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 作者:仍琅(晋江vip2012-01-10完结,高干、军医vs霉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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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现代豪奢不同,按摩室里的布置老派轻松很多。
有人敲门,我立刻支起酸痛的老腰,话说,要不是冲着免费全身按摩和我那该死的看好戏的心态发作,我确实不情愿陪柯艺对渣男实施损人不利己的报复行为。
开门后,MM既遗憾又抱歉地说让我再等等按摩师傅,并推荐我先做个汗蒸。
MM的黑眼睛扑闪扑闪,目光乞怜,唉,我像那么不懂变通的人吗,反正等柯艺是等,等按摩师也是等,既然这样,就一起等好了,我点头答应。
换上浴巾,包好头发,我坐在汗蒸室里闭目养神差不多一个小时打算出来休息过后,我回到按摩室打开手机检查柯艺的动静。
前两条短信息是柯艺嘴里钻石王老五的各项优越条件,大概见我没回,她后面没有了下文。
室内很静,手机荧幕黑掉的瞬间,身后传来一串轻柔的脚步声,我想大概是按摩师到了,转身一看,手臂连着脖子的鸡皮疙瘩霎时肃穆起立,本能反应下,我揪紧了胸前的浴巾。
(续更)
我第一次对一个人的性别感到迷茫,说是男人,为神马眼线浓郁,唇红面白,说是女人,为神马胸前一马平川,没半点突出。就连我这样的身材,仔细看还是有弧度可寻的。
“您好,我是您的按摩师,叫我烨子就行,请您上*床吧,我现在来为您服务。”
声音出口以后,我的大脑立马清醒,将性别对号入座,但脚下却离他让我上的按摩床越来越远,离门口越来越近,攥着布料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柯艺,你是想男人想疯了吗,钦点大名竟然招个男师傅做全身按摩,这不是主动增加性骚扰的犯罪几率吗。
“你,你确定你就是我的按摩师?那个,我是柯小姐的朋友,你没走错房间?”
烨子师傅笑的媚如桃花,“哗”一下扯开白色浴袍,我“嗷”一声用手捂住双眼,惊惧中有几分害羞地口不择言:“耍流*氓啊!”
烨子师傅大笑,声音更加妩媚慢慢向我飘近。“哈哈,小姐,你睁眼看看我有没有耍流*氓。”
“你别走过来了!我要,我要投诉你!” 明明是女子会馆怎么会有男按摩师?!
“小姐。”
“你管谁叫‘小姐’呢,我不是!换人换人,我不要你按摩。”
我是正经人,也是纯洁的孩纸,实在接受不了被光溜溜的陌生男人随便在身上乱摸乱按。
烨子师傅好像有点慌了,没听我劝,阴柔的声音继续靠近。
“是这样的,顾客,你先睁眼看一下,我安安分分并没有侵犯您的意思,您不能冤枉我啊。我是柯小姐提前预约的按摩师,如果您推了预约,可能暂时没有空闲的按摩师为您按摩了。”
我放下一只手,再次抓紧胸前的浴巾并往上抬了抬,除了大学时上游泳课,我还没在男人面前坦胸露背过,被我妈常年灌输大量犯罪分子在社会上活动的案例,我选择适时服软。
“唔……那我不按了还不行吗?你先出去吧,出去吧。”
烨子师傅仿佛为自己因性别遭受歧视哀叹了一声,低低向我嘟囔句:“我真不是果体按摩师,我很专业的。”
我挤出点笑意,再次猛烈摇头,专业不专业现在是其次,关键是危险不危险。
感觉到身后的门被拉开,我连忙躲向一边让他出去,等关门声落下,我的紧张才得以平缓,睁开双眼,警惕地把房间的门锁好,一屁*股坐回木椅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神经绷的太紧又做过汗蒸,烨子师傅走后我竟然困了,迷迷糊糊给柯艺发条短信,让她快点过来,否则我就宣布撤出她的计划。
鼻息之间被一种特殊的味道充斥,我靠着椅背歪头看眼茶几,原来烨子师傅在我没回来之前已经点好香薰,准备给我按摩。
我的头越渐沉重起来,昏睡之前,终于想起这是神马味道了——有促进睡眠功能的薰衣草,考研失眠那会儿我喝过一段时间的薰衣草茶,不过,没啥作用。想必烨子师傅用的这精油肯定是超浓缩型的,要不然,我怎么这么困……
怎样醒的?我居然是被稀薄的空气憋醒的,浓烟代替记忆中最后停留的薰衣草香,我试图张嘴大口呼吸氧气,却发现平时最简单的生理活动变成一件极奢侈的事,灰尘呛进喉咙,仿若有一双手牢牢掐住脖子,阻止我喘气,与此同时,眼睛也辣得睁不开,大脑接受到极其危险的讯号——火灾,难道是失火了?!
诸项相符,我意识到现在身处的险境远比遭受性骚扰严重得多,四肢不再听使唤,卯出吃奶的劲,我挺了下腰从椅子上站起,没走两步,啪嗒,身体重重摔倒在地板上,膝盖和肘部传来巨大的疼痛毁灭我一厢情愿的假设——如果是梦境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肺中抽搐,眼前一片黑暗,口鼻被辛辣包裹,呼吸接不上来,手臂还抻直向前够着,我突然想到按摩室的门已被自己反锁。
我顿悟。这回,我是必死无疑了。
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先走一步,我不是故意在这人世的小半辈子没出息,而是我八字太弱,骨重太轻,天生命薄,时运不济,如今魂魄提早归西,切勿过度思念,来生如若有缘,再做你们心目中的完美女儿。
默默和父母告完别,我抱怨起我死的实在比窦娥还冤。
贪小便宜陪了性命,救星上门被我撵走,生之出口亲手堵死,窗外雪花飞舞了吗?
呃,我肯定会死的吧。
再次是怎样醒的?
剧烈收缩的肺叶里得到了一缕清洌的空气,心脏在大力按压下仿佛慢慢恢复跳动的机能,紧接着又一口空气通过唇上覆盖的两瓣温热度进来,不知过去多久,这个动作仍在周而复始地重复,胸口被压得微微发疼,却是极舒服的,因为我重新获得了生存的氧气,意识同时也在恢复。
耳边是个男人伴随胸前被挤压的节奏所发出的沉重喘息,脖子下垫了块异物,皮肤表面有点凉,还湿湿的,好像身体被水浸过一样。
接着,听力范围扩大,纷繁的嘈杂回荡进耳蜗,警笛声,消防车声,救护车声,人群议论声,甚至是水声……
一阵咳嗽震动着浑浊混沌的脑仁,我猛烈地喘息,胸前伏动不止,终于不再需要外界帮我呼吸。
疲惫地支开眼皮那一刻,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大摇大摆闯进我正如那烈火般燃烧刺痛的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文
花花。。奴家等乃们撒花等的好辛苦。。。
☆、6
那张脸不是因为有多英俊有多帅呆才残留在记忆中,而是当时的惊惧和尴尬印象太过深刻。
有那么一瞬我怀疑自己已被黑白无常拉到地府,否则濒死之时鬼影怎么会出现?
更离奇的是,他还……救了我,用……嘴对嘴的人工呼吸来着。
我比豆腐渣还软弱而凌乱的生命,竟然被人拢吧拢吧再次捏起来。
午后刺眼的阳光砸在他身后,于周身围成一圈蛋黄色的光晕,此时,我脑中不合时宜地冒出个古怪的想法:也许他是天使,没有来得及带我上天堂的天使。
天使也和我一样浑身湿漉,衬衫呈透明状紧贴胸前,随呼吸一起一落,领口处笔直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额前的发梢悬挂几滴水珠,欲坠未坠,晶莹中折射出道道耀眼。
他向我侧偏了一下头,试探似地压低,我的视野慢慢被这张副让我莫名心悸的面孔完全占据,一滴水珠落在胸前赤*裸的皮肤,仿佛墨汁滴进宣纸一般沁进心坎,蔓延化开,飘飘洒洒勾勒成一张水墨画。
他的唇线微颤,像在安慰身心俱在暗火灼灼的我:“放心,没事了。”
“我没死?”我只是想得到确认,不过,对于一个刚刚观光过鬼门关的人,试图说话显然是在白白耗费阳气,因为我发出的音频实在低于正常人的听力范围。
鬼影却释然地笑了,摇摇头,水珠接二连三又掉落几滴,惹得我胸前痒痒,我那复苏不到一分钟的心脏竟然像小船漂在湖中一般轻漾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心荡漾”?
“穆瞳——穆瞳——请问你看没看到一个女孩,嘤嘤,她,她,她个子这么高,皮肤白白的,头发这么长,眼睛水灵灵的,呜呜,有没有看见啊——”
听见柯艺仓惶无错哭喊着求助,我试图起身寻声源找去,鬼影抬头望望,按住我的手臂。
“你先不要动,她是你朋友?”
我急忙点头,脑袋却沉重得如同栓了一只大铁球,霍地,眼前又炸开一团芒白,世界之声也紧随销尽,迷蒙中,我仿佛被一群搬运工一样的人按压、搬抬、拉托,扣上给我无限生机的氧气罩,然后身子被绑带固定,轻轻推高。
感官稍稍恢复,柯艺刺耳的叫声就开始折磨鼓膜,我奋力张开被胶水粘合似的上下眼皮,抬起后颈,进入视线里的却是一个五官精致到假人模样的高挑女人慌张拉着湿哒哒的鬼影离开。
再往后……救护车的后门咔嚓一声被关闭,柯艺依旧伏在我身边哭喊着我的大名,这么个撕心裂肺的喊法,我想,现场所有人都应该认识我了吧,包括他……
被反复折腾的期间里,我确认自己意识清醒,但就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直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听见若有似无的几声叹息萦绕耳边,好似疲惫至极,抢救我的人累,其实我更累,所以糊里糊涂我又睡过去。
梦里,火光冲天,烟尘笼罩,烧断的梁柱轰然塌陷,如若一条火蛇缠绕住我,炙烤每寸皮肉,突然,伴随按摩室门板被踹开的巨大破裂声,一个人影闯进来,目光精准搜寻到命在旦夕的将死之人,他穿越重重险阻终于来到身边,一只腿半跪,动作训练有素托起我的肩膀,摸索颈间的脉搏,然后用手里湿润的手帕按住我的口鼻,我浑身一轻,歪进恩人怀里在火海之中漂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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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仍然是柯艺的声音,但听起来比那会儿暗哑几分,“吓死我了呀,小二郎……”
糟糕,连绰号都插翅难逃。
我突然觉得羞噪非常,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担心自己的伤势,而是假想着鬼影此刻若还在身边的话……听到我的绰号会怎么笑我。
不过,假想始终归于想象类,睁眼之后我下意识巡视一番,床边只有面容憔悴的父母和激动成泪人的柯艺。
“我被烧焦了吗?怎么不觉得疼,还是……截肢了?”
在家复习公务员考试的期间内,每天早晚关注新闻是必修功课,不论时政还是社会,多多少少都有所涉猎,能身体完整无缺从火灾现场被救出来的伤者——实属不多。
而且我现在全身麻木,毫无知觉。
我一向辛劳勤恳的大脑一苏醒便开始飞速旋转:如果我面目全非或者不幸成为残疾人,那这辈子我想出人头地恐怕是天方夜谭了;如果伤势过于严重,医药费花销太高,以我无业游民的身份,没有医保,没有报销,顶多将来领个社保,那今后的生活中,我日渐年迈爸妈还要为二十几岁正值大好光阴的女儿奔波劳碌……让我情何以堪啊……
这样一来,还不如死在里面算了,免得做拖油瓶。
泪光盈盈的三个人听完这话,扑哧大笑起来,灿烂、炫目如东方刚升起的朝阳,代表着——新的希望。
柯艺原本涕泗交零的,现在却捂着嘴皱着眉头,一副哭笑不得的鬼样子,甚是滑稽。
她一撒手就把鼻水,口水,眼泪通通喷出来当回魂见面礼送给我。
“我说,你要是焦了的话,还能在这儿跟我们说话吗?放心吧,你的四肢健全得很,出院之后肯定比兔子跑得还快。”
说完,她又趴我床边凄嚎:“唔,对不起,小二郎,都怪我你才差点出事,呜呜……你要是死了,嗯,我,我也不活了!”
我抖了抖仿佛千金沉重的身体,努力开口。“别,我可不想下辈子都摆脱不了你。”
“不行,我得陪你啊。”
“这俩孩子胡说什么呢!”我爸出声教训,他站在床尾,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眼底也是红通通的,回忆起来,自打娘胎我第一次看见英姿飒爽的我爸这样颓废不堪。
“我妈呢?”
眼眶酸酸,我不自觉地像只待哺的小狼崽抻着脖子四下寻找严厉的狼妈妈,不禁担心,接下来我会被禁足几个月?
“你妈找大夫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我爸默默抽了下鼻子,表情担忧走向门口,朝门外面观望。
没多久,我妈和几位大夫涌进病房,拿着各种报告温柔命令我一会儿张嘴,一会儿瞪眼,一会儿发声,最后大夫总结出:伤势已没有大碍,气管和口腔经过清理功能恢复正常,其他各项生理指标都达到标准,为了安全起见,还需要再留院观察两天。
看到爸妈为我长舒口气,我也跟着松了口气。至少,我四肢都在,各个器官运转如一,大脑转的还算灵活,还是有光明的前途可以供我迈进、开拓滴。
后来我知道,原来我醒的时候已昏昏沉沉在医院里睡过一天。从火场出来的抢救途中我被送进过一次高压氧舱,仍没有清醒,把我爸妈吓得立马给我转院,通过所有渠道找来各科名医会诊后才有我现在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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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柯艺神清气爽来病房探望,我趁着爸妈出去吃饭,偷偷问柯艺:“我妈……怪你没有?对你吼没有?”
柯艺瘪着嘴不可置信摇头晃脑。
“没有啊,阿姨光顾着给你联系医院里的大夫给你检查来着,根本没时间在乎别的。”
“真的?奇怪呀。”我更不可置信地嘟囔。
柯艺拿了一堆水果自顾自吃的津津有味,嘴里叽里咕噜。
“其实我觉得阿姨根本没你说的那么恐怖,刚开始赶到医院的时候貌似很镇定,后来在急诊室外着急得和你爸爸抱一起一直大哭。我羡慕死了,要是出事的是我,我爸妈会不会也像那样拥抱在一起为我担心呢。”
柯艺的眼里竟然真的闪现出艳羡的光芒。我不紧心生同情,柯艺的家境虽好,但家中成员却不和睦,光是我和她认识的这四年里,她家里就鸡飞狗跳闹出过不少事。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抵是这样吧。
医生吩咐,我暂时只能吃流食,所以我赌定她当着我的面剜西瓜肉是存心想馋死我。
“呸呸。”我作势吐几口唾沫,“没见过像你这样自寻死路的衰人。地球不适合你,赶快回火星吧。”
柯艺丝毫没被我的举动和恶言影响食欲,从果篮中挑出一颗芒果,动作娴熟地给它剥光皮,张开血盆大口继续啃。
“嘿,我就是说说。我怕到时候如果没有一个像救你一样的英雄从天而降来救我,那我这美人可不就活活烧死了吗。”
柯艺别有深意的笑让我安安分分工作的心筋猛地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