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个保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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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青,你这么希望陈军毅和那个尹小姐吗?”蒲宣有点奇怪,因为陈军毅几乎是全校女生向往的对象,一个不畏权贵,又有真材实学的博士生,是全校最年轻的研究生导师,教授,总之才华横溢得让女生们直流口水,更何况,两年前离婚,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但是别的系的女生还是会经常无限羡慕地对蒲宣她们说:“有这么一个班主任,此生足矣。”。
陈军毅个头高高,身材英挺,样貌出众,而且又酷得没边儿,纯粹一副“招蜂引蝶”的样儿,。所以晓青在进校的第一天就对陈军毅产生的花痴般的幻想。
“唉,我是没希望的了。”晓青无奈地说道,“但是!”她突然站在桌上大声地说道:“我不可以,学校里的女生也不可以,不能便宜了那些人。”
“你当陈军毅是东西吗,可以便宜处理的?”蒲宣笑道,晓青总是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送给她一些开心果吃,这也是为什么她和晓青关系最好的原因。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我能卖多少钱呀?”
两个人吓得张大了嘴,不敢出声,进来的正是她们的班主任——陈军毅。
陈军毅抬头看着站在桌上的晓青,笑道:“你不下来了?”
晓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裙子,站在高处有漏光的嫌疑,急忙从桌上跳下来。晓青的个头瘦小,和蒲宣两人站在一起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先来看看,你们宿舍收拾得怎么样。哦,那副画贴起来了。嗯,不错。”陈军毅冲她们做了个鬼脸说道,“其他人呢?”
“出去了。”蒲宣说道。
“虽然考完了试,但是也还要到明天才算是放假,别出什么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
“哦,知道了。”晓青在一旁红着脸小声地说道。
“对了,蒲宣,你今天的面试如何?”陈军毅问道。
“叫我明天去呢。但是……”蒲宣觉得不好说,总不能说尹小姐介绍的那个人是个色鬼吧,这样陈军毅会很难堪的。
“不喜欢?是不是尹佳美太刻薄了,她那人说话就那样,别在意,我想报酬应该不会少,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你需要那笔钱,所以对于一些话,一些事别太在意。”
蒲宣有些吃惊,看样子,陈军毅还真是了解尹小姐呢,她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晓青,心想:你呀,没戏了。
晓青对于她那眼并不知其深意,只是回敬了一下。
“好了,我走了,卫生检查完了,如果离校要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蒲宣你今年暑假不回去了吧?”
“啊,看样子回不去了。”蒲宣答道,即便是不去做保姆,她也还是要找其他的工作做的。
“什么?色鬼?”老大大声地说道:“那不是羊入虎口吗,这个世界有多乱你们知道吗?还是别去了,明天再找老陈问一下有没别的活干。”
“什么,蒲宣可是这世上的稀有动物,知道吗,会武功的现代女性,武林中人,在电视电影里才见得到的,但是我们现实中就见到了,怕什么呀?”老二大声地争辩着。
“投票吧,如果同意蒲宣去的举手,蒲宣你自己呢,想去吗?”老大是班里的宣传委员,一向喜欢搞这套。
“我自己想去,但是总要看看大家的意见。”蒲宣说道。
“呀,这样是三对三,不行,得再找一个。”老二说道。
这时门开了,一个个头高高,皮肤黝黑的男生推门走了进来,二十岁出头的男生,穿了一身蓝球型头,手里捧了个蓝球,看起来单纯而可爱。
“呀,”老二扑了上去,“方子晶,来得正好。”
“干嘛?”叫方子晶的男孩一愣,“你们又搞什么?”
“对了,你来了,正好。”蒲宣拉着他道:“那,听好了,我今天去面试了。”
“那个保姆的活?”
“嗯,现在投票,你是关键一票,你说是去还是不去?”蒲宣问道。
“嗯……”方子晶想了一下。
这时老大在一旁说道:“你要小心说,因为那人听说是个色鬼,这是关系到蒲宣的安全问题,如果说错了,你就死定了。”
“啊?色鬼?”方子晶惊讶地看着在坐的几个“美女”。
“蒲宣会武功,你以为她会怕吗?”老二说道。
“说的也是。”方子晶为难地说道,他在蒲宣她们宿舍里总是会碰到这样的情况,而每次他都是以一个方式解决的,那就是扔硬币。
“我们扔硬币吧?”他笑道。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关系到蒲宣的安全问题,你怎么可以用扔硬币的方式来解决。”老大说道。
“扔硬币吧,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老二也说道,老大与老二在一个宿舍里关系最好,但是她们的关系却是建立在不同的争论中的,她们是奇怪的一对,一直争论没完,可是却从来不红脸,有时让宿舍里的其他人看着觉得奇怪。
“扔硬币,别吵了。”每次在这个时候老三往往发挥作用。
扔硬币的结果是——去。
方子晶并不关心结果,他只是觉得她们不再为难他了,就放心了,于是说道:“蒲宣,打蓝球去?”
蒲宣应了一声跟了出去,“我也去。”晓青跟在后面说道,别看她个头小,运动方面却有非凡的才能。
三人走了出去,老大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说道:“什么时候了还打球。”但是转过身来,又马上跳起来喊道:“哦,放假了,回家了!”
第三章
蒲宣将眼镜腿用细绳拴在脑后,她通常在打球时都是这样打份的,虽然眼睛近视可不影响她打球,晓青就不一样,眼睛很好,虽然个头矮小,可是极灵活,所以她们都是系女生篮球队的。
方子晶篮球打得不错,是校队的,参加过大学生篮球赛,所以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们的教练。
夏天,天黑得晚,已经六点钟了但是太阳好象一点也不想下山一样,依恋着远处的山头。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了球场边,一名男子下了车,然后,走到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一名衣着时尚的女孩从车里下来。她粉红色的衣裙在夏日的黄昏里格外显眼,女孩的长发扎在脑后,此刻同衣裙一样在微风里轻轻地舞动。她手里提了个时尚的皮包,身材修长,不胖不瘦,让人看了羡慕不已。她环顾了一下校园,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这时,一个篮球落在她的脚边。她朝后躲了一下,一个一身是汗的男孩走了上来,他身上的汗在阳光里闪闪发亮,使得他整个人也如同罩在一个光环里。男孩打了个手势说道:“对不起。”捡起球时,他抬头看了一眼女孩,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因为在背光里,女孩并没有看到他的脸在那一刻泛起的红晕。
捡球的男孩正是方子晶,不远处,蒲宣和张晓青喊道:“干嘛呢,快点呀。”
方子晶应了声,转身刚要走,女孩问道:“啊,同学,请问一下。”
“什么?”方子晶急忙回过头来。
“女生宿舍在哪里?”
“那边。”方子晶朝女生楼方向指了一下。
“哦。”女孩也朝女生楼方向看过去。
“钟小姐,要过去吗?”旁边的男人问道。
“不用了,回去吧。”被称为钟小姐的说道,回过身打开车门,进了车,车子很快开离了学校。
方子晶愣愣地看着车子留下来的一路烟尘,发起呆来。突然他觉得脑后一痛,喊了一声;“呀!什么?”
“看什么东西,看得这么出神?”蒲宣用指关节敲了一下方子晶的脑后不屑地说道。
“看人家漂亮,就那个德性,男生怎么这么没出息。”晓青在一旁说道。
“什么呀?”方子晶自言自语地说道:“今天不练了,明天再说。”他揉着脑袋说道。
蒲宣和晓青两人相视一笑。这时只听到方子晶自言自语道:“怎么学工科的女生都这副德性。”
“什么?”薄宣和晓青两人在他身后叫道,“漂亮女生,艺术系大把,去追呀。”
放假前的最后一顿晚餐,食堂里的人已经很少。学生们三五成群,么五喝六地出去聚餐,有些则去赶夜班车回家去了,有些则和男友做两个月的告别仪式。蒲宣宿舍老大赶了夜班车,老二,老五和男友告别,老三依然去看书,因为是明晚的火车票。
方子晶与蒲宣,晓青三人刚打完球,进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蒲宣,你的眼镜真的很丑。”方子晶盯着蒲宣的眼镜说道。
“是哦。”蒲宣想起尹佳美来,“你们说我换个无边的眼镜好不好看?”这是蒲宣第一次这样询问别人对她的外貌的观感,使得方子晶与张晓青两人面面相觑,惊讶不以。
“哦,你终于想改变形象了?”晓青瞪大了眼睛说道。
“这眼镜太重了。”蒲宣解释道,“等我拿到工钱就去买一副。”
“对了,你弟真的考上咱们学校了?”方子晶问道。
“啊,所以明年我要自己养自己呀。”蒲宣咬着可乐的吸管说道。
“对了你那武功可以打人吗?”晓青突然转换话题说道。
“干嘛,你要打谁吗?”蒲宣奇怪地问道。
“不是,就问一下。”
“我想可以吧,小时候打过我弟,应该挺管用的。”
“哇,那你弟不是武林高手?你们两人打架那不是和在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吗?”晓青兴奋地说道。
“这样惨了。”方子晶说道。
“为什么?”蒲宣奇怪地问道。
“他考上咱们学校那不是要天天挨打?”方子晶开玩笑地说道。
“别说没用的,你暑假打算干什么?”蒲宣白了他一眼问道。
“我不象你们可以坐火车回家,我坐汽车二十分钟到家,太没新意了。我爸说给我在超市里搞了个推销做。下星期一才知道做什么。”方子晶一边吸着可乐一边说道。
方子晶是本地人,放假是他最不喜欢的事,因为所有的朋友都回家了,留下他一个人陪着父母,而且他父亲极严厉的人,所以对于他来说放假意味着关两个月的禁闭。
晓青是明晚的车票,方子晶答应明晚去送她。
“我可能去不了了,因为可能要去干活。”蒲宣拍了拍晓青的肩膀说道。
“呵,又放假了,突然觉得无聊起来了,终身大事还没解决呢。”晓青半开玩笑地说道。
“对了,今天在操场上看到的那个女孩真的很漂亮,比起艺术系的那帮要漂亮多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听说以前的艺术系的女生都很漂亮,怎么这一届这么差,都是你们带坏了。”方子晶抱怨道。
“说什么呢,找死呀。”晓青用手指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不说了,洗澡去。”方子晶一遇到这个话题就岔开。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食堂。
“唉,别想了,那个女的没看到吗,有个司机,家境一定不错,可能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她了。”蒲宣笑道,也站了起来,拎着饭盆往洗碗的地方走去。晓青也站了起来,跟着蒲宣走过去,走了两步她回过头来笑道:“祝你和那个美女有缘再见一面。”
方子晶无奈地看着她们两个。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依旧顽固地照着大地,蒲宣按约定好的时间到了锦华大厦下面等尹佳美,她已经决定不管怎样还是需要这笔钱的,但是一旦有什么事情,她是却不会示弱的。
尹佳美开着一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了锦华的门口,蒲宣坐了上去。车子朝着这座城市最豪华的住宅区方向驶过去,这并没有让蒲宣吃惊,因为可以给保姆一个月二千的家庭并不是一般的富有的。
但是当车子驶进社区时,蒲宣还是张大了嘴露出惊讶的表情。
尹佳美在一旁笑道:“一会就到了,先和你说一下他的情况吧,他叫许路杰,有英文名叫Leon,称呼他英文名就可以了,今年二十五岁,他懂中文,不是外国人,十五岁时才去美国的,在美国呆了十年,性格有点怪,我一时也说不出哪些地方怪,你做久了就会知道,比较喜欢追女孩子,在美国时有过很多女朋友,他从小就是保姆带的,但是没一个保姆可以呆上一年的,最长的一个是个老太太,五十多岁了,呆了七个月,不过那七个月他几乎没在家里呆过。我希望你可以呆得久点至少一年吧。”
蒲宣心道:看样子不是个善碴,不光好色,还变态,这真是我人生的一大挑战呀。
“还有件事想拜托。”尹佳美看了她一下,笑了起来,蒲宣复杂的表情不能不笑。
“什么?”蒲宣问道。
“就是,他如果晚上不回家就一定是在外面,所以要尽量地让他在家里吃饭,这样他才会收回心来。他父亲把他搞回国本来是想让他好好呆着,学点东西的,让他的心收一收的。”尹佳美说道。
“哦。”蒲宣应道,其实她也不知自己应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尹佳美讲的这个人如同一头野兽,现在她是被聘请做驯兽师的,要驯服这头野兽,她还是那个想法——她人生的一大挑战,驯服一个浪子。
不听我的,给你来一套“降龙十八掌”,嗯,连龙都降了,还怕你个小毛贼。蒲宣心里想道,车已经驶进了一坐豪华别墅的院子。
院子里倒是干净,什么也没有,尹佳美打开房子的大门,走了进去。客厅里到处是衣服,杂志,一片狼籍,蒲宣心里一凉,这么大,还这么脏,要打扫起来太难了吧。
“你先将这里打扫开净,然后,去买些东西放在冰箱里,中午他说不回来吃饭的,所以你晚上要做饭给他。”尹佳美说着,从包里掏出五百元钱,递给蒲宣,“用这些钱去买吧。”
蒲宣花了四个多小时才把房间整理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累死了。”蒲宣自言自语道。“好饿呀。”她看了一下表已经一点钟了,还要去买东西。
“是个什么样的人呀,怎么打扫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也真是的,多久没打扫了,这么脏,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也不知道爱惜,也不想想外面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住不起房呢,真是没有公德,浪费国家资源。”蒲宣自言自语道。
她拿起尹佳美留下的五百元钱,走到冰箱前面,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一盒牛奶外,没有任何东西,真不是人呀,什么也没有,不管了,先去吃个烧饼。她想着转身走出了房门。
蒲宣拎着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走两步歇一脚地终于走到了许家别墅。她推开门,把包里的吃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放进冰箱,这时她环顾了一下自己一下午的成果,心情舒畅了许多。
“啊,终于完成了,这才象个样嘛,住这样的房子,还干干净净地才对不起人民呀。”她自言自语地说道,一屁股跃进沙发里,此时她才感觉到这个沙发是如此松软舒适。周围十分安静,偶尔会传来远处的汽车声,孩子的嘻笑声,还有静静的流水声……
“流水声!”蒲宣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想起这周围并没有水池,过两个路口才有一个泳池,自己过来时,里面没人,因为阳光太烈所以没人去。那这个水声是哪里来的?她的发达的脑细胞开始不停地运转起来,难道是贼?真是的,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招贼才怪呢,搞什么呀,还得负责帮你家抓贼。她想着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从厨房拿了一把炒菜的铲子,朝楼上走去。
流水声越来越大了,果然是在这里,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