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身昏君(第二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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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子~~~~”福宝吓傻地看着童言,眼泪也在眼框里打转。
“绝潋,我要你道歉!”童言走到绝潋身边,瞪圆着眼质问:“没有我你就吃不下饭?别人的好心都当驴肝肺?你若不想吃就不要吃了!像你这种只会拿别人撒气的幼稚行为,我看活多一天也是妄费!!”
绝潋先是一愣,后又不发一言地盯牢童言。从没有人这样骂过他,即使是母亲也只会用比较严厉的言词教导他。也从没有人在这样骂过他之后,让他有种愧疚之意。深吸口气,他绝潋是男子汉大丈夫,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吭一声,道歉又有何难?!
“对不起,”三个字出口,才知自己的气息有些不稳,原来道歉是件很难的事。竟比练内功还要难上几倍!
房内众人或许都没想到绝潋会乖乖认错,顿时鸦雀无声。
“喂,我道歉了,以后一切都配合!还想怎么样?!”讷讷地问,脸转向里面。
童言这才恍然,马上命福宝去把饭菜重新加热端上来。他自己坐到床边,下意识觉得刚才自己骂得可能有点过分了。“中饭也没吃?”
“有得吃就不错了,要饭就不能嫌饭凉不是?!”忍不住嘲讽道。
“你也很明白事理嘛!”立于远处的东方烁突然开口。绝潋这才发现对头也在房内,目光如炬般烧了过去。
“托福,以我现在的能力若再不明些事理,早晚会被除掉吧!”冷冷回道。
“你们俩~~~~”童言眼看这暗战就要打响,忙阻止道:“烁,这里有我,你去忙你的吧。”
“是呵,东方太子一定有许多事要忙吧!”
“说来也巧,眼下没什么要忙的事。”东方烁找张椅子坐下,死死盯住床上同样盯住他的绝潋。
童言暗叹口气,这两个男人怎么凑到一起就变得言行幼稚无聊起来?总是要逞口舌之快!按说东方烁性格稳健,绝潋性格阴沉,怎么也不像是人前人后打嘴仗打得没完的人呵?!被房间内的低气压弄得心情糟糕的童言突然心生一计。看福宝端着一重新加热的饭菜进屋马上将计划升级为行动。
“我有点头痛,烁,你帮我个忙吧。”假意按着太阳|穴对东方烁道。
“好,什么忙?”
“就是~~~~~~帮我喂饱绝潋~~~~~~”看到二人同时一愣,脸色也差不多同时变黑,童言心中不禁暗笑。
“绝潋,你说过要配合的!”
“烁,人是你弄伤的,你要负责任!”
“福宝你留下监督!”
丢下那黑脸三人组,童言大步流星离开这是非之地。恐怕二人还要打一架才肯罢休,但是总要想法解开这个结吧。即使他知道,这样的结是很难化解的!
借着隐约的火光,还没摸索到自己住的石屋,便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人正盯着自己。弄得他浑身毛毛的不自在。放慢脚步仔细听,又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声响。难道是他多虑了?继续前行,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
“啊~~~~~~”就在童言回头寻找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他一跳。
“鬼叫什么?”雪姬的声音虽然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但却意外地令人安心。
“雪姬呵,你想吓死我?!独占师傅也不用这样,我不会跟你抢的!”黑暗中雪姬的眼睛一亮,可以想象他的脸一定变红了。
“你再多嘴,我立刻替你师傅清理门户!”
“是呵,忘记你现在有这特权了,师母~~~~~~~”拖长尾音的工夫立刻抱头鼠窜回石屋。
“你~~~~~~~~”雪姬刚要追,却像是被什么定住了身体似的停住动作。他沉吟片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冲向不远处的暗角。三、五下便擒住一个身着黑衣的矮小男人。“你是想死在这里,还是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那个男人像是被吓坏了,全身抖个不停。口中结巴着求饶:“小~~小~~小的~~不想~~死~~~~”
“很好,”这时雪姬的话才真的是一点温度也不带,几乎可以将那个男人结成冰。“你若想要搪塞我,我会让你比死还要悲惨!”
18
“我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嘛!!我就说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童言兴奋地冲楚天叫着。
“是,是~~~~~”楚天眼睛根本不看童言,只是“礼貌”地应承着。而那个被雪姬捉进屋内的矮小男人,此时正浑身发抖地瘫坐在地上。
“谁派你来的?”雪姬毫无起伏的声音让那个“密探”一震。
“回,回各位大人~~~~~小的,小的是骏凉国派来监视山匪的~~~~~~”那男人虽然全身发着抖,连声音也在打颤,可是童言还是捕捉到了对方眼中稍现即逝的奸滑。看来,他似乎在隐瞒些什么。
“我说过,你若想搪塞我会有什么下场!”雪姬从腰间抽出银鞭比划着。
“小的可是据实以报,不敢欺瞒呵~~~~~”说完还不忘一个劲儿的磕响头。
“雪姬,既然他是冲着山匪来的,不如把他交给他们发落。”童言转了转眼珠,突然开口道。“听说他们最恨骏凉国的人,还说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什么的~~~~~~”
“大~~”那“密探”沉默片刻,想来真是个十分惜命的懦夫,“童,童公子,我们骏凉国可是与玄武有来往的啊!!”
听完这一席话,本以为“密探”是山匪安排的童言大大吃了一惊!“骏凉国跟玄武国?”他又是如何一眼认出自己的?就算是知道左蓝月,又怎么能直接叫出他的本姓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玄武王将您的画像派人送到骏凉国来,我们大王吩咐只要看到您就立刻禀报。”这“密探”此时露出献媚的嘴脸来,“而且,据小人所知,您在关外的事已经通报给玄武王知晓了!”
什么?楚天和童言皆是一愣。
“那玄武国内有什么响应?”楚天立刻追问道,他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小人对玄武王对童公子的一片痴心真是一百万分的感动,听说一接到消息,玄武王他就连夜赶往这里了。”
童言很想踢开脚边这个笑得恶心至极的龌龊男人,“他接到消息有几天了?”
“大概有十几日了吧,我骏凉国大王命小的来此保护童公子的安全,等候玄武王大架莅临!”
保护他的安全?童言和雪姬相视一眼,就凭他?这骏凉国国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是求好心切还是别有所图?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再不把这人打发走,童言真忍不住要给他一脚了!
“谢童公子和两位大侠不杀之恩,小的若来世脱生为牛马,愿伺奉您~~~~~~~”他滔滔不绝又恶心的奉承之词被雪姬一把抓起丢出门外。
“师傅,您看他的话可信吗?”
“没有十分,也有八分吧。骏凉国的确与玄武国秘密往来,当年我离开中原也是先投靠的骏凉国。只是,没想到因这骏凉国王示好心切,坏了大事!”
“坏了什么大事?”原来洪烈并不是孤军奋战,童言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其实~~~~我收到消息,恐怕这几日青龙就要正式与玄武开战。本来以为东方烁跟咱们在一起会削弱青龙的力量,但是~~~~~”
“洪烈离开玄武,双方有可能就旗鼓相当甚至是青龙更胜一筹?”青龙还有韩莫图,玄武呢?
“不错,”楚天坐回到椅子上,一向不问世事的他为了当年的约定,此时是认真为玄武着急起来。他本以为会引洪烈出来的是东方烁,却没想到从中杀出个骏凉国来!这一切总不会还是东方烁的计划吧?那他真要为他鼓掌叫好了!仿佛每一件事,东方烁都可以游刃有余,他所走的每一步,在外人眼里或许有些毫无意义,或者过于危险。但却能轻易被他变弊为利!只除了~~~~~童言。这小子似乎永远超出他的掌控范围,别看他常惹些乱七八糟的祸出来,脑袋也常少根筋。但,只要是跟童言有关的事,东方烁会很轻易的失了方寸。如果洪烈为了童言冒然丢下战事追到关外来,那这一切不又落入东方烁的掌握了吗?
“怎样阻止洪烈?”童言握着拳问着。
“现在阻止恐怕已晚,如果青龙已经知道他的出走,那我们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让这他回位。”与其阻止已经出来的人出来,不如让出来的人回去容易些。而且这样,东方烁当初在宫中安插假碧婉青,逼童言出走的阴谋就落空了!想到这里,对东方烁极度不爽的楚天差点乐开了花。
“对,那我们去迎他~~~~~”
“要是走叉了事情就更麻烦了!”楚天敲了童言脑袋一记!“咱们就在这里等,既然他要来找你,你还不做足了场面等他接你回去?况且~~~~总要让他与碧婉青见上一面解开这个心结不是?!”
没错,若洪烈永远认为碧婉青死了,在他心中就会永远有这个人存在着。童言认同的点头,回身对雪姬幽幽道:“你看中的人果然心思细密无人可及!”成功地看到一张大红脸,童言若无其事地转回来接着跟楚天商量道:“那对烁要保密喽?”
“废话!”楚天又敲童言一记,目光却落到了在原地发窘的雪姬身上。
“嗯,就这么办吧~~~~我也不是不识相的人!师傅,徒弟我这就先行回房了!!”说完,便快速逃离雪姬杀人的注视!这电灯泡可万万当不得,雪姬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有他这么感觉),师傅可要恶上百倍。万一在他日常基本功上加量,那可要他小命了!!
洪烈在来这里的路上~~~~~~~~
躺在硬硬的床板上,童言根本合不上眼。只要一想到这点,他就全身细胞战栗不已!洪烈,洪烈,洪烈~~~~~~~~他是胖了还是瘦了?见到自己时会不会发火?见到东方烁时会怎么样?见到碧婉青时会怎么样?他几乎一宿都在思索着这些问题不能入睡。
次日清晨,童言差不多是第一次不用人叫早就起床。也不吵醒绣绣和福宝,自己一个人到寨中散起步来。
“左公子起得真早啊!”同样早起的还有碧婉青,只见她一身青灰色布衣,手挽竹篮。虽然是村妇的打扮,却没有丝毫减淡她的天生丽质,反而更加衬托出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来。
“碧姑娘也是,”童言一想到洪烈将要与她见面的事,不自觉地尴尬起来。
“我去鸡棚取蛋,左公子要不要同行?”碧婉青大方地抬了抬胳膊上的篮子问道。
“好呵,”童言没想到碧婉青会做这些事?以为她只是抚琴作诗,在这寨中过着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罢了。
“左公子在这里住得还习惯?”
“嗯,没什么不习惯的。”童言静静走在碧婉青身旁,寨中的景色虽谈不上风雅,却是乡土味十足,别有一番感觉。
“是吗,”碧婉青有点小小的吃惊,她以为这曾经奢华一时的国君,根本不可能习惯粗被木床的夜晚呢!
老远,童言就闻到了鸡棚特有的酸臭味,而且棚顶上一只花尾公鸡正机警地盯着他。“我来帮你吧!”
“你要帮我?”碧婉青再次吃惊,在她心目中本以为左蓝月连鸡蛋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就像她刚开始见到鸡生蛋时一样。
“当然,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总不能让你站到鸡屎中取蛋吧?!”接过篮子,童言不与公鸡直视走进鸡棚中,母鸡多数都到外面吃食去了,只有少数几只看似正要产卵。他小心地从空出的窝中取出还带着余温的蛋放进篮内,手法熟练异常。因为他有一位住在郊外的大伯,小时常去他家小住四、五天。大伯坚持让他做力所能及的事,那就是每天早晨帮着拾鸡蛋。他被公鸡不知啄了多少回,才终于掌握了安全取蛋的方法。
左蓝月?他真的是左蓝月吗?
碧婉青看着那忙碌的背景陷入沉思中。
19
童言感觉到碧婉青注视他的目光,那目光中夹杂着不解与怀疑。原来她并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感情,那么她应该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也是,洪烈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有心机善于算计的女人?他需要的是稳定而可依赖的伴侣,是他足以应付的伴侣。这就是女孩子们口中常说到的“大男了主义”吧?!
“谢谢你,”碧婉青指了指童言手中半满的篮子。
“谢什么,我在这里白吃白住,怎么也得出点力吧!”童言抓了抓头皮,不好意思地回答。
“左公子真是太客气了,”碧婉青表情略有些僵硬,因为她想到自己留客的真正目的。“东方殿下与您是好友?”
怎么突然绕到烁身上去了?童言其实也没认真想过,目前的自己与烁到底是以何种关系在相处?朋友?这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东方烁与他某种立场上是既亲密也疏离的。“是···”童言讷讷地怎么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左公子可知东方殿下此时是洪烈的敌人?”碧婉青促然停住脚步,一针见血地明言道。她曾经想过很多方法,旁敲侧击、暗中观察,以了解左蓝月的立场以及他与东方烁的关系。可此时,她却认为这样直接的对话才是更为适合眼前这位左蓝月的。他坦率的眼睛并没有因为自己突兀的问话而变得浑浊,只是有些尴尬和内疚而已。
“是,我知道。烁···是我在真正认识烈之前认识的。我是说,曾经,洪烈对于我来说是个梦魇!在那个时期,是烁安慰了我。所以,他至少不是我的敌人。”
“可他现在是洪烈的敌人,”碧婉青略有些激动地指明。“作为洪烈信任的人,你不应该与他的敌人在一起。”
原来,碧婉青个性直爽,并不像她的外在那般温婉。“碧姑娘,若此时戎虎与洪烈为敌,你会怎样?”
碧婉青怔忡片段,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我想用戎虎与洪烈的关系来比较东方烁与洪烈的关系并不合适。”
“是,是我比喻不当。我的意思是,一个真正待你好,又无害你之心的人一旦危害到了所爱之人,难道能够毫不留情的划清界线?”
碧婉青听罢,渐渐冷静了些。的确,这样的取舍选择对普通人来讲是十分困难的事。
“若有一日,烁认真危害到了烈的生命,我会告诉你答案。”童言温和地笑了笑,俊秀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坚定。
走在寨间土路上的二人,结束这段谈话均各自陷入沉思中。恐怕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座石屋墙边那抹白色长衫一角,和那长衫主人眼中闪过的光芒。
童言已经详细解释了自己的来历,虽然不可能让古人对移魂这种事做到百分之百的相信,但以碧婉青的聪明,她大概可以相信童言不是左蓝月了。寨中的生活像是停了摆的时钟,每天的日出日落仿佛都比外界来得慢。童言已经快要闷得发荒了,倒是从小养在深宫的绣绣对这乡间生活异常兴奋。东方烁每天的工作好象只有跟绝潋斗气,谁让童言全权将照顾绝潋的重任交给了他!
离捉到骏良国派来的那个探子又过了五日,从路程上来看,若洪烈快马加鞭也该差不多要到关外了。从一开始的翘首期待,到现在的彷徨无措,童言真是几度想要卷包袱溜之大吉。
“东方烁应该没与外界联系过,”楚天拿着根树枝不停地东打打西敲敲,纠正童言的动作。
“我说,你当我是大便,你又不是野原新之助!干嘛总打我?不会用手吗?!”被无良师傅敲打了一天的童言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谁是野原新之助?练功的时候少发牢骚!”
算了,摊上这么个无知又有施虐狂的古人师傅算他倒霉!
“爹爹被楚天打!!”绣绣尖叫着拉着雪姬向这边走来。看来冰雪聪明的绣绣已经十分准确地找到了楚天的命门所在。只是······
“他活该,”雪姬冷冷地瞪着童言,谁让他总是以捉弄自己为乐?
“咳~~~~~”长叹一声,童言摆出一副认命的表情,“原来是为人家报仇来的,师傅,我理解你了!”
“用树枝是不是不顺手,我带着银鞭呢!”
“别呀,会出人命的!”
楚天在心中暗叹:雪姬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