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纪事之异事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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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朋友们,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不会这样草草结束。就在我扣上手机后的三秒钟之内,它就再一次响了起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低头看见是一个136开头的号码。我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这个号码是赵子易的。
赵子易的声音依旧很镇定,他说:“阿舒,你到曾毅晖的店子来一趟,越快越好。”
第一卷 异事谈 第二十一章 遁形者(六)
“阿舒,你来看这篇新闻。”我一进门,赵子易就甩了一份报纸在我面前,说,“就在右下角。”我拿过来瞟了一眼,发现只是市里发行的一份销量很一般的报纸。
“这有什么可看的?”我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很听话地大概浏览了一遍。然后,就在这份不起眼的小报纸上最不起眼的一角,我竟然一眼就瞧见了这样一条新闻:
在通往X市的高速公路收费站口,摄像头拍摄到一组很奇异的画面。据画面显示,在高速公路正中的花坛上站着一个人,两边往来的车辆不断,他竟然一路安然无恙地抵达对面。而从摄像中看,至少有两辆飞速行驶的车子自他身体穿过。有人认为是摄像头捕捉到了鬼影。而科学家则企图用光影知识来解释这一现象。
新闻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张照片。看起来很模糊,能隐隐约约分辨出那人四肢的形状,只有头部模糊不清。
我抬头看了赵子易一眼,然后指着这篇新闻,问:“你说的就是这个?”看见赵子易点头,我感觉后背上凉凉的一片。
“恭喜你平安归来。”曾毅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正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说,“怎么样,看了这篇新闻之后,你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想法?”
我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立刻打了个寒战,说:“赵子易,你说对了,昨天那个人果然对我下手了。”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赵子易说:“你讲讲。”我就把昨天怎么样遇见索里,怎么样在厕所门口遇上那个怪人,然后被IC电话追了一路,最后在寝室门口又被堵住的事情统统讲了一遍。当然,最后被那句“你逃不掉了”吓晕的那一段我就自动省略了。
听完之后,几个人都不再吭声。气氛一时极为沉闷。最后,还是赵子易问:“那个电话你记得住吗?”我点了点头,把记着电话号码的那张纸递了过去。
“这个应该是中国移动的号码。”颜非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拿出手机要拨号,立刻被赵子易拦住了。
“你不用拨,我估计阿舒早就拨过了。”赵子易看了我一眼,说,“最起码如果我是凶手,就绝对不会再用这个电话,反正现在手机便宜,手机号又可以随便换。”赵子易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估计这部手机是被别人捡走了,或者还被丢在哪个不起眼的地方,拨电话是没什么用的。”
我立刻问:“那你有什么办法?”赵子易就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刘高,你去营业厅让工作人员帮忙查一下这个号码使用的详细清单。这是个笨办法,但现在只能这么做了。”刘高立刻答应着走了出去。
气氛一时又变得沉闷了。我的眼睛盯着电视,手里却拿着份报纸翻来翻去,但最终什么都没看进去。
大概二十分钟过后,我突然说:“你们这一整天就在这儿无所事事吗?”曾毅晖笑了一下,说:“当然不是了,我们一直在想抓捕那个隐形人的办法。”
我愣了一下:“怎么抓?”曾毅晖摇了摇头,看向颜非。颜非则笑了一下,看向赵子易。赵子易最后把先前那份报纸甩到了我面前,说:“你来说说看,你通过这篇新闻联想到了什么?”
我立刻觉得有点头大,心想怎么绕来绕去还是绕回来了。正苦苦盯着那篇新闻感悟时,就听见赵子易的手机响了,是刘高打来的。
刘高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他说:“老赵,查出来了。这个号码昨天晚上一直在往外拨打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听。”赵子易的眼睛亮了一下,问:“还有别的信息吗?比如说在办理业务时登记的姓名一类。”
刘高停了一下,应该是跟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句话,然后说:“这还需要一点儿时间,你等等。”我们就开始等。
等了至少半个小时,刘高的电话总算姗姗来迟,他说:“这个号码的确在去年六月份办理过一次充话费返赠的活动,不过登记的名字有点让人难以理解。”
曾毅晖立刻急了,说:“关键时刻你卖什么关子,还不赶紧说。”刘高那边停顿了好长时间,才说:“是彭亮。”我们一瞬间全部愣住。
半晌,还是赵子易先反应过来,问:“没有什么别的了吗?”刘高说:“只有这个,没有别的了。”我们就相互对视着“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曾毅晖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才说:“你们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颜非一脸凝重地看着我,赵子易则看着报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赵子易突然大悟一样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我回市局一趟,查点儿东西。你们在这里讨论一下,等我的电话。如果不出问题的话,今晚我们就抓捕那个隐形者。”
我们面面相觑了一阵,才发现赵子易早已经不见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看向曾毅晖,问:“赵子易怎么回事?”曾毅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调查对外要保密,所以我也不会知道。作为朋友,我们只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不可能要求他告诉我们他的每一步调查。”我闷闷地点了点头。
事情的发展比我叙述的要快很多。到下午六点多的样子,赵子易果然把电话打了过来。
他说:“我已经大概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但证据还不充分。你们准备一下,今天九点多的样子就可以行动。”我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听赵子易又说:“还有,这次行动的参与者只有我们四个人,所以一定要小心些。”
我听了这句话,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突然涌上来,好像有种很不详的预感。我相信我的直觉。
就听见赵子易突然说了一句:“我跟阿舒说句话。”我愣了一下,把曾毅晖的手机接过来,赵子易就继续说:“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小心些,你背后的那个人要下手了。”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听我半晌没有吱声,赵子易突然问:“你到现在还没明白那篇新闻和我们正在讨论的事有什么关系吗?”我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脑中灵光一现,急忙“哦”了一声,说:“是……”
还没等我说出来,赵子易已经严肃地下达了命令:“今晚九点,西大街那边的小广场。”
初秋的夜晚总是很凉,薄薄的外套根本拿它没有办法,冷风一个劲地往衣领里钻。
我从侧门旁边一个最不起眼的小门钻出来,左右看看,确定没什么危险才鬼鬼祟祟地绕到了去西街的那条小路上。
小路长长的,窄窄的,显得很偏僻,很静谧。两边都是低矮的土墙和平房,还有一扇扇剥落了红漆而且紧紧关闭着的大门。
这里因为和附近建筑不相称而格外显得冷清。大白天都很少有人从这里走。我走路的声音惊醒了旁边的麻雀,它们呼啦啦地飞上天空。
我一路走一路回头,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什么危险在我周围。
我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这种感觉。举一个例子,我们明明知道这个世界是被空气以及空气中的尘埃充满了的,可我们看不见空气也看不见尘埃不是吗?但我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它们就是存在的,如此真实,不容辩解。
这条小路在我面前不断延长,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视觉效应,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扭曲了,整个空间被拉成了长长的一条,然后展示在我面前。我盯着前方的黑暗,一时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我只能低头看了看表,这几乎是我下意识的动作。时针正和分针交叉成一个九十度的模样,现在已经是九点整了,我离西大街边的那个小广场却还有至少十分钟的路程。
我敏感地朝周围看了几眼,加快了步子。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那种强烈的不安再次袭来。我说过,我是直觉思维,而且我的直觉一向很灵敏。如果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身边有人,那我身边一定不会是空的。
所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几乎能够感觉到那个人一直停留在我身后十米不到的位置,他一直尾随着我,伺机下手。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慢,我停下来他也就停下来。
我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但那只是我的视觉感官给我的印象,我不知道它是否真实。我又朝前方看了一眼,离小路尽头还有至少五百米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它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我的后背一瞬间渗出一层冷汗,我的脚上穿着一双坡跟凉鞋,我根本跑不动。
我惊恐地掏出手机,想要给颜非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在哪儿。手机的光线洒出去,在静谧的夜色里点出一抹妖异的光芒,浅蓝色的,衬得所有事物都分外飘渺起来。
我的手指颤抖着按了好几下都没能按到正地方,就感觉似乎有一股力量突然撞了我一下,手机一下没能拿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回过头。整个世界如此空荡,我的身影在整条小路上显得很是孤独。
我颤颤地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机,然后一股比先前还要猛的力气突然袭过来,我立刻就被推倒在地上。同时,一种很奇异的冰冷感觉朝我逼过来。
是匕首!我的冷汗一瞬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我艰难地把头转向后面,整条路上依旧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影。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疼痛来自我的后背。
老天阴沉着脸注视着地上这一场惨剧,它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不远处的麻雀挣扎着飞起来,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一道刺眼的亮光就在这时候突然照射过来,我能感觉那把匕首突然就顿住了。与此同时,我终于在旁边的墙上看见了一条长长的影子,握着匕首,他在颤抖。
我终于反应过来,转过身飞起一脚朝前面踹过去。这一脚完全凭我自己的直觉。然后,我就发现果然踹在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面。
我瞪大了眼睛,面前明明空荡荡的,可就是有什么东西阻碍住我的脚继续前进。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视觉效果。
我的额头上立刻渗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就看见面前的地上突然“噗”地浮起来一些尘土。我急忙扭头去看墙上,那条长长的影子果然后退了一大步。
趁着这机会,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面一连退出去十几步。却发现墙上的影子却并没有像我料想的那样继续向我发动攻击,反而转身朝居民区跑了过去。
“他要逃走!”我立马叫了一声。曾毅晖和赵子易立刻从角落里跑出来,追了上去。
第一卷 异事谈 第二十二章 遁形者(七)
曾毅晖举着手电筒,长长的光柱在墙上照出长长的影子,如果放在过去,我做梦也不想不到现实生活中竟然会出现如此诡异的场景。
颜非随后从角落里跑出来,看了看我后背上的伤口,问:“你不要紧吧?用不用去医院包扎一下?”“没事儿,就破了点儿皮。”我立刻摇了摇头,说,“走,我们还是赶紧跟过去。”
这条小路弯弯曲曲,又窄又长,沿途不知道分出了多少条岔道,遇上过多少个转弯。
其实要跟上曾毅晖他们并不困难,我说过的,这里连大白天也很少有人来,所以手电筒的光芒在此时很好辨认。
跟着那束光柱跑了不知道多久,等我的双腿渐渐开始发软时,那束光柱突然向右拐了个弯,就从一个小门转进了居民区。
“你还好吧?”颜非跟上来,看我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急忙问。我慢慢地摇了摇头,等气息喘匀了,往右边一指,说:“继续追吧。”颜非看着我,突然叹了口气。
朋友们,其实当时我就应该发现颜非的表情有问题,但我当时真的太粗心,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去注意颜非的表情变化。后来我想,他当时的表情已经泄漏了一些东西,只是我没有发现,我当时的心思完全在那个一心想要我命的隐形人身上。
这条小路已经七拐八拐地拐到了尽头,我们刚一走进居民区,就看见曾毅晖和赵子易站在一条巷口,既没有动作也没有什么表情。我凑过去往巷子里看了两眼,就听见曾毅晖说:“他跑进去了,里面不通,他早晚会出来。”
我“哦”了一声,回头时发现那条狭长的小路已经看不见了。我突然就发现,这条小路其实真的很像人生,九曲十八弯地过来,其间有太多的岔道,太多的变数以及可能。我这样想着,就不知不觉地叹了口气。
我这边还沉浸于对人生的思考中,就发现前面突然一暗,巷子里竟然真的走出一个人来。
浅绿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卷发。我愣了一下,居然会是艾琳。
艾琳要杀我!
艾琳要杀我?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想法,我只知道整个世界一下子混乱了。
“你们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艾琳很无辜地看了我们一眼,说,“我在这里等邓峰,我们经常在这里约会。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一个人吭声。
艾琳叹了口气,说:“估计他今天不会来了,我回去了。”我默默地让到一边。就听见赵子易突然问:“你刚才没有看到人进去?”
艾琳立刻笑出声来,说:“怎么可能?我一直在里面,里面什么人都没有。”赵子易就“哦”了一声,也默默地让到了一边。
艾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微笑了一下,然后低着头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发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求助似的看了看颜非,刚好瞥见赵子易向曾毅晖使了个眼色。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见两个人已经扑了过去,立刻把艾琳的胳膊抓住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艾琳使劲挣扎了几下,然后无力地放弃了。我满脸疑惑地望向赵子易,就看见他突然抓住艾琳的衣角抖了两下,“咣当”一声从里面掉出来一把匕首。艾琳的脸色一瞬间就变成了惨白。
“是你?”我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杀我?”
艾琳根本没有理我,两只眼睛使劲闭了一下,然后又睁开,最后看向赵子易:“你有什么证据?”她并没有问赵子易怎么知道凶手是她,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默认。
“你一切都做的很好,你甚至知道戴上手套以避免留下指纹。”赵子易看着艾琳,“但你是一个爱美的女生,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在教室大门处留下了你的一根头发。”
艾琳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在教室里留下头发不是很正常吗?那能算得上什么证据?我们经常在那个教室上课,我就不信我的头发出现在大门上也算有罪。”
赵子易的眼睛看着艾琳,却突然问我:“阿舒,你知道艾琳的头发是什么时候做的造型?”我愣了一下,心想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不过我