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个保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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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扬瞅了一眼女生，那女生个头瘦小，在黑夜里也看不出长相，好象还可以，他心想，呀，才上大学就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了，看样子我蒲扬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呀。　
　　女生正是晓青，听人说蒲宣在这边和人打架于是赶过来的，一看她已经知道和蒲宣打架的人正是她老爸。　
　　“看着，那个老头在三十招之内搞不定那个女生的。”蒲扬在一旁说道。　
　　“什么老头，女生，一个老爸一个老姐，还不上去劝一下。”晓青喊道。　
　　“什，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蒲扬心想，这里的人真厉害，一看就知道我和他们有关系？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劝一下。”晓青把他一推。　
　　“老姐的武功现在更厉害了，以后惨了。”他说着，无可奈何地上去，趁着一个空虚，抓住了蒲英伟的手。　
　　“老爸，别打了，都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乱发脾气。”蒲扬说道，放开了父亲的手。　
　　“死丫头，还不错，这两年没忘记练功，功夫进步了不少。”蒲英伟喘着粗气说道，这几个来回，已经让他有点吃力了，他心想自己看样子是不如年青人了。　
　　“老爸你也一样呀，现在打人快了很多。”蒲宣在一旁说道。　
　　“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晓青驱赶着人群说道。　
　　“百年不遇呀，还说有什么好看的，当然好看了。”人群里响起了一阵说笑声。　
　　“为什么打我呀？”蒲宣抱怨道。　
　　“死丫头，以后教训不了你了？”蒲英伟上前准备发难，蒲扬抓住父亲的手道：“老爸，打人总要理由的呀，还有，你又打不过姐，打什么呀？”　
　　“说什么，臭小子。”蒲英伟打了一下儿子的头道，转过脸来盯着蒲宣问道：“你是不是搞什么自杀来着，死丫头，还学会玩自杀了。”他又一次冲上前，但是被蒲宣抓住了他的手。　
　　“什么自杀呀，那是误会，你女儿我会自杀吗？连老爸也不相信女儿，看样子真不如死了算了。”蒲宣气道，都怪那个家伙，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啊呀，真是我的克星。　
　　“那和那个男生是什么关系，你在恋爱吗？”　
　　“男生？什么男生？”　
　　“姓方的那个。”蒲英伟喊道。　
　　“伯父，你叫我？”方子晶突然出现在这个本来气氛已经十分诡异的地方。　
　　蒲宣张大了嘴，心想，这个家伙这会儿来干什么。　
　　“你就是叫什么，方什么来着的那个。”蒲英伟上下打量着方子晶。　
　　“方子晶。”　
　　“哦。”蒲英伟的语气缓和了下来，转脸对蒲宣笑道：“我女儿还是很有眼光的，男朋友找得不错。”　
　　蒲宣，晓青，方子晶三人瞪大的眼睛异口同声道：“什么？”　
　　只有蒲扬茫然地看着姐姐和另外的两人，再看了看父亲，心想，不会吧，这么快就接受了一个女婿，蒲英伟果然非同凡响。　　　
　　第十四章　　　
　　夜在随着那场闹剧渐渐地安静下来，三个人费了大半天的劲才让蒲英伟这个倔强的半大老头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家伙叫什么？”蒲英伟气道，“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家小宣，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爸，那人不过喜欢恶作剧而已，算了。”　
　　“这怎么可以，女孩子家在那种地方和那种人呆着怎么能放心，虽然你会武功，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现在的人要坏起来可是什么事也干得出来的。”蒲英伟依然不放心地说道。　
　　“好了，你们快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蒲宣觉得天晚了父亲在女生宿舍大声说话实在影响不好。　
　　好说歹说的，劝父亲离开了学校。　
　　清晨天下了点雨，空气显得格外清新，这样的天气蒲宣最是喜欢。一般这样的天气，年青人非得睡个懒觉不可，可是蒲宣不然，她是个生活极有规律的人，早睡早起，特别是在空气很好的清晨，她更加喜欢早起。　
　　她慢步走到车站前，正当她眯起眼睛，高兴地深吸一口气时，一辆来慢慢地停在了她面前，她一惊，因为那车并不是公交车，而是一辆跑车，她已经认出车的主人。　
　　许路杰摇下车窗，探出头来，一脸疲惫的样子，但是还是面带微笑地说道：“上车。”　
　　“你怎么会在这里？”蒲宣奇怪道，她因为父亲和弟弟的事情向许家请了两天假，两天不见许路杰，她突然发现许路杰憔悴了很多。　
　　“想你了，上车吧。”许路杰一脸坏笑地说道。　
　　蒲宣一皱眉，一会就去了，为什么这么大早地跑来，真是个怪人。　
　　她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沿着马路飞快地开着，她转过脸看着许路杰问道：“为什么会在学校门口？”　
　　“我昨晚没回家。”许路杰十分平静地回答道。　
　　“为什么？”蒲宣被他搞得一头雾水，怪人嘛不做点怪事就不叫怪了。　
　　“不是说了吗，想你了。”许路杰依然脸上平静地说道。　
　　“真是的，”蒲宣越来越觉得这个家伙不可理喻了，“说的什么话，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是真话。”许路杰盯着前面的路认真地说道。　
　　“我要下车，你要把我带到哪去，这又不是去你们家的路。”蒲宣才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去许家的，而是去往火车站的。　
　　“我想去那里看看。我从五岁开始就没再去过那里了。”许路杰说道。　
　　“没去过火车站又不是奇怪的事，和你说我们家里有个老太太，一辈子也没见过火车，当我们家那里第一次通火车时，那老太太看着火车哭了呢。”蒲宣不以为然地说道，她想，这个花花公子每天开着跑车，如果真要去远点的地方也不可能坐火车了，自然是飞来飞去的，有时蒲宣觉得做个没钱人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坐在天上时会掉下来。一年没听说过几次火车出事，倒是飞机总是往下掉。　
　　“哈哈哈，真的吗？”许路杰笑道。　
　　“对了，还没说为什么要去，还有，我要上班，等一下还要去上课呢，早餐不做，你爸爸怎么办？”　
　　“他不会饿死的。”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那是你爸爸呢。”蒲宣盯着他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许路杰不再理她。　
　　“总得打个电话和他说一下吧，啊？”蒲宣小声地说道，她上次看到许路杰这样的眼神是在老陈的订婚式上，这样的眼神让她心里打了个寒颤。　
　　蒲爸爸一大早就到女儿学校，他想到昨晚的事情，不放心。　
　　走到女生宿舍时正好遇到刚起床准备去做早操的晓青。　
　　“伯父，你怎么来了？”晓青奇怪道。学校里早起六点半要做早操，做完操后吃早餐，然后早自习，蒲宣一般是趁这个时间出去，到上第一节课时才回来。　
　　“小宣呢？在吗？”蒲英伟问道。　
　　“早就走了，要到上第一节课时才回。”　
　　“哦，这么早？”蒲英伟皱了一下眉头，急忙问道：“那；那个人家在哪里？”　
　　“伯父，你想要干什么？没事的。”晓青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时老大在不远处喊她快点，因为广播已经开始了。　
　　“快说。”蒲英伟正色道。晓青看了看他的脸，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打了个颤，急忙把地址告诉了他。　
　　虽然是在大清早，别的地方寂静无声，可是火车站依然人来人往。下过雨后的车站因为人来人往踩得泥水到处都是，显得格外脏乱。　
　　“怎么这里是这个样子的？”许路杰有点心烦地说道。　
　　“这里就是这个样子，因为中国人多，而最多的地方就是火车站。”蒲宣不以为然，这样的场面她见得多了，而且比这更恶劣的场面她也见过。　
　　“新闻里说的春运真的有那么多人吗？”许路杰问道。　
　　“啊，比这多多了。公子哥整天过着好日子，怎么会知道劳苦大众的疾苦呢？”　
　　“要怎么才能去到里面？”许路杰把车停在路边问道。　
　　“你想去哪里？”蒲宣奇怪地问道。　
　　“我，就想看看火车。”许路杰无限感概地说道。　
　　“真是的，在这里进不去的，要绕到别的地方才行。”蒲宣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反正他想看，那就让他看吧，自己还要回去上课呢。　
　　蒲宣没理他，自己下了车。　
　　“喂！”许路杰在后面喊她，她回过头来说道：“等一下。”　
　　不一会儿，她搞了两张站台票，走了出来。走到车旁，她对许路杰道：“可以了，进去吧。”　
　　许路杰懵懂地下了车，跟着她走进了车站。站台上已经有一些前来接亲友的人在等待一辆即将进站的火车。　
　　“看到了，小朋友，这就是火车。”蒲宣笑道。　
　　“火车到站的速度真的很快呀。”许路杰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好象在对蒲宣说道。　
　　“怎么了？”蒲宣有点奇怪，因为他看到许路杰的眼里竟然闪动着泪光。　
　　“如果人，这样跳下去，会怎样？”许路杰接着说道。　
　　“什么？那就没命了。”蒲宣觉得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废话。　
　　“知道吗？我妈妈也很喜欢用高压锅煮东西。”　
　　蒲宣心道，怎么又跳到这里却，哪跟哪呀？　
　　“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许路杰回过头来微笑地看了蒲宣问道。　
　　蒲宣有点惊讶，因为这一刻许路杰的微笑里多的是一种伤感，一种幸福，少了往日的玩世不恭。她摇了摇头。　
　　“那天，我妈妈说要带我回老家，就是在这种地方，我已经记不得是哪个城市了，只知道是在火车站，她把我放下，就在我面前这样跳了下去。”许路杰异常平静在诉说着，“我看到她一下子就消失在站台下面，那天她穿了身白色的衣裙，很漂亮。人家说，我妈是得了忧郁症，我不懂，为什么会得忧郁症，我只知道，那时候我几乎看不到我爸，我妈生了我以后就有忧郁症，可是我爸却不管我们。”　
　　蒲宣在一旁有些吃惊，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是此刻她不再怨恨面前这个男人，相反她开始同情他。　
　　“你恨你爸吗？”蒲宣轻声地问道。　
　　“我不知道，总之以后我也很少见到他，我的生活都是保姆管，我也就变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他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可是，我想你爸他也不好受吧。你们两父子更应该相互理解才对。”　
　　“长大了也就不存在恨与不恨了。”许路杰转过头来微笑地看着她，“我很少和人说这事，但是，你让我想起我妈。”　
　　“所以才会对高压锅那么生气吗？”蒲宣也笑道。　
　　“嗯。不过现在不会了，我前些日子用高压锅做了粥，味道还可以。”他笑道。　
　　“哦，那下次我也要吃。”蒲宣笑道，“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　
　　“因为这两天没看到你，所以很想你。”许路杰依然平静地说道。　
　　“啊，Leon，啊，许先生，你说这话时，可不可以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嗯，有点怪呢。”蒲宣有些尴尬，她不知为什么许路杰会用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有那么一小会儿，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她依然用她最拿手的方法对自己说道：千万不可再中弹哦。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非常想你，是真的。”他看了看她，转身说道：“回去吧。”　
　　蒲宣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问道：“因为我象你妈妈吗？”　
　　“真的很奇怪，其实我根本记不清我妈长什么样了。”许路杰笑道，“但是就是想见你。你说怎么办呢？”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的态度。　
　　当蒲英伟第一眼看到许家的大房子时，他觉得有点晕，没有天理呀，我家四口人送走了两个才觉得宽松，这家人要住下多少口才觉得热闹呢，一想到这些他便觉得更加来气了，这样的人家还欺负我们家小宣，看样子我这个老侠客不出来主持一下正义是不行的了。　
　　他按响了许家的门铃。保姆和儿子都不知去了哪里，开门的自然是男主人许成宇了。　
　　许成宇看着眼前的这个干巴瘦小的男人，十分奇怪，因为今天蒲英伟特意穿了身练功时穿的衣服，样子的确有点象电影里的功夫师傅。　
　　“这位师傅，”许成宇顺势就叫了出来，“你找谁？”　
　　“请问，这里是许路杰的家吗？”蒲英伟心想，总得先礼后宾吧。　
　　“嗯，不错，可是你找他什么事？”许成宇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奇怪的人，实在想不出儿子会和这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瓜葛。　
　　蒲英伟也上下打量了一下许成宇，心想，难道他就是女儿说的老板，可是年龄看起来大了些呀，难道是人生老相，如果这样那更是可怕了。　
　　“我女儿是在你家里作保姆吧。”蒲英伟说道。　
　　“哦？那么你是，蒲小姐的父亲？真是不好意思，请进。”许成宇一听保姆，便想起蒲宣也是会武功的，而且和他说过父亲也是练武的人。　
　　许成宇的态度转变，让蒲英伟有点不太舒服，他本来是想以大侠的姿态来对付许成宇的，可是却被别人占了上风。　
　　他走进许家，一见到客厅的布置，心里一惊，怪不得让我进来，这里果然气势不同，想先从气势上吓人，没门。　
　　“嗯，”他坐进沙发，“蒲宣呢，不是一大早就来了吗，人呢？”　
　　“我早上一起来就没看见人，也没做早餐，我想可能还没来呢？”许成宇对于今早蒲宣的迟到多少有点不悦。　
　　“不对呀，我刚从学校过来，说是一大早就来了，怎么会没有，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蒲英伟听说女儿没来，心下不免有些急。　
　　“可是确实没来过。”他认真地说道，然后想了想，自言自语道：“那小子上哪去了？”　
　　“对了，你就是许路杰吗？”蒲英伟开始发难。　
　　“不是，我是许路杰的父亲。你女儿没和你说过许路杰的年龄吗？”许成宇回应道，久经商场那于这种口舌上的事，他可是驾轻就熟的。　
　　“哦，那更好了，”蒲英伟说道，他心想，告诉他，要他管一管自己的儿子也好。　
　　“你知道吗，你儿子对我女儿做了些什么事吗？”　
　　“什么事？”许成宇对于这样的话最是紧张，他不知道儿子又在外面做了些什么事，要人家父亲找上门来。　
　　“你儿子非礼我女儿，还好，我女儿武功不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要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怎么可以这么胡作非为呢，如果下次再让我知道，我把他肋骨全部打断。”蒲英伟做了个打人的手势。　
　　“什么，非礼？”许成宇吃惊地看着蒲英伟，蒲英伟并不知道许成宇现在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想，这个坏小子的爸还不知道自己儿子有多恶劣。　
　　“蒲先生，不好意思，如果你想勒索我的话，那是没门的，我儿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许成宇镇定地说道。　
　　“什么？你还不承认？”蒲英伟没想到许成宇会对此事做出这样的态度。　
　　“我儿子做这些事有证据吗？”许成宇笑道。　
　　“当然有，有几十个学生看到了，想不承认怎么行，再说了我可没能要勒索你的意思，只是我女儿在你们家里做事，遇到这样的事做父亲的不管教下太不象样了。”蒲英伟气得发抖，他当时想说，这是新社会，怎么能允许你们这些恶人为非作歹，可是他想了想这些话过于老土，所以只好说了刚才的那些话。　
　　许成宇微笑道：“等他回来，我会教训他的，但是这些事一定要先证实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