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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舞却歌烬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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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吧。” “……”男人只是沈默著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 “呐──你知道鱼为什麽没有眼泪吗?”歌烬无厘头的冒出一句问话,御冥夜阑看著他,摇头。 “因为他在水里。” 鱼没有眼泪是因为他活在水中,当一个人活在痛苦之中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到痛苦了。 御冥夜阑,你知道你抱著我吻著我脑子里却是想著另一个人的时候,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我不痛,真的不痛,比起你给的其他伤害,这些,又算什麽! “你知道雷锋塔下的白蛇吗?为了报恩,放弃自己三千年的道行陪著书生,她那麽那麽爱那个书生,宁可遭天谴也要和书生在一起,可是那个书生呢?因为和尚的一句话,他把她关在这雷峰塔下,即使後来後悔了,可是错过就是错过了,回不来了。” “故事不是这样的吧。”御冥夜阑也听过这个故事,但似乎并不是歌烬说的那样。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书生没那麽喜欢蛇妖,书生其实并不懂得白蛇的爱。” 歌烬倚在船栏上,湖的对面,威严质朴的雷锋塔竖立在山林之间。那里,流传著一个美好的故事,可爹爹说,其实一切美好的背後都有不为人知的阴暗,他说,如果书生真的爱白蛇,那麽他才不会介意人要殊途,更不会听信和尚的谗言陷蛇妖於不义,更不会看著蛇妖压在雷锋塔下受苦而不去救她。 爱,不会有芥蒂,不会有怀疑,不会有迷惑,爱只有爱。 书生不懂爱,御冥夜阑,也不懂爱。 “爱?什麽又是爱呢?”御冥夜阑站在歌烬身侧也看向雷锋塔,清晨的光柔和的撒在两人身上像是打上了一沈淡淡的光晕。歌烬侧过头,御冥夜阑的侧脸漂亮而干净,卸掉了平时的冰冷,此刻的男人也如同一个凡夫俗子一般对爱情充满了疑惑。 “我也不知道什麽是爱,但是爹爹说,爱一个人是从来不会计较什麽,爱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的爱他,没有原因。” “就像你对你的炎伊哥哥一样吗?”男人也侧过头看著歌烬,歌烬嗤笑:“不一样。” “怎麽?你不喜欢你的炎伊哥哥?”将身子压低,御冥夜阑的一只手撑到歌烬身後的栏杆上,自两个身上各自散发出彼此的气息,歌烬抿著嘴说:“我喜欢炎伊,但是我只当他是我哥哥……” “那你喜欢谁?!”御冥夜阑来了兴致,继续反问。歌烬顺势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中心全都靠到御冥夜阑的身上,他朝男人的脖颈吹出一口暖气,秀丽的脸上扬起妖娆的笑脸。 “自然是主人你咯──” 还未闭上的唇被男人再次霸道的掠夺,灵巧的舌直抵伸出,带著霸道和娴熟的技巧逗弄著歌烬无所适从的舌,彼此见的头不断的转换著改变角度的深吻,你来我往之间,那些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透明液体顺著彼此嘴角的间隙缓缓流下── 场面颓靡,却又不失温馨…… 第一次歌烬觉得没有替代意味,没有欲望的要求,没有亵渎的玩弄。 也是第一次,歌烬的小脑袋瓜里空空的,但又异常的满足。 这一天,御冥夜阑轻轻的拥抱著他,吻他,霸道,却有温柔;蛮横,却又小心。 之後,他们游了大半个上午的西湖,御冥夜阑又带他去喧闹的街头小巷把干净的不干净的,好吃的不好吃的都吃了一遍。陶歌烬负责吃,御冥夜阑就负责看他吃;偶尔男人还会帮他擦一擦额头上冒出的汗。 “你真的不吃?这个馄饨真的很好吃的。”歌烬砸吧著小嘴,手上是一碗刚煮好的馄饨,馄饨摊的老板是一对夫妻,30多岁的样子,长相很朴实,每每老板娘转头去看老板时,老板就像知道一样,也会转头去看老板娘,然後两个人相视一笑,又各自去做各自的活。 歌烬看著他们俩就在想,什麽时候他也能找到生命中的另外一个,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能很满足。 可是自己这样,还能拥抱别人吗?! 柔软的布料伸到嘴角边,御冥夜阑弯下腰为他擦掉嘴角边的污渍,歌烬抬起头正好对上御冥夜阑的鼻尖。 “你今天很奇怪──”歌烬眨了眨眼睛,男人用食指弹他的额头:“你想太多了。” 微微整理下衣服,御冥夜阑指著馄饨摊对面的冰糖葫芦问:“那个红色的是什麽?” “那个叫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很好吃的。”一口吃掉碗里剩下的馄饨汤,歌烬很不形象的打出一个隔,男人白他一眼:“总算吃饱了──你还真能吃。” “没办法,早上吐了那麽多,总得补回来!,主人,给我买串糖葫芦吧。”歌烬讨好的拉扯著御冥夜阑的衣袖。 “又酸又甜,能好吃吗?!”御冥夜阑想甩开歌烬拉扯著的衣袖,哪知歌烬拽得很用力,都甩不开,无奈御冥夜阑只得又买来两串糖葫芦。 “哇塞──还是主人最好了──哈哈!”拿著糖葫芦的歌烬像个小孩一样笑得很开心,抓著御冥夜阑的衣袖也不放开,反而像个得宠的小孩一边拉著男人走一边开怀的甩手手。 其实御冥夜阑很反感这种行为,又是在大街上还被陶歌烬像个三岁毛孩一般拉拉扯扯的,他正考虑著要不要扔出一记闪电将歌烬炸开时,歌烬嘻嘻哈哈的冲他笑,嘴巴大大张开著隐隐露出两颗小虎牙…… 陶歌烬对他笑过很多次,有讨好的、谄媚的、狡邪的,甚至还有很多欲哭无泪的笑,但这样干净而简单的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不是第一次,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见过一次…… 那是第一次御冥夜阑喝陶歌烬见面。 秋末,风萧瑟,大地金黄一片── 几个部落或因战败或为求和送来男男女女各色美人与珠宝,御冥夜阑斜坐在镶金紫檀木大榻上百无聊赖的喝著夜光杯内的香酿,眼角微微一憋,跪拜的人群之中,一个突兀的红色小脑袋瓜睁著一双很漂亮的黑色眼睛在到处张望,当两个人的眼神对上之时,那个红色的脑袋瓜像是突然被定住了一半,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真是大胆呢,敢这样盯著我看。 御冥夜阑很不屑一顾,悄然释放出自己的灵压逼著那个红点低下头,才悠然的用冰冷的声音说道:“退下吧──” “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花红柳绿的男男女女往外有秩序的走著,偌大的殿内,只听得到彼此间衣物摩擦的声音。 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大叫一声“哎哟!” 退了一半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看那个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发出声音的人,又有点担忧的看看大殿之上还闭目的男人。 “还愣著干什麽,都退了──”首先发声的是御冥夜阑身边的大丫头槐树精暮雨,人们陆陆续续的往外退,暮雨走到歌烬身边朝他摇摇头:“哗众取宠,这招有点低能。” “没,漂亮的大姐姐,我是真摔疼了。”一脸委屈的陶歌烬摸著被摔坏的屁股指给暮雨看,暮雨回头看了看榻上的男人,回身看著歌烬时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来人,带下去,胡乱喧哗者,罚十鞭──”临末暮雨还安慰性的摸摸歌烬的头:“只是十个鞭子而已,忍忍就过去了啊,下次记得不要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搏出位,陛下最讨厌这套的。” 歌烬点点头,嘴角有些抽搐扯出一个笑──TNN的,人家才没想要哗众取宠博人眼球,人家是真的被人绊倒了嘛! 御冥夜阑也在这时转过头,隔著暮雨纤瘦的身子正好对上陶歌烬扯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知道为什麽心情大好,一连喝下三杯香酿。 再後来大约过了一个月,那时已是入冬,新进贡过来的几个美人他也享用过几个,但都食之无味,那夜,大雪飘零,男人睡不著,遣退了左右侍从自己一个人在万妖殿内乱晃,最後脚步不知怎麽的,竟走到了那片被自己刻意摘种又刻意遗忘的桃花林。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的时间了,但是男人的记忆中始终记得在昆仑山顶的那片桃花林里初遇渺无畔时的情景── 乌黑的长发中用一节枯树枝挽住,两鬓的碎发随意的搭在肩头,一袭青衣道袍随风而摆,少年摆弄著手中的琴,抬头间,细长的丹凤眼闭著陶醉在自己的琴音中,眉心,一点朱砂红,肌肤如芷玉如葱,单薄的嘴唇透著浅浅的红,如空谷幽兰般叫人心旷神怡,和著满树林的桃花纷飞──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所以当御冥夜阑看到那一袭刺目的火红色在设立了结界的桃花林中翩翩而舞时,他有些恍惚的以为,他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後,又遇见了那个清洗脱尘的世外男子。 一舞闭,跳的满头大汗的少年结果侍者的毛巾擦汗,那侍者开心的说到:“歌烬,你的舞跳的越来越好了,都比你爹爹还要好,我想下个月的冬季大典你一定是那群人中最出彩的!” “那当然,我是谁!”陶歌烬扬起下巴特得意,眼睛和嘴角溢出的笑容也美得叫人怦然心动,也就是这样一个夜晚,少年这样的一个笑容,才让御冥夜阑记住了他──陶歌烬。 再然後的冬季大典,御冥夜阑却没有如计算中的看到那个红衣少年,所以的美姬都极尽所能的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可男人却有点心不在焉。 直到最後舞蹈,一个红色身影闯入自己的眼球,但并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 莫名其妙的烦躁,音乐越欢畅越觉得无聊,眼前的笑容越多越觉得无趣,就在所有的臣子兴趣高昂时男人愤慨的摔碎手中的夜光杯。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面面相觑,原本欢乐的殿堂顿时陷入紧张的不安中。 而事件的另一个主角──陶歌烬,在大雪纷飞的那个冬至,一袭火红的纱衣单薄的套在身上,他的对面,炎红泪居高临下,叙叙而谈,歌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会救炎伊哥哥的。” “会?都两个月了,你有努力过什麽!” “这种事急不来。”歌烬不耐烦的解释,而炎红泪却是嘲讽的笑:“急不来,那种事你应该轻车熟路吧,你在人间的青楼的时候不是跟著你那个狐臊的爹爹不知道勾引过多少男人上床,现在跟我说急不来!” “我们不过是为了躲避那些道士而已,我爹爹才没有!”歌烬大声的解释,手握成拳头抓的紧紧的。 “三个月,你让御冥夜阑放了炎伊,我把那把扇子给你,还有你想要知道的身世。” “三个月吗?”歌烬低头,一阵思考之後他再次抬起来:“好。”
15 渺无畔,小受2号出场
15“主人,前面是寺庙,不能再往前走了!”喊住发呆的御命夜阑,陶歌烬拉住他,御命夜阑低头顺著歌烬的手指,他们的不远处,清香嫋嫋,佛音不断,古老的墙垣上用红色漆写著三个苍劲大字:金山寺。 传说,白蛇一怒为许郎,水漫金山,生灵涂炭,天威难容。 多少年过去,故事的主角早已消逝纷飞,但是那些震撼而美好的爱情故事却一代又一代的留传下来。很多情侣都羡慕白蛇的敢爱敢恨,许仙的不离不弃。但是歌烬却觉得,许仙一定是不那麽爱白娘子的,不然又怎麽会怀疑她,甚至让白娘子为自己触犯天谴。 “既然都来了就进去瞧瞧。”男人又恢复成以往的冷漠,可歌烬却干站在原地犹豫起来。 “我们是妖,会被佛威的天罡正气……弹出来的。”歌烬小声的将自己的担忧道出,而御命夜阑却是不屑的拉住他的手往里走。 “我再已跳出三界之外羽化成仙,佛威震慑不到我,而你,难道又忘记了吗?没有元神珠的你吃下灵龙单,现在已是生有仙根的人了。”难得男人没有骂他笨,居然还耐下心来给他解释。 今天一天男人的种种都比较反常,但又在情理之中,可是歌烬却总觉得心里头不安,不安什麽自己又说不上来。 担忧的心很快被寺庙的景色所转移,生平第一次逛寺庙,对什麽都新奇,以前还是小妖的时候,逢年过节初一十五,人们都会三五成群的往寺庙里赶,有的带上些香烛,有的准备好水果鱼肉,每每看到人们虔诚的眼睛歌烬就会想,到底那些人的眼睛里是因为什麽而信奉那些九天之上飘渺无踪的大罗神仙们。 今日一见,那些由金漆红油塑身的观音菩萨和大罗上仙,不是面露威严便是表情温柔,确实给人感觉无上的严肃,无形之中给人带来压力。 “以前我就一直在想,凭什麽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们可以获得这麽多人的崇敬,很多人类都抱著虔诚的心来孝敬他们,希望给他们消灾解难,但是其实那些上仙菩萨根本就听不到,即使这样,依旧有很多人来了去去了来,其实神仙会不会帮助他们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信仰,就有希望,能给他们在苦难的日子中带来一些盼头。”歌烬凝视著那些跪拜叩首的人类,心中生出无限感慨:“你说,一个人要是没一点依靠和信仰,又怎麽能活下去。” “那你的坚持和信仰又是什麽?”男人若有所思,抬头仰望著某个菩萨问小狐狸。 “以前我的坚持是救一个人,後来我信仰自由,但是。”歌烬转身面对御命夜阑:“我觉得这个信仰好飘渺。” “……”男人低头沈默不语,良久之後才缓缓开口道:“也不是不可以。” 根本就没期待过男人的回答,当听到御命夜阑的话後歌烬差点没高兴的跳起来,居然可以有信仰!可以有自由!可以有未来── “那条件呢?”冷静下来之後歌烬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那麽好商量的,御命夜阑有条件,而他今天对自己的种种反常行为也就可以解释了。 “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扔下冰冷的一句话後御命夜阑变转身去到其他地方,歌烬看著他的背影摇头皱眉:“扮神秘,无趣──” 直到夕阳西下歌烬才意犹未尽的从寺庙里出来,天还未完全的黑,寺庙门口还有一些小摊贩以及三五成群结伴而来的人们,很多人都在朝寺庙南边的一刻大梨树上仍红色的条幅,御命夜阑纯白色的身影也在那边,因为背对著自己,所以歌烬不知道男人在干吗,似乎是在和什麽人说话。 走过去的时候歌烬才发现,御命夜阑的对面是个只有虚影而无实体的男子,男子越过御命夜阑看著歌烬,微笑时脸颊上会凹进去,形成一个很好看的酒窝。 “这个……是鬼吗?”小狐狸有些後怕的退到御命夜阑的身後,御命夜阑像歌烬介绍:“他是掌管这一带植物的树妖,叫影木。” “你好──”叫影木的男子朝歌烬摇摇手,嘴角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歌烬被那笑弄得心头甜丝丝的,这个人长得还真甜。 “你好啊──不过你这样不怕吓到人类吗?” “只有你们两位能看到我,其他的人都看不到的。金山寺还好玩吗?” “还不错,挺大的,佛啊菩萨啊上仙啊都挺多的,就是那些烧香的太多,熏得眼睛痛。”小狐狸很自来熟的跟眼前的虚影聊起来:“对了,这些人朝树上仍的是什麽啊?这树上有好多那种红色的绸带──有什麽用的啊?” “这些事祈福带,可以把自己的心愿写下来,然後扔到树上,仍的越高愿望就能实现的越快。” “真有这麽灵吗?”歌烬不太相信。 “灵不灵也就不过求个心安而已,你又如何能断定不灵呢?”一语毕,影木对御命夜阑委身道:“陛下如无其他吩咐,影木就此告辞。” “恩,你退下吧──” 一阵清风夹杂著落叶扫过,两个人的对面再次空无一物。 “我们也去求一个吧──”歌烬拉著御命夜阑的衣袖撒娇,男人纠结的看著他:“我一无所求,信它不如信我自己。” “我知道你法力无比道行高升,但是总有什麽是你要求的吧。” “要去你自己去。”甩开歌烬的拉扯御命夜阑便往外走,歌烬努嘴:“真是个自傲的家夥,不去我自己去──” 向小摊贩买了一张红色绸带,歌烬咬著笔头想了想,手腕行云流水的在带子上飞舞著,一旁的解签先生凑过脑袋看了一眼後三呼:“好字,好字,好字!” “哎──这还没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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