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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文物贩子在唐朝-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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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价格。这本创刊号,压根就没有在市面上出现,只印了一百份,全部被赠给了朝中有足够地位的官员以及士林叫得上名号地儒林高贤们。

因此在坊间被喊出天价收购的这本《艺苑掇英》创刊号,根本是有价无市。虽然价格一再高涨。依然是见不到一本出现。有缘能得一见的,都要感叹眼福不浅了。

但是,很快众人便见到了一本简版的《艺苑掇英》,或者说,是盗版的。

盗版商。正是在前一段风风火火地《京华杂谈》。就在前几天,《京华杂谈》的最新一期。竟然全盘照抄了《艺苑掇英》。出了一份专刊。当然印刷质量是没有办法相比的,其中几份插图更是被弄得面目全非,几至无法入目。

但是这份盗版刊物的火爆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几乎才一问世,便卖得精光。之后杂谈坊又重排制版加印数次。依然是供不应求。市面上现存地数千本价格也被炒得颇高,一时之间,《牡丹亭》那优美的词句传遍了长安地每一个角落。又以更快地速度向大唐各地传去。

这种情况大大出乎褚行毅等人的意料之外,以至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来找卢鸿诉苦。还是在卢鸿的点拨下,他们才想起来大唐的《出版令》已经颁行。于是,按照卢鸿的说法,他们要“拿起法律地武器”,维权行动开始了。

《京华杂谈》的后台是谁大家都不知道,但用脚趾头也想得到必然与朝中高官有所联系,若换了寻常人家,这个官司还真是没办法打。但褚行毅虽然不通世务,后面可有卢鸿在支招,这点小事自然还不放在眼里。除了《出版令》之外,《艺苑掇英》封皮上天子手书可不光是摆设。李世民为人颇有艺术修养,喜爱精美之物,事实上《艺苑掇英》出版后第一批送的读者中便有他老人家。这一次,当原版《艺苑掇英》和那份不堪入目盗版刊物一齐摆在他地案上的时候,李天子不出意料的爆发了。

若不是有了出版法令,只怕这次《京华杂谈》不死也得脱层皮。但这一次,除了交付了巨额的罚款,以及公开向《艺苑掇英》和有关人士道歉外,倒没有更多的法外施刑。

当卢鸿拿到那笔金额绝对不算小数的赔偿金的时候,他只是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想到——好像昨天说的终南山上那套别墅不用管家里要钱了,而且按照后世的说法,自己似乎还可以精装一下下。

卢鸿几乎生下来后,除了第一次做文房等物,以后就没想到过钱的问题。除了家

力外,他自己不知不觉间也拥有了巨大的财富,当然在他自己的口袋里。以前是老爹老妈管着,好象结婚后,郑柔就开始行使女主人的职务,这一部分当然也就是她来费心了。

不管怎么说,虽然这些钱卢鸿也不在乎,但有人为自己买单,也是件高兴的事。

大唐历史上第一次盗版案就这样落下帷幕,但却彻底点燃了长安民众对《牡丹亭》的热情。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中,《牡丹亭》的第一次公演终于开始了。

大唐贞观十七年六月,《牡丹亭》的公演,是大唐文化史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件大事。它影响之深,流被之广,只怕少有可与之比肩者,直到数百年后依然余韵未尽。

每天一场,有时甚至两场,足足演了一个多月,直到整个剧场疲惫不堪,再也无法坚持时才不得不在民众的抗议声中休息了十天。之后每月演出二十天,一直到天气渐寒时迁入了专门为此兴建的戏楼之中。在后续的戏曲节目出台之前,这出《牡丹亭》连续演出了足有百场有余,且几乎是场场爆满。

上至当朝天子、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奴佣乞丐,长安万人空巷,争相目睹这出传奇戏曲的上演,为其迷人的风采所倾倒。其中的精彩唱段与词句,传扬之广,几乎到了人人耳熟能详的地步。每次演出时,戏台下都是人满为患,最后官府衙门不得不专门抽调人手维持治安——事实上这些人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没办法再做任何事,天天都在戏台下忙乱。就算是戏曲停演的时候,依然有大批的人群聚集在这里不愿离去,似乎只要看到这空荡荡地戏台,也能感受到戏曲那迷人的魅力。

到了演出的时候,更是意外不断。经常有异常投入的观众,欲图冲上戏台近距离接触到莺娘等心中的偶像,或是在演出到高潮之时,泪流满面,情绪失控。甚至有相当的少女少妇,在《寻梦》一出时,过于激动,哭晕在戏台之下。其结果便是戏台一边专门设了数个小房间,里边还专有医者,应对此事。

此外还有另一个新生事务被很快的催发,那就是茶馆。

本来唐代此时并无茶馆,唐人饮茶也与后世极为不同,还是局限于士大夫阶层的一件高雅之事。这次首先举办这茶馆的,便是那《京华杂谭》的后台胡商。他最先在戏台对面盘下了一幢双层楼阁,准备停当,又连着在《杂谭》上登了几天的广告,热热闹闹的开了张。那些不惜一掷万金的豪富,便可以告别与人挤挤碴碴的看戏年代,而是悠然登楼,一盏香茗在手,和着飘然的茶香,细品对面戏台上上演的悲欢离合,在缠绵的曲调声中闭目轻和,无比的悠然自得。

这样的幸福体验自然很快征服了很多人,代价便是足以令人咋舌的高昂开支。

很快,周边的房间店铺便纷纷改弦易张,众多茶馆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了。经过了一段惨烈的竞争之后,依然是那位神秘胡商牵头,成立了一家茶道商会,将各茶楼的价格达成了一致,分别档次,明码标价,才使各家茶楼的生意步入了平稳发展的阶段。

除了茶馆之外,其他一些零食及杂摊也在周边很快发展起来,到最后身为长安令的某黑胖子都大吃一惊,因为这一个戏台带来的税收,几乎是其他税收加起来的一倍以上。

也就是说,光这一个戏台,就可以顶以前一个长安的税收了。

他这才想起来,好象偶然听卢鸿说过什么文化搭台,经济唱戏。以前不知道搭什么台,唱什么戏。现在才知道卢鸿公子果然是慧眼如炬,见识过人,高明啊高明。

长安人的休闲生活很快就步入了一种新的方式。上午时早早便到了茶楼,要上一壶茶,到自己固定的位置,与早就相熟的二三好友,品茶聊天。到得《牡丹亭》开演,便凭栏凝目,静聆戏曲。待用罢午餐,再到茶楼来吃下午茶,听茶楼中专门读杂谈的先生讲一讲大唐又有了什么新鲜事,或是到一楼听说书人接着讲昨天还没说完的传奇故事。

富商巨贾,自然是整日这般流连其间,乐而忘返;就算是寻常百姓,忙累之余,也时常抽出一天来,在那价格实惠的茶馆中,放松心情,体验一下从前没有的乐趣。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十七章 治病救人

是为这一切变化做出巨大贡献的卢鸿公子,却一直未间。

也许是为了躲清闲,也许是为了偿心愿,向来动口不动手的卢九公子,在长安全城倾倒于《牡丹亭》之时,却远远地在终南山自己的新府第上,亲自动手收拾起新家,过起了半隐居生活。

《牡丹亭》的上演,几乎打乱的长安城以往的正常生活节奏。就连国子监也为此乱了阵脚,只要是有《牡丹亭》上演之日,便少不得有人偷偷跑出去看戏。不只学生如此,连那教授讲学,也不乏此辈。

孔颖达对此也颇为不满,却又有些无计可施,便找到了卢鸿这始作俑者头上,将此事交由他来解决。

卢鸿倒也没让孔颖达失望,直接在国子监搞了个学分制,每月有测试。学生老师,对学习时间的安排变得自由起来。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将学分修完,在测试中达到足够的分数,愿意看戏还是听书,都由君自便。

孔颖达多少有些不太适应,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何况他也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久有退下来的心思,便由着卢鸿折腾去了。

除了对国子监的冲击之外,对大唐各行各业的影响都是不小。这其中有利有弊,事实上也引起来了相当人的不满。这几天来,京城的各期刊报纸,都为着这事吵了起来。

最开始是一家名为《古风》的期刊发起的。这家期刊便如报纸也似,只有一大张,主要内容是一些士子写的文章。这一段不知怎么了,将矛头指准了《牡丹亭》,指责其有伤风化、言词淫放、妖言惑众等等,扣了一大堆的帽子,更呼吁朝廷应该尽快停止其公演,对相关人员给予严厉处置。

此论一出,《古风》异军突起。名声大噪,更引得其他各大期刊报纸都卷了进来。有支持其观点的,更多有反对的。一些忠实支持《牡丹亭》的士子更纷纷执笔。

写了反驳的文章,寻到书坊来请求发表。一时之间,竟然为着此事引发了一场出版界地口水官司。

这场官司闹得轰轰烈烈,但最终以长安民众压倒性的支持《牡丹亭》而告终。虽然那《古风》因此名声大著,可惜也因此被众多平民所鄙弃,只在部分偏激的老学究心中树立起了形象,而且发行量也颇为稳定,受益匪浅。

很多人也都想按照上次盗版地方式来解决《古风》,但这《古风》显然是深入研究了出版法令。一切言行均在合规范围之内,却是令人无从下手。这一场风波,倒是让长安人多了个讨论的话题。也算是新闻焦点。

外边闹得纷纷扬扬,卢鸿却在自己的别府里愁得断了肠。

卢鸿所购的这处别府规模也不算小。其位置恰恰离上次自己遇刺的地方不远,按直线距离看,大至在衡阳公主那座别府的正上方。当然中间隔着一条大溪。要真是想到衡阳公主的府上去。还要绕几个大弯子。

背后山上遥遥望去,就是前时魏王带他去的那座庙宇。名为净觉寺。只是山路盘曲,艰险难行。以卢鸿这等懒人,倒还没有故地重游的打算。

总之,卢鸿这座府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在半山腰上。这也是他当时地打算,特别向卢修讲明的,省得有人成天跑来打扰自己。说实话,要不是这处院落确实够偏僻,也不至于等到卢鸿来买了。此处据说还是前朝时一处贵族的别业,后来辗转落到本朝一位权贵手中。因为来此不便,搁置已久。前时因为家中遭事,这才变卖。

卢鸿既然得了这别府,自然要修整一番。此府以前建得颇为豪华,但久已破败,有些门窗都不能用了,院中满是杂草。这些都少不了人来收拾。但当卢鸿命洗砚去寻人时,洗砚去了半天才回来道:找不到人。

找不到人?满长安就没人做短工了不成?卢鸿觉得简直没办法相信。

“不是没人,而是人家都说,咱们那地方离城里太远了,如果去府上做活,明天就没办法赶回来听莺娘唱地《牡丹亭》了。”

卢鸿还不信邪,又让洗砚跑了几处,依然如此。

真是,真是,自作自受啊。

最后还是卢修帮忙,从自家府上找了几个下人,帮着卢鸿先收拾出几间房间。看着天色不早,几个家人开始絮絮叨叨明天又是开戏的日子如何如何,卢鸿也烦了。得,几位不用忙了,就先这样。院里那草明儿我自己动手吧,就当是锻炼了。

几位家人大喜,连声谢过少爷。紧着收拾收拾,便如赛跑一般下山去了。

卢鸿看着满院萋萋野草,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写一出《倩女幽魂》。

幸亏看门地一对老夫妇都是耳聋眼花,他们唯一的儿子大壮又憨头憨脑的,对那演戏唱曲地事不大感兴趣。不然地话,只怕卢九公子真要独守空院了。

于是就这样,凡当《牡丹亭》休场地时候,卢鸿就忙着找人收拾院落。一到开唱的日子,就放人回去。还好卢鸿也不想大做,按着个人爱好,倒愿意保持以前古香古色地原貌,只是收拾整洁,也就是了。因此折腾了几轮,添些新家具,倒也暂时住得人了。

卢鸿这院子足够大,后边干脆就没院墙,半面山坡就是他家后花园。远远望去,林木繁茂,山势幽深,起伏不绝。前边大溪横陈,断岸千尺,乱石堆砌。虽然略有些荒凉,但自然野趣,很称卢鸿的心。

另外一点让卢鸿颇为高兴,这一段上门捣乱的人确实少了很多。一来交通不便,卢鸿解决了国子监的事便不大去了,偶尔到城里办办公务,其余时间都猫在这里收拾新府,少有人跑来捣乱;二来《牡丹亭》上演,又有口水官司打得热闹,全城人都给吸引到了其中,自己那些朋友都是此道中人,又好热闹。自然就少有关注自己这里了。

只是山高路远,也挡不住人的脚步。就这样,依然有人不时杀上门来。

第一位就是祖述。他对那《牡丹亭》免疫力当然是比较强的。何况他作为本曲主创之一,也被人烦得受不了,经常躲到他在终南山上的院子里来。这一下子,自然少不了到卢鸿这来串串门什么的。一来时便拉着卢鸿讲起这些日子《牡丹亭》的相关趣闻,更逼着卢鸿抓紧再写几出新篇,一解戏瘾。

“全长安都有戏看,就我老黑反倒没有新戏来过瘾了。”祖述说得理直气壮。

对此卢鸿不以为然,除了嗯嗯啊啊,还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打算。

这天祖述又来了。满脸是汗,见了正在院中试验新发明的躺椅地卢鸿,就一把拉住道:“小九。坏了!你快写新戏,不然就真出事了!”

卢鸿吓得一激灵。不知出了什么大事非要自己写新戏才可挽回,连忙一叠声问是



“不是我,是莺娘。莺娘她。唉。”祖述唉声叹气地道:“莺娘现在好象入了魔。真当自己是杜丽娘了。昨天见了我,居然便以丽娘自称。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柳梦梅。”

啊……卢鸿一想也是,这几个月来,莺娘天天演那牡丹亭,当杜丽娘的时候,比当莺娘的时候还多,精神上是容易分裂。

“老黑我想来想去,只有劳烦你抓紧动笔,再写一出新戏出来。莺娘她一演这新角色,估计就能转过神来,也就好了。”祖述说得听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唉,劳累命啊。编剧还没完,这又得担当起心理医生地角色,而且还得亲自动手写药方。写吧,怎么也不能让莺娘这全大唐最闪亮的偶像演员倒了不是。

“好吧,如此小弟勉力一试。”

祖述大喜:“需要多久?”

“明日来拿。”

卢鸿老大不愿地来到书房,命洗砚准备了文房,拿了笔,写什么呢?

就《西厢记》吧,时代换换。姓崔就不行,一含糊姥姥家就找来了。随便起个赵莺莺——这也不行,万一莺娘听了这名再迷进去。就叫她赵燕燕吧。俗点俗点,好记。

第二天。

祖述捧着手中的《西厢记》,看得口水哗哗的。

“服了!老黑我真服了!”祖述笑得就象花一样,“真想不到,本以为《牡丹亭》就已经是绝唱了,小九你还能写出这《西厢记》来,不愧是大唐第一才子啊!莺娘她有救了。老黑这就下山,救人去者!”

过了几天祖述又来了,满脸是汗,见了正在院中试验新发明的摇椅的卢鸿,就一把拉住道:“小九,坏了!你快写新戏,不然就真出事了!”

卢鸿吓得一激灵,前两天才写了《西厢记》,难道还不行么?连忙一叠声问是怎么了。

“莺娘。莺娘她,唉。”祖述唉声叹气地道:“看了你那《西厢记》,莺娘她大叫一声,抱着连看了几遍,当时就好了。”

“这不结了么。”

“然后就非要排这出《西厢记》。彩排完之后,排完之后就又入了魔,真当自己是赵燕燕了。昨天见了我,居然便以燕燕自称,口口声声说她的张生去赶考了,回来就会娶她。”

啊……卢鸿难以置信,当自己是杜丽娘还有情可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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