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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解放台湾-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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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耀宗这时才慢慢地回想了起来,他有些不肯定地问:“您是彭明宽?”
  彭台升哈哈大笑,说道:“对,我就是彭明宽,您的记性不错嘛,还没忘了您的这位部下。”
  程耀宗又摇了摇头说:“唉,惭愧,我年老昏庸,很多往事都记不起来了。”
  众人分别座下,彭台升对跟随他一同来的随员们说:“你们不知道,我五八年大学毕业,五九年应征人伍,就分配在新竹县程教官的手下受训。当时程教官刚刚获得“青天白日”勋章不久,是个战斗英雄,当时的总统也传令嘉奖他,名头。大得很,又是刚从前线下来的人。我们这些新兵都很怵头,不知这位程教官是个什么样的凶神恶煞,我们在他手下会受多大的罪,一见面才知道,程教官原来待人很亲切很和蔼,一点架子也没有,对我们这些新兵也友好,不像其他教官。从不虐待我们,我们犯了错后,他也总是给我们讲道理。我们这一班弟兄都很服他。只可惜没有多久他就调走了。”
  程耀宗连忙摆手说:“总统,您过奖了。我不象您讲得那么好,我只是觉得,士兵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大家都应平等对待,互敬互爱啊。”
  “不,这正是您的可贵之处,爱兵如子,这正是我军的将领所缺乏的啊。”彭台升接着又问:“听说您不久后就去了美国陆军参谋学院深造,回国后工作很努力,成绩也很突出,可是由于您被军方某些人的权力斗争所牵连,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是这样吗?”
  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的日子,程耀宗不禁有些黯然:“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这时,随“总统”而来的国防部长王炳安说道:“总统阁下知道了你的遭遇,很为你感到不平,他觉得象你这样有才干有能力的军人却不能在应在的职位上为国家为民众尽职尽责,实在是很不应该的事情,因此他亲自提名任命你担任现在的职务。”
  彭台升接着说:“是啊,象您这样能干的将领在我们国家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您也知道,现在台湾共和国,刚刚建立,局势很是严峻。众所周知,与我,隔海相望的中共政权对我一贯有领土野心,此次很可能武装进犯我国。值此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我希望您能站出采为国为民出力,能够力挽狂澜,救国民于水火。我相信您,您所率领的六军团担负着守卫国都的职责,责任重大,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您身上了。”
  程耀宗很是感动,虽然他心里清楚若不是目前局势严峻,他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升迁和已经在握的兵权。但彭台升出乎意料地亲自光顾他的家门相请,还是很让他动情,他站起来,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地说:“请总统阁下放心,我程耀宗决不会辜负总统的希望与重托,一定尽心尽力完成您下达的任务。”
  彭台升也站起身采,走上前握住了程耀宗的双手,说道:“谢谢您,拜托了。”
  宾主又寒喧了一阵,彭台升借口公务繁忙,告辞了。
  送走了彭台升,程耀宗的心里并不平静,对台湾前途的忧虑压过了他升官掌权的欣喜。因为他知道,大陆与台湾的军事实力对比悬殊,一旦真的开战,台湾的胜算并不大,然而他心底也确实感激彭台升对他的信任和知遇之恩,他无法不报答他。
  他这时又想起了已压在他心底十几年的一件事,那时他的一位老部下去大陆访亲,回台湾后也给他带来了在大陆的亲属的消息。从那位老部下那里,他知道了他在大陆还有一个未见过面的侄女,是一个解放军军官的妻子。当时他正在走红,在军队里前途光明,出于这种考虑,他无法认这门亲,后来也就没有了机会。
  如今真的要和大陆开战了,这门他没有认的.但却存在的亲戚关系使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了,从心底说,他对彭台升使台湾独立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并没打心眼里拥护,可是……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只能以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在返回总统府的路上,彭台升对与他同车而行的国防部长王炳安说:“现在局势不比平时,对军官的升迁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以什么仪表、口才、学历、资历和人缘关系为标准,要把真正有能力的人提拔到负责任的岗位上,否则我们的军队将不堪一战。”王炳安点头称是。 
 
 
 
  
 第六章
 
  陈伟球下了出租车,向北京西罗园小区一座高层住宅楼走去。
  今天是六月二十日,星期日。他来北京也已经一周多了,张伟对于他交待的事情办得也有了些眉目,可以让他回去交差了,因而通知他周日到家来取“资料”。
  张伟在西罗园小区有一所住宅,二室一厅,连同他的汽车,都是张伟所在公司的总经理因他工作业绩出众,为公司创造了巨大的效益而奖赏给他的。这里地处南三环路边缘,交通极为便利,出于安全的考虑,张伟决定在家里和陈伟球接头。
  陈伟球慢慢地走着,出于职业的敏感性,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很留心,不过,似乎没有什么不安全的迹象,一切都很正常。
  快到张伟住的那座楼了,陈伟球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这时,路边花园里两个人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虽然衣着发式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二位的左臂上部戴着红色的袖标,上面印着“治安”两个黄字。陈伟球知道,这两位是大陆居民的基层组织——居民委员会的成员,她们的任务是协助大陆的公安机关,搞好自己管辖地区的社会治安工作。
  陈伟球从她们身边走过时,对她们并没太在意。因为他知道,她们所注意的人是那些小偷、流氓以及看起来不象好人的人,而非他这样衣冠楚楚的良善之辈,但从他身后传来的二人的谈话却使他出了一身冷汗。
  其中一位说:“哎,你知道吗?今天早上住我们楼上的一个人让人给带走了。”
  另一位问:“你们那栋楼?11号楼吧,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张伟,和我住同一个单元,比我们家高一层,平时好像挺有钱的,上下班老开着辆高级轿车,人也挺热情,一见面老和我打招呼。你猜怎么着,今早上我练完气功回来,刚进楼门口,就见从楼梯上下来三个人,张伟在前边走,垂头丧气的,打我身边过也没和我打招呼,后边跟着两个穿官衣的,我一看就明白了,准是他犯了什么事儿,让人给带走了。”
  “带走他的那两人是咱们这片儿派出所的吗?”
  “不是,咱们这片儿的民警我都认识,可那两人我连面都没见过。哎,你说,那小子能犯什么事儿?”
  “那还用问,象你说的,平时他那么有钱,都是打哪儿来的?不是贪污,就是受贿。”
  “真看不出来啊,平时挺和气的一个人,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嗨,要是让你看出来,他不早就让人抓了,还用等到今天?”
  陈伟球象让雷击了一样,呆立在那里,浑身冷汗直冒。张伟出事了,这是他万万股有想到的,他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人也就站在了那儿。
  “同志,您找谁?”刚才闲聊天的一位大妈见他站在那儿不动,以为他认不清路了。
  陈伟球这才缓过神来,他知道人家在问他,忙回过身,以标准的北京话回答:“我找十五号楼,大妈,您能告诉我在哪儿吗?”
  “往前走,前边那个路口往右拐,一直走就到了。这楼和楼盖得都一样,是不太好找。”居委会的大妈满热情。
  “谢谢您,大妈。”陈伟球的感谢是真心诚意的,要不是刚才那位大妈的闲聊,,他说不定现在已经一头扎进人家布下的网里去。究竟张伟为什么出事儿,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应该赶紧离开为妙,北京也不能呆了,想法,跑吧。他顺着大妈指的路走了过去,只不过并没去十五号楼,而是很快地溜出了小区,来到了三环路边,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西客站。”
  坐在出租车上,他的紧张心情才有所缓解,不禁为自己采取的一些应急措施自鸣得意起来。说起他的应急措施,还得提起他的往事,当他还是个大陆的通缉犯时,他就凭借一些狡猾的手段,屡次逃脱,因此他积累了丰富的逃跑经验。这次来北京之后,虽然他认为张伟为人可靠,隐蔽得较好。可出于一种本能,他还是将一些必要的物品事先寄存在了北京西客站的寄存处。做了预先的准备,这不,现在用上了。“让那些大陆的反间谍人员到我住的饭店去查线索好了,等他们查清了我早就不知跑到哪儿了。”他得意地想,毕竟对于逃跑,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从西客站的行李寄存处取出寄存的物品后,他从票贩子手里高价买了一张卧铺票,倒不是说他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只是他认为从票贩子手里买票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比较安全。
  当十一点五十八分开往昆明的六十一次列车鸣笛从西客站开出后,躺在卧铺上的陈伟球才觉得自己真的累了,想好好睡上一觉。
  陈丽妍现在正坐在从纽约飞往台北的班机上。
  昨天,她和华林共同度过了两人最后相聚的一天。
  她和华林都已经顺利地通过了论文答辩,领到了所在学院的毕业证书。他们知道,分手的日子也来临了。
  陈丽妍预订了飞台北的机票,然而她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华林。
  但当她回到了两人共同生活了数年的家里后,她就知道华林早已清楚了一切,因为他太了解她了。
  但华林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因为他们二人早已心照不宣,心中也早巳抱定了一个信念:分别是暂时的,是为了将来永久的重聚。
  他们都想让这最后相聚的一天过得象往日一样的平常,尽管他们心中很清楚这是根本做不到的,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因离别而带来的痛苦罢了。
  为了渡过这最后的短暂而又难熬的时光,华林带陈丽妍参加了一个由海外华人和大陆留学生发起的抗议美国政府背信弃义、违背中美建交联合公报,悍然在海峡局势骤然紧张之时,对台湾实施军援,支持台湾当局分裂祖国的活动。华林还在此次活动中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毕竟,在华林的心中,祖国的分裂比起个人的悲欢离合要重的多,陈丽妍理解他的这种心情。
  二人在活动结束归来时,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他们都有些累了,于是华林打电话向附近的中国餐馆订了一餐丰盛的晚宴。
  熄灭了灯光,餐桌上点起了两根蜡烛,烛光映照着分坐在餐桌两头的一对情侣。华林拿出了他从祖国大陆带来的,已珍藏了数年的一瓶红葡萄酒,为这最后的晚宴增添了几分色彩,这酒本来是华林准备在二人的婚礼上招待客人用的。这是他们二人的宴会,没有举杯相庆,没有觥筹交错。此肘此刻,世界上的一切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仿佛都已经不存在了。
  也许是由于烛光的映照,也许是由于酒的作用,陈丽妍今晚显得异常的妩媚动人,令华林看得发呆,情不自禁的脱口道:“你真美!”这是华林在这晚宴上唯一的一句话。
  在充分享用了最后的美餐之后,陈丽妍走进了卧室。华林没有跟进、去,他知道她是去收拾起程的行装,、他无法面对此时此刻的陈丽妍而不失态,也不愿打破这难得的平静的气氛。因此,他留在了客厅里,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里平日很精彩的节目,今天都变得枯燥乏味,激烈的体育比赛以及两个播音员聊天式的新闻报道统统未能通过他的视觉反映在他的脑海中。不知消磨了多少时光,他烦得实在受不了,从茶几上拿起香烟,抽出了一根。但就在他寻找打火机时,他所看到的景象使他呆立在那里。
  陈丽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薄薄的一件洁白的丝质睡衣。那睡衣是华林送给她的一件生日礼物,也是大陆的产品。穿在她身上,是那样的合体,在灯光的映照下,华林可以透过那薄薄的睡衣看到她的身体的优美的曲线。“魔鬼的身材!”华林以前曾对陈丽妍半开玩笑的说。但他现在觉得她象天使,使他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冲动,脑海中一切的记忆和眼前一切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的空白……
  这时他的手突然触到了另外一只手,这意外的一触,使得他浑身一阵战栗,他看到了陈丽妍。
  娇羞的红晕和快意同时呈现在她的脸上,她扑进了他的怀抱,扑进了他宽阔有力的臂弯。
  华林不再犹豫迟疑,什么分别的痛苦,让它见鬼去吧!他现在只君得无牵无挂、无忧无虑,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抱起她娇小、柔美的身躯,向卧室走去……”
  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又将她拥人怀中,把自己的嘴唇不容抗拒地压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微微的颤抖着,滑向了一边。但就在脱离接触的一瞬间,她的唇却又自动的滑了回来。华林觉得她的唇潮湿而润滑,柔情似水。
  华林用自己的舌尖小心奕奕地探寻着,触摸着,他感到她的舌在本能的抗拒着而又迎合着,他重复着他的动作,终于她的舌尖经不住这一次又一次的诱惑,终于和他纠缠在了一起。
  她突然捧住他的脸,狂吻起来。
  这少见的狂吻使华林的内心充满了激动,和刚才的柔情似水相比,华林彻底地被这如火的热情所征服,他更加痴迷,更加投入。
  华林的身体渐渐的扭动起来。他的热情也象火一样的燃烧起来,他的唇象一只滚烫的吸盘,贪婪的吸吮着她的舌尖,他的双手抚摸她光滑的身体。
  她感到了一股奇妙的吸引力,在引诱、拖曳着她的舌尖,使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以同样的身体语言回报他。在他的怀里,她象呼吸困难的呻吟着,扭动着她,的身体。在令,人陶醉缠绕中,她感到好象有一股春天的暖风,令她象原野上、沽白的积雷一样,完全融化了……
  华林偷偷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她脸上的一片绯红和一双迷离的目光,这时的华林突然产生了一种拥有的冲动,从心灵的肉体,他想拥有她的一切,永远地拥有。
  衬衣、裤子、丝质的睡衣以及内衣纷纷的掉落在地上。
  他更加强烈的亲吻着她,吻她的一切,吻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同时含混不清地说着:我要你,永远要你,你是我的。
  她轻微的呻吟声突然大了起来,脸上呈现了一种类似痛苦的表情。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华林在她肌肤上滑动的手,引导着他的手的运动的方向。她的话语连不成完整的句子:对,我是你的,全属于你,要我吧。
  华林这时更加亢奋,一种渴望闯入的亢奋,他在一片荆,棘密布,草木丛生的地带小心奕奕地探寻着。洞口很隐蔽,但石缝中渗出的水渍显露了位置,他开始进入一条没有光线的幽暗的隧道中开始探险,开始时的进入小心谨慎,但很快就大胆了起来,在很滑的地面上猛进。
  她不再有意识,不再有判断力,她感到自己被融化成溪水,又滚进了江河,最终冲进了咆哮的大海。巨大的浪头一次次从上面压过来,将她一次次压向波谷。她想挣扎着浮出海面,却办不到,她身不由已,伸出双手,想抓住些什么,终于,她抓到了一块礁石,死死地抓住,再不放手。没有痛苦和恐惧,只有快乐的感觉,她真想永远在这快乐的海洋中沉浮。她半睁开眼睛,看到他模糊不清的面庞和身躯在她眼前晃动,消失然后又再重视,返返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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