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来去为谁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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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应道,“是。”转向我,“《八至》是唐朝女诗人李冶的名作,全诗如下: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拷!女诗人——唐朝那么多诗仙诗鬼的,谁还记得有什么女诗人?!存心蔫我嘛!
不过,写这首诗的人——胆子也忒大些了吧?前几句倒还算了,最后一句:至亲至疏夫妻——啥意思啥意思?难道说夫妻间看似亲近实则是关系最疏离的吗?
“昭寻。”苏昭容诡计得逞,脸色看起来不那么冰了,“三个月的时间,把这些书灭了!”
三——三个月——你灭我得了!
小江给我送来一碗莲子汤,看我不堪其苦的模样,抽笑道,“苏公子要你念书是为你好!”
“去!”我抢过汤碗,骨碌骨碌几时口全塞到胃里,“小江啊!”我指着一幅美人图,“咱家公子要我依此画写首诗,你看怎么写?”
小江伸头看了看,怔了一怔,失声一叫:“呀!”
“干吗?”他怎么老是大惊小怪的!
“这……这幅画……”小江小心至极的捧着画卷,“你可知这画上画的人是谁?”
“废话!”我又不是瞎子。这画上的人明明就是偶们的主子苏昭容!
小江神色黯然,低低叹息。
“难道不是他?”
“……是苏公子。”感慨万分的抚摸着画卷上的人,“我曾无意中看到公子对着这幅画掉眼泪。”
“眼……泪——”想起那一晚的眼泪,我的心明显的一阵抽絮!
“很久了……”小江摇头,回过神,“哦,我的诗风公子一眼就能看出。到时候别骗不了公子还搭上我给你陪罪。”
真没义气的家伙!
哼!
我眼巴巴的望着画发怔:
清淡的白衣,清冷的月光,清丽的容颜……
他的手中,还持着一盏玲珑八角灯。在黑夜中孤寂一人,望着远方,仿佛在期待某人的归来……
失魂落魄如鬼附体,我提起笔:
星沉月迷朦,灯影独相照。
遥寄远方人,切莫迟迟归!
惨了!
写完最后一个“归”字,我望着画苦笑!
一时诗思泉涌,竟将诗直接写在了画上!
糟糕透顶!我怎么向苏昭容交待?!
“昭寻。”冰样的声音。“诗写好没?”
说曹操曹操到!
也没那么准的呀!
天要亡我!
回头就看到苏昭容的脸上神情莫测高深。
“呵,呵呵呵呵。”我强笑,“这首诗……”
“星沉月迷朦,灯影独相照。”苏昭容低声念我写的诗,“遥寄远方人,切莫……迟迟归……”
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脸上为什么会呈现悲伤?又想起心中的那个人吗?
“遥寄远方人,切莫迟迟归……”嘴中重复着这一句,苏昭容仿佛失了魂。
“昭容!”我推了推他。他的眼中,真的要有眼泪掉下来了!
“哦!”苏昭容惨然一笑,“写得不错。”
明知道有些事不应该多问,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这画画得是你吗?谁画的?”
“将来……你会知道的。”苏昭容又是冰雪覆面。扫了眼满桌的书,“这几日书看闷了吧?明日我带你去品酒。”
“品酒?”我咽口口水,“难道说离恨楼的小厮还得会品酒不成吗?”
“哦。”昭容点点头,话中有话,“别人可以不懂,你却不行!”
“昭容……”我咬着笔杆子,小心的问他,“三年前,你为什么——”
“昭寻!”他不让我问出口。“读了那么多诗,你最喜欢哪一首?”
“哦——”我想了一想,“嗯,好象李家的人写得诗都喜欢。”李白啊,李清照啊,李煜啊……
“知道我最喜欢哪首词吗?”苏昭容翻开一本厚厚的词本,非常熟悉的找到那页夹有书签的词。
我伸头一看。原来是欧阳修的《浪淘沙》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
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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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已是了然。这首词,定是写出了他当年与心爱之人比翼双飞的景致,可如今却是天涯陌路!
“知道我最恨哪首词吗?”不等我摇头,他指着李思仪的《卜算子》冷笑。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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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们再如何灵犀相通,也敌不过人世苍茫!哼,”昭容长眉微扬,“不负相思意?骗骗不知事的少年人而已。”
“这位先生你不可以进去!先生——先生!你是谁?怎敢擅闯民宅?快停下——”
小江在外面大呼小喝。
苏昭容推开门,站在回廊上。
“小江——”
寒雨连江阁下,立着一位身着浅黄长衫,金丝绣花,银线滚边,俊美傲慢气势不凡的英俊出尘翩翩贵公子!
“苏昭容?”来访者傲然冷笑,从袖中取出一枝蓝花,“不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吗?”
“幽昙夜寻——”我看明白了,他手中拿的,正是幽昙夜寻!
才几天哪!就急不可待得讨债来了!我握紧拳头。
苏昭容面无表情,沉默了许久,才微微一笑,“请!”
“苏公子——”
“昭容——”
我和小江一起唤了出来。
“小江,”瞥了眼我,“你好好看着昭寻……读书!”
“可是——”我不甘!
“该来的,终究躲不掉。”昭容笑得冷冽,“我没事,你们去吧。”
小江紧紧拉着我下楼。
经过那位公子时,他淡淡的望了我一眼,眼中的意味我很清楚:警告!
眼睁睁的看着他踏入昭容的房间掩上门,可我却没有一点点阻止的办法!
8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苏昭容接过幽昙夜寻,放入早已备好的紫木盒中。
“苏公子这般聪明,还须我回答吗?”双目炯炯审视昭容,他的目的似乎不必再多问。
昭容微一沉吟,“北烈庭是你何人?”
“我是他的兄长。”
兄长……
北烈庭只有一个兄长,便是当今的皇帝——北烈琛!
眼前这个人,果然就是万人之上的至尊吗?
“多谢陛下赠与幽昙夜寻。苏某也当遵守承诺。请问陛下想从昭容这儿取得何物?”
北烈琛嘴角飞扬,走上前握住昭容的手:“我想要的,你肯给吗?”
昭容淡然浅笑,轻轻挣脱。当今的皇帝,竟也不过如此?!
解了自己长衫的衣扣。
“有何不肯?”昭容笑得不屑,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你想要,就给你!
外套滑落,内衣不整,昭容慵懒又万般风情的模样令北烈琛剑眉微紧。
“怪不得庭儿会以‘幽昙夜寻’相诱!”北烈琛轻抚着他的肌扶,“即便每年只有一次合欢的机会,却仍然紧捉着你不放!”
昭容由他抚弄自己的身子,感觉到对方的手劲逐渐粗重。猛得被带倒在床上,北烈琛却并没有大的动作。只是在他的心口处不停的划圈。
“你问我到底想要你什么事物?对不对?”北烈琛笑得得意又傲然,“我要你的心!”
昭容怔了一怔。自35由8自65在
北烈庭要的是他的身子,他兄长比他贪心,竟然想要自己的心!
“怎么样?你肯给吗?”北烈琛凝望昭容的神色。“不肯?”
“……不是不肯……”昭容不经意的微笑,“是我给不起。”
“给不起?”北烈琛冷笑,“恐怕是你的心早已给了别人吧?”
昭容不语。
“为了他,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屈辱?”北烈琛轻舔昭容的耳垂,“若不是他,你怎会沦落到离恨楼?若不是有他在,庭儿怎会那般轻易的得到你?若不是他,我又怎会睡在你的床上?”
“你说够了没?”昭容皱眉。
“‘幽昙夜寻’每年开一次,可‘蚀骨消髓’却是终身难解!难道你就年年守着花开花谢只为了廷长他的性命?”
“……”
“若是他知道也就算了。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北烈琛摇头叹息,“他与你割袍断义,恩怨相抵,你这又是何苦?”
“我的事,不劳您操心!”昭容别过头,语气已经强硬得不留一丝余地。
“苏昭容……”北烈琛恋恋不舍得吻着他的嘴唇,“你是傻瓜,庭儿也是傻瓜!得不到你的心,一副躯壳又有什么意思?”
昭容忍不住嘲讽他:“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事情?”
北烈琛悠悠一笑:“我比较聪明些。”起身取了幽昙夜寻放在昭容的胸前,蓝色的奇花,暖玉般的肤色。“花是我的,心是你的。可只消你一句话,从今往后,心是我的,幽昙夜寻便是你苏昭容的!”
昭容冷然笑问,“北烈庭呢?他可是你的亲弟弟,难道你想为了我和他兄弟反目?”
北烈琛封住他的嘴,与他的小舌纠缠了许久,才喘气笑道:“我是天子!”
你是天子,你看中的东西,天经地意就是你的?
昭容暗自咬牙。“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可没庭儿那么好讲话!”北烈琛嘴角轻扯,眼露寒光,“我立刻命人连根拔了幽昙夜寻!”
身子一颤。昭容知晓自己无处可逃。
因为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受制于人!先是身体,然后,是心!
“好!”昭容苦笑,“你想要我的心,我就给你!”
北烈琛吻住他的唇,挑弄吸吮,极尽温存。
“昭容……”用手指勾勒昭容的脸部轮廓,“你是我的北烈琛的了!”
一句宣言,昭容不由得心中一凛!很久以前,也曾有人在自己耳边这般诉说:
“昭容……你是我的人了……”
“昭容,你不会怨我吧?”
“昭容,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昭容……”
眼角有泪滑落。
原以为是心若死灰再无波澜,想不到,如今还是为了他——
“昭容……”北烈琛无奈的替他拭去泪痕。“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已!”
已经心动至此,如何平复?
沿着腰侧边沿,北烈琛双手缓缓往下滑落,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怀里的人是他千方百计才弄到手的!
“为了你——”北烈琛咬牙笑道,“我也苦苦熬了两年,总算是皇天不负有人心!”大手抚上他的腿根,一路轻薄到脚裸,握在手中,如玉温和。轻轻推起昭容的腿,咽了咽口水,北烈琛下体已是坚硬难耐。
腿根触到对方的欲望,昭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北烈琛看得真切,忍不住俯身在他眉间狂吻!随后双手抱起昭容的下体就往自己身上靠!
“呜!”昭容一声轻呼,眉眼纠在一起。
北烈琛调笑他:“不过进去一根指头,便痛成这样?”
昭容深深吐了口气,太久不曾染过情欲,自己的身子竟还是这般敏感。
“我怎舍得狠心对你?”北烈琛在他耳边轻语,瞥到他胸前红珠挺立,连忙含在嘴中细细咬磨。
“嗯——”昭容经不起他这般挑逗,也动了情欲。
手指在他温暖紧窒的私密处开疆扩土,北烈琛的唇舌也不曾停过。一枚暖舌舔得昭容全身泛红,身子微颤——“啊——”终于唤出声,昭容大口喘息,眼中已是要滴出水般的春意盈然。
“昭容,昭容……”北烈琛着迷的唤着他的名字,再也抑制不住,轻提昭容的腰臀,从被自己磨弄得火热不堪地方抽出手指,往里嵌了嵌身子——“啊啊——”
两声急促的痛叫,昭容全身紧绷,手指掐着北烈琛的手腕,撕出几道血痕。
红润的嘴唇有些泛白,北烈琛放缓冲劲,抱着他的腰缓缓在洞口转磨打圈。昭容吸了口气,锐痛刚过,身子却又灼热起来,原来是他在抚弄自己的欲望。不禁羞红了脸,可“不要”二字偏偏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些没?”北烈琛柔声问他。
昭容闭了眼不理他,他也只是笑笑,看了看两人的交合处,自己的男根只进去了一点点,于是又往里挤。
这一回,昭容竟是轻声的呜咽,眉目更紧了。
北烈琛不敢再动。一个劲的问他:“怎么了?还那么痛吗?”不停的吻他的唇,安抚着他。
唉!
昭容抬眼看了看一脸慌乱的男人。心里不是没有一点感动的。北烈庭和自己欢爱时,从来顾不得他的感受,只是恨不得把他吞进肚子般死命的揉挺!难为北烈琛一国之主,竟会对自己这般小心谨慎。
怎么办?这样拖下去,明天早上也完不了事。
昭容一咬牙,只好一手勾住他的颈,一手揽住他的腰。低声道:“你别动!”北烈琛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自己的欲望突然连根陷入一片温暖的汪洋之中。顿时舒适至极的呻吟出声:“哦——昭容!”匆忙接住快要倒下去的昭容,只见他面色惨白,嘴唇血丝几缕,原来是他自己——“昭容——”心痛的感觉漫上来了。
昭容勉强一笑,“你太小心了。”吸口气,望见北烈琛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禁有些慌促,“你……看什么?”
北烈琛摇摇头,把他抱得满怀,昭容莫名的烫了身子,还来不及消化这反应,一个冲撞便令他失了声,“哦啊————”
他终于动了!昭容想要推开他,但一丝力气也用不上,反被他咬住唇,紧紧搂着压着,挺身在他身子里抽送。
北烈琛——真的是温柔的人!昭容痛声渐低,深处已被他的慢攻磨出火来,不由自己的揽着他的颈随他的进出上下动着身子。北烈琛看出时机,猛得连根抽出又整个儿重击攻入,又亦或浅浅的几下动作,然后死命的冲入极限,昭容忍不了声,只好一声声的配合着他叫唤不止,终于随着他陷入情欲沉醉失神,秀丽的艳红晕染双颊,呻吟,激荡,欲拒还迎。
“昭容——”
北烈琛要尝遍甘甜,不肯轻易放手,直做得昭容呼吸不畅身子无力的往后倾倒:“我——放开我——”吞吞吐吐,只说出几个字,可人还在对方的身下辗转求欢!
开始时还顾惜他的身子,好不容易得手,这会儿北烈琛怎能不尽情欢爱?搂着昭容的腰凑近与他吻作一团,耳鬓厮磨,一面下体抽动不止。
天上人间,也不过如此吧?!
“啊——”昭容如泥般瘫软在北烈琛的怀里,只有喘出的阵阵白息证明他还没被这场激烈的欢爱逼死!
“呼……”北烈琛伏在昭容的耳边吹气,怀里的人软作一团,搂着他就好象抱着一只心爱的小猫。“昭容……”他轻笑着拉起两人在欢爱中纠葛的长发送到昭容面前,“你看,连我们的发丝都缠在一起了呢!”
昭容心中其实恨不得一剑斩断青丝万丈,只是被他弄得连根手指也抬不起,只好扯扯嘴角,身子一歪,竟是昏睡过去。
“……昭容……”北烈琛替他覆上锦被,捉着他一只手半伏在他的背上。“就是这般销魂蚀骨模样……”似在喃喃自语,“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昭容……你若负我,我要天下人为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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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碰碰!!
碰碰碰!!!
“该死该死该死!”我抄起一只朱砂瓷瓶就往地上砸!
“混蛋!无耻!我恨死你——”伴着破碎声还有我声声不断的叫骂。
“昭寻!”小江怯怯的阻拦我,“你这是干吗?”
没好气的冲他吼:“别管我!”转身看见桌上还有一块徽墨,顺手抢来就要扔,小江连声尖叫:
“不要不要啊——”扑住我的手腕,急切又可怜的望着我,“这块墨是公子的宝贝,千万不能砸!”
苏昭容的宝贝?我冷笑,“你也太小看你家公子了!从今以后只怕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还愁他念着这块旧墨?”举高了刚要扔,突然瞥见砚台底下刻着两行字: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落款:只有一个“墨”字。
我顿时收了手,暗里寻思:这个“墨”,是何许人?难道就是——苏昭容的心上人?心中立刻又酸又苦,想起昭容说过他最讨厌的就是这首词——“‘定不负相思意?’骗骗不知事的少年人而已。”
心一横,砚台摔在地上碎成两片。
“啊啊啊啊啊——————”小江又惊又恼,冲过去拾起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