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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做个喜悦的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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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近代的太虚大师和印顺法师,就是因为看穿了佛教发展到了后期产生的偏差和流弊,故提出了“人生佛教”和“人间佛教”的理念;要修行人正视人生,用智慧与慈悲去解决人间的问题,解除众生的苦难。我个人以为佛教徒不能有力地发挥洞察力与离执力,是二位大师的理想尚未能充分实现的原因。而唯心论的思想和人格若不能被修行人看穿并克服,人间佛教的精神是怎样也不能在佛教徒的生命中展现的。而四念处的修行则可使人看出自己的厌世与唯心论思想,使人间佛教的理想早日实现。    
  故我坚决以为修行不能离开形式,而且要重视形式。修行人当活在当下而走出唯心论思想的偏差,去正视并改善人间的问题。当能在生活中修行,在人间各行各业的岗位上发挥智慧的光和慈悲的热,去善尽自己的责任,为众生服务。对佛陀开示的教理和修行法门要研究、实验及尊重。有人一听到四谛、八正道、七觉支和四念处,就站在—个颇“玄妙”的立场说这些都仅是“形式”,也就是“枝节“;面佛法真正的核心是“不离一心”的,是“不立文字”的,是“不可言说的”,是“一法通则一切法皆通”的,以为自己懂的才是真正的高等佛法。我建议有这种思想的人放下一切既有的见解.仔细去教典中体会这些佛立的“形式”的真精神,我学法至今,虽谈不上什么成就,就从没有发现任何理论或法门可取代四谛、八正道、七觉支及四念处的。但今日的佛教徒持以上见解的却不在少数说唯心思想存在于佛教而造成了修行人不重形式的苟简心理,应不仅是我个人的见解吧!    
修行人只要一旦有了这一种思想,就一定落“常见”,在迷梦中而不自觉。唯心论的思想早已落伍了,只不过是一个伟大的古文化变质后陈腐的余绪罢了!读书人若没有时代意识,讲得好听是书生,讲得不好听是书虫。在20世纪资讯发达的今天研究佛法,修行人如仍不晓得原始教典的重要性,而能虚心地去体认四谛、八正道的内涵与深度,反而为传统中种种的神秘主义及唯心论的思想听惑,真可说是枉为现代人。   
 
十四、修行与形式主义

  在前章中我们讨论过了“唯心论”及因其影响而造成的一些不重形式的性格及修行心态。通常这一种心态一旦形成,往往就会造成人们一种“不在当下”,甚至“不在世间”的个性。身体虽在此处,但心总是在一个遥远微妙的地方。但无论“那个地方”是多么微妙的,以四谛及四念处的修行立场看,均是障道因。修行人皆当看清、远离。    
  也许正因为“部派佛教”后来的发展有越来越往“内”的唯心趋势,使修行人越来越不重世间,故一群有见识的宗教改革家才会提出了重新肯定世间的“大乘思想”。并提出以“六度”等和生活直接相应的理念为主题的修行,使修行人能逐渐远离褊狭的唯心论修行的缺失,而能把注意力放在当下的世间。如果我的假想是正确的,则近代不少站在“原始佛教”立场而完全否定了“大乘佛教”的人,就该重新思索大乘思想的本质及其和原始佛教的关系了。    
  我相信当初大乘思想的倡导者们,是因为见到佛教整体的发展已越来越远离了佛教的基本精神,才出来作佛教复兴的工作的。从许多地方可以看出当时那些复兴工作者用心的良苦。重新把修行由唯心思想带回世间,也只是其中的一面。故以我对佛法的了解看来,不但不会觉得大乘思想是对原始佛教的反动,反而觉得大乘在本质上是很接近原始佛教的,只是后来因为发展的年代久远;所谓“大乘”也逐渐变质了。像当初大乘思想所批判的唯心思想,也又重新回到了大乘之中。但如果有人看到了大乘后期的现象,就全盘否定了大乘,就和有人用部派佛教后期的现象否定了原始佛教一样,是不公平也是不正确的。   
  我之所以要讲这些,是希望大家在研究佛教及修学四念处时,能彻底地摆脱宗派与门户之见的束缚,直观人生而不再在古老的问题上打转。对一切佛教的问题均是可以反省、讨论及研究的,但没有必要再去“打倒大乘”或“打倒小乘”了。凡是修学四念处者,均应有“如实观”的修行素养,而能远离一切的“大小乘见”。事实上平心而论,今天又有哪一个宗派,哪一个团体能完全代表当初的大乘呢?而又有哪一个国家,哪—个地域的佛教徒敢说他们所传承的佛法就是最原始的佛教呢?在两千年后的今天,如果还有人在攻击“大乘”或“小乘”,以我看不但是史识不足的表现,反而更让人觉得是“过时”甚至“过气”了。
  本章我想要研究的,并非佛教史上大小乘对立的问题。我的主题是接着前章唯心论的探讨后,希望能进一步地再探讨修行中对“性”与“相”的另一个偏执——也就是对“形式”的偏执,并分析其对修行的影响。  
  四念处的修行,精神上该是合乎中道的,既不偏重内涵,也不流于形式。偏重内涵的修行,容易有唯心论的倾向,其缺点和影响我们已在前章中讨论过了;而偏重形式的修行心态,不可否认的也已在佛教发展的后期形成了。我希望在本章中能分析并批评流于“形式主义”的修行,进一步让大家更深入地了解四念处修行的旨要。
  我在前章中曾指出人是形式的动物,而修行也不能离开形式,故“形式”当然是重要的。从修行人的身体、环境,到整个的教法,都是其修行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形式。但同时修行人也不可忘的,就是形式固然重要,但修行绝不“只是形式”。
  《金刚经》中佛所说的四句偈“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正是经典中对“形式主义”的修行最有力的批评。近代已有若干新兴的佛教宗派在强调某一种“声音”,甚至某一种音波的震动,就包含了全部的佛法。于是把所有的精神皆耗在发出那一种声音上。这正是形式主义的修行发展到了极至的表现。而通常这一类型的形式主义修行思想,大半皆有极浓的神秘倾向。    
  当然,一般的佛教徒还不至于如此偏激地以为某一种“音波”就真的能贯穿佛教的整体。但程度上没有如此之甚而本质上很接近的思想,是不是也存在于传统佛教中呢?以我看不但有,而且还不只一端呢!   
  最明显的就是一种流于形式的“功德思想”,普遍地存在于传统佛教中而成为修行人很本能的一种心态,使得许多人以为“某一件事”或“某一种行为”就必然是菩的,或有“功德”的。于是对这
  些有功德思想心态的人而言,人生就像是算一本“功德录”上的总帐。这种人的修行会成为斤斤计较的“执相”,而不能发挥佛法中不离形式但也不即形式的中道,是很可以理解的。
  这种思想表现在修行上,就造成一种以“业”为主要对象的修行观念。不少修行人修行的主要内容就是“消业”。这种态度最严重的缺点就是不够直接。因为不直接,也就不够有力。四谛讲的修行态度,是以人生中之烦恼一也就是“苦”——为直接对象的,而不是以任何思想或概念。故四谛修行的方法论鼓励人用洞察力去直观苦及苦因,而不鼓励人直接去观察“业”。“业”并不是存在,但它是一个较“苦”更抽象的东西,而且更概念化。修行人可以很直接地观察“身”及“心”上的苦,但要人观察身及心上的“业”,就仿佛隔了一层什么,没有那么直接。故修行人若以四念处去观照身及心的一个“苦”,他是可以很明确地知道那个苦的升起及落下的种种情形,而清楚地知道修行在每一个状况下自己当如何拿捏。但要修行人借着拜佛、念佛或唱念而“消业”,就没有那么直接了,也很少有人能明确地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消业了,或至少消到了什么程度。大多数人皆是先采取了一种类似基督教徒“我是罪人”的思想,认为自己业障深重.然后再用许多方法来消它。但到底消了没有,却缺乏一个有力的修行生命中的体验来验证它。结果是许多人梢了一辈子的“业”,却没有能改掉自己的一些不良习惯。以此而说,这是因为佛教整体地忽略了直观人生的四谛及四念处,却用了一些比较偏重抽象观念及形式的修行而造成的现象,我以为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事实上形式如果离开了内涵,还能在整个因果流转的过程中有多少作用,是不难想象的。同样的一个布施的行为,有人做了是慈悲,而有人做了就可能是贪图名利。布施者如果没有四念处自我观照的工夫,而深知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布施了一辈子仍可能是一十极自私的人。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相信大家应皆能了解。
  常有人问我:“修佛法是不是一定要吃素呢?”或“我每天是不是都要打坐?该打多久?如果太忙有一天不打有没有关系呢?”    
面对这一类的问题,我往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并不是因为问题’太难”,而是因为当我再三地面对形式主义思想所形成的问题时.会觉得如果真要回答,就必须要指出这种思想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但通常问的人都没有耐心坐下来自我反省,修“法念处”。他们要的只是一个明确的答案,希望我能马上说“是”或“不是”,“该做”或“不该做”然后就能使他们达成一个事先想好的目的。而我又不愿意像哄小孩一样地给人一块“糖”,让他吃去故当问者和答者双方的目的不同时,问答本身似乎就是十分荒谬的。通常问这类问题的人,皆有一种至少近似“功德思想”的倾向,以为只要自己能符合一种“形式”,就会得到一种利益。其实传统佛教中讲的“吃素”,是和慈悲的内涵一体的。修行人如不能怀着“不忍众生苦”的悲心,光是初一十五地算日子,好像小学生为老师才交作业一样。这样流于形式的吃素,仍然有功德吗?而打坐也只是自己的自修,并不是在对佛菩萨交差,否则无论你“打多久”,只不过是在赶紧做完一件每天都必须做的事罢了!    
  人每天都有许多必须做的事,像吃饭、睡觉、工作等。现代人尤其忙碌,常感觉时间不够用。如果所谓佛法的修行真的是能像“订一个作息表”般地每天做完交差了事;当初佛陀不早就订了吗?何必还要说了这许多道理,再要修行人去透过身、受、心、法地做四念处的观照呢?问题就在修行并不仅是形式,因为生命本身并不仅是形式。众生的烦恼毕竟是有探、浅、内、外等层次的,故修行必然也是有深有浅,有内有外的。修行人如果只知道抱住一套形式或一个作息表、一个理论或一个法门,而不去体会这一个形式的内涵时,这就是所谓的“执相”修行。而这一种修行会成为“入诲算沙”式地徒劳无功,是不难了解的。
  现代人每每迷信于知识与力量;以为任何事皆可凭借着“上了一种课”或接受了某位专家的意见而得到解决。我在和许多学法者交谈时,均发现他们希望能在佛法里得到一样东西或技巧,而使他们在高度竞争的社会中成为更具竞争能力的人,而使他们“成功”,或赚更多的钱。当他们发现我并不认为佛法可以给他们这样东西时,不少人就觉得十分失望。
  故以我来看现代人的思想与行为模式,会觉得大多数人的思想的确是倾向“唯物”的,总是以为得到了一种东西,或自己具有一种性质,就能达到一切的目的。不少人学静坐的心态皆是:“我的生命中有不安,静不下来,故我要去学打坐,使我有这种能静下来的能力。”的确,无论是静坐或四念处,皆是可以使人静下来的,至少到一个程度。但你就算用一种方法真的“静”下来了,却并没有增长自己的智慧而看出自己真正不安的原因,就算一时静下来了,又如何呢?凡是了解缘起法则的人都会知道,生命是再现实不过的东西子!修行人如果不能真的如法精进,面使自己有了智慧及慈悲的人格,再有效的瑜伽技巧皆只能使人安于一时。但终究一个人的人格是无以逃避的东西;再强的“定力”皆有消散的时候。于是一等那个力量消散了,是不是生命又马上回到原来的不安中了呢?故对于汲汲于修定或入定的人,我每每会告诉他们我的看法,告诉他们“定”应是一个人人格的安定。一个有成热、安定、不贪个性的人,比较容易和禅定相应,否则就算入了定,也等于一种逃避。更何况要一个“不定”的心灵去入定,根本就是很困难的。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禅定的修行法才会逐渐没落而为一些念佛或念咒的法门所取代。以我来看,许多人在研究禅定时所着重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要点。往往花了许多时间在身体的姿势、呼吸的速度或观想的对象上,而事实上却很少人去反省自己是否是个有不安或贪的性格的人。这样的修定,当然是很薄弱的。而者是以为离开自己的生命和人格,别有一样东西叫作“定”的人,当然就会永远尝试在“入定”,也永远在被一个莫名的力量阻挡。而事实上那个力量就是自己。
  故我从不给人订一个修行时间表,要人一天打多久坐,念多少咒。但我会告诉人打坐及念咒皆能提高人的“心之能力”,使人能更增益对自己的了解,而逐渐趋向一个更成熟、喜悦、和谐的人格。
  故修行不是在这已经忙得不可开交的现代人生活中,再加上一件“必须做的事”。修行人如果把这件事看成一件必须“完成”的事,以四念处的修行来看,他就是在忙上加忙,也就是中国禅宗所谓的“头上安头”了。世人大多觉得自己真的“完成”了什么,  “成就”了什么;四念处的修行却并不是要你去完成什么,成就什么,而是当你在很认真地觉得自己“完成”了什么时,当在当下马上就“洞察”到,并能“离执”。  
  希望大家不要以为我是在批评因果律或业果思想。我在本论的第三章介绍缘起观的部分,已说明了因果律是佛教的基本法则,合乎事实与缘起,是不该为佛教徒以为是“不究竟”的。我所欲批评的是一种只重形式的修行心态。当这一种心态存在时,修行人会只重事相而不问存心,使得修行成为
  “有文而无质”。当然,人只要做的事是“好事”,总比做坏事强,但佛法毕竟不只是如此的。以缘起法则的观点看来,当事人的行为是否有存“好心”,往往比是否成就了一桩事更重要。一个心很善的人,会成为世间长期的正面影响力,其实质上的作用,很可能会比一时一件轰轰烈烈的善事来得更大的。    
  故在这里就更可以看出佛教中八正道及四念处整体一贯的价值与精神了。八正道中讲“正思惟”,强调的正是形式与内涵中的内涵;而“正业”、“正语”等强调的,就是相上的形式了。八正道涵蕴了内涵与形式,不会偏重“性”,也不会偏重“相”,而一切所作皆以“正见”为先导。能“正精进”又不会流于偏激,而能掌握“中道”,其整体的实行又用四念处贯穿其全体。佛教中讲的这一套东西,真可用儒者的语句说它是“极精微而道中庸”。以此而尊释迦牟尼佛是大澈大悟的觉者,实在是实至而名归的!
  事实上整个人类文化的兴亡消长皆是如此的。一个国家如果上上下下皆只重排场与形式,不讲实质,历史不断地告诉我们这就是其衰亡的先兆了。一个没有内涵而徒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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