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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铁心王爷-第3章

小说: 铁心王爷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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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收留这娃儿是件容易的事,但,她的身分成谜。又非王府中人,倘若一个不小心,被人误以为她是夜盗宵小、或者是行刺王爷的绝世杀手——不仅是她与白苹姐,就连同房的红梅姐与翠香两人也都会——并受到牵累、届时,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事小,若是罪连九族——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白苹姐到底明不明白这事儿的严重性?

    长安·懿显王府青竹院

    呻吟一声,刺骨的疼痛感顿时像涨了潮的海水般直扑而至,只是稍稍移动一下身体,便会疼得她大呼受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那受伤的女娃缓缓睁开干涩的双眼,模糊的人影在她面前晃动,四周杂音吵个不停,温暖的阳光更是灿烂得教她觉得刺眼——

    “醒了!白苹姐,她醒了!她醒了——”一个女孩在她耳畔旁喊道。

    淡淡的胭脂味随着人影的靠近,跟着飘了过来。

    “昏睡了这么久也该醒来了,小香,快让开给我看看。”

    一张略施水粉的俏脸蓦地映人眼帘底,白苹上前扶起她,随后塞了个柔软而舒适的枕头给她,不经意地与她一双茵绿油亮的星眸对上,白苹惊呼说:“我的老天爷,是个西域娃儿耶!”

    “真的?让我瞧瞧!”一抹绿影立刻闻声凑近,一张仍显稚气的清秀脸蛋上满是新奇的神色;她是翠香,四名侍女中年纪最小的女孩。“好漂亮的一对绿宝石。”翠香从来就不曾见过有哪双眼瞳能与她一样美丽诱人:

    “什么绿宝石?”—身艳红衣衫的红梅端了杯水来,轻问:“口渴了吗?来!喝点水。啊!你的眼睛……你……”排行第二的红梅以黑褐的眼珠和她碧绿的眼眸一对上,竟然惊骇得连口都开不了。

    “哼!大惊小怪。”—旁的紫兰颇为不屑地说。

    白苹眉头轻皱,“小兰,闭嘴!”

    “谢谢;”自红梅微抖的手中接过茶杯,女娃轻声道了谢,便自顾自地喝起茶水来,完全不理会她们四人—道道探究的目光:

    “呃——”最先开口的人是倚坐在床榻旁的白苹!

    “小可爱,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的名字……”小女娃微微一愣,试着想要捕捉有关自己的记忆。没想到换来的却是—阵山崩地裂似的难言疼痛,她两手紧紧抱着头,疼得连眼泪都掉了下来:“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疼!呜!好疼喔……”

    这般戏剧化的转变,蓦地吓傻了房中四抹身影。

    “怎么会——”较沉不住气的紫兰嚷嚷着说:“小梅姐,你不是说这娃儿没事吗?怎么会得了失、失忆症呢?”

    红梅尚未进王府前,曾是药铺的女儿,无奈人心险恶,父亲被恶人用奸计骗去大半家产,为了谋求生计,逼不得已的只好让红梅卖身进王府当丫鬟。

    白苹将娃儿搂在怀中轻声安慰着。“别慌!有白苹姐在,你不会有事的。”

    娃儿因为害怕而泪眼婆娑,“我好怕!我不记得我是谁了!我记不得名儿……记不得家人……我记不得所有的事了,呜!怎么办?谁来救救我……”

    小小的身子颤抖不已,嘤嘤不绝的啜泣声哭得白苹莲心都揪痛起来。

    望着一旁束手无策的红梅,她焦急地说道:“小梅,快想想办法啊!你没瞧见这娃儿有多害怕吗?”‘

    红梅摇摇头,“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是娃儿额头上那这伤口搞的鬼,我只能治这娃儿身上的伤,对于她的失忆症,说句老实话,我根本是无能为力。”

    闻言,翠香心疼地掏出手绢,轻轻的为她拭去了沾染在粉颊上的点点泪水。“可怜的小娃儿,你就留下来好了,翠香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如此清纯可爱的小东西,别说是保护欲过盛的男人了,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也不免被眼前这张绝艳脱俗的容颜所吸引;翠香怎么也想不适,到底有谁会这么狠心,舍得将她伤成这样?她都心疼死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紫兰的反对:“不成!她不能够留下来,我们要尽快送她出府,以免惹祸上身!”

    “为什么不成;”边拂着小女娃一头似丝绒般乌亮的长发,翠香边说:“这娃儿又无害,打哪儿来的惹祸上身?”

    “你这傻蛋!你以为懿显王府是什么地方,你说一句要留就做得了主吗?”

    “我……”顺着发丝的小手猛然一僵,翠香根本就忘了她无权决定这娃儿的去留啊!整个王府是王爷在做主,若是硬留下娃儿,为自己招惹来窝藏异族的重大罪名——止不住一阵直往头皮窜去的恐惧。翠香机伶伶地打起冷颤来

    “你什么啊你?要是让王爷发现她——”

    “不会的!”白苹匆匆打断紫兰,说:“只要她乖乖地待在卧房里不出门,任凭来人拥有—身通天的好本领,也搜查不出我们这儿藏了个娃儿,”

    紫兰没好气地接腔说这:“哼!还是个西域娃儿呢!”

    “白苹姐说得一点都没错。”拍拍紫兰的肩膀,一旁的红梅附和说:“只要我们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住房里藏了个娃儿;况且。这娃儿还带着—身伤呢,若是硬生生的将她给赶了出去,小兰,你叫她如何生活?瞧这娃儿一脸涉世未深的柔弱模样,一看便知道之前她一定是被人保护得极为周详,假使不小心让这娃儿踏出了王府大门,她不被外头一大群豺狼虎豹给生吞活吃下肚才怪!

    “对啊!”翠香也觉得这是个可行之计,忙不迭地说:“小兰姐,你千万别赶这娃儿走好不好?看她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旦被赶出王府,她一定会让人欺侮的!小兰姐,你就算是做做好事,留下她啦!小兰姐——”

    一旁的白苹也加人为娃儿请命的行列,说:“小兰——”

    “你们、你们都被这娃儿迷去了心窍是不?”

    紫兰虽然怕事,但终究不是个歹毒恶心之人。

    一个咬牙,紫兰心软的说:“噢!好吧、好吧!我们可以留下她,不过,等她的伤势复原后,我们还是得将她送往别处,我可不想在工作繁忙之余,还得分心来挂念她,如何?”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这实在是再好也不过了,”红梅轻轻走向床榻,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微笑地说:“小东西,你快别哭了,我先去给你熬帖药让你补补身子,待你的身子养壮了以后,你才有体力去寻回遗忘的记忆,好吗?‘’

    女娃抬头望着眼前—身红衫的好心姐姐,抽噎地说:“谢谢你——”稍梢蹙起眉,她根本就记不得这位红衫姐姐的名儿

    红梅察觉到她的难处。粉颊上娇笑不减,她体贴地说:“我是红梅,你可以叫我小梅姐。”

    离她最近的白苹忙不迭地微笑说道:“我是她们口中的白苹姐。”

    小女娃知道她;

    她就是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她、为她抚去不少恐惧的温柔大姐。

    翠香也不落人后,指着自己的鼻尖说:“我是小香姐,至于那边那个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紫衣姐姐叫紫兰,你可以叫她小兰姐姐,你可别被她刚刚撒泼外加不通情理的模样给吓着,其实啊!她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香,你少说两句行不行?”皮薄的紫兰最禁不得人家夸,—张俏脸像是被大火的烧过—般,顿时通红起来,她忸怩地说:“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看的!”

    翠香一脸促狭地说:“你瞧!娃儿,小兰姐不好意思了。‘’

    愤愤地磨起牙来,紫兰威胁她说:“‘你今天是想被我踢下床吗?翠香。”

    “哼!不说就不说,小兰姐是个小气鬼,”

    翠香一脸仿佛心肝宝贝被人抢走般微嗔的表情,逗笑了床榻上望着她们—来一往、相互斗个不停的娃儿,她甜甜一笑,倾国倾城的绝美笑靥立刻征服了卧房中所有人的心。“白苹姐、小梅姐、小兰姐、小香姐,你们好,我是——是——”

    扣人心弦的娇艳笑容忽然消逝,浓浓的失望爬上娃儿的颊上,她又红了眼眶。

    “我……对不起!我想不起来。”

    瞬时,屋内一片沉默,静得连屋外的声响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准哭!”清脆的嗓音陡然划开这一片无声的寂静,不时何时,来到娃儿跟前的紫兰一脸嫌弃,拧拧她小巧而圆润的小鼻子,她说:“以后不准你没事就随便乱哭!咱们大唐不兴旱灾,用不着你大肆水患,明白吗?”

    闻言,娃儿连忙吸了吸鼻子,说:“嗯!我不哭了、不哭了!”

    娃儿的服从换来紫兰一抹疼惜的微笑。

    而心疼娃儿被折腾的白苹则是急忙打掉她的手,惊呼说:“你在做什么?小兰,别捏疼了她。”

    娃儿小声的告诉白苹,“我、我不觉得疼。”

    紫兰似挑衅般又揉乱了她的发,“啧!算你识相!麻烦的小娃儿,你的名字就叫‘柔儿’。”语毕,紫兰又拧了她一把。

    这次打掉她那双毒辣魔手的人是红梅,她满是好奇的问:“为什么?小兰,为什么你知道这娃儿的名字叫柔儿。”

    “我曾经在私塾待了一段日子,刚才我替娃儿换下一身异服时,发现她的手腕系有一条带着金锁片的小链子,那上头还刻有几行字,她的名儿就在其中。”

    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蓦地飘了过去,在她还来不及捉牢它之前,又很快地消失不见;他会是我的什么人?柔儿仍然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好了!柔儿,来!过来见见你的同伴。”边说,身旁的白苹突然弯下腰抱起脚畔处一只磨蹭不停的小猫,顺手将它丢进柔儿的怀里,她又接腔说:“这是与你一道被捡回来的猫儿,若不是它,我也不会发观你,进而救你一命,它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喔!快为这只小顽皮鬼取个名字吧!”

    柔儿抱起它?看着它圆滚可爱的模样,她兴奋地咯咯笑道:“圆、圆圆!就叫圆圆好吗?我的圆圆。”

    银铃般开怀的笑声感染了周遭所有的人;她们宠爱地望着柔儿那张被笑意薰红的小脸蛋,四人很有默契地也跟着漾开了笑。

    “对了!柔儿,”白苹这个时候才忆起,正色地说:“记住!未经我们四人许可,你千万别恣意踏出房门一步,等你身上的伤口好了后,白苹姐再送你出府,到时候,你想怎么玩都随便你,好吗?柔儿。”

    柔儿一脸不解,“为什么?柔儿不懂?”

    白苹为她的傻气而轻笑出声,“因为这里是守备深严的懿显王府,除了王爷之外,所有王府里的人都要遵从王爷订下的规矩,就连平日的出入也不像普通宅院那般自由;再加上你又是个异族人,我们更不能让府里的卫士们发现你的存在,所以,柔儿,答应白苹姐,你一定要听话。”

    “我……好吧!柔儿不出门就是了。”

    见她一脸的失望,坏心的紫兰忍不住吓唬她说:“你还是别出门的好!若是不小心遇上了我们的王爷,那可就惨了!他坏透了!于时就以凌虐人为乐,特别是年轻的小女娃,他最喜欢拿她们开刀,柔儿,你可要小心别被他给发现了,要不然,嘿嘿!”紫兰故意不把话说完,让柔儿自个儿去天马行空的发挥,想像这个中的可怕之处。

    柔儿吓得直发抖,拼命往苹怀中钻去。希冀能寻得些慰藉……

    懿显王府青竹院

    翠香提了篮红苹果、行踪鬼祟地悄悄溜进卧房。

    进门,眼尖的翠香一眼便瞧见好不容易才获得红梅的允许、能够下床随意活动的柔儿,正端坐在木桌前,操着不怎么流利的针线,动作笨拙地绣着月牙方中上一只看似蝶儿戏花般的美丽图样。

    那是白苹怕她寂寞无聊,顺手拿结她解闷用的针线。

    “柔儿——”翠香将一篮艳红的苹果往桌上一摆。轻声招呼她说:“瞧!小香姐特地从厨房拿了些苹果绐你吃,很甜的呢!”

    柔儿放下针带,笑咪咪地自翠香的手中接过苹果。“谢谢小香姐。”

    “好乖!来!告诉小香姐——”紧挨着柔儿的身侧坐下,翠香笑道:“今天柔儿手上又被扎了几个小洞啊?”

    打从这小娃儿开始执针以来,鲜少有一天不被细针扎落的经验,几天下来。她那双白皙粉嫩的柔葵上净是针点,看得翠香的一颗心都拧痛了起来。

    柔儿咬了口香甜的果肉,羞涩的艳红霞光自颈边冉冉而上,她不好意思地低嚷说:“讨厌啦!小香姐,人家、人家才没有你讲得那样驽钝呢!”

    “你这个小傻瓜!你误会小香姐了,小香姐根本就没有半点嘲笑你的意思,你这双粉嫩嫩的小手儿呀——”翠香心疼不已的说:“天生就不适合用来做粗活儿!”

    “小香姐,我——”

    猛地传来一记推门声,原来是白苹回来了。

    提着一只竹篮的白苹一进门,即高声呼叫:“柔儿,白苹姐回来了!肚子饿不饿?来!快过来,白苹姐张罗吃的回来喔!”

    一听见有东西吃,刚啃完半颗苹果的柔儿早已经克制不住腹中一阵低呜,开心地飞奔向前去,甜甜地喊了一声,“白苹姐——”

    瞧见柔儿一抹就连天上仙子们也望尘莫及的美丽笑靥,白苹满足地摸了摸她圆润而细柔的粉颊,笑说:“乖!肚子饿了吗?白苹姐这儿有面食,还有一些小菜和水果,快过来吃吧!”

    柔儿饥肠辘辘的立刻动起筷来。

    突然,“伊呀”——一记推门声蓦然响起,只见一脸倦容的红梅驼着背、踩着蹒跚的脚步缓缓走进屋里;在场除了不明个中缘由的柔儿急忙询问外,其他人皆见怪不怪地闷声不吭,仿佛她们早就习以为常。

    “红梅姐,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你看起来一副很累的模样呢?”

    “哼!还不是那只狐假虎威的骚狐狸!”心直口快的紫兰抢先红梅——步回答说。

    白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闭嘴!小兰。”

    她要到何时才改得了这种口无遮拦的坏习惯?

    “骚狐狸!”吃完面食的柔儿一头雾水地问:“谁是骚狐狸?”

    “小兰姐说的人就是王爷刚纳的那名侍寝,月如仙小姐。”

    一旁翠香好心地为她指点迷津,“她原本是‘红花坊’中的—名歌妓,因为怀有王爷的子嗣,所以特别破格被擢升为侍寝。不过,在数日前,如仙小姐不小心被府里的一名长工吓到而重重地摔了一跤,腹中的孩子也跟着流掉了。这件事情还曾经闹到府中久不问事的老王爷那里,老王爷在痛失亲孙之余,竟愤怒地下令要刽子手摘下那名长工的项上人头!直到今天,我都还清楚地记得,老王爷那时因为愤怒而变得铁青的严肃脸庞。真的好吓人喔!”

    紫兰口无拦遮地又接腔说道:“也不知道她肚里的子嗣是不是王爷的亲骨肉哩!”那只骚狐狸,哼!她看了就有气。“搞不好就是因为她背着王爷胡来乱搞,孩子才会掉了,上天也惩罚她从此之后不能再生育——”

    白苹横了她一眼,“小兰!够了!你想害死我们大家吗?”

    这小妮子——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啊?

    紫兰幸悻然地撇撇小嘴,遂不再开口。

    “好了!”白苹轻拍着柔儿的小手说:“夜深了,大家明天都还要早起呢!快睡吧!”

    白苹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全依她的命令行事,准备就寝。

    柔儿褪去了脚上的绣鞋,准备爬上与白苹共寝的柔软床铺。

    倏地,她猛然回神,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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