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眨眼干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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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强调,绘里是不可能爱上丸本的,所以绘里也不可能会为了丸本自杀。
听过由加利的讲述,芝田开口问道:“那你找到什么证据了没有?”
由加利低下了头,之后她又立刻摇了摇头。
“是吗?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由加利耸了耸肩,轻轻闭上眼,之后再次摇头。
“不知道,我还没想过。”
“你可别贸然行事,这是我们的工作。”
“嗯,如果能有你们出面的话,那是再好不过。”
说完,由加利淡淡一笑。
与香子她们道别之后,芝田和直井决定先回一趟本厅。电车里,听芝田问起有何感想,直井偏着头想了想。
“她说的不无道理,但却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根据。如果她能拿出些证据来就好了。”
“她的话的确只是些凭空的猜测,但我们也不能忽视了她的嗅觉。”
芝田觉得,她的嗅觉至少要比“刑警的嗅觉”更靠得住些。
“不过我还是认为绘里是自杀的。说这事与高见雄太郎那案子有关联,这想法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芝田没有回答直井的问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存在有这种离谱的想法。
“听我们讲述过情况之后,估计上司也会感到困惑的吧。”
最后,直井自言自语地喃喃自语说道。
有要事相商
案件发生后,已经过去了十一天。
香子稍稍提前一些离开了公寓,漫步在银座的街头,今天上班的地方也同样是银座王后酒店。自打那天之后,香子就一直没有去过那里。
像那天一样,香子再次驻足于“华屋”银座店前。不光只是开始工作前,每次到银座来,香子都会顺道去那家店看看。话虽如此,实际上香子也就是在玻璃橱柜边观望一番罢了。
“还在那里。”她喃喃自语地说道。
这一天,攫获了香子目光的,是一条以18K金打造的镶有钻石的祖母绿项链。翠绿欲滴的宝石划出了半圆形的轮廓——价格是一千九百五十万日元。还挺便宜的嘛。香子感觉它的价格似乎与以往那些首饰略有不同。
当她轻轻叹了口气,准备转身从橱窗前走开时,面前却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果然是你啊?”
这声音香子曾经听过。她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对方。
“哎?”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应对。面前的人,并不能让她感觉到开心。
“之前我们不是还在派对上见过吗?是我啊,你不记得了?”
“对。。。。。。”
香子硬生生地挤出了笑容。
对方正是“华屋”的三公子西原健三。和上次一样,今天他也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和他那张硕大的脸相比,他的眼睛和鼻子依旧小得让人感觉不匀称。鼻尖上的油脂,让香子感到无比恶心。
“您记得可真够清楚的呢。”
香子的话里带着一丝讽刺。他还不如忘了好。
“那是当然。对于女孩子的长相,我向来都是过目不忘的。”
健三一脸得意的表情。香子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四个
。
字——纨绔子弟。
“而且你的发型也挺特别的。你平日里是不是也梳这发型的?”
“哎?”
香子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出门来上班,香子自然会梳“夜会”发型,把长发拢起,在上方盘成丸子头一样的形状。临出门前,香子到美容院做了个头发。身为常规陪酒,香子每次上班前都必须得到美容院去一趟,而做头发的费用也得自掏腰包。
“今天要去上班,所以才做这发型的。平常我就只是普通的长发而已。”香子抗议道。
“哦?是吗?说的也是。难怪我会觉得你这发型挺有意思的。”健三哈哈一笑。
白痴,你脑子里是糨糊啊?香子在心里咒骂道。
“你过会儿才上班的吧?不如一起去喝杯茶吧?”
健三这种动不动就出言相邀的习惯还是一点儿没变。香子想要拒绝,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来。
“没时间去喝茶了,所以我才会在这里看看宝石,打发一下时间。其实我也挺想进店里去看看的,可又怕别人拿话挤兑我。”
香子瞟了一眼“华屋”的店内。她早就想进店里去看看了。
果不其然,健三立刻便上钩了。
“什么嘛,就这点儿小事啊?好,我带你进去好了。”健三拍了拍胸口。
“真的?好开心。”香子装出一副雀跃的模样。看来这白痴也并非毫无用处。
见二人走进店里,门口的女店员一脸紧张地低下头。就是上次那个一脸不屑地看着香子的狐狸脸。看到香子身旁的健三,女店员平日里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香子长舒了心里的一口恶气。
整个店里,让人感觉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宝石箱。
地上铺着胭脂色的地毯,地摊上陈列着玻璃展柜。仔细一看,甚至就连展柜的边缘上都有装饰。展柜之中,那就更是一个光彩夺目的世界了。进入店里,首先看到的是耳环专柜。蓝宝石、红宝石、猫眼儿、黑曜石、翠绿石、星光石,自然也少不了钻石。
“你知道所谓的‘宝石’,指的究竟是什么吗?”健三在香子身旁问道。
“不就是漂亮的石头吗?”
“漂亮,坚硬。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很重要的要素。”
“什么要素?”
“还用说吗?稀少。”
听到健三大声吆喝,店里的客人和几名店员都扭头看了过来。然而健三却丝毫不以为意。
“哪怕再美,若是这世上随处可见的话,那就永远都卖不出去的。也不会有人承认它是宝石。其实说句实话,人造宝石有时甚至比天然的宝石更美,但人民却依旧会追求天然的宝石。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因为,人造的宝石是无法满足人们的虚荣心的。”
中央靠里边的地方,放着几只柜台一样的展柜,展柜前放着几把椅子。此刻,椅子上正坐着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而妻子则扭头看了过来。
“气势,我们搞的那些个感谢派对,就是反过来利用了人们的这种心理。”一边往珍珠的展柜走去,健三一边说道,“对了,你朋友去世的那件事怎么样了?你知道些什么情况吗?”
“我也不大清楚,”香子故意偏着头说道,“听说是自杀的。”
“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你和她的关系挺不错的,真是让你受累了。”
“还好吧……”
“要是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就来找我吧。”
说着,健三把名片递给了香子。名片的正面上,煞有介事地写着“华屋株式会社常务取缔役西原健三”的字样。名片镶着金边,左上角的“华屋”标志也烫着金,低俗的品味仿佛揭示着健三的为人一样。
“对了,难得有缘相遇,我就送你件礼物吧。”
健三拍了下手,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样。
“嗯?这……还是不必了吧。”
“你就别客气了。你是几月出生的?”
“三月。”
说完之后,香子才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三月啊?不错的季节,那可是大家都为春天的到来而欢欣雀跃的时节。”
嘴上说着这些把人雷得外焦里嫩的话,健三走到了展柜面前。果不其然那,他果然在珊瑚前停下了脚步。
“三月的诞生石是珊瑚,象征着沉着、勇敢、聪明。这几句话完全就是形容你的。”
说完,健三把身旁的店员叫了过来,指示店员包了一颗红珊瑚的胸针。
“不不……这怎么好意思?”
香子假意推却了一番,而健三再三坚持其实也在她的计算之中。比起这事来,香子更后悔把自己真正诞生的月份告诉了他。早知如此,香子就告诉他自己是四月或者五月生的就好了。四月的诞生石是钻石,五月的则是祖母绿。
接过扎上了漂亮丝带的礼盒,香子再次表示了一番感谢。
“没事的。下次有机会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健三满脸堆笑。香子虽然也礼节性地笑了笑,但内心之中怎么也笑不出来。
向健三解释过自己差不多该去上班了之后,香子走出了“华屋”。挨不过健三的苦苦追问,箱子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告诉了他。反正如果健三有心的话,这事他迟早都会知道的,更何况之前自己还收下了对方送的胸针。
“我一定会再联系你的。”
耳畔响起健三的说话声,香子脚步匆匆地走上了大街。
来到银座王后酒店时,已经是五点十分了。难得提早出门一次,结果却再次险些迟到。米泽拉长的脸仿佛就在眼前。
今天的准备室是二○五室。刚进屋,米泽就连忙冲香子说道:“啊,小田君,太好了。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事了呢。”
“也用不着担心吧?我虽然有时会来得晚一些,可实际上我却一次迟到都没有的哦。”
香子一边抱怨,一边向着里屋走去。浅冈绫子走到香子身旁,低声说道:“不光是你一个啊。”
“不光是我一个?”
“还有一个人没到呢。而且今天就连江崎也是刚刚才到的。”
“主陪吗?”
香子偷偷看了一眼江崎洋子。洋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匆匆地打理着脸上的妆。临开场前才匆匆赶到酒店这种事,是很少发生在她身上的。
“还有谁没来?”
绫子摇了摇头。
“不大清楚。听说是个自由陪酒,不过这下子也没她的活儿干了。”
“自由陪酒?”
一种不祥的预感,划过了香子的心头。
直到夜里下班回到公寓之后,香子才知道,之前自己的不祥预感真的变成了现实。
看看隔壁,芝田似乎也已经回到公寓了。香子心想过会儿还得去找芝田问问搜查的进展,先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从外面回来之后,香子首先要做的事是漱口和检查电话录音。看电话机的样子,在自己出门期间,似乎曾经有人打过电话来。香子播放了录音。
“你好,是我。”——电话机里播放出的声音令人感到愉快。
“啊。”香子暗暗喃喃说道。是真野由加利的声音。
“我是真野由加利。”声音的主人也说道,“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今晚下班后,你抽个时间吧。拜托了。”
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有重要的事和我商量?今晚?
香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的速度也随之加快。她翻出电话本上刚记下的由加利的电话号码,握起听筒,摁下了号码。
通话音已经响了两三遍,却迟迟不见有人接起电话来。
香子赶忙冲出房间,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
芝田满脸困倦地出现在了门缝后。
“不好了,你快跟我去一趟由加利住的地方吧。”
“由加利?是上次见面的那女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但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路上再给你详细讲述,你先去换下衣服吧。”
看到香子的神色如此紧张,芝田再没有多问,说了句“我知道了”,之后便转身进了房间。五分钟后,芝田换好衣服,再次出现在门口。
两个人匆匆赶往了由加利住的公寓。由加利住的公寓位于北新宿,整栋楼总共四层,涂成米色,所有房间都是单间。公寓旁的路对面是一片小学的运动场。
由加利的房间在四楼的顶层。
此时此刻,由加利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里一片狼藉。
整个房间并不算特别宽敞,面积大概只有六叠。进屋左手边是洗手台,洗手台对面是壁柜,而右手边则是洗浴间兼厕所。窗旁放着床,周围是一圈书架。架子上放着电视机、录像机和CD组合音响,架子上堆满的各种化妆品,仿佛随时都会漫溢出来一般。
“这么小的屋子里,居然能放下这么多的东西。”芝田的上司松谷警部在屋里环视了一圈,感慨地说道。
的确,屋子里堆了不少的物品,然而此刻的房间中,却又让人感觉不堪入目。
地上铺着垫子,然而整个房间却凌乱不堪。外套、内衣、杂志、信件、录音带、报纸,总之那些原本应该是整齐收纳在房间里的所有一切,全都如同遭遇了一场小小的风暴一样,散落了一地。几个人甚至就连站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而这个家的主人由加利,则仰面躺在临窗的床边,已然死去。
从现场的状况来看,这案件明显是他杀,而且死者还是被人给掐死的。虽然死者衣着凌乱,却并没有遭人强暴过的痕迹。
“你昨天才与被害者见过面?”
松谷的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是的。”芝田点头说。当时的报告,他已经在昨天整理好了。
“听说被害者生前对牧村绘里的自杀抱有疑惑?”
“是的。”
“但目前她还没有掌握任何证据——昨天你们见面时,是这样的吧?”
“她是这么说的。”
芝田的话语显得很谨慎。而且当时由加利也未必就把所有的情况都说出来了。
“如此说来……是在昨天到今天的这段时间里,情况出现了变化?”
松谷这话感觉并不是在问芝田,而是在自言自语。
芝田一声不响地从松谷身旁走开,冲着趴在地上仔细检查的鉴识人员问道:“有没有发现毛发之类的东西?”
带着金丝眼镜的鉴识人员两眼盯着地面,摇了摇头。
“目前还没有发现,地上的头发估计全都是被害者自己的。”
由加利是做陪酒小姐的,当然是留的长发。
“那,指纹呢?”
“采集到了一些,不过估计希望不大。凶手行凶时大概戴着手套,放门把手上也只有被害者的指纹。”
“茶杯上的指纹呢?”
“同样也全是被害者的。”
“原来如此。'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只茶盘,盘里有两个茶杯,让人感觉今天曾有客人来过。
芝田直起腰板,就见直井进屋来对松谷说道:“隔壁的女子说,她记得今天这里似乎曾有客人来过。三点左右,这间屋子里曾经发出过响动。”
据直井报告说,今天在该女子出门前,隔壁的房间——
也就是由加利住的这间屋子的门铃曾经响起过。当时由加利似乎曾打开过门,说了句“你好”,但是却并没有听到对方说话。然而对方却的确进了由加利的房间,当时的时间大概是三点。因为那位女子也是刚刚才回到家的,所以她也不清楚由加利房间里的客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三点时曾有客人来过……如果来人就是凶手的话,那么七点之前,被害者和凶手又曾干了些什么呢?”
松谷抱着双臂思索了起来。由加利的死亡推定时间,就在七点到八点之间。
“感觉应该不只是谈话这么简单。”直井在屋里环视了一圈,说道,“这屋里可真是够乱的啊。”
“嗯,凶手大概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会是在找什么呢?”
“要是知道的话,也就不必如此费神了。”
此后,芝田和直井决定找香子打听一下情况。香子在一楼的停车场等候,估计这会儿她的情绪应该已经平静下来了。
香子正在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无比悔恨。一想到自己之前其实能救由加利一命这一点,她就自责不已。
今天上班,听说有个自由陪酒无故制席时,香子便已经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了。下班后,又听说那个陪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