手在中间,手舞小令旗的领头者在前边,待得一声炮响时,那些船便像用强弓射出的箭,眨眼便蹿出老远。码头上的围观者都呐喊助威,一时间天摇地动。 
  这却是南湖孔家为了吸引镇上的人来观看总楼主的推选,而特别组织的赛事,往常本是在端午节赛龙舟,孔一白却拿出丰厚的花红礼金来,让这竞赛即日上演,一为热闹,二为使得这选举大会办得隆重,三想重振南湖孔家的威名,让镇民们知道,以后在这方水土上,敖家不再是龙头,他孔一白才是真正的王。 
  张灯结彩的南湖大院鞭炮声一直没断,赛龙舟结束后,将由接下来推选出的总楼主亲自给各个获胜队颁奖。会台设在前院,门里门外早挤得水泄不通,西风堂主、千心阁主在右,太月院少主、敖子书在左,孔一白面带微笑,坐在中间,看着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俨然已是一副总楼主的模样。 
  待吉时一到,身穿盛装的司仪高声唱道:“五楼归一,乃藏书盛事,今选总楼主,以定乾坤。各位,选总楼主之前,南湖的孔先生有两句话要说。大家欢迎!”他带头鼓掌,几个楼主随后响应,下面爆发起热烈的掌声。 
  孔一白站起身,微笑着朝下面挥挥手,待掌声慢慢平息下去,他大声道:“今日选总楼主,是我们五大书楼的盛事。想当年南湖楼落败,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落花宫的偷书,若不收服落花宫这帮贼子,恐我五大书楼便是联合了也不得安宁。落花宫祸害各书楼上百年,今日贼首方文镜弃恶从善,从此保书楼安定,保嘉邺镇祥和!” 
  司仪见他讲完,马上高喊一声:“传,落花宫方文镜上来给各楼献礼!”孔一白背手微笑地望下去。只听得人群一阵骚动,慢慢散开一条道,直通门口,方文镜一身雪白的长袍,大步走来,身后跟着数名敖家的下人,一帮抬着块蒙着红绸的石碑,一帮抬着个大红木箱子,镇上的人眼见传说中的盗书大贼原来竟这样一表人才,都瞧得眼直。 
  方文镜上得台来,春分满面地朝着几位楼主抱拳,太月院少主当即泼口大骂:“落花宫偷了我太月楼的书,还将我爹杀死。此仇今日终于可以报了!” 
  西风堂主颤巍巍地上前,指着方文镜质问,“方文镜,你偷了我西风堂多少藏书,那可是我西风堂几辈人攒下的!你只图一人之快,让我西风堂全家上下揪心苦守。你良心何在!” 
  千心阁主也随后上前骂道:“方文镜,你当真是贼心不改,上次乘镇上召开赏书大会之际,将那些珍本席卷而去,还放火瞒骗大家,好不阴毒,你今日便是认过,我们又岂能容你?” 
  敖子书在旁边看不下去了,起身走近前说:“这火到底是谁放的还没查清,世伯怎么就全栽到方先生身上了,还是慎言慎行得好!” 
  方文镜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叫道:“痛快!骂得好!藏书人果然在骂人方面也是技高一筹。”众人都被他这句话说得愣住了,方文镜冷冷地望着几位楼主,说:“在座的各位,这些年来方某都与你们打过交道,多有得罪。落花宫的偷与各书楼的藏相持百年,偷偷藏藏,正所谓恩怨相报何时了。今日方某有一言,盼我们的后人能有一日不再偷,更不用藏,好书想读便读,想换便换,若真是那样,方某今天的谢罪便是值了!” 
  太月院少主先叫了起来,“你害得我们几家书楼安无宁日,难道只是凭你这一句谢罪的话,便可了却这百年的恩怨吗?” 
  方文镜紧跟着说:“当然不能!我既然说了要给各位献礼,岂能空手而来!”冲着站在台上一角的敖家下人一点头,他们便把红木箱子抬到台子中间来,方文镜打开了盖子,大声道:“落花宫百年来从西风堂、千心阁、太月院、南湖楼偷去的各种珍本,尽数在此了,今日方文镜便将它们完璧归赵,从此与你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几位楼主听了这话,都呆在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孔一白也禁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跨到箱子前,见里面果然放着四个小箱子,上面分别用笔标明了南湖楼、太月院等字样,他刚将南湖楼的箱子拿出,其他几个楼主也一拥而上,忙着去抢自家的箱子,西风堂主情急之下,居然踩到孔一白的脚背。随着每个箱子打开,他们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叫,台子上顿时乱成了一团,这从天而降的喜事让他们都忘了这是在台上,下面有那么多对眼睛在瞧着。 
  孔一白打开箱子,见里面是宋刻本的《旧五代史》、《朱子语类》、《鹤山先生大全集》,确是南湖旧物,心中不禁一酸,转头瞧着那千心阁主捧着书册老泪纵横,西风堂主状如癫狂,心想:“也好,方文镜将这些珍本送来得正是时候,反正我这总楼主一坐定,这些都将成为南湖楼的镇楼之宝。”想到这里,冲站在一边的胡林使个眼色。 
  胡林马上派人过去将几个楼主搀扶回各自的位子上,他们的眼睛兀自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箱子。孔一白咳嗽一声,朝台下说:“落花宫贼首的方文镜既然投诚心切,又送还了昔日所偷的珍本表明心迹,我等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岂能不给他一个改恶从善的机会。”那三家楼主因这些价值连城的孤本失而复得,从前有残破的书页还被一一修补如初,多年堵在胸口的恶气总算吐了出来,看着方文镜便顺眼多了,听孔一白这一说,都纷纷附和。   
  4、总楼主大会(2)   
  孔一白转头瞥了瞥放在角落里的石碑,问道:“方文镜,你的礼已献完了吗?”方文镜微微一笑,“哪里哪里,适才只是归还旧物,喜逢各楼选总楼主,五大楼合而为一,方某特送来此碑。”说着一指那蒙着红绸的石碑,下人们赶忙抬到台中,他冲着台上的人团团唱个肥诺,“只是文镜虽蒙各位特赦,毕竟有罪过在身,怕是这碑送来,诸位也是不愿接受!” 
  孔一白见他此时还穷酸气十足,又好气又好笑,道:“好了,我南湖楼便做个表率,愿意接受你这石碑!”方文镜一拱手:“如此多谢了!”顺手揭开红绸,顿时,台下有人高声念起来:非上上智,无了了心。 
  孔一白本来正自得意,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转到碑前一看,见上边只有“非上上智,无了了心”八个大字,方文镜竟暗中改写了碑文。正自气急,便听到太月院少主叫道:“孔先生既然带头接受,我等岂有不遵之理!”另外两个楼主也纷纷称善。 
  敖子书事先当然知道其中关节,大声叫起好来,“好!此碑上八个字正是我风满楼楼训,说得甚好,我看就是做为总楼主的座右铭也不为过!”在他身后,敖少广、敖少秋跟护楼兵一起大声叫好。 
  方文镜笑着朝敖子书点点头,“子书,可知通达此意的又有几人呢?”敖子书叹了声,“在座的就没有几人。” 
  孔一白脸色铁青,做梦没想到方文镜敢如此胆大妄为,恨恨地朝胡林使个眼色。他马上就走到太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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